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那一次的率真
星期日的早晨。
太陽和平常一樣升起，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朵潔白的雲。
從餐桌上的早點來看，這頓早餐是豐富而精致。
有些不可思議的是，才早上七點不到，周陌少爺就被徐一帆少爺叫到這家餐廳吃早點。
今天除了是星期天，還是什麽特別的日子麽？
周陌少爺內心非常惶恐。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看似平靜的徐一帆少爺手裏拿著一本時尚雜誌，很認真地閱讀著，殊不知看了半天都沒有翻頁。
平日裏一直將“做人要蛋腚”掛在嘴邊的周陌少爺此時也不知道是腫麽回事，總是掏出手機來看，而那部價格不菲的手機則一反常態，不僅沒有一個電話，甚至連一條短消息都沒有收到。
氣氛相當地詭異……
周陌翕動嘴唇似乎想說點什麽，可是對麵坐著的關鍵人物徐一帆盯著手中的那本時尚雜誌，餐盤裏的早點竟然一口也沒有動過。
這家夥昨晚吃錯什麽藥了？大清早把人叫過來坐在這裏陪他發呆？
半個小時前—
“饃饃，快點起床！”
“才一大早……徐少爺，你吵什麽吵啊？”
“起床，過來XX餐廳陪我吃早餐……”
“我請客，管飽！”
“真的麽？”從睡夢中驚醒的周陌以為徐一帆是有什麽好消息要跟他分享呢，精神瞬間就振奮起來，忙不迭地從床上爬起來……
誰想到來到餐廳後是這樣一副光景！
他的良晨！他的美妙賴床時光啊！周陌有種捶胸頓足的衝動，想要仰天長嘯！
“我昨天晚上又失眠了。”
周陌一邊吸著牛奶一邊詫異地抬起頭，對麵的冰山開口說話了，還是他幻聽？
“饃饃，你有沒有連著幾個晚上做差不多的夢。”
“夢？”周陌似乎有些震驚。
這家夥會做夢？
話說，徐少你一大早把我叫到這裏，就是來跟我探討這個事的？雖然學法律的人會研究一些心理學，但這並不表示我連同周公解夢這樣玄妙的事也精通啊？那個，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好像徐少的狀態最近不太對勁啊！
“嗯。最近的夢裏反複出現一個女孩。”
“啊！”周陌差點打翻了手中的牛奶。
這……這是……春-夢！
“咳咳咳……”周陌連連用咳嗽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
“你是不是喜歡上誰了？”周陌小心地試探著。
“不知道。”
“呃？”周陌用手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
“經常夢見她的話，就是喜歡上她了麽？”
“那當然。”周陌說：“要不然，為何兩次三番夢見她呢！”
“這樣啊！”徐一帆恍然大悟道，“那我確定了，原來真是我愛上她了！”
“浪漫啊！”周陌見徐一帆的臉色恢複了正常，也跟著恢複了往常的活躍，“傳說中的夢中情人啊！”
“那個，徐少的夢中情人是個什麽人物呢？”某人的八卦細胞充分振奮起來。
“很普通，但又很特別。”徐一帆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倒像是在回憶，“具體我現在也說不清楚。”
喂，我說徐少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那眼神，真不像是開玩笑。
“哈哈哈！”周陌撫掌大笑，完全沒了剛才儒雅的形象，差點沒掀了麵前的餐桌。
“喂！喜歡上一個人有那麽好笑麽！”徐一帆怒道。
“……”周陌哪有氣來回答徐一帆的話呢，他笑的幾乎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仿佛徐一帆要戀愛了這樣的事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別笑了！”徐一帆一本正經地說，“一般……怎麽給女生告白？”
如此，剛剛將笑意平息下來的某人，幾乎將口中的牛奶以噴射狀弄到對麵某個一臉認真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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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XX餐廳外麵經過的人不斷地露出驚訝的神色。
或者捂嘴失笑，或者莫名其妙地搖頭而過……
因為，在該餐廳靠窗的位子有個人正手舞足蹈地向他對麵一臉淡然的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什麽。
不用聽台詞，單看這個人的肢體動作，大家都能想到發言的人是多麽的激動和忘我。
正所謂周陌之心，路人皆知。
而餐廳裏麵，徐一帆幾乎聽得一愣一愣。
“把你的心給我一小部分，把我的心整個都拿去！”
“我願意一生守在你的身邊，冬天做你的棉被，夏天做你的電風扇。”
“愛上了你，我才領略思念的滋味……還有那無休止的占有欲……為什麽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心潮起伏?為什麽你總是三番五次的擾我的清夢？”
……
周陌幾乎要把這些深情告白的句子演繹成一篇求愛史詩。
……
一起吃完早餐，笑著走出餐廳。
周陌拍著徐一帆的肩，預祝他告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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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周陌分道揚鑣很久之後，徐一帆才發現剛才周陌說的那些他一個也做不來。
要抱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站在女生樓下喊：XX，我愛你？
要開著拉風的紅色跑車轟地一聲出現在她麵前，嚇她一跳，然後邪魅地叼著一朵玫瑰出現？
要買一顆鑽石之心優雅地出現在她的視線？
……
總感覺都是那麽的華而不實。
徐一帆反複地想著晚自習那會林芊花的背影和那雙眼。
她確實是個很平常的女生，但又很特別。
該怎麽辦呢？
雖然這種突如其來的感情困惑了他好幾天，但是經過周陌這樣一鬧，徐一帆反而覺得，是該好好地談一場戀愛了。
結果怎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
徐一帆今日向周陌請教如何告白的事，他隻是想再一次確認自己的心。
大概是因為初戀的原因吧，所以才這樣的不肯定。
徐一帆掏出手機找到林芊花的號碼：
“林芊花：我是徐一帆，身高180cm,體重六十五公斤，生日是每年的聖誕夜，我喜歡你。請你接受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說起來，這手機號碼還是他昨天偷偷從幻影社的社員資料表裏找到的。
發完這條短消息的徐少，還真是忐忑呢。想想當年等高考成績也沒有這樣緊張過。
多年以後，當徐一帆在異國他鄉想起此時的這一刻，他才知道為什麽一開始會這樣的緊張，不僅僅是因為第一次戀愛告白，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是認真的，一點開玩笑的成分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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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林芊花在餐館裏刷盤子。忽然手機振動了幾下。
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打開短消息的時候她幾乎震驚得石化了。
難道說有人發現她暗戀徐一帆的事了?
或者純粹是某人拿徐一帆隨便作弄她一下？
她無奈地一笑，隨便回複了一個字：“好。”
管他是誰的惡作劇呢！
勉強配合一下這個人的惡作劇，她林芊花也算是個有幽默細胞的人，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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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徐一帆第一次率真了一次，做了人生的第一次戀愛告白。
他收到的回複隻有一個字：好。
那一天，林芊花收到暗戀許久的某人的告白，以為是個惡作劇，幽默地配合著回複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