第209章 吼一嗓子
淩司夜不置一詞,目光陰冷的注視著她。
有時候,即便一句話也不說,那也是相信一個人最有力的證明。
不存在這種假設,以至於他理都不想理這個話題。
對於淩司夜這態度,劉敏臉上的笑倏然收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低吼道:“淩司夜,簡悅何德何能,能得你這樣毫無條件的信任。你即便是選擇相信她,也不願選擇相信我。”
無視她臉上的不悅,淩司夜語氣淡漠如水,“你有什麽資格讓我相信。”
沒有資格,因為你隻是一個陌生人。
沒有資格,因為你根本不配。
平淡不過的話,簡單不過的話,卻是使得劉敏所有的咆哮,以及未曾暴怒出來的怒火,頃刻間給壓了下去。
事已至此,再裝下去,那就沒意思了。
劉敏索性承認,冷冷笑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我原本是想把簡悅推下去的,即便摔不死,摔個頭破血流也行,那也能解我心頭之恨。但在最後時刻,我看見了你母親,我就將計就計,製造出假象來,換成自己滾下樓梯。我很高興,至少你母親是不會接受簡悅這麽個心狠手辣的兒媳婦不是嗎?你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母親相信了,她相信了自己眼睛所見的。”
聞言,淩司夜臉色愈發的冷了,眼底寒霜遍布,這個女人還真什麽都做得出來。
“你離開A市吧。”再出口,已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劉敏情緒極為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咬牙拒絕,“你讓我離開就離開,你當我是什麽?你要我走,我就偏不走,我就是要看不得你好,看不得簡悅那丫頭好。”
“三天,給你三天的時間。”淩司夜多餘的話也不說,簡單明了的直接給出期限。
劉敏突然大笑起來,“淩司夜,你這麽對我,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後悔?我們就走著瞧。”淩司夜依舊是平淡無波的口吻。
他轉身走了出去,在拉開門之前,忽而想起什麽?側頭看了過來,“你額頭的疤,一輩子都留著吧,反正你喜歡。”
把這殘忍的話扔下後,淩司夜拉開門走了出去。
其實,傷害一個人,隻需對症下毒就好。
說再多的廢話,不如說句惡語傷人,六月寒的話。
打擊一個人,不如攻其心,打蛇打七寸,不正是一樣的道理嗎?
劉敏如同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僵住了,驚恐的摸上自己額頭纏著紗布的地方,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隨即回過魂來,哭著喊著道:“有疤?怎麽可能留疤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留疤的。一定是淩司夜在騙我,一定是。”
她一把抓起床上的枕頭,跟得了失心瘋似的砸向早已緊閉的房門,破口大罵道:“淩司夜,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以為簡悅那臭丫頭現在就好過了嗎?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不可能。”
回答她的隻有無邊的寂靜。
摔了枕頭,劉敏還不解氣,又一把掃下桌子上所有的東西,水果、水杯,花瓶等東西一股腦滾落在地。
水果滾落一地,在光滑的地板上四處逃竄,水杯花瓶隨聲而碎,玻璃碎片四濺,整個安靜的房間,發出一陣陣的嘈雜聲,極其的刺耳。
劉敏手上還吊著瓶,因為她大幅度的動作,針管的地方,有殷紅的血倒抽回去,她卻兩眼噴著怒火,恍然未覺。
在同一時刻,簡悅被帶進了大廳,偌大的大廳裏,除去沈眉和劉氏,還坐著好有幾張她陌生的麵孔。
簡悅剛踏進大廳,在場的人一致把目光聚攏了過來,爾後抬手朝她指指點點,活像她挖了他們家的祖墳一樣,緊跟著各種議論聲砸進耳膜。
“就是她?看她年紀輕輕的,模樣又這麽清純,竟然能下得手把我們家小敏從樓梯上推下來。”
“可不是嗎?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小小年紀怎麽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必須得管教,不然今後指不定要危害社會。”
“······”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簡悅才發現,麵對這麽多人指責,甚至是質疑的目光,她還是有點怕的,盡管她想到了淩司夜。
淩豐明和劉石先後入座。
剛坐下,劉石率先開口,“老兄,這事既然交給了我,那就由我們劉家的人自己解決。”
淩豐明麵色不改,問道:“說說看。”
劉石鄭重其事道:“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不想太為難她,隻要她親口承認,這件事是她做的,且親自向我們二老跪下來磕頭賠禮道歉,這事也就這麽算了。”
沈眉靜觀其變,有淩豐明在場,她無需開口。
淩豐明淡淡一笑,語氣鏗鏘有力,“賠禮道歉可以,但這跪下來磕頭就免了吧。”
劉太太一臉憤然道:“怎麽能免了?這丫頭把我家小敏推下來,連容貌都毀了,女孩子家最注重的便是容貌了。要想免了可以,除非她也自己從樓上滾下來,這事我劉家就不追究。”
想到劉敏毀了容貌,劉太太要是不激動,那才是怪事。
“對,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讓她親自體會一下,這種滋味好不好受?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麽做?”在場的一個婦人,急忙接過話,緊跟著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男人講話,何時輪得你一個婦人插話?”淩豐明驀然拔高了聲音,臉色沉沉,眉峰隆起,盡顯肅穆。
此話一出,那幾個想要搞事的婦人被嚇得不輕,頃刻間把嘴巴緊緊閉住,迫於淩豐明的威嚴。
麵麵相覷過後,均紛紛低下頭來。
好歹淩豐明也是從過軍的人,還混了個不小的軍銜,隨便吼一嗓子,足以把在這場的人給震住。
劉石不悅的看了旁邊的劉氏一眼,在怪她的沒眼力,怪她的胡來,他剛才都使了眼色了。
寬敞明亮大廳很靜,再沒有七嘴八舌的三八聲。
淩豐明把目光投向簡悅,放緩了語氣,“你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