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你來了，沒有說任何話，愛意卻明了。
我坐在你昨夜留下的餘溫中，像沐浴在陽光中的嬰孩。
我眼裏的笑意分明泄露出我內心的喜悅。
我記得你的氣息，可是越深入便越是不安。
讓我忽然之間黯然愁苦的，是我，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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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麵的話
“沒沒有蠟燭，就不用勉強慶祝。沒沒想到答案，就不用尋找題目。沒沒有退路，那我也不要思慕。”
林芊花大清早的被手機熟悉的鬧鈴音樂吵醒。悲催的一周又要開始了，似乎每個星期一都是遲遲不肯起來啊。所以，在眼睛還來不及睜開前，伸出手在床上摸那個手機。
“沒沒人去仰慕，那我就繼續忙碌。來啊來，思前想後。差一點忘記了怎麽投訴。來啊來，從此以後，不要犯同一個錯誤……”終於在這個音調上把鬧鈴音樂關掉了。或許該換個鬧鈴音樂了，這個《笑忘書》以前聽倒沒覺得什麽，現在聽到感覺渾身不得勁。林芊花歎了口氣，今天是星期五多好啊，為什麽是星期一呢？
星期五，星期一？林芊花一下子睡意全無。她迅速地從床上坐起來，惶恐地看了看房間內的一切。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房間裏除了她沒有其他任何人。
那麽，昨天晚上？
林芊花慵懶地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睡衣睡褲，再看看身前的這些痕跡，勉強地牽動了一下嘴角，卻無論如何也沒有笑出來。就算衣服什麽的是被自己不小心踢下去的，那這些深深淺淺的痕跡說明了什麽呢？
那個人連早安也不肯說一句呢，那麽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究竟算什麽呢，是一晌貪歡麽？
林芊花怔怔地坐了四五分鍾，想到今天李主管還要討論LAN項目的相關事宜，趕緊起床去衝了個澡，快速地洗嗽完畢上班去。她實在是不想再沐浴在李主管審視的目光裏，實在不想再和她私人密談了。
至於徐一帆為什麽連早安都不肯說，也許現在還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她自然想不到，當時徐一帆發現她睡著後在這床榻前怔怔地看了她多久。
還是那個一點心機都沒有的花花啊，徐一帆當時看著她的睡顏這樣感歎。然後他糾結了很久，是留下來陪她這一晚還是趁她已經睡熟了溜之大吉。想到林芊花第二天早上醒來後的尷尬，徐一帆還是決定先回去。他還需要好好地謀劃，他不想隻是留戀這一個晚上，他想要她一輩子陪在身邊啊。
貌似男人在追求女人的時候，如果他還沒確認到女人的心思，那麽他即便行為上是主動的，心理上也會被動。他的心會忐忑。但是一旦他的愛意得到認可和確認，他在心理上就由被動轉為主動了。所以……第二天的清晨,徐一帆少爺在陽光中醒來時幾乎愉悅得想要吹口哨。是以，他在大中午的時候遇到周陌副總時，臉上還掛著滿滿的笑。
“什麽事這麽高興？”其實周陌想說的是：這人怎麽大中午的時候一臉女幹笑啊？
“沒什麽，吃飽了麽？”徐一帆說道。
“吃飽了？你……吃什麽飽了？”周陌心裏納悶的是：什麽午餐能讓最近一直悶燒到極致的徐少忽然變得神清氣爽。要真有這樣的事，以後畫伊公司就直接團購這樣的午餐好了。
“中飯吃飽了！”徐一帆順道關心起LAN項目的進展：“C&C公司近期有沒有提案計劃？”
“提案要下個月，薛海輝去上海了。”
“那，我們搞點活動吧，畢竟C&C公司項目組的人也挺辛苦的。”徐一帆笑了笑說道。
“快說，你想到了什麽鬼主意，別到時候不好收場哦，如果是集體活動，來的人可不止林芊花一個。”周陌壓低聲音提示著，他真害怕這位徐少突然整出什麽不靠譜的事，到最後把爛攤子丟給他。
“知道，你放心！”
於是，李雲溪主管很快就接到了周陌副總的電話。雖然例行地詢問了一下關於LAN項目的近期工作進展情況，以及下次提案的大致時間。但是這些似乎都不是重點。說到後麵連李主管都覺得周陌副總熱情的有些不可思議，竟然說邀請項目組的人一起去KTV。
即便細致縝密如李雲溪，她也猜不到畫伊公司此番是醉翁之意不在唱歌，而在乎林芊花也！不過，LAN項目組的人都很開心，大家做了那麽多項目下來，哪一次不是己方的公司陪著笑臉去請甲方公司，何時有如此親善的甲方公司來體諒他們的辛苦。如此，畫伊公司的形象在C&C公司迅速提升，連帶那幾位帥氣逼人的畫伊領導人也成為了八卦的中心。
“泥們說是徐少帥，還是周少帥？”
“我覺得徐少有點淡漠疏離……雖然話不多，目光也不凶，就是讓人……讓人好緊張的說……”
“你丫不會是看上徐少了吧？”
“要真看上徐少了，那就恭喜你！”
“恭喜她什麽，人家徐少不一定能看上她啊！”
“徐少要真看上她，我肯定不會恭喜她的，我會每天嫉妒恨！恭喜她是因為……愛而不得所愛的人有成為詩人的美好前景！”
“哇！你這家夥可以不要這樣惡毒不？”
“我覺得吧，周少也不錯！”
“氣死我了，周少的皮膚貌似比我的還要好啊，幹脆我變性做男人好了！”
“好吧，你去變吧，變好回來讓我們集體圍觀……”
“靠之！乃們不要把周少當做YY的對象好吧，周少是本宮的！”
“切！難倒你臉上寫著周少夫人？”
“臉上沒寫，心上寫了！哈哈！”
“少臭美啊！話說，周少貌似是腹黑性的啊，記得上次項目溝通會的時候啊，他坐在我對麵微笑得像冬天裏的太陽，我的心啊……可是我一想到他是法律專業的人，我那個腦袋裏的桃心就忐忑了……”
“你這樣的花癡也會忐忑啊？”
……
林芊花當年在中文係的宿舍還有一個雅號，叫“活動廣播站”。聽其名號就知道她捕捉八卦和宣傳八卦的能力是多麽的出類拔萃。但是此刻麵對一群八卦的女人，她卻一句話也沒發揮出來。
這個徐一帆葫蘆裏裝的什麽藥啊？-
王朝會所是這座城最富麗堂皇的會所。C&C公司項目組的人除了李雲溪曾經來過這裏，其他人幾乎都隻是在門口張望過。
“這個會所裏都是有錢人吧？”
“神啊，讓我今天邂逅個帥哥吧!”
“你是來唱歌的，還是來釣金龜婿的？”
“我是來邂逅我的王子的。王子他一定會被我美人魚一般的聲音所吸引……”
幾位男士聽到這位花癡妹妹的夢想後，又瞥了她一眼，然後含笑別目。
“笑什麽笑？再笑我要收圍觀費了！”這位口才極好的花癡妹妹是C&C公司新招的項目助理，人長得漂亮，就是容易炸毛。之所以讓她做項目助理，是因為李雲溪慧眼識英，覺得她有做項目經理的潛質。口才好自然交際不是問題，容易炸毛的特性嘛，說明她坦率。第一次新人歡迎會的時候便贏得了C&C公司第一麥霸的稱號。也難怪，人家的名字就叫藍笙歌。所謂笙歌，千門花月笑相迎，香風滿路笙歌引。如此這般自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了愛爆胎的活寶。
等到一眾人來到指定的包間時，發現畫伊公司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雖然剛開始大家還有些局促，畢竟是甲方乙方的關係嘛，該虛偽的時候大家還是得虛偽一番。等到客套話都說完，大家一邊吃著點心喝著飲料，一邊開始點唱歌曲，氣氛總算是熱鬧了起來。
李雲溪唱了一首《聽說愛情回來過》，將林憶蓮的小女人風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嘖嘖，泥們有沒有發現李主管唱歌的時候眼睛和林憶蓮超級像啊？”
“你不會現在才發現吧？”
……
私底下又有八卦份子竊竊私語起來。不過這也難怪她們，如果做廣告的人不八卦，他們哪來靈感和創意啊？
徐一帆唱了一首《邊走邊唱》，校園風的感覺啊！
“已經很習慣從風裏向南方眺望，隔過山越過海是否有你憂傷等待的眼光。有一點點難過突然覺得意亂心慌，冷風吹痛了臉龐，讓淚水浸濕了眼眶……”
周陌抽了抽嘴角，這是在裝嫩，還是想喚起林芊花的回憶呢？不過徐一帆的演唱功底可不是蓋的啊，說起來他當年還專門請音樂老師在家裏教習過呢，否則在T大那樣英雄輩出的地方，何以徐少的名號始終那麽嘹亮？
等到徐一帆唱完，周陌撓了撓頭。該唱什麽歌呢？這個……他還真是不怎麽擅長啊！於是，想到徐一帆的這首歌是唱給林芊花聽的，那林芊花是不是該給點回應呢？他往林芊花那邊望去，人家正在那點歌呢！
既然如此，不如他來起個哄。
“那個，美女文案！快，大家都唱過了，你也得意思意思一下吧！”
“就是就是，不知道歌聲是不是和文字一樣美啊？”
“林芊花，唱一個！”
……
如此，還真是不唱也得唱了。
林芊花拿著麥克風站在了前方：
“還記得嗎，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你還記得嗎，是愛讓彼此把夜點亮……”
靠！竟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丫的徐一帆，到底是表白了還是沒表白啊？周陌斜著眼看一臉認真的徐一帆。
“心碎離開，轉身回到最初荒涼裏等待……”
怎麽聽著這歌曲如此之怨念呢？徐一帆你丫的到底做了什麽？如果周陌知道徐一帆乘著酒性將人家吃幹抹盡，爾後連早安也沒一句，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重回陌生人的境地，估計會把徐少關在辦公室裏從法律學，犯罪心理學等各種專業角度出發來進行分析指導。
“如果當初在交會時能忍住了激動的靈魂……”
“我們變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林芊花這首歌可以說是她此時心境的真實寫照，所以唱的是收放自如細膩鏗鏘，時而含蓄，時而激揚……
徐一帆的嘴角微微噙著笑。周陌不禁義憤填膺，那家夥他竟然還有臉笑？他自然不知道，當一個男人在戀愛時能主導女方的情緒時是多麽怡然自悅的一件事。林芊花會唱出這樣的歌，多少是帶著那絲情感的吧，否則歌曲裏怎麽會有如此飽滿的情緒。所以，徐一帆再次確認林芊花是愛著他的，甚至可以自戀地想象下她愛他到何種程度。
KTV的盛宴繼續進行中。
前麵幾場相對都是抒情的歌曲，迫切需要活躍氣氛的歌曲啊！
聰明伶俐如藍笙歌，果斷地出場了。
“那個，弱弱地問大家一句，KTV是神馬意思？”
“呃……”一眾人無語，不知這是哪一出啊。
“什麽意思，不就是唱歌麽？”
……
等到關子賣足，這笙歌妹紙公布答案了：“KTV就是我先K你一頓，然後再T你一腳，最後我再做一個V的手勢！”
“耶！”
“切！”
“哈哈……”
不愧是李雲溪看中的苗子啊，有前途！
藍笙歌唱了曲節奏歡快的《傷不起》。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笙歌這番連唱帶跳的，包間裏的氣氛瞬間渲染到了另一個熱度。這位二十剛出頭的新人，還真是歡快啊！如此，徐一帆和周陌這兩位即將奔三去的小夥子也忍不住追憶起青春年華，跟著激動起來！隻是，這妹紙笑得真蕩漾啊，漾得周陌的心一晃一晃的說，時間看得久了，竟然有點毛毛的感覺。話說T大鼎鼎有名的花心周少，難倒還怕看一個妹紙的笑麽？笑又不會吃人，就算是吃人，也是他周少吃了人家吧？隻是，總感覺到不踏實……是以多年之後，周陌回憶起這晚王朝會所KTV裏的一幕，他忍不住哀歎：“一見笙歌誤終生啊！”這個咋咋呼呼的笙歌妹紙硬是成為了周少爺花邊八卦的終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