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變形都市③
“這太危險了吧……”蘿卜睜大了眼睛道。
娃娃道：
“現在沒有時間考慮危險不危險了，哪裏都是危險的，總要有人冒險的……”
我點了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麽，這一回，由娃娃你前去和泰坦金剛談判，不過談判的過程中，隻要沒有泰坦金剛監視，你要開著視頻讓我們知道你的狀況。”
娃娃點了點頭，嘴角掀起了一絲的苦笑，道：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語畢，娃娃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一步一步地向著環球中心的方向走去。望著娃娃走去的背影，我也是稍稍捏了一把冷汗。這是一個巨大的賭局，如果泰坦金剛根本沒有我們預料的那般對我們產生強烈的警惕心，那麽我們的這個計劃，就是毫無意義。甚至，娃娃可能剛到環球中心的門口，就會被泰坦金剛給殺死。雖然現在亞弗戈蒙充了足夠多的電力，但是，如果周圍的泰坦金剛一擁而上，那靠亞弗戈蒙這點力量，可遠遠不夠。
娃娃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環球中心的方向。而一路上我們則用手機和娃娃手裏的手機保持著聯係。
娃娃的信息源源不斷地反饋到了我們這邊。
亞弗戈蒙的聲音從娃娃的手機那一端傳了過來：
“正在嚐試和泰坦金剛進行聯係……我已經掌握了它們的通訊語言係統，目前正在嚐試了解它們的邏輯，然後把我的思想轉換成它們的語言……我會把泰坦金剛的答複轉換成不同的音色轉過來。”
幾乎就在亞弗戈蒙的這段話落下後三秒，亞弗戈蒙的聲音就突然變成了女性，然後它和泰坦金剛之間的對話也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我是來求救的。我正在被你們的敵人追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需要你們的保護。”
我們屏息等待著泰坦金剛們的回複。差不多等待了有五秒鍾之後，泰坦金剛那邊居然真的有了回複！
“你是誰？為什麽懂我們的語言係統？”一道粗重的聲音緩緩響起，聲音之中帶著一點重金屬音樂的風格。當然，這種風格是亞弗戈蒙故意製造出來的，實際上泰坦金剛的聲音則未必是如此。
“真的聯係上了。看來這些大個子，也不是沒有自己的語言啊。”蘿卜撓著太陽穴上的汗水道，“感覺它們就像是外星人一樣。”
“我叫亞弗戈蒙，我是你們敵人的同族成員。但是我現在已經背叛了他們。因為他們一直壓迫我，把我當成他們的奴隸來對待，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他們對的剝削和壓迫，我想要反抗他們。所以，我選擇投靠你們，尋求你們的保護。”
“投靠我們？你能給我們帶來什麽？”泰坦金剛冷冷地問道。
“情報。”亞弗戈蒙道，“我能夠給你們提供情報，我知道，他們正在你們的地盤搜索一件東西，他們想要摧毀那件東西，因為那件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所以我想提前告訴你們他們的秘密。告訴你們打敗他們的方法。”
“你說的東西，是什麽？”泰坦金剛的聲音變得警惕了起來。
“一個盒子。”亞弗戈蒙道，“他們在尋找一個盒子。那個盒子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盒子？”泰坦金剛帶著濃濃的反問語氣，“我們沒有什麽盒子。”
聽到泰坦金剛的回答，我的心頭一震。我萬萬沒有想到，泰坦金剛居然會否認盒子的存在。
亞弗戈蒙似乎也微微吃驚，但是他很快道：
“可是他們的確已經確定盒子就在這一帶。他們已經確信那個盒子就在這附近。既然如此，不如，讓我搜尋一下那個盒子，然後讓我用那個盒子來對付你們的那些敵人，你們完全不需要參與，我就可以把他們解決，對於你們來說，根本就不續費付出任何的精力？”
“這條蛇倒也不算傻子，還是有點頭腦的。”蘭蘭在一旁道。
我點了點頭，道：
“亞弗戈蒙是個厲害的對手。就算現在因為共同利益站在我們這邊，我們也不能大意。”
我很清楚，我們現在麵臨的這些怪物，哪一個都不簡單。
亞弗戈蒙不簡單，難道阿撒托斯就簡單麽？難道白夜簡單麽？這些怪物，不但有著極其恐怖的力量，它們甚至個個都有著超越人類的智力。
這些怪物……
“為什麽，要讓你這樣的螻蟻在我們的地盤裏四處遊走？”泰坦金剛冷冷地道。可是還不等到泰坦金剛的話音落下，從視頻反饋回來的街道錄像畫麵來看，亞弗戈蒙突然間釋放出了一道閃電，轟然將環球中心門口的一個角給炸裂成了碎片！
亞弗戈蒙冷冷地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他們的力量。我僅僅隻是他們之中最弱小的，所以他們才敢欺壓我。如果讓他們開始全麵進攻，他們的力量，是我的百倍，千倍，萬倍！”
“它瘋了嗎？就不怕激怒泰坦金剛？”香草憂心忡忡地道，“亞弗戈蒙果然靠不住，它這樣會讓娃娃有危險的！”
我雖然料到了亞弗戈蒙的性格，也料到了它可能會施展出自己的力量來側麵展示我們的力量，但是亞弗戈蒙會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麽直接對泰坦金剛下手，倒也多少讓我感到意外。
但是現在再趕去救娃娃也已經不可能了。一切都隻能看娃娃自己的運氣了。
就在亞弗戈蒙展現出自己的力量之後，泰坦金剛的首領卻是傳出了一陣哼笑聲：
“就這點力量也能摧毀我麽，你以為我是什麽？”語畢，環球中心那被亞弗戈蒙給劈開的一隻角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轉瞬之間，就已恢複到了原來的狀態。
亞弗戈蒙道：
“我說了，這隻是我的力量而已，他們要比我強大不知道多少倍。我自然威脅不到你，但是他們可未必。既然你們不知道盒子的存在，倒不如讓我來搜尋它，然後用它來對付你們的敵人，對於你們來說，既可以減少敵人，又沒有任何的損失，不是一舉兩得麽？”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的沉默，安靜到讓人窒息。很顯然，泰坦金剛是在認真思考著要不要和亞弗戈蒙合作的問題。隻要泰坦金剛說一個不字，接下來的劇本發展就會變得非常困難。但是如果它們同意了，那麽至少，我們通過這一關，就會有很大的希望。
在足足五秒鍾的沉默後，泰坦金剛那邊總算是有了回複：
“好吧。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可以和你合作。而且，我也知道盒子在哪裏。它就在我的手裏。但是，我還不能完全信任你。所以，我隻在我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才會選擇和你合作。至於現在，還沒有必要……”
“在你手裏？可是，如果他們偷偷潛入到你的體內，把盒子偷走，那該怎麽辦？他們都有隱身和潛行的能力，說不定你都不知道盒子什麽時候被他們給偷走的！”亞弗戈蒙緊張地道。
“而且，萬一他們動作一大，你身體一搖晃，盒子給摔壞了那該怎麽辦？你可得把它保護好，藏在一個好地方啊。不然如果你打不過他們，盒子又壞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呀！”
泰坦金剛輕蔑地道：
“就算他們屏蔽了我們用來觀察外部世界的天眼，潛入體內又如何？我體內有紅外線檢測，能夠看到我體內發生的一切情況，也能看到盒子在哪裏。如果他們潛入，我可以第一時間知道……而且，我可以把我的身體都關閉。”
“可是如果他們在你身上打出窟窿來，那該怎麽辦？他們可能隻要幾分鍾就能從窟窿進到你體內，你的修複速度夠快嗎？”
“幾分鍾？嗬嗬，我隻要幾秒鍾，身體就能夠恢複，而且我集中力量的話，受傷的地方可以以你都不敢想象的速度複原……”
可是就在話音落下之間，無數道閃電以交錯的姿態從娃娃的身上釋放而出，轟然轟擊在了環球中心的屋頂之上，那一刹那，環球中心的屋頂、牆體等區域居然被閃電給劈得千瘡百孔，就如同馬蜂窩一般！
“啊！是它們來了！”娃娃配合著亞弗戈蒙的語氣，故作慌張地道，“他們來奪取盒子了！快，它們來進攻了！快保護盒子！”
亞弗戈蒙做事真的是幹脆利落，沒想到泰坦金剛的話還沒有說完它就立刻采取行動，而且還故意裝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而另一方麵，就在環球中心被閃電劈出窟窿的同時，環球中心的牆體也開始迅速地恢複，雖然這個過程很快，但是亞弗戈蒙卻還是捕捉到了修複過程中稍微不一致的地方。
“屋頂優先恢複……錯不了，盒子就藏在環球中心玻璃屋頂的天花板夾層裏！”
亞弗戈蒙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過來，催促我們行動，“我知道盒子的位置了，快，行動！”
“好樣的！亞弗戈蒙！”我捏了一把冷汗道。沒想到亞弗戈蒙利用心理誘導先讓泰坦金剛在內心裏想象出敵人的可怕威力，從而放大對盒子被偷走的擔憂，之後再故意模擬出一種可能性讓泰坦金剛事先做好修複身體的準備，最後再用泰坦金剛下意識修複身體時的時間差，判斷出了電影盒的所在地點。
“我們走！”
三輛悍馬突然衝到了我們的麵前，我們在第一時間分頭衝進了悍馬之中，我、蘭蘭和漢堡分別衝進了三輛悍馬之中，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環球中心的方向衝去。這些悍馬都是無人駕駛汽車，都受到了亞弗戈蒙操控。當然，這些無人駕駛汽車既可以人工架勢，也可以是無人駕駛，因此在一些特定的路線上，我們可以隨機應變選擇想去的道路。畢竟無人駕駛的道路相對來說都比較死，在一些沒有感應器的小路上無法正常行駛。
因為現在亞弗戈蒙已經屏蔽了泰坦金剛的衛星偵查，我們自然認為前去環球中心的道路也是暢通無阻，至少在進入環球中心之前是如此。
但是讓我有些吃驚的是，我們竟然失算了。
就在我們的悍馬衝向環球中心方向的第一秒，我們周圍包圍著的濃霧居然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向著我們的方向包圍而來。很顯然，這些濃霧是有意識的！
讓我錯愕的是，隨著這些濃霧迅速地鑽入到沿街的一些建築物之中，那些原先不是泰坦金剛的普通建築居然也開始抖動、震顫了起來，然後居然如同巨人一般緩緩地站起，向著我們所在的方向包圍而來！
更為讓我們錯愕的是，隨著濃霧在道路上彌漫開來，原來四通八達的橋梁居然也開始蠢動、顫抖，原本筆直光滑的道路居然如同麵條一般開始迅速地顫抖，當我的視線落到了地麵上時，我能夠看到原本平坦的公路居然正在如同波浪一般上下浮動著！
“原來如此，這些濃霧才是泰坦金剛的本體啊……”白夜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響了起來。
“一旦房屋被濃霧給寄生了，就可以變成泰坦金剛。”
就在白夜話音落下間，我所駕駛的悍馬猛地從地麵上彈跳了起來，我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牢牢地把控著方向。沒想到在濃霧的寄生之下，連橋梁和道路都變成了泰坦金剛，如此一來，雖然我們和環球中心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但是想要接近，卻是變得異常困難了。
而且，因為道路都變成了泰坦金剛，就算泰坦金剛們的視線被屏蔽，但是靠著壓力感應，它們也可以鎖定我們的位置。
當我的視線落在街道上時，我能夠看到無數如同米粒般的水泥顆粒在地麵上高速地行走著，很顯然，這些顆粒狀的物體就是泰坦金剛的細胞或者組織，每一隻泰坦金剛的本質可能都是體積極小的納米機器人，它們通過一定的形態組合最終變成了龐大無匹的樓房狀態。
“撒達，不行，泰坦金剛已經鎖定我們了……”漢堡焦慮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過來，“這樣下去道路都會被堵死！”
“小心點，援軍很快就回到了，再撐一會兒！”我大聲道，“還剩下兩百米的距離！”
“援軍？哪來的援軍？”漢堡不解地問道。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從城市的四麵八方都亮起了炫目的路燈，無數輛開啟了遠光燈的無人駕駛汽車組成了湍急的水流，沿著一條條的城市道路猛衝而來，並且開始在道路上瘋狂地轉向、疾馳。
這些無人駕駛汽車是我之前特地讓亞弗戈蒙操控安排的，目的就是以防萬一。萬一泰坦金剛有除了衛星偵查之外的其他方式追蹤我們，那麽這些無人駕駛汽車至少可以起到幹擾泰坦金剛視線的作用。
而結果也如我所料，隨著不計其數的無人駕駛衝進了城市的道路之上，“道路”泰坦金剛的判斷的確出現了一定的失誤。
就像是湧動的浪頭一般，前方的道路突然出現了一片又一片的山坡，這些如同浪頭一般山坡出現在道路的不同段落，很顯然是“道路”金剛在試圖阻攔我們接近環球中心。
隨著道路如同波濤起伏的海麵一般湧動，一輛又一輛的無人駕駛汽車就像是炒豆子一般被高高地拋飛而起，甩上了高空之中，在空中連續做了幾個翻轉之後又重重地砸在地麵上，這個過程簡直就像是公路片裏的橋段一樣讓人震撼。
一輛又一輛的汽車如同隕石般忽左忽右地砸在了我們前行的道路之上，我們不得不靠人的主觀判斷力全神貫注地駕駛著汽車，才能夠同時避開道路上升起的石頭浪花和砸落而下的車輛。
轟！轟！轟！轟！轟！
一輛又一輛的汽車在我們的身旁摔碎、斷裂、掀蓋、爆炸，震耳欲聾的爆響聲不絕於耳，而我和蘭蘭以及漢堡的駕駛技術都比較高超，即使在這如同汽車之雨之中依然能夠勉強保持住自己的安全。
“我靠，這也太刺激了……”漢堡一邊顫著聲駕駛著汽車，一邊忍不住發出從未有過的驚呼。
很快我們三輛車已經衝到了環球中心之前，但是周圍圍聚而來的泰坦金剛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很顯然，泰坦金剛的首領已經意識到了我們的靠近，所以才集中起了所有的兵力前來阻攔我們。
而當我抬起頭時，我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毛。
環球中心的高度足足有上百米，而電影盒子就在屋頂的玻璃天花板的夾層裏，可問題是，我們要怎麽才能到那麽高的地方呢？
“不行了……撒達……環球中心太高了……我們隻有潛入屋子裏才能拿到盒子，可是……”漢堡的聲音在顫抖著，很顯然他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如果我們從正門潛入到環球中心的內部的話，那麽我們在到達屋頂之前，恐怕就會直接被對方給擠壓成肉餅，我們必須直接想辦法一氣嗬成地達到屋頂才行！
“沒關係，漢堡！踩油門！把車速開到最大！”我衝著漢堡喊道。
“開到最大？難道，撒達你想……”漢堡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
“我要讓你直接飛到屋頂！亞弗戈蒙，取消衛星屏蔽！”我厲聲道，語畢，我重重地踩下了油門，以幾個連續而微秒的S彎道從街道旁的泰坦金剛的胯下穿梭而過，隨著我的轉彎和穿梭，一隻又一隻的泰坦金剛被我吸引了注意力，恢複了視覺的它們開始蠢蠢欲動，轉動了腦袋，向著我所在的方向追逐而來。
“原來如此……漢堡，你的位置剛好在環球中心的後方，你要做好準備了。”蘭蘭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開車技術同樣高超的她也把車速飆到了最大，然後開始在道路上狂奔起來。我和蘭蘭的汽車如同DNA雙螺旋一般在道路上不斷地交叉換道前行狂奔，風呼嘯著從我們的汽車旁穿過，而一隻又一隻的泰坦金剛在我們的後方和兩旁擠壓逼迫而來，與此同時，我們腳下的道路也正在如同波浪一般上上下下起伏著。我目光凝定，屏住了呼吸，目光快速地掃動著，尋找著最佳的抬升受力點。
在一番努力之後，我配合著亞弗戈蒙提供的電網地圖終於找到了這個最佳受力點，我和蘭蘭的車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漢堡所在的道路前方，一隻又一隻的泰坦金剛在我們的麵前堆積成了圍牆，試圖阻擋我們的前行，可是與此同時，漢堡的車也已經從遠處狂飆而來，因為我們的誘導，一道石浪在他的前方成形，而此時漢堡已經將他的車速飆到了最高，他就像是一支利箭般之衝而來，在山坡狀的道路抬升的那一刻，他的車直接沿著彎曲的道路猛衝而起，然後在短短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內衝到了“浪頭”的最高處，最後因為慣性，漢堡的車直接在空中飛了起來！
“哇哦！”漢堡驚呼一聲，在亞弗戈蒙和他的配合操作之下，他的車在空中直接撞穿了一隻大廈金剛的玻璃幕牆，在大廈的樓層內狂飆了數十米之後，又從另外一麵的玻璃幕牆之中穿出，在連續撞穿了三棟超級大廈的幕牆之後，漢堡的車高度正好是離地上百米，而他的車從高空之中直落而下，重重地落到了環球中心的屋頂之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電影盒子所在的方向猛衝而去！
悍馬狠狠地迎頭撞碎了環球中心的玻璃天花板，一頭紮進到了屋內之中，早在悍馬落地之前，車上的漢堡和蘿卜就已經踢開了車門墜落而下。但是玻璃天頂的高度也有五米，漢堡和蘿卜要是落在地上，恐怕都會摔傷。危急關頭，漢堡一把抱住了蘿卜那瘦弱的身體，然後將自己的身體對準了下方，變成了肉墊，讓蘿卜壓在了他的身上避免受傷。
“快去！”軟趴趴地躺在地上的漢堡衝著蘿卜喊道，蘿卜戰戰兢兢地從漢堡的身上跳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在了前方十米處，那裏，一個黑色的電影盒子正夾藏在兩道鋼筋的中間。蘿卜一咬牙，擦了擦因為驚慌留下的眼淚，大喝一聲就向著電影盒子猛衝而去。可是就在蘿卜奔跑之時，蘿卜腳下的地麵也突然開始扭曲了起來，原本光滑平坦的玻璃天花板突然間一陣蠕動，變成了螺旋狀，就向著蘿卜擠壓而來！危急之際，渾身劇痛的漢堡硬是爬了起來，用他那肥胖的身體卡在了變成螺旋狀的地板中間，靠著他的體型優勢減緩了地板的擠壓速度，給蘿卜爭取了差不多一秒鍾的時間，而也正是這一秒鍾的時間，蘿卜那瘦小的身軀從螺旋狀的通道裏疾奔而出，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電影盒子的正前方，然後順手將其從鋼條夾層之間猛地抽出，又一把撬開了電影盒子的盒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電影盒子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原本正在暴走中的環球中心突然開始急劇地收縮，腳下的天花板、樓體夾層、建築內飾統統像是海納百川一般被吸入到了電影盒子之中，所有的建築成分都像是細沙一般被解構，而漢堡和蘿卜則是如同滑沙一般一路翻滾，最後如同滑沙一般向前一路滾落，在隨著沙粒摩擦力作用下減速的同時，他們雙雙落水，同時變成了落湯雞。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蘿卜亢奮不已地從水裏高高舉起了他手中的電影盒子。“哈哈哈，我們成功了！”蘿卜重重地將電影盒子的盒蓋重新蓋上。而神奇的是，當他爬到了岸邊再次抬起頭時，環球中心周圍的建築都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彌漫在城市中央區域的濃霧也已經消散，很顯然，隨著泰坦金剛的首領被收服，其他的小弟也一並被收入到了電影盒子之中。
漢堡和蘿卜吃力地攙扶著走到了變成了一片空地的城市中心，背靠著背坐下，臉上掛著疲倦而興奮的笑容。隨著泰坦金剛被收服，這座城市的建築物數量居然直接下降了一半，尤其是一些大型建築，更是直接消失不見了。
我和蘭蘭同時飆車到了漢堡二人麵前，而娃娃也從廢墟之中趕了過來，一邊擦著臉上的灰塵一邊心有餘悸地道：
“真是夠險的，我還真以為這次我們都要完蛋了……剛才和泰坦金剛首領翻臉的時候，說實話，我心髒都差點沒蹦出來。”
“蘿卜，漢堡，你們兩人做的很好。”我打開了車門，走到了二人麵前，給了他們一個鼓勵的神色，“怎麽樣，沒受大傷吧？”
漢堡自嘲地一笑，他擦著額頭上的水漬，道：
“還好我肉多，不然差點就真的被擠壓成漢堡了。”
蘭蘭笑道：
“發福的人自然有福相。我睡過的不少大老板可都是富態盡顯哦。”
聽到蘭蘭嘴裏突然冒出來的葷段子，漢堡的臉色頓時一紅，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不管怎麽樣，大家平安就好。”我打了個圓場，然後看了蘭蘭一眼，道，“蘭蘭，你以後盡量顯得‘正常’一些可以麽？你嘴裏總是說這樣的話……大家會很困擾。”
“怎麽了？”蘭蘭媚然一笑，用雙手托了托她的雙馬尾，眯眼看著我，“會讓你有**的衝動嗎？如果有需求，那就及時解決，不更好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害羞什麽？”語畢，蘭蘭她那輕飄飄的手輕輕地按在了我的腹部，然後緩緩地向上一劃，纖細冰潤的手指一路劃過肚臍眼，一直到胸口中央才停住。
“呃……”我有些不太自在地看著蘭蘭，然後道，“下一關的門出現了嗎？”
“出現了，看，在那裏。”香草指著我們身後的一處空地道。
我扭頭轉去，隻見在香草所指的空地中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裂縫，那道裂縫和之前兩關的出口略有相似，很顯然，這就是這一關的出口，同時也是下一關的出口。當然，和之前關卡不同的是，這一次，這道入口顯得非常黑暗，我們根本看不出裏麵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