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山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蠱術
劇烈的撞擊之後,謝必安祭出的血海和血山,幾乎同一時間,被轟得消散而去。
「噗!」謝必安猛的一口鮮血,噴洒在了已經恢復成山林的道路之上。劇烈的波動,不僅讓謝必安重傷,就連死命想要攻擊謝必安的魘魔鼠怪也給轟得爬在了地上。
而隔得不遠的范無救,同樣被劇烈的震蕩給震得倒飛出去,圍殺范無救的漫天的蟑螂,也被震得消失在了山林之間。
隔得稍遠的鐘離權和那三個黃階修士,被突如其來的震蕩嚇得大跳,一記猛攻之後,紛紛退了回去,返回到自己的陣營之中。
鍾離權也是了得,硬生生用自己霸道的劍法,將與自己修為相當的三人打得全部負傷。或重或輕,而反觀鍾離權,雖然身上也有幾道不太明顯的傷口,卻仍舊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祭出的蟑螂和魘魔鼠怪,是蟑鼠二怪的本命喚獸,魘魔鼠怪和飛天蟑螂遭到重創,蟑鼠二怪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劇烈的震蕩之後,二人都是臉色慘白,再加上原本就滿臉的膿瘡,顯得更為滲人。
衣冠道人情況也不好,喉嚨間的喉結,鼓動了好幾次,才堪堪穩住自己的傷勢,沒有噴出鮮血來。
還不等衣冠道人三人鬆氣,魔蠱婆婆放出的那隻散發著瑩瑩綠光的昆蟲,已經飛到了三人的頭頂之上。在昆蟲抵達三人頭頂之時,魔蠱婆婆突然飛快掐了幾個印結,沉聲喝道:「玄微蠱祖,蠱之中害,道法臨!呵!」
魔蠱婆婆吼罷,半空之中的昆蟲身上的螢光突然大亮,綠光眨眼之間,將整個山林都籠罩了起來。綠色的螢光不僅將衣冠道人和蟑鼠二怪都給罩住,即便是牧徑路等人也沒有略過。
被螢光籠罩的瞬間,牧徑路隱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皮膚。還不等牧徑路反應過來,自己體內鎮壓在『神庭穴』上的玲瓏塔突然一閃,鑽進牧徑路皮膚的東西就如此小視不見了。
「咦?這小子居然能夠自己對抗綠階修士的蠱毒?怪哉怪哉。」同樣被綠光籠罩的老頭詫異輕呼,然後手指彈了三下,三道白芒一閃而逝,分別打在了謝必安兄弟二人和鍾離權的後頸窩出,沒入三人的身體之中消失不見。
此時老頭的身體表面,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微微閃爍著,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一般。
老頭懷中的小童,對於綠光的出現,沒有任何好奇或者擔憂的神色,仍舊不停的把玩著手中奇怪的獸形玩具。
綠光持續了約莫十來個呼吸,在蟑鼠二怪和衣冠真人慘叫之聲中,綠光飛快褪去。
「魔蠱婆婆,居然敢給我中蠱毒?」衣冠真人雙手緊捏,露在衣服外的手臂和脖子之上,滿是青筋。除了青筋之外,還能看見衣冠真人的皮膚之下,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蠕動。
蟑怪也忍著身上異樣的痛苦,蹣跚的站了起來,狠戾的看著魔蠱婆婆說道:「老妖婆,趕緊解了蠱毒,不然我蟑仙,定叫你生不如死。」
鼠怪和剩下的三個黃階修士,顯得很是不堪,在地上不停打滾,慘聲大叫著。
魔蠱婆婆完全沒有理會三人,而是趕緊轉身,神色不定的看向牧徑路和謝必安等人。
「這位老媼,是不是奇怪為何他們沒有中你的蠱毒?」不等魔蠱婆婆開口,老頭抱著小童從牧徑路等人的身後驅著戰獸鹿蜀走了出來,「南面苗蠱,可沒有如此簡單。你這老媼學了點皮毛,居然敢煉製蠱毒?不怕被反噬?」
「你是何人?」魔蠱婆婆面色大變,一臉驚懼的看向老頭。
老頭輕笑著,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輕笑道:「老夫是何人,你還沒有資格過問。只是方才為了給這三個小友解蠱,浪費了老夫不少靈力,不知道這位老媼,打算如何賠償?」
「你到底是何人?」得到老頭的回答,魔蠱婆婆神色越發害怕。見到如此場景,牧徑路才恍然過來。
「槽你大爺,死老婆子,居然敢暗算我?」牧徑路氣得不行,雙眼死死的盯著魔蠱婆婆,咬牙切齒的說道。
自從牧徑路來到玄微大陸之上,不管遇見什麼樣的危險,即便是與藍階大能對峙,牧徑路也從來沒有吃虧過,沒有想到這次居然陰溝里帆船,讓這個死老太婆給暗算了。
「九州內外,能夠讓小爺吃虧的人,你是第一個。」牧徑路狠厲的說著,左手已經出現了一柄血紅色的短劍,「今日小爺讓你知道,算計小爺,是什麼樣的後果。」
「哼!一個橙階的小子,也敢如此張狂?」魔蠱婆婆經過起初的慌亂之後,讓自己鎮定下來,「要不是又這位前輩在此,能讓你如此囂張?」
魔蠱婆婆說著,雙眼不停的向老頭飄了過去,似乎在確定老頭會不會一直插手這件事情。老頭仍舊是那副淡笑的模樣,一副我看好戲的模樣看著牧徑路和魔蠱婆婆。
「是么?」牧徑路滿臉的詭笑,突然狠厲大喝,「盤她姥姥的!」
「陰曹之學盈,現!」牧徑路的話剛剛落下,謝必安在鍾離權的攙扶之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牧徑路和魔蠱婆婆的身邊。
謝必安原本慘白的臉龐,因為強行運功,瞬間變得通紅,脖子之間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方才消失的血池,伴隨著衣冠真人的驚懼和鼠怪的慘叫,再次出現在了戰場之中,將牧徑路和魔蠱婆婆都給罩了進去。
被震飛的范無救也蹣跚的走了過來,掏出自己的鐐銬,便朝血池之中扔了過去。
「無常索命!鎖!」
飛快結印作罷的范無救一聲大喝,謝必安祭出的血池周圍,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鐐銬,錚錚錚如同鎖鏈一樣,不停向半空之中竄去,一直延伸到了十丈之高。
「陰曹之血污煉獄,顯!」謝必安一聲大喝,再次祭出了血山。血山出現之後,咚的一聲巨響,狠狠砸在竄出了十丈至高的鐐銬之上,形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將牧徑路和魔蠱婆婆都困在了其中。
謝
必安在祭出血山之後,終於沒能壓制住體內的傷勢,右手噗的一聲,狂噴了一口鮮血,神色越發萎靡。范無救趕緊上前,一臉擔憂的看著謝必安,和鍾離權二人左右將已經快要昏迷的謝必安給架住。
在謝必安將雙眼閉上的剎那,那個奇怪的老頭突然出現在了謝必安三人的面前,然後向前輕輕推掌。
「老頭,你要幹什麼?」范無救被嚇得驚呼出來,出手便打算阻止。
鍾離權一把攔住范無救,「范兄,別慌。」說罷,鍾離權眯著眼看向老頭輕聲道:「前輩似乎沒有惡意。」
范無救轉頭便要怒喝,不過老頭的手掌,已經貼到了謝必安的胸口。在老頭手掌貼道謝必安胸口的瞬間,謝必安血色居然肉眼可見的開始好轉。
「嘿嘿,老妖婆,現在感覺如何?」牧徑路仍舊一副詭笑的模樣看著魔蠱婆婆,神色些許得意,些許狠厲。
方才在謝必安和蟑鼠二怪三人鬥法的時候,牧徑路就已經發現,謝必安達到黃階過後祭出的血池,已經與之前在破廟之外見到的有所不同。
看到蟑鼠二怪和衣冠真人爆發出來的攻擊之後,牧徑路自然能夠發現,二人的修為被突然給壓制到了黃階。
發現謝必安血池的功效之後,牧徑路就在開始考慮,日後如何陰那些對自己不軌的人,來一回扮豬吃老虎。可是牧徑路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想出來的合擊,居然立馬派上了用場。
謝必安和牧徑路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卻不知為何,謝必安是不是的能夠從牧徑路的眼神之中感受牧徑路接下來的打算。
牧徑路方才的詭笑,和奇怪的決定,謝必安便已經猜出來了牧徑路的打算,便爆發出自己最後的靈力,助牧徑路一臂之力。
魔蠱婆婆面色驚懼的看向四周,然後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可是不管魔蠱婆婆如何運轉靈力,出現在魔蠱婆婆雙手之上的,仍舊只有黃階中期。
謝必安這個詭異的血池,不僅能夠壓制進入血池之中修士的修為,還能根據每個修士靈力純度的不同,壓制到不同的境界。
魔蠱婆婆主修蠱毒之術,不管是在神識還是肉體之上的修為,離正統的修士還是差了一大截。況且方才老頭也說了,這個魔蠱婆婆的蠱術似乎並不上檔次。
如此一來,踏入血池之中的魔蠱婆婆,修為被壓製得比蟑鼠二怪和衣冠真人還低。
魔蠱婆婆自然之道自己的弱點在哪,如今修為被壓制赴如斯,面對整個九州之上攻擊力最強的劍修,魔蠱婆婆有些膽怯了。
要是一般的劍修還好,可是魔蠱婆婆方才自己親眼瞧見,一個黃階初期的修士,只是兩三招之間,便被這個小子給斬殺在了眼前。
「小兄弟!」魔蠱婆婆突然面色一軟,甚至帶著幾分哀求,「老身已經幫你把那三人都解決掉了,再把靈石還你,此事便了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