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能聊幾句嗎?
簡悅不敢看他,她剛才說的時候,沒提及這件小事,她欲把手抽回來,奈何力不敵他,隻能作罷,嘴上敷衍道:“嗯,杯子打到的。”
見他臉色難看,簡悅立馬嘿嘿一笑,試圖蒙混過關,“他還挺厲害的,當時那麽黑,他竟然也能打中,看來他一定是個夜貓子。”
簡悅想要講冷笑話,緩和氣氛,但她忘記了,像淩司夜這種隻會製冷的男人,這個笑話可是一點也不好笑。
氣氛,反而變得越發的冷了。
簡悅被淩司夜那雙深邃的眼眸,看得頭皮發麻,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隻能投降道:“小叔,下次,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瞞著你,有什麽事我都跟你說。”
對於簡悅說的話,淩司夜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冷哼出聲,“你的保證不值錢,我要的是實際行動。”
“······”
簡悅撇了撇嘴,的確挺不值錢的。
淩司夜拆線的時候,簡悅就站在旁邊,她臂彎上還掛著男人的西裝外套。
親自動手給淩司夜拆線的醫生,整個人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他活了這麽多年,看過無數的病人,還沒見過這麽一對的。
淩司夜半褪襯衫,坐在椅子上,大手還握著邊上簡悅的小手,任由醫生給他拆線。
醫生心裏想,從來都是女人拉著男人的手,什麽時候反過來了?當真是奇怪。
再者這個男人,還不是一般的男人。
當然,醫生隻敢在心裏瞎逼~逼,他是不敢說出來的,眼前的男人,他認識。
拆完線,醫生收了工具,老臉露出笑來,“上校,您的傷口恢複得非常好,過幾天,您要是覺得不適,再來醫院查看,基本上沒問題了。”
淩司夜點頭應下,慢條斯理的把襯衫穿上,爾後自上而下依次扣著扣子。
旁邊的簡悅看得愣愣出神,她沒想到男人做這些小動作,還挺蠱惑人的,看起來特別的舒心。
看他扣上最後一個扣子,簡悅便把手裏的外套遞過去,她倒想幫他穿衣服,奈何身高有限。
穿上外套,淩司夜摟著簡悅的腰身離開。
路上,簡悅神秘兮兮的問,“小叔,你說今晚那個人還會不會再來?”
“一次失敗,知道不能催眠你,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淩司夜冷靜的做出分析,或許這個幕後黑手,以他們意想不到的身份存在,他們猜不到而已。
“今晚我得把窗戶關好,這樣他就沒辦法混進來了。”她昨天沒把窗關好,但她哪裏想得到,對方會出其不意。
淩司夜頓住腳步,把她往懷中一勒,“不管那人會不會來?今晚我都想和你一起去百裏家。”
簡悅搖頭拒絕,“你才回去不到一天,你這麽快回來,對方都不好下手了。你再等個兩天,我看看這兩天裏,那個人還有沒有別的舉動。”
“你打得過嗎?”
“打不過就喊人,怕什麽?他秘密藏身在百裏家,肯定不會舍得那麽快就暴露身份的。”
淩司夜沉寂的瞳仁,似有波光流轉晃動,他捏了捏簡悅的臉頰,極為欣慰的說:“不但膽子大了,就連腦子裏也靈活了,懂得分析。”
難得被男人誇獎,簡悅得意一笑,“我膽子本來就不小。”
“是嗎?記得之前,不知那個小東西,睡覺從來都不敢關燈。”
“······”
簡悅被他挖了黑料,嘴巴一閉,識時務者的不說話了。
“手機要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要是碰到棘手的事一定要打給我,懂嗎?”
“好,我懂,我也記下了。”
淩司夜曲指,在簡悅光潔的額頭上輕彈,“別關鍵時刻忘了,一定要謹記。當我這個遠水救不了你這近火,你就找你哥,聽清楚了嗎?”
他不放心,但他更清楚,簡悅對他們來說,還有可利用的價值,她身上的梅花血印。
簡悅捂著被他彈中的地方,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說道:“記得了,也聽清楚了,你盡管放心就是了。”
到了醫院外麵,淩司夜親自給簡悅拉開車門,目送她離開,等她的車子,完全湧入那車流中,他才轉身上車,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回到百裏家,簡悅想到前兩天答應百裏懷的事,恰好看到白管家在院子裏,她微微一笑,友好的打了招呼,爾後問,“我爸在家嗎?”
白管家點頭,“老爺剛回來,平時沒事,他都會在書房。小姐,您若是想找他,大可去書房看一下。”
好在來的時候,簡悅跟著他們熟悉了地形,書房在哪裏?她還是知道的,她點頭謝過。
簡悅走在小道上,去書房的路上,她經過後院,而後院卻也是伊秋活動最多的地方。
伊秋的活動範圍不算大,就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裏。
打從車禍後,她走動的地方,之前還有簡悅住的地方,聽說百裏玉沒死,她便沒再進去過。
或許之前她去,不過是為了懷念這個孩子。
如今這個孩子,根本沒有和她陰陽兩隔,自然就沒有再去的必要了。
有時候,她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百無聊賴的喝著茶,她都能獨自坐上一個早上,不然就是一個下午。
靜靜的,誰也沒去打擾她,她也不願被人打擾。
彼時,她站在牆角下,定定的站在那,微微仰著頭,眼睛望著外麵,背影孤寂,看似落寞。
見狀,簡悅駐步,百裏懷的話,還有這個背影蕭條的母親手臂上的傷疤,迫使她停了下來,甚至是轉了方向。
伊秋不喜歡她回來,同樣也不待見她,但無論如何,這個冰冷的女人依舊是她的親生母親,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血濃於水,血緣是最深的牽絆。
簡悅一步一步走過去,在她沒走近伊秋身旁,她聞聲轉過身來,把簡悅臉上的小心翼翼給收入眼底。
伊秋隻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把視線收回來,“有事?”
簡悅僵在原地,小臉上掛著笑,“母親,我能和您坐下來聊幾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