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我是小仙女
但終究還是與楓瑟行徑有所不同,許是這少主二字還是頗具分量,縱然她麵上並無多大恭敬之色,但也不能強行左右隱司傾的行動與自由。
隻得壓下心中不耐。
“那不知少主需要多長時間來完成這個約定?”
“十日。”
十日,裳鴣覺得這個時間不算過分,微微頷首道:“好,那便十日。”
語音落定,她化作一道神輝,消散在天地間。
陵天蘇道:“為何不問問她,一萬年前,為何你的父母會將你遺留在人間?”
隱司傾緩緩搖首:“有些真相,不必刻意去追尋,也會自行浮出水麵,何必執著於過去。”
陵天蘇輕歎一聲,走至一棵梧桐樹下,眼底的倦意漸起。
這幾日以來,他的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精神也未有一刻得到放鬆。
“我有些困了,睡一會兒。”
“嗯。”
日出東山,不斷西行,繼而落下,暮色漸濃,一輪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如紗如霧,籠罩著九齊山。
主峰密室明燈未滅。
蘇邪正襟肅容,恭敬跪坐在楓瑟麵前,悉心受教。
雖然楓瑟平日為人偏激固執,但在授業方麵,卻不得不說的確是一名極為難得的良師。
自己心魔之危尚未解除,還全身心的將一身精力投注在蘇邪身上,為她尋得解除體內那股莫名氣息能量的阻滯麻煩。
她將太古神訣一番奧秘精髓口述相傳正到了關鍵地步,她因為強行破關牽引傷勢而蒼白的臉忽然湧起一陣不正常的紅暈之色。
授道之音忽然滯住,換做了一聲低沉痛苦的悶哼之聲。
楓瑟麵上滲出冷汗,咬唇忍耐。
該死!
心魔偏偏又在這個時候爆發了,而且這一次爆發的影響力進是比往常可怕十倍。
更讓人困惑無奈的是,她根本不知,自己這心魔究竟是從何而來。
她畢竟是一宮之主,道心堅穩多年,絕不是陵天蘇心中所想,沒用到看了一場自己徒兒的活春宮就落得了這番田地。
蘇邪見她撐地難耐,關切問道:“師尊你沒事吧?”
楓瑟性子倔強要強,雖說蘇邪是她認定的徒兒,但畢竟認識時日也不常,再加上前些日子她與蘇邪相處的極為不融洽,更是不願在她麵前露出?難堪的姿態。
便強忍身體痛苦,咬牙道:“無妨,今日就到此為止,你暫且退下吧。”
“是,師尊。”
蘇邪起身,卻是未察一件冷玉製成的事物從衣袖中滑落,跌在柔軟的蒲團之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故而她並未察覺自己落下了東西。
直至蘇邪背影完全消失在靜室之中,楓瑟怔怔地看著蒲團上的那枚玉器。
她看了良久良久,那雙高貴清冷的杏眸逐漸被一種濕熱的惘然所代替。
……
……
當陵天蘇再度醒來的時候,卻不是在樹下,而是躺在秋雨梧桐苑內的鳳凰軟塌上。
這一覺竟是從清晨睡到了深夜。
他揉了揉有些昏漲的腦袋,忽然聞到一陣清冽的酒香。
起身看去,燈火昏幽,長廊風鈴下,兩道勝雪白衣並肩而坐,正是蘇邪,隱司傾二人。
蘇邪身側,安靜放著幾壇酒,壇嘴已經被撥開,酒香四溢而出,正是陵天蘇醒來時聞到的味道。
“唔……小妖女。”他喚她,卻等不來她回眸相望。
無奈之下,他隻好換了一個稱呼:“蘇邪。”
正晃著酒壺的白衣少女這才轉身凝望,一雙桃花眼眸不染絲毫妖意,幹淨而出塵,依然很美。
但陵天蘇要的卻並不是這樣的美。
他黯然收回視線,有些難過:“沒什麽,就是喊一喊你的名字。”
蘇邪平靜收回視線,不帶任何留戀之意,淡淡說道:“昨夜星辰昨夜風,鏡花水月,皆是空幻。”
這話說得文藝,意思也簡單。
不過四字。
放下執念。
隱司傾端著酒杯,低首輕嚐,不語。
陵天蘇靜靜地下了床榻,哦了一聲,做到隱司傾的另一邊。
他舉頭望明月,帶著幾分感慨說道:“如此也好,小妖女變成了小仙女,也挺不錯的,本來還覺得挺遺憾的,可見到蘇邪現在活得人模人樣的,心中也輕鬆不少,也好也好,她成就她的大道,鳳凰我們繼續恩愛兩不離啊?”
蘇邪清冷的神色僵了僵,沒有說話。
杯中清酒微起波瀾,隱司傾那雙鳳眸微微彎了彎,蕩出幾許清淺的笑意。
這笑意之中,卻是抱著幾分看某人‘作繭自縛’的味道。
陵天蘇餘光打量蘇邪,見她還是那副萬尺寒冰難融的清高模樣,他麵色黑了黑。
起身拉過隱司傾的手臂就往房中拽去:“鳳凰啊,別喝酒了,喝酒誤事,我教你練功啊,鴛鴦雙夜大神功,一個好人教我的神功,很厲害的。”
結果還未徹底將隱司傾手臂拽起來,腕間驟然一麻,被一股勁氣打中,陵天蘇本可以避開,但是他並未避開。
緊接著,香風襲來,傲骨清霜化作了桃花般撩人。
陵天蘇被蘇邪一步兩步踉蹌推著,直至背脊撞上了房柱,才堪堪停下。
他看到蘇邪那張臉近在咫尺,兩頰鼓鼓看著有些嬌憨可愛,可下一刻嘴巴便被她的唇給用力封住。
隱司傾鳳眸微眯,做出了一個深深吸氣的動作,薄薄的唇無聲啟伏,仿佛在自我安慰:不生氣,一點也不生氣。
陵天蘇雙瞳大睜,便感覺到蘇邪帶著幾分強硬的侵略性探出,撬開他的唇齒,他尚且不能反映那軟潤的觸感,一汪甘冽的清酒強行灌入他的口中。
陵天蘇自知自己酒量不行,若是被她灌醉,指不定要被戲耍成什麽模樣,他下意識地抗拒這種不懷好意的灌酒方式。
可蘇邪哪裏給他防抗的機會,重重撞進他的懷中,即便是那瘦小得有些可憐的胸脯如此猛烈撞擊之下,仍是有著驚人的柔軟觸感。
陵天蘇猝不及防,一口口帶著濃鬱桃花香的清酒瞬間入腹。
唇分,蘇邪一雙淡櫻色的唇被酒意熏得潤澤誘人。
她唇角彎彎勾起,像是一隻貓兒在發笑:“我何時成了你的好人?嗯~~~~~”
這一聲“嗯”的尾音拉得長長,盡顯妖媚勾人。
那雙妖治眼眸,恰如夜下灼灼盛放的桃花。
陵天蘇俯瞰睨望著她嬌媚無雙的容顏,懲罰般地掐了掐她俏臀,因為心中有著被耍的怨氣,所以力度不輕。
“逗我很好玩。”
“哎喲!”蘇邪痛呼一聲,眼波朦朧含淚,楚楚可憐姿態,泣憐道:“你捏疼我了,屁屁好痛~”
陵天蘇嗬嗬冷笑:“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來啊,繼續裝高冷仙子給我看看。”
蘇邪泫然欲泣:“方才你說那話好傷我心,原來比起小妖女,你更喜歡小仙女啊。那我要不要改個名字叫蘇仙兒。唉,這名字,可真是俗氣,但若你當真喜歡,我也不是不可……”
“打住,打住。”陵天蘇推開蘇邪:“別作妖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他心中暗自奇怪,方才蘇邪那一口酒灌得,怎麽一點感覺也沒有,記得入口時,分明是烈酒才對。
莫不是,我近日以來,酒量見長?
陵天蘇暗自心喜。
蘇邪淺笑嫣然,笑容說不出的自信:“你忘了我是出自哪裏的了?合歡宗哦~”
“合歡宗不同於鳳隕宮,走得是欲海之道,楓瑟那樣的清聖之人避七情六欲為蛇蠍劇毒,可人生來便沾染了這些東西,斬情一道,說來簡單,可整整能夠做到太上忘情的又能有幾個,一劍斬了夙念是幹淨利落,不過……”
蘇邪回眸朝著鳳凰眨了眨眼,邪魅一笑,道:“你應該也嚐到過其中苦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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