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食毒蠱
“忘川草?相思丹毒?”張三思心中暗道“這位蕭大叔似是中了一種名為相思丹的毒藥,毒如附骨之蛆,名字帶有相思,又需用忘川草解毒,難道是……”
想到這,張三連忙問道:“敢問這位蕭大叔所中的可是椹毒?”
“正是,你竟知道這種毒?”
慕容惜竹實在有些驚訝,眼前這名青年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竟僅憑幾句對話便猜出了這極稀少的毒物。
張三淡淡的說道:“不材和師傅學過一些巫蠱之術,對毒蟲藥草有些涉獵。”
慕容惜竹不由仔細打量起張三,見其腰間懸了一隻墨玉蟾蜍,心中頓時一驚。
據她所知,巫妖國教派林立,其中最負盛名可說是巫,毒兩教。
其中的毒教全稱蠱毒教乃是巫妖國用毒的第一大教。
蠱毒教共有五個分支分別為:玉蟾宗,天蛛門,鳳蜈堂,聖蠍殿,靈蛇窟。
而玉蟾宗門人皆配墨玉蟾蜍,並以蟾蜍背上的疙瘩數目來劃分等級,級別越高疙瘩數越多。
由於張三腰間的玉蟾太小,慕容惜竹看不出它背上的疙瘩數目,但看張三年紀不大,想來疙瘩數目不會太多。
自以為看出張三來曆,慕容惜竹暗道“素聞蠱毒教大名,想不到,區區一個玉蟾宗玉年輕弟子竟有如此見識,看來並非浪得虛名。”
想到這她裏,她走到蕭無定剛剛吃麵的桌前,拿起一個空酒杯,倒扣在桌上,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與大拇指一齊捏住杯底,手腕一番將杯子拿起在翻轉酒杯的同時無名指微微曲起,小拇指展開伸直,接著她左手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
酒滿後她放下酒壺將左手伸直,接著食指與拇指環成一個圓圈,以食指外側和中指內測夾住杯口,同時右手一轉與左手成對稱狀頂住酒杯,款步走到張三麵前道:“小兄弟真是博學,姐姐敬你一杯。”
張三目光自始至終緊緊盯著慕容惜竹的雙手,從取杯到斟酒再到敬酒一瞬也沒有放過,看著遞到眼前的酒杯杯口和手指形成的圓環組成的品字,他緩緩抬起頭與慕容惜竹對視起來。
此刻的慕容惜竹,雖未露真容但也沒有再帶極醜的麵具,她的臉上覆的是一張薄薄的人皮麵具,那樣子說不上美麗,也算不得醜陋,她相貌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那雙眼睛端的是攝人心魄,張三不覺看得有些癡了。
“多大年紀了還裝嫩。”羅浩浩說著走到兩人中間,將二人隔開,右手奪過慕容惜竹的酒杯端在懷中,左手將自己另斟的酒遞到張三麵前,道:“來,大侄子,嬸子的酒不好喝,喝羅叔叔這杯。”
張三聞言瞬間回過神,暗罵自己失態連忙接過酒杯,說道:“羅叔叔說的哪裏話,小侄子多年未歸,不想一來就遇到親人,高興還來不及,怎敢挑剔。”
剛剛慕容惜竹取杯敬酒過程中展示的手勢乃是蠱毒教的一種獨特手勢。
這手勢是慕容惜竹一位出身蠱毒教的藥道好友手把手教給她的,她此刻展示出來,便是暗示張三她已識破了他的身份。
而張三在一次遊曆中,機緣巧合下救過一位蠱毒教隱者並得其真傳,說起來也可算是蠱毒教中人,因此見到慕容惜竹的手勢一下認了出來,他此刻所說的“親人”便是蠱毒教的暗語,意思是同門。
“親人?什麽親人?”羅浩浩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親人,當然是親人,叔叔嬸嬸難道不是親人嘛。”
慕容惜竹看得出來羅浩浩剛剛吃醋了,頓覺好氣又好笑,她掐了羅浩浩一把,輕笑著接過了話。
“我知道一種秘法,也許可以根除蕭叔叔身上的椹毒。”
說著,張三走到蕭無定身旁,取出一柄小刀,繼續說道:“就是不知道,蕭叔叔忍不忍得住疼?”
蕭無定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做?”
“首先要用這柄刀在您的身上割一道口子取血,驗一下中毒的程度。”
張三淡淡的回答。
“那要取哪裏的血?”蕭無定還未開口,羅浩浩搶著問了出來。
“哪裏都行,胳膊,大腿,身上都可……”
張三話還沒說完,手中的刀已飛到空中,畫了一個圈又落了下來“當”一聲紮入桌中。
他正看著空空如也的右手發呆,他想不通刀是怎麽飛出去的,忽聽一句清脆的喝聲。
“愣著幹嘛,取血。”
蕭無定的話音剛落,伸出的右臂上立刻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緩緩的自傷口流了出來。
張三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拿了一隻碗過來接了半碗鮮血,又拿起筷子攪了攪,隨著攪拌血液變得越來越粘稠。
到最後,肉眼可見一排排細小的粉紅色顆粒浮了起來。
張三點了點頭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道:“這裏麵是我培養的食毒蠱,可食天下萬毒。”
說著,打開瓶塞扣在了蕭無定的傷口上,隻見蕭無定的手臂青筋暴起,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血管裏蠕動。
隻見他的額頭汗如雨下,麵皮不斷抽動,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連哼都有哼一聲。
張三深知食毒蠱入體時的痛苦,他剛剛跟隨蠱毒教的隱者學習製毒時,曾將自己毒倒過。
那時,隱者便是用的食毒蠱將他救回,直到現在,每次想起那滋味他還是忍不住心顫,如今,這食毒蠱在張三手中培養多年,又長大了一些,帶來的痛苦更是倍增。
看著眼前的蕭無定,張三心中敬佩不已,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雞蛋大的黑乎乎的圓球,這是為了預防病人在治療時由於劇痛咬傷舌頭,含在嘴裏進行保護用的。
“給,有它更保險一些。”
說著,張三將那黑乎乎的圓球遞到了蕭無定手上。
蕭無定隻覺渾身疼痛難忍,見張三塞過來一個不知是什麽東西的圓球,暗暗想到“這麽大的藥丸,要怎麽吃啊?”
“快放嘴裏!”張三催促道。
“這麽大,整個放?”蕭無定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整個放。”張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