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經典賭局
幽冥海的海麵一片荒涼。
蘇西平和羅浩浩站在甲板上，望著天邊，海麵上什麽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蘇西平開口問道：“慕容姑娘怎麽不在？”
羅浩浩回答：“蘭蘭剛才帶著海盜們抓到了一隻古怪的巨獸，她跑過去看熱鬧了。”
蘇西平有點好奇的問道：“什麽樣的巨獸？”
羅浩浩回想了一下，道：“有點像章魚，但個頭比章魚要大的多，觸手也更多，我數了數，足足有三十二條……咦，這些是什麽？”
“這些是肛魚，哇，這麽多！”蘇西平順著羅浩浩的手指方向看去。
隻見，海麵上浮起一群軟體生物。
那是一種迷人的海洋生物，照古代人的說法，碰見它就預告將有好運氣到來。
亞裏士多德，雅典尼，普林尼，奧比安都研究過它的性情嗜好，並用盡希臘和意大利學者們所有的詩詞來對待它。
他們稱它為“諾第留斯”和“龐比留斯”。
但近代科學沒有接受這個名稱，這種軟體動物現在名為“阿哥那提”——肛魚。
這時候在洋麵上遊動的正是肛魚屬的一群。
看起來，有幾千幾萬條。
它們是帶突瘤的肛魚屬，是幽冥海特有的一種。
這些美麗的軟體動物是向後倒退行動的，它們使用運動管把吐出的水從管中排出，就動起來了。
它們有八根觸須，其中六根又長又細，浮在水麵上，其他兩根彎作掌形，迎鳳張開，像輕帆那樣。
它們的螺旋波紋的介殼，像一隻精美的小船。
事實上，這殼真是一隻小船，雖然它是這個動物分泌出來的，但它沒有緊緊附著它，而是把它裝載在裏麵。
“肛魚可以自由離開它的介殼，”蘇西平對羅浩浩說道：“但它從不離開它。”
羅浩浩思索了一下：“那豈不是像海盜們一樣。”
“你這麽一說，倒還真是……”蘇西平微微點了點頭，提議道：“咱們也去看看那巨獸？”
說著走向了船艙，在那裏關著不少金牛島的海盜。
“四個點比兩個點大對不對？”
“對呀！”
“六個點比四個點大對不對？”
“對呀！”
“七個點比六個點大對不對？”
“對呀！”
“對個屁，哪有骰子超過六個點的，你他娘的這是出老千，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我這裏有一塊大洋，我賭你的脈術炮裏沒有聚能石（一種能量收集裝置，可以將天地間的脈氣或武者提供的脈氣進行收集並貯存的裝置，是脈術炮的關鍵部件，沒有它，脈術炮便無法發動……）”
……
“出現了，雁霜鷹的賭局，命運の大洋！”
……
蘇西平一走進船艙就聽到嘈雜的喊聲，他問道：“怎麽還有人說東瀛話？”
“那是米多小次佬，聽說，他以前是盜盟的人，後來和冷寒輕一起進攻白羊島時被抓住做了俘虜，由於欽佩羊島主的拳法，最終投靠了白羊島。”羅浩浩說著，和米多小次佬打起了招呼：“怎麽這麽熱鬧？”
米多小次佬看到羅浩浩，連忙堆笑道：
“羅桑你來了！我們正在和金牛島的海盜們賭錢，你看，那穿黑色夾克的叫雁霜鷹，是我們白羊島的賭神，當年我就是被他抓來的。”
羅浩浩看了看正在和一名金牛島海盜進行對賭的雁霜鷹，對米多小次佬說道：
“雁霜鷹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還有你剛才喊那什麽雁霜鷹的賭局是怎麽回事兒？”
“雁霜鷹是一個人狠話不多的武器販子。
你們別以為他現在肩上扛著把長筒式脈術銃，手裏還端著一挺重型連發式脈術炮就帶不了別的武器了。”
米多小次佬，說著左右看了看，用手擋著嘴巴小聲和兩人繼續說道：
“我敢打賭他懷裏肯定還揣著好幾把便攜式脈術炮。”
看到羅浩浩和蘇西平的驚訝表情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整了整衣領道：
“他做事不喜歡嘰嘰歪歪，從來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我剛剛說的雁霜鷹的賭局就是他的絕招，隻要他掏出一塊大洋，並說出‘我這裏有一塊大洋，我賭你的脈術炮裏沒有聚能石’的咒語後便會觸發賭局。
賭局開啟後，如果有人拿著脈術炮指在他的頭上時，脈術炮裏就會沒有子彈，當你覺得你贏定的時候其實你已經輸了。
我猜測‘雁霜鷹的賭局’極有可能是一種幻術，那塊大洋就是施術道具。
而說出‘我賭你的脈術炮裏沒有聚能石’的咒語，就是開啟幻術的輔助條件。”
“幻術是什麽？”羅浩浩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我們東瀛忍者開創的一種非常強大的忍法，屬於一種精神攻擊……”
米多小次佬正做著解釋，蘇西平打斷了他的話：“幻術是一種虛而不實，假而似真的方術，起源於道家，但也有人說幻術源於巫術。
古籍中記載：窮數達變，因形移易者，謂之化，謂之幻。
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難窮難終；
因形者其巧顯，其功淺，故隨起隨滅。
知幻化之不異生死也，始可與學幻矣。
你說的東瀛忍術中的幻術其實隻不過是從道家幻術中衍生出來的一種小道罷了。”
米多小次佬憤怒的看著蘇西平：“胡說，幻術明明是我大東瀛島的忍者們創出來的……”
羅浩浩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先不說幻術的起源，你說雁霜鷹是用幻術抓住的你，我很好奇這幻術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你能具體說說被抓的過程嗎？”
“當時，我用隨身帶著的脈術炮指著雁霜鷹的頭，他拿出一塊大洋，並說出咒語‘我敢打賭，你的脈術炮裏沒有聚能石，你敢賭嗎?
如果我贏了，你就輸給我一塊大洋……’
我當時肯定是中了幻術。
我本來還信心滿滿的，聽到那句話的一刻突然就懵了，心想這本來是穩贏的無本買賣，賭注怎麽就變成有可能輸掉一塊大洋了。
我還沒想明白，他又趁機說：‘有聚能石，我死，沒有聚能石，你死。’
我按他說的一想，忽然發現，要殺他，從開始的不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先變成了有可能付出一塊大洋，不知怎麽的又變成一塊大洋再加上我的命了。
這時我發現，我的安全概率一下從十比零變成五五開了。
當時我就想“納尼，這是什麽情況？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想靜靜，想再考慮考慮，重新捋一捋。”
我竟然開始猶豫，犯嘀咕了，我當時一下就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開炮了？
他接著又問“你就這麽相信你自己的脈術炮嗎？你不妨試著開一炮，也許脈術炮不發動呢？但有一點，你應該知道，我有一個原則——我會殺死向我開炮的人，哪怕他的脈術炮裏已經沒有聚能石！”
我當時腦子嗡的一聲，炸了，按照雁霜鷹話的邏輯，生與死成了我自己的選擇，沒有他什麽事了。
不開炮，不管炮裏有沒有聚能石我都會活著，因為雁霜鷹不會殺死沒向他開槍的人，生的機率100%；
開炮，炮裏有聚能石，他雁霜鷹死，我活，生的機率50%；
開炮，炮裏沒聚能石，我必死，生存的概率已經變成了零。
太恐怖了，這是什麽事啊？我最怕做選擇題。
當時我就崩潰了，完全陷入了雞生蛋、蛋生雞的人生思考中。
這時候，還開個錘子炮，然後我就投降了。”
“就這樣？！這就完了？！”羅浩浩和蘇西平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當然沒完，我總結出了經驗，兜裏沒大洋千萬不要隨便和雁霜鷹說話。
事實證明，有錢了，即使是一塊大洋，也可以為所欲為；
而且從那以後，我便下定決心跟著羊島主苦練拳法。
因為我知道，用脈術炮的話，我可能永遠無法戰勝雁霜鷹了。
不過，我始終有一個疑惑，雁霜鷹的賭局到底幫他贏了多少大洋了？”
羅浩浩與蘇西平像看白癡一樣看了看米多小次佬，然後相互對視一眼，搖了搖頭，朝更裏麵的貨倉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