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餘生專情隻寵你(51)
既然要斷,那就要斷得一幹二淨。
蘇瑜把包包裏的無限卡拿了出來,她走到茶幾前,把卡放在上麵,公寓的鑰匙,還有百裏懷給她買的手機。
“這些都是你的,現在物歸原主,至於我用掉的那些錢,就當是我陪你這段時間裏該有的酬勞。”
蘇瑜走到他跟前,“孩子不要是吧?那請你安排一下時間,下午就做手術流掉。等安排好時間,你就打電話通知我,手機我暫時不能還給你,下午吧,下午動手術,我就還給你。”
蘇瑜又折回去,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百裏懷隻是冷視,從頭到尾沒再說一句話。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直到蘇瑜離開,整個大廳隻餘下他一個,空蕩蕩的,地上的狼藉還在,無一不提醒他,前一秒剛發生的事。
百裏懷雙手插在頭發裏,他低著頭,腦子裏亂得很,眼前閃現的是蘇瑜的臉。
一個為了目的而靠近他的女人,有什麽好同情的?
連避孕藥都是假,他倒是願意相信她懷上孩子,那不過是一場意外。
可是呢?這避孕藥,竟然都是維生素,這讓他怎麽騙自己?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他最受不了被人欺騙,還是一個他曾經覺得自己有點喜歡的女人。
蘇瑜拉開門出去,再甩上門的時候,那隱約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像是決堤的水壩,湧現出來。
蘇瑜不敢放聲大哭出來,她咬著自己的手背,任由淚水淌在手背上,然後滑進嘴裏。
現在剛進入夏天,太陽也算是大,又正值下午兩點半左右。
蘇瑜頭頂著火熱的太陽,一路往回走,手背被她咬出了血,有著淺淺的牙印,她哭得喘不過氣來。
最後,實在是走不動了,蘇瑜不得不蹲下來,把臉埋在雙膝間,哭得不能自已。
至於為什麽哭?
或許連蘇瑜也不知道,她隻是覺得自己很委屈,更覺得自己是在外迷路的孩子,想要找到回家的路,但卻發現,怎麽也找不到。
蘇瑜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累了,倦了,再也沒有眼淚了,腳也蹲麻了,她才站起來。
蘇瑜去了醫院,她等百裏懷的電話,等她安排手術。
醫院的長椅上,蘇瑜坐在那,看著走廊上來回走動的人。
正在這時,有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來。
蘇瑜呆呆的看了眼旁邊的人,那孕婦年紀也不過是二十五歲左右,看到她看自己,朝她露出微笑,“小姐,你也是來產檢的嗎?”
蘇瑜強顏歡笑,緩緩搖頭,“不是。”
那孕婦頗為驚訝,“來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孕婦,你不是來產檢的,那你是陪家人來,或者是陪朋友來的嗎?”
蘇瑜不想在這個話題糾結,隻好勉為其難的點頭,“算是吧。”
許是看出她心情不好,那年輕孕婦又道:“難道你是來——”
蘇瑜茫然,抬眼看她。
那年輕孕婦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她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有的人結婚了兩三年都還沒懷上,可又急著要孩子,這才來醫院,打算弄什麽試管嬰兒之類的。”
蘇瑜搖頭,“不是,我是不想要這肚子裏的孩子。”
不是不想要,她是連開口要這個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年輕孕婦被她話嚇了跳,“不想要,為什麽不想要?有的人想懷都未必能懷得上,你還是先想想,再決定吧。”
“即便還沒出生,這也是一條小生命,你不能決定它生存下來的權利。”年輕孕婦搖搖頭,“你要真的打掉這個孩子,那真是太殘忍了,作為一個母親,我不讚成你打掉這個孩子。”
蘇瑜靜靜聽著,她也不說話。
見狀,年輕孕婦看蘇瑜一眼,看她兩眼紅紅的,以為她是和男朋友,或者是老公吵架之類的,這才會一氣之下,不想要這個孩子。
她再度苦口婆心的勸說:“這件事你還是好好考慮清楚,要是過後才侯後悔就真的來不及了。”
然後走廊上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他把長椅上的孕婦攙扶起來,“走吧,剛好到排到我們了。”
約莫三點半左右,蘇瑜的手機終於響了,這是百裏懷的電話。
“什麽時候動手術?”蘇瑜率先出口。
那頭沉默了一會,百裏懷說:“等下會有人出來安排。”
“好,我知道了,手機我會放在醫院,讓他們代為保管,你到時候過來拿,若真不想要,那就扔了。”
蘇瑜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即便百裏懷不要這個手機了,她也不會要的,她說了,關於他的任何一切,她都不會要的。
蘇瑜坐在那一會,就有穿著白衣大褂的醫生走出來,“誰是蘇瑜,準備手術。”
蘇瑜魂不守舍的站了起來,“醫生,先等等,我打個電話好嗎?”
“打吧,還沒到你,隻是讓你準備而已。”
蘇瑜撥通了陳慧的電話,“媽,你要保重好身體。”
接到蘇瑜的電話,又聽她這莫名其妙的話,陳慧一頭霧水,“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蘇瑜深深吸了口氣,忍不住那滿起來的眼淚,“沒事,我隻是突然想打電話給你,但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嚇我一跳,我會招呼好自己的,倒是你,多吃點補的,這麽瘦。”電話裏陳慧又叮囑了幾句,然後就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蘇瑜把手機交給了醫護人員,又說了這是百裏懷的東西,讓他們代交一下。
彼時,百裏懷看了眼腕表,心裏不知怎的,堵得厲害。
他在沙發坐了下來,奈何如坐針氈,根本坐不住,他又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走動。
與此同時,醫院。
蘇瑜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四周的空氣像是突然變冷一樣,她縮了縮肩膀。
心,跟著往下沉,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對還是不對。
醫生站在手術台前,她手裏拿了針管,安撫道:“別怕,不是很疼,忍一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