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山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恐怖的范無救
「蟑兄放心便是,一群黃階小兒罷了。」被稱作衣冠真人的男子搖著一柄羽扇,微揚的嘴角,詭異的眼神讓牧徑路寒毛直立。
衣冠真人全身一襲海藍色的道袍,白色的長靴乾淨異常。看著已經有些許年紀的衣冠真人,皮膚皙白而嫩滑。眉毛也非一般男子那般粗大或者劍眉,反而是青黛色,淺淺的一條。嘴唇細薄,比一般閨中女子的嘴唇都還要好看。
「不過,這小子我喜歡,等會可要留個活口。」衣冠真人伸出羽扇,直愣愣的指向牧徑路,讓牧徑路全身雞皮疙瘩直冒。
「哼!衣冠老兒,收起你那點齷齪的心思。」衣冠真人對面佝僂的老婆婆開口了,「這小子可是劍閣首席,鬼知道現在的劍閣到底是什麼樣的。等會速戰速決,將他們全都殺了,以免走漏風聲。」
魔蠱婆婆的聲音有些嘶啞,狠厲之中帶著幾分謹慎。因為身子有些佝僂,所以看向牧徑路的眼神是用上瞟的,從牧徑路的視野看見,魔蠱婆婆不僅瞳孔有些灰暗,毫無生氣。眼球除了瞳孔是灰色之外,其餘都是乳黃色,讓人噁心的同時,又透露著詭異。
「喲,這可不是婆婆你的性格。」衣冠真人顯得有些詫異,停下輕搖的羽扇,帶著幾分戲謔的口氣說道:「難道你魔蠱婆婆還怕那所謂的劍閣?」
「哼!衣冠老兒,小心陰溝翻船。」
「好了,兩位。」蟑怪打斷衣冠真人和魔蠱婆婆的爭吵,雙眼緊眯的盯著牧徑路,「先收拾了他們在說如何?」
蟑怪說罷,二人也住了口,連同鼠怪,四人的目光同時盯向了牧徑路等人。
「上!」蟑怪揮了揮手,圍在牧徑路周圍的十個黃階修士,對牧徑路等人發起了攻擊。
蟑怪可是謹慎得很,雖然心底已經覺得今日能夠吃定牧徑路等人,可是蟑怪可記得之前在崑崙墟上,牧徑路那詭異的劍招。
「殺!」
十個黃階修士一身怒吼,紛紛舉起自己的法器,向牧徑路等人衝殺了過來。
「哼!」牧徑路眉頭微跳,冷哼之後,瞥了眼老神在在,落後牧徑路兩個身為的老頭,右手一頓,祭出斷劍,朝離自己最近的黃階修士殺了過去。
「踏雪無痕!」牧徑路一聲輕喝,『凌波微步』一起,身子突然變得如同輕飄飄的鵝毛一樣,失去了重力,向黃階修士『飄』了過去。
在敵人的眼中,牧徑路此時確實是在飄。看上去慢得讓人著急,可是敵人沒有想到,牧徑路的身影,居然飛快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側。
「破山河!」牧徑路可沒有打算留手,起手便是『生死輪迴決』的第一式,也是牧徑路如今最純屬的一招劍招。
俗話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牧徑路藉助身法和劍技,在黃階修士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絕強的劍氣已經從牧徑路的斷劍之上噴涌而出。
修士都有修士的驕傲,即便這十個黃階修士,只是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散修,但是面對只有橙階圓滿的牧徑路,牧徑路眼前這個修士,可不會認為牧徑路一招就將自己給解決了。
「呵?跟本真人比速度?笑話!」牧徑路的速度非常快,但是此人似乎並沒有將牧徑路的攻擊放在眼中,「風行斬!」
此人一聲爆喝,對著牧徑路劈出來的劍氣,狠狠揮出了手中的長刀。此人的動作,讓牧徑路雙眼微亮。沒想到此人也是散速的打鬥之法。
黃階修士劈出的刀芒,比牧徑路的劍氣都還要快上幾分,帶著凜冽的殺意,懟上了牧徑路的劍氣。
轟隆的巨響沒有傳來,滋啦一聲,牧徑路的劍氣如同切開了豆腐一樣,將此人的刀從中破成了兩半,然後威勢不減的繼續朝黃階修士衝殺了過去。
怎麼可能?!黃階修士一臉的不敢置信,打鬥之中,居然愣了神。他愣神,可牧徑路的劍氣卻沒有停下來。眨眼之間,便衝到了黃階修
士的面前。
在劍氣即將劈到黃階修士的時候,劍氣之上突然爆發出了凜冽的殺意。這股凜冽的殺意,讓黃階修士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也幸好此人是善速的修士,在千鈞一髮之際,此人還是做出了正確的抉擇。此人飛快舉起自己的長刀,豎立在自己的面前,將牧徑路的劍氣擋了下來。
錚!金屬相撞的聲音響起,牧徑路的劍氣在黃階修士面前寸豪不得進。
「哼!小子,當真以為越階斬殺是那麼好玩的?」此人似乎被方才那心悸的殺意嚇得不輕,面色狠厲的看著牧徑路詭笑道:「本真人今日就讓你看看,大境界之間的差距是如何.……」
還不等黃階修士說完,牧徑路的輕喝聲傳來:「匿魚腸!」
黃階修士臉色突然變得愕然,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去,看著已經突然出現,手握一柄金黃色短劍,刺進自己胸膛的牧徑路。
黃階修士疑惑非常,看了看胸口前持劍的牧徑路,又看了看數丈之外,身形越發暗淡的牧徑路,臉色開始變得釋然。
「原來.……呃.……如此!」鮮血不停的從黃階修士嘴角流出來,一臉恍然。
五藏雖然是修士的命門之一,但是對於黃階修士來說,只要不是五藏盡毀,便能通過五行相生的原理,將破碎的五藏給修復過來。
然而牧徑路面前這個修士,僅僅只是被牧徑路刺破了心藏,生命的氣息只是在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完全消失,全賴劍閣詭異的劍氣。
劍閣弟子修鍊,不僅要吸納靈氣和殺意,還要將殺意煉化進自己的神識和靈力之中。只要被劍閣弟子此中要害,讓劍閣弟子將包含殺意的靈力侵入敵人的身體,飛快破壞敵人的五藏和經脈。
以此人黃階的修為,牧徑路若只是傷了他的四肢或者皮肉,此人僅僅憑藉自己的修為,便能將牧徑路打入自己體內的靈力和殺意給禁錮起來,甚至至極排除體外。
只是因為這個黃階修士的大意,讓牧徑路直接將魚腸劍刺進了此人的心藏,殺意直接入侵五藏,在此人毫無防備之下,轉瞬之間便將此人的五藏給摧毀殆盡,瞬間丟了性命。
牧徑路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了,雖然心中仍舊有些異樣的感覺,但是如此危難之際,牧徑路可沒有時間去想太多。牧徑路翻身一腳,將此人失去生命的屍體踢出老遠,繼續向其他黃階修士殺了過去。
牧徑路的表現,不僅讓正在和謝必安、范無救和鍾離權三人顫抖的黃階修士震驚不已,也讓站在圈外的障鼠二怪、衣冠真人和魔蠱婆婆心驚不已。
他們不是沒有見識過越級殺人,即便是他們現在只有黃階初期的修為,他們也有把握對付一般的黃階中期修士,甚至斬殺。
可是如同牧徑路這般,越階斬殺敵人的,又如此乾淨利落的,他們還真從來沒有見過。
「陰曹地域之血盈,現!」
謝必安手左手拿著狹長的笏板,右手之中巨大的毛筆,不停的在笏板之上不停急書。一個方圓十丈的血池,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腳下。
突然出現的血池,把剛剛殺了人的牧徑路都嚇了一跳。他可記得,當初在破廟之外,惡鬥魘魔的時候,這個血池是有多變態。
觸目驚心的十八條血龍再次沖血池之中冒了出來,朝著剩下的九個黃階修士纏繞而去。而作為謝必安隊友的牧徑路等人,卻仍舊如履平地,沒有感覺絲毫不適。
「無常索命!去!」在血池出現,血龍纏繞圍攻范無救四個黃階修士的時候,范無救一聲大喝,手中的鐐銬突然斷成了四節,然後分別朝自己周圍的四人脖子纏了過去。
牧徑路原本范無救的攻擊就這樣完了,準備硬生生將幾人給勒死。可是接下來的場面,讓牧徑路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
四節鐐銬,如同被靈蛇附身,將四個黃階修士緊緊纏住之後,從四人的口中鑽進
了四人的肚子之中。
四個黃階修士,就這樣被謝必安的血龍纏著,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詭異的鐐銬轉進自己的嘴巴,眼神之中滿是驚懼。詭異的場面,讓牧徑路都停下了腳步,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嘿嘿.……」范無救詭笑著,嘴角微揚,漏出幾分嗜血的眼神,「閻王令,抽心剮腸!」
范無救一聲輕喝,十丈方圓之內,突然出現濃濃的死亡之氣,讓人不禁寒膽。如此濃郁的死亡之氣,比魯諸化身所謂的死神都還要恐怖幾分。
范無救和謝必安詭異的招式,將本打算一起攻擊牧徑路等人的蟑鼠四人都驚得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被鐐銬纏繞著的四人,似乎想要知道四人將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戰場之上,唯一沒有閑心關注謝必安和范無救是,便是被三人圍攻的鐘離權。當然,還有那個奇怪老頭和沖向老頭的黃階修士。
鍾離權雖然也只有黃階初期的修為,功法也是循規蹈矩的打鬥,在三人的圍攻之下,鍾離權手中的長劍,卻是遊刃有餘,和三人斗得旗鼓相當。
顯得最讓人不解的,自然就是奇怪的老頭和那個攻擊老頭的修士了。黃階修士狠厲的笑著站在老頭面前,一直都沒有攻擊,老頭則是一副和藹的模樣,淡淡的看著黃階修士。
蟑鼠二怪、衣冠真人和魔蠱婆婆的注意力完全被謝必安和范無救詭異的功法給吸引了,完全沒有發現奇怪老頭那便詭異的氣氛。
濃烈的死亡之氣出現之後,纏在四人脖子上的鐐銬又開始動了起來。鐐銬緩緩的從四人的口中退了出來,似乎在拉扯什麼東西一樣。
從四人痛苦的表情和絕望的眼神來看,鐐銬帶出來的東西,恐怕能夠要了四人的性命。
牧徑路忐忑,甚至有些期盼的等待著,三個呼吸過後,鐐銬終於從三人的口中退了出來。
血淋淋的心臟、肺臟出現在了牧徑路的眼中,緊接著的兩個奇形怪狀的肉球,牧徑路並不認識。最有一個,牧徑路倒是認識,應該是人的腎臟。
在范無救喊出『抽心剮腸』的時候,牧徑路就想過,那四個黃階修士很有可能會被范無救把內臟給拉出來,只是讓牧徑路沒有想到的是,在五臟過後,又出現了還在蠕動的胃和腸子。
「嘔……」
看著眼前血淋淋的內臟之上還掛著數不清的白色脂肪類的東西,牧徑路忍不住了,按住自己的腹部,彎下腰去,嘔吐起來。
自從踏入修鍊之後,牧徑路已經很少吃食凡物,導致牧徑路的嘔吐,只是不停的乾嘔和發苦的膽水。
內臟被拉出之後,那四人還保持著痛苦和恐懼的表情。而此時血池之中的血龍,沿著四人的腿腳,飛快竄上了四人的頭頂,一眨眼,便將四人拖入了血池之中,消失不見。
蟑鼠二怪、衣冠真人和魔蠱婆婆自然也是被驚得臉色鐵青。即便是他們自己縱橫九州三五百年,也沒有見到過如此殘忍噁心的術法。
被嚇得最恨的,最狼狽的,並不是牧徑路,而是最開先對謝必安發起攻擊的黃階修士。此人沖入戰場的第一時間,便找上了謝必安,只是還沒有發出任何攻擊,便被謝必安的血池給禁錮了起來。
開始不知道範無救接下來的手段,此人還不停的劈砍著纏繞自己的血龍。可當看見自己四個隊友的結局之後,此人已經被嚇得跌坐到了血池之中,胯下還不停的流出黃水。眼神之中的恐懼和絕望,讓外人看著都覺得害怕。
「嘿嘿!」范無救的詭笑聲再次響起,看向了那個跌坐在血池之中的黃階修士。范無救雙手一抖,四節鐐銬隨意扔嚇讓人不寒而慄的內臟,合併成一個之後,向剩下的那個黃階修士飛馳過去。
只是還不等鐐銬碰觸到黃階修士,此人居然雙眼一番白閻,雙腿一蹬,完全倒在了血池之中。
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