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命運相系 吾王降臨

  深夜，衛宮宅的倉庫內。


  平日里堆砌的雜物，都被挪到一旁，刻意空出來的地面上，刻畫著一個繁複到只是看上一眼，都會讓人覺得頭暈目眩的魔術陣勢。


  此時，衛宮士郎正站在中心，也即是『陣眼』的位置。


  他微閉著雙眼，左手負在身後，向前平伸出了自己那攤開的右掌。


  只見其掌中，數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劍氣正在徘徊交織，不時碰撞，發出鏘然劍鳴。


  那是衛宮士郎的『真元一氣』，乃是他通過武道煉神三重關卡，從『我相』、『人相』再到『法相』，突破至了練虛境界之後，所獲得的超越常人的偉力。


  哪怕再虛影所見識過的浩瀚如煙海的修鍊體系中，也算是寥寥無幾的頂尖路線！

  「不用任何聖遺物，還讓他站在召喚陣勢的中央，你確定這樣能行嗎？」


  看著這一幕，斜靠在木門邊上，雙手環抱的lancer，忍不住提醒道：「雖然說，這樣做也不失為正統，有機會召喚到與自己相性最合的從者。但是，他本身的強度就得不到保證了！小子，你可別太貪心，以至於召喚出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卒啊……」


  「呵，你懂什麼？無知。」


  紅a嗤笑道:「通過心神之力進化而成的『真元一氣』，可是一種堪稱『唯心』的力量，幾同於心靈之光！以這等力量為驅動，只要他不想，就不會招呼出弱者。再說了，即便沒有強力從者保護，單憑自身能力，他也足以獲取這場戰爭的勝利。」


  他自然不會告訴庫丘林，以上這些內容，也是他這幾天睡覺之時，從作為異時空同位體的衛宮士郎那裡得到的反饋，純屬恰逢其會，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


  不過，由於擁有曾經被對方殺死的記憶，archer向來與這條大狗不對付，現在抓住機會，他自然忍不住沖著lancer一同嘲諷：「你這種不管在哪條時間線上，都保護不好御主的鹹魚，還是閉上嘴，好好看著吧！」


  「白髮衰仔，你找死！」


  罵人不揭短，lancer本來就不是什麼能忍耐的人。


  被三言兩語激怒的他，手中魔力凝聚，便具現出了一柄通體血紅色的長槍。


  見他擺出了要打上一場的架勢，arhcer也不甘示弱，在手中投影出了黑白雙刃。


  吼……


  不過，就在這時，倉庫之外，大地微顫間，又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吼叫。


  「切！」x2

  聽到這個聲音，兩人的眉頭都是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的解除了寶具。


  他們並非畏懼戰鬥，只是不喜歡不必要的麻煩。


  archer率先收起武器，雙手抱胸，繼續向大狗說道:「而且，我們『衛宮士郎』所能召喚出來的從者，除了我們自己以外……」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回憶。


  「那也就只有……她了。」


  「她？她是誰？說起來，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士郎站在裡面？」


  尚處於蘿莉形態的遠坂凜，手牽著剛剛召喚了berserker、一臉擔憂的伊莉雅，對自己的從者問道：「我怎麼從來沒有在魔導書上，看到過這種特殊的手段。」


  「這是有原因的，凜……」


  面對她兩人疑惑的目光，archer輕嘆：「有一種緣分，哪怕跨越時間，超越空間，也不會被斬斷的

  ……真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就像是你與我的聯繫一樣……就算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同一時間線，就算沒有那條紅寶石項鏈作為觸媒，你也依舊能夠憑藉命運的牽扯，以自身作為聖遺物，將我召喚出來。現在，這個『我』的情況，也與之前的你是一樣的。只要站在召喚陣勢之中的人是『我』，是衛宮士郎本人，那麼，即便『鞘』在伊莉雅體內，所召喚出來的從者，也必定是那人啊……」


  說到這裡，archer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絲對於過往的懷念之色。


  「……我明白了。」


  遠坂凜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這麼說，我也成為英靈了？」


  果然，自己這顆養了十數年的水靈靈大白菜，是便宜了emiya這傢伙嗎？


  想到這裡，她的小臉蛋不禁有些發紅，作為女孩子，是不是該更矜持一些。


  「呃，並不是的……你們都沒成英靈，只有我一個人被阿賴耶拉去當打工仔了。」


  見她一副高興的樣子，archer不免遲疑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說下去：「這個『我』要召喚的，是另一個人。」


  「……哈啊？！」


  遠坂凜的聲音，驟然提高了一個調。


  她努力踮起腳尖，才抓住了archer的衣領：「另一個人是誰我暫且不問，你先和我講清楚，『你們』是什麼意思！？」


  她目露凶光:「明明已經有我這麼優秀的女友了，你居然還和別人不清不楚？真是無法原諒！」


  「快告訴我，有多少個！」


  「sakura，iriya，ayako……快說，除了我以外你到底找了幾個！！」


  每一個名字爆出來，紅a的臉色就變一分。


  遠坂凜說完三個名字，他已經面如死灰，就像一條鹹魚一樣，任由暴怒的遠坂凜施為，顯然是不打自招了。


  起火了嗎？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


  隱藏在角落裡的衛宮切嗣正看著這一幕，一邊抽著香煙一邊搖頭。


  突然，他的身體忍不住一顫。


  中年人心中一跳，順著視線的來源看去。


  只見與蘿莉形態的遠坂凜牽著手的伊莉雅，正用一種非常不妙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是看一個垃圾一樣，其中的潛台詞，他大概是看懂了：你教弟弟的？


  「舞彌只是助手，我沒有包小三，沒有對不起你媽媽，更沒有教過士郎花心……」


  衛宮切嗣下意識掐滅了手中的香煙，以免嗆到近在咫尺的女兒。


  他辯解道：「那些都是誤會。」


  不過，衛宮切嗣話音尚未落下，就又感受到了從另一個投來的目光。


  只見舞彌正用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大意為：放心，我不會影響你家庭的。


  草（中日雙語），我怎麼忘了，今天這個召喚儀式，舞彌也在現場的了？


  衛宮切嗣對自己是否為渣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曾被譽為『魔術師殺手』，傳聞中冷酷無情的男人，也想擁有一雙翅膀啊！

  「……最起碼這個世界線的『我』沉迷修行，還沒有招惹過她們！」


  archer如同奔赴刑場般滿臉悲壯:「要衝就沖我來吧，另一個我是無辜的！」


  他看著遠坂凜說道：「至於他要召喚的那個人，現在的你，根本就不認識啦！不對，真要說起來，你倒是

  在課堂上見過她的畫像，不過比較失真就是了。」


  遠坂凜哼了一聲，姑且先鬆了手：「歷史名人？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和誰有淵源。」


  反正已經啟動的召喚陣勢，略有隔音效果，遠坂凜也不怕被衛宮士郎聽到，繼續步步緊逼：「總不會你轉頭召喚了一個童顏巨.乳的美女，說她是越后之龍吧？」


  「……雖然說，我確實認識上杉姐姐，但並不是她，而且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胸部，完全就是平的。」


  archer忍不住吐槽道：「說起來我又沒有明國血統，怎麼可能會召喚上杉姐姐呢？是saber啦，saber！」


  「那麼，你說的saber，是哪一個saber？」


  眼看著遠坂凜進入了追根問底的模式，突然，僅有依稀月光充作照明的倉庫內，亮起了耀眼的魔力光芒對從者的召喚，開始了。


  「在此起誓，吾願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吾願誅滅世間一切之惡行……」


  衛宮士郎對周圍的情況如同未覺，按部就班的念誦著老爹所給予的咒文：「以吾之願，延汝之夢，應聖杯紐系，願回應此意者，現身吧！」


  這一刻，衛宮士郎只感覺心中一緊。


  他回憶起了自己常常在夢中見到的那一幕。


  那是，她所看見的……


  遠離塵世的理想鄉！


  湛藍色的魔力換換流動著，耀眼的光芒，逐漸回歸平息。


  當這一切散去，衛宮士郎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嬌小卻又筆直的身影。


  她留著金色的直發，微中分的流海兩旁，垂下絲縷髮絲，後腦用深藍色的髮帶盤起髮髻，白皙而又精緻的臉蛋上，是一雙凜然的冰藍色雙眸。身上穿著的戰衣以及銀色鎧甲，卻又將這名少女與現實徹底割裂開來，展示出了她作為一名英靈的身份。


  「servant，saber，奉從召喚，降臨於此。」


  少女用清冷的聲音，對面前的衛宮士郎說到：「我問你，你是我的master嗎？」


  說來也奇怪，明明對方要比自己矮一個頭，可少年卻有感覺，兩人在互相平視著。


  「我……」


  衛宮士郎正要回答，突然，他發現少女的眼神出現了變化！

  恨意從她的雙眸中綻放！


  她雙手在身前虛握，沒有多餘言語，已經腳下發力躥出原地，朝著衛宮切嗣突進！

  快！太快！


  archer根本就沒想到她會突然暴起，而士郎似乎也對她沒有任何防備，就這麼看著她手中空無一物的對衛宮切嗣做出了斬擊的動作。


  然而就在這時，衛宮切嗣的雙手上已經燃燒起了幽藍色的鬥氣火焰！

  他雙手合十，誇張到極點的力量在身前合併


  轟隆！


  空氣在他掌間被蠻橫的推開，甚至短暫的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真空區域，將那看不見的兵器吸入，然後雙掌合十，徹底將其夾在雙手中。


  這是他自創的北斗神拳奧義二掌真空把！

  切嗣上半身肌肉猛地膨脹，衣襟綻裂，沉聲道:「好久不見了……saber。」


  而在他的對面，握著透明兵器的少女殺氣，殺意，殺念轟散引爆。


  「衛宮……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