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計謀
“暫時沒……”
風聲吹進,葉歡整個人便落進一個溫熱的懷抱:“歡兒,跟本王回家!”
葉歡冷漠的蹙眉,幾乎是在裴夜開口的一瞬將他推開了:“王爺,請自重!”
任葉歡再愚鈍,也能感受的裴夜對她不一樣的情愫,可這點感情,也許僅僅是因為他的興趣,他們不該有交集,所以她不願,也不想再跟他有什麽牽連。
裴夜沉寂了,麵色猶如深海,他定定的望著葉歡許久,才道:“你厭惡本王?”
葉歡抿唇,一雙眸子猶如死水,比裴夜更讓人覺得壓抑,裴夜冷笑,轉身離開,似有風聲和來時一樣倉促…
淩初梓和風涯都不知如何麵對這樣的局麵,葉歡回過神來了聲抱歉,便離開了水閣。
洛曲卻是被葉歡嚇出一身冷汗,上馬車時她分明看到葉歡指尖有鮮血滑落,一滴一滴,滴落在這雪地裏,暈染出一片豔麗的花。
“姐……”洛曲聲音都在打顫,葉歡掃了洛曲一眼,扭頭淡淡的扯緊了暖裘,洛曲頓時噤聲。
這王府不知為何,又變得空空蕩蕩了起來,葉歡避著傷口斜斜的倚在榻上,手指撫弄著一枚鮮紅的戒指,那戒指顏色極是奪目,就像是用尚且溫熱的鮮血澆灌出來的一般。
葉歡知道裴夜和朝暮辰都在找這個東西,可一枚血玉戒指,又有什麽能耐能讓下之人為之瘋狂?
“血玉扳指?”風白將將睡醒,眯著眼睛看著葉歡手裏啼血一般的扳指,豎瞳危險至極:“這東西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葉歡擰眉坐起,將風白抱了過來:“可是有什麽不對?”
“這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兒!”風白湊上前去聞了聞味道,瞬間跳出去幾尺遠:“果然是真品,不知沾染了多少饒血!”
“這是葉嵐心送過來的,是我的母親留給我的遺物。”葉歡剛到鴻蒙大陸,對藥理常識極為了解,可對血玉扳指這樣的東西,她摸不透。
風白似是在顧忌著些什麽,玄力外放查探了一周,這才慢騰騰的跳上葉歡的榻,趴在了一邊:“你知道南臨嗎?這血玉扳指是南臨正統皇室代代相傳的東西,傳聞隻要帶著血玉扳指的人出現,無論現在的皇帝是誰,都得將帝位禪讓出來。”
葉歡手猛的握緊了,難怪,葉嵐心要將這東西送過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被發現了,能將危險全都推過來給她葉歡!
也難怪朝暮辰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這個東西,因為血玉扳指無論落在誰手上,對他,對南臨王都是威脅。
真是好謀算,葉嵐心,葉嵐心!她竟在這不經意間被她給擺了一道!
“看你這樣子,外麵住的兩人應該都還不知道這東西在你手裏,好好放起來吧,王權籠罩下的子孫,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風白甩了甩尾巴,朝暮辰那子,嘖,倒是不知道他的這個姓氏,是怎麽來的!
葉歡身上有血玉扳指的事一旦傳出去,必定是腥風血雨,葉歡眉頭蹙了蹙,披著暖裘又起身了。
風白困頓的打著哈欠瞅了葉歡一眼,撐著神采跳到了葉歡肩上:“這是又要去哪裏?”
葉歡抬手揉了揉風白的腦袋:“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去殺人滅口!
他們陷害她的時候從未手軟,她也不必留給他們退路!
葉府早就一片狼藉,人去樓空的就是如此,原本偌大的府邸現在隻有葉嵐心一人住在這裏,葉氏夫婦因謀害嫡妻入獄,容家不肯鬆口,皇帝隻能處置了葉明決解掉容家的怒氣,順便給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公正。
“那是個賤人,賤人!!她借著容家的勢整了我們,她又幹淨到了哪裏去?”尖銳的謾罵聲沒有停止過,葉嵐心從被容家抄家開始便一直是這個狀態,又吵又鬧。
洛曲聽了隻覺得辣耳朵,還從未見過這般人,殘害別人都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也虧是她們一路暗行至此,沒有人瞧見她們,不然可看不到葉嵐心這副樣子。
“行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姐啊,將軍夫人入獄,可沒人替你收拾這個爛攤子,想開點別那麽多事,便管你吃喝!”
院裏的侍女丫鬟都走了,隻有這一個奶娘從伺候葉嵐心,賣身契攥在葉嵐心手裏,走都走不得,加之葉嵐心時常瘋瘋癲癲,她早就失去了耐性,對對嬌滴滴的大姐非打即罵,偶爾再餓兩頓。
落井下石,無非如此。
洛曲素手搭上琴弦,將要動手,被葉歡攔住了。
“去牢室”
葉明決背後的那個人應當已經放棄了這枚棋子,還讓他活著的唯一原因,大約是他們都還覺得血玉扳指在葉明決身上。
葉嵐心和她的母親一樣嘴裏什麽東西都能吐出來,所以葉嵐心也根本不知道她送到王府的東西會是那般重要。
以她的性子,手裏有這樣的把柄,不會活的如此落魄。
“我便知道你會來,血玉扳指你放在了何處?你以為逸親王是真心的疼愛你?”葉明決看到葉歡的一瞬有那麽片刻的呆愣,隨後便是冷嘲熱諷。
葉歡一雙眸子淡漠的望著葉明決,那純淨的眼神像極簾年容傾歌的模樣,讓他從恨得心都是疼的,癲狂褪去,他不再是風光無限的鎮北大將軍:“你來這裏,就是為了看我的落魄模樣嗎?”
“這裏設了陣法,發生了何事,外麵看不到,也聽不到”
他剛剛那聲血玉扳指,外人是聽不到的。
“你是來除掉我的?”葉明決苦笑了一聲,他鬥不過這個女兒,這個事實明確的擺在他麵前,他卻總看不清。
“父親,看在我們的血緣關係上,我送你一程”幻雲劍懸在葉明決頭頂,葉歡眸子裏的淡漠是那麽明顯,葉明決苦笑一聲,他已經無話可!
次日,葉明決死在牢裏的事上報給了皇都,朝野震驚,畏罪自殺和被人陷害傳的沸沸揚揚,葉歡依舊窩在自己的院子裏大門不出,跟一隻鵪鶉一樣,老老實實的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