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她的把柄
簡悅掩嘴偷笑,眼睛笑得彎彎的,“獨一無二,絕無僅有,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就是你的唯一。”
“嗯,唯一。”此生最愛。
“小叔,別人都是送什麽項鏈,或者是手鏈的,你怎麽送腳鏈子?”
腳鏈子,她怎麽覺得有點俗氣,像是古代的那種,犯人帶的腳銬。
嗯,還真的有點像。
淩司夜微微歎了口氣,正色道:“這樣你才不能隨便亂跑,省得我放心不下。”
在淩司夜看來,送手鏈是為了牽住手,送腳鏈子,則是為了把心愛的女人,永遠拴在身邊。
簡悅吐了吐舌,她有這麽離不開他嗎?
但,好像,是這樣沒錯。
簡悅突然長歎了口氣,滿是憂心的說:“小叔,媽的病能治嗎?難道這些年來,她都沒想過要把自己的病治好嗎?”
經簡悅這麽一提醒,淩司夜瞬間想到百裏懷說的話,他說伊秋一直在找一個地方,這些年來一直在找,而且還是秘密進行的。
或許伊秋要找的這個地方,沒準就有可以治療她病的藥物。
但,轉而一想,隱約中又有些不對勁。
伊秋沒說是什麽地方?更沒有像百裏懷透露自己的病情,可她卻說,等找到那個地方,百裏懷就明白了。
找到就明白,說明這個物什,百裏懷熟悉的,認識的。
從這句話中,淩司夜覺得這個地方,有可能藏著別的東西,至於是什麽?他無從得知。
毋庸置疑的是,這個地方,藏有的事物一定是很重要的。
或許重要到,伊秋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
淩司夜摸了摸她皺起的眉毛,“唉聲歎氣做什麽?不管是再難解開的謎團,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媽的病,你也不要太擔心,或許連她都沒打算要治好。”
“為什麽?”
“慢慢的,你就懂了。”
聽著淩司夜還賣起了關子,簡悅撇了撇嘴,總覺得他好像都懂,可又好像一切都隻是了解了個大概,實際情況並不清楚那種。
擔心簡悅出事,淩司夜沒再出門。
夜色如墨,黑夜沉沉。
後院,伊秋的住處。
手受傷,伊秋並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拿來了醫藥箱,自己把手給做相應的處理,並包紮好。
彼時,她躺在床上,看著纏著白紗布的手,不禁露出一抹笑來了。
這一刻,伊秋是慶幸自己能在最緊要關頭,清醒過來,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她脫了披肩,脫了鞋,剛躺到床上去。
房間角落的暗處,有一道人影現了出來,那人看著她,冷笑出聲,“你很得意?”
伊秋抬眸看去,看到站在黑暗中的男人,一團黑影,仿若魔鬼降臨,她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是驚嚇,依舊神色自若。
對於這個男人嘲弄的話,伊秋隻當沒聽見,照樣躺下來,像是沒看見他一樣。
黑暗中的男人,並沒有氣憤得直接上前把她從床上拽起來,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幾乎與墨色融為一體。
那個角落裏,光線很暗,根本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
男人靠在牆壁上,像是沒什麽脾氣一樣,聲音低沉的說:“十多年了,具體是十幾年,時間太長,我都記不住了。我老了,你也老了,連他也老了。”
這樣溫和無害的語氣,像是和多年的老朋友談話敘舊一樣。
此時此刻,伊秋已經閉上眼睛,一副早就睡著的模樣。
男人哈哈笑了兩聲,意氣風發的說:“原來時間,還真的可以磨平一個的棱角。想當年,你還跟我嘶吼,歇斯底裏。再看看現在,你連理會我一聲都沒有,可見你也是沒了耐心。耐心這種東西,我也該耗盡了。”
“我之所以能等這麽多年,那是因為,我知道百裏玉沒死。當年,我沒能把她抓住。”他低低笑出聲來,“這些話我都沒跟你說過吧?我知道她有一天會回來,我要等的就是這麽一天。你沒耐心了,我也不例外,有的東西,總需要一點時間做準備,我想那個時機準備到了。”
他知道,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沒睡,隻是在裝而已。
裝得再像,那又有什麽用,他有的是法子對付她。
伊秋驟然睜開眼,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我隻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們。”
“傷害?我不過是做我想要做的事。”黑暗給他鍍上一層神秘的麵紗,聲音在沉黑的角落傳來,堪比閻王,“隻要他們不堵我的路,我就可以考慮放他們一馬,但他們要是不知好歹,我也沒必要客氣。他們對我來說,不過是不相幹的陌生人。”
不相幹的陌生人,即便是死了,那又何妨。
伊秋閉了閉眼,“得到你想要的,難道這還不夠嗎?為什麽還要傷及無辜。”
“無辜?我不覺得是無辜。”男人身形似雕像,不曾動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成功的路上,總得有一些犧牲。好比這古代的帝王,哪個皇帝在登上那至尊寶座時,雙手不是沾滿鮮血的。”
伊秋冷嘲熱諷道:“現在是法製社會,不是那封建的等級社會,你也不配和那些帝王媲美。”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伊秋的話,根本不能惹惱他,他心平氣和的陳述道:“隻要得到那個東西,我這一輩子比那些個帝王還要厲害,他們再厲害又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化作一抔黃土。”
伊秋冷冷看著他,但卻一言不發。
“你很恨我吧?恨不得和我同歸於盡,可你不敢,你偏偏不敢。”他抬手,五指逐漸收攏成拳頭,“你的把柄還捏在我手裏,你隻能乖乖的配合著我。除非你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堅守了十幾年的希望,毀於一旦。”
如果可以,當初她就該選擇和他同歸於盡。
但一晃眼十四年過去了,堅持了這麽久,她都熬過來,挺過來了,怎麽甘心就這麽放棄。
不甘心,所以拚命的想要堅持,希望能看到一點點的希望。
隻是希望,似乎還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