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忘了初心
鳳昱晟的確是很生氣，但是卻絕對不想葉宸出事。
因為葉宸對於鳳眠的意義，沒有人比鳳昱晟更加清楚的了。
“將軍可是受傷了？為何臉色如此不好看？”
葉宸沒回答，而是皺眉，“皇上，臣找回了臣的夫人，隻是夫人生病，暫時不能回來請安，麵聖，請皇上見諒。”
“婭兒找到了！”這是杜欣媛驚喜的聲音，“可有大礙？”
葉宸看過去，“尚不可知！”
一聽這話，杜欣媛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看向皇上，“皇上，如今邊境安寧，也是時候讓葉將軍好好休息一陣子，照顧將軍夫人了。”
鳳昱晟看向杜欣媛，眼神裏閃過不喜，但是當著葉宸的麵兒，卻也還是開口，“皇後說的對，隻是不知道如今將軍夫人在哪裏養傷？”
“前幾日，被隨鬼王一直去了鬼域，臣隨後便跟著一起離開。”
“和鬼王一起？那鬼王也來了京城？為何？”
葉宸，“鬼王最近瑣事纏身，讓臣帶話，這幾日便來拜訪。”
雖說是鬼王，但淩雲可不是鳳眠的人，且淩雲這人，也是眾人都不願意得罪的存在。
不管是真是假，葉宸如今這麽說，就算是給足了鳳昱晟麵子，鳳昱晟也是滿足了。
“那便好，將軍既然不舒服，那便回去休息吧，若是將來夫人痊愈，朕再為將軍設宴。”
這些都是後話，葉宸自然心裏清楚。
“邊境一切，都交給寧王殿下了，皇上可安心。”
說完這話，葉宸便告辭離開，完全沒看到身後鳳昱晟難看的臉色。
葉宸說話一向都是這麽直接，從前鳳昱晟從來不在意，甚至覺得葉宸這樣直來直往最好不過。
但是現在，高位坐久了，有些東西無聲無息的就變了。
“皇後的話，未免太多了。”鳳昱晟在葉宸離開後，轉身看向杜欣媛。
杜欣媛的眼神裏閃過受傷，但是很快平複。
“皇上，將軍是有功之臣，且一直對鳳眠忠心，我們是應該好好拉攏的。”
“皇後倒是知道為朕著想？”
杜欣媛微微低頭，“為皇上分憂解難，本就是臣妾分內的事情。”
“是嗎？那皇後你分內的事情也太多了，連朕寵幸誰都要幹涉了？陳美人不是剛被皇後你懲治了嗎？”
杜欣媛抬頭，“後宮不得幹政，陳美人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必須嚴懲。”
那陳美人是太後的人，太後自從皇上繼位開始，便一直想要培養自己的人，王皇上身邊塞人。
這點皇上之前是很清楚的，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卻也開始逐漸接受了。
甚至在太後和長公主的挑撥離間下，和自己也開始生分了。
就連自己生下的兒子，如今也都得不到父皇的愛護了。
“你是說朕連一點辨別能力都沒有了，這皇位都是要靠著皇後你的把持才能坐穩嗎？”
杜欣媛皺眉，“皇上，臣妾從來沒有這個意思。”
“是嗎？”
“臣妾對皇上，從來都是.……”
“行了！”杜欣媛的話被鳳昱晟直接打斷，“你又要說你對朕忠心耿耿，但是有時候朕實在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對朕忠心，還是對將軍府忠心！”
聽到這話，杜欣媛簡直不可置信。
“皇上？臣妾拉攏葉將軍，不都是為了皇上嗎？當初若不是葉將軍，皇上的皇位可能早就成了.……”
“閉嘴！”鳳昱晟憤怒的咆哮，“朕從出生就是太子，繼位本來就是理所應當，葉宸是鳳眠的臣子，協助朕本就是應該，難道朕還應該感恩戴德不成？”
杜欣媛看著鳳昱晟，久久說不出話來。
鳳昱晟最近這半年都變了好多，從前為人內斂，睿智，但是現在卻自大得很，頗有一種所有人都要對他俯首稱臣的感覺。
身為皇上，也感覺也沒錯，但是鳳昱晟突然就開始否認自己從前的作為。
尤其覺得拉攏葉宸，是放低了他的身份。
葉宸本來就沒有把持軍隊，但是在太後和長公主的嘴裏，葉宸都快成為擁兵自重的反臣了。
偏偏鳳昱晟居然還覺得太後說得對的。
“皇上，您忘了當初坐上皇位你許下的諾言，您說，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能忘了初心，可如今，您還記得您的初心嗎？”
“葉將軍對鳳眠鞠躬盡瘁，沒有任何反叛之心，唯一不能讓皇上滿意的，可能就是，沒有如同其他人那般恭維皇上，皇上從前能不介意，如今怎麽不行了？”
“從前朕是太子，如今朕是九五之尊，他葉宸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臣子而已，杜欣媛，你如今是越來越放肆了。”
鳳昱晟看著杜欣媛，“或者，母後說的對，你這皇後之位坐的太理所當然了。”
杜欣媛臉色一變，聽出來鳳昱晟這是動了廢後的心思。
心仿佛掉進了冰窖裏一般，這半年來鳳昱晟如此折辱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剛有身孕的時候，鳳昱晟還是處處站在她的身邊，可是隨著孩子變大，她不便伺候，太後便趁機給他身邊塞了人。
慢慢的兩人就離心了。
到了現在，鳳昱晟已經明顯的開始厭煩自己。
已經多次當著太後和長公主的麵訓斥自己。
今日更是沒事找事，其實歸根結底的願意還是她懲治了他身邊近來的寵妃。
“皇上不必借題發揮，葉宸對於鳳眠的重要，皇上心裏是清楚的，臣妾和將軍夫人交好也都是為了皇上，這些皇上自是清楚不過，如今這般刁難，不過是因為陳美人和玉美人。”
“你……”
“太後從前就偏愛寧王，之前更是一度希望寧王繼位，當初繼位之初皇上您經曆過什麽，自該不能忘的。”
鳳昱晟眯眼，“杜欣媛，你是在挑撥母後和朕之間的關係嗎？”
“是太後想要挑撥皇上和葉將軍之間的關係，皇上可以想想，若是皇上和將軍不和，寧王如今在邊境手握兵權，結果會如何？”
鳳昱晟冷笑，“皇後才說後宮不可幹政，如今這是要造反了嗎？”
聽到這話，杜欣媛死心了。
“皇上想要廢後，便不用這麽費盡心機了，臣妾讓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