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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那年他17歲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都過那麼多年了,我怎麼會記恨你呢!」余光中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蔣思穎前後反差的表現,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有,要是不討厭我,為什麼大一還沒有讀完,就跑去當兵呢,一跑就是那麼多年,我就知道你在記恨我,特別是一回來就看到我住在你家裡,你更加記恨我了吧!」蔣思穎自言自語說道。「我知道因為這件事情,你一直記恨著我,你要是那麼討厭我,你就跟我說,我以後就搬出你家去!」


  看到蔣思穎越說越離譜,還把這些完全不相干的陳年舊事給翻出來,余光中眉頭幾乎皺成一個川字,特別是看到蔣思穎似乎陷入某種魔杖之中,余光中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順著她的話道歉了,而是有些生氣的吼道:「蔣思穎,你瘋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蔣思穎也沒有想到余光中會這樣的大吼,一時之間呆著了,目光獃滯,淚眼朦朧,哪裡還有當年那個一腳踹開鐵窗,把余光中追殺整個江大的女俠風範啊。


  「你吼我!」蔣思穎越哭越委屈:「我就知道,你討厭我,現在暴露了!」


  從抽抽泣泣到真正的放聲大哭。


  幸好病房的隔音好,不然現在說不定就有人撞門而入了。


  余光中被她弄得頭都炸了。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蔣思穎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她雖然哭著,也被余光中吼著,但是她沒有摔門而出,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來。


  她就這樣孑然而立,逆著光,出現在余光中的視線中,始終沒有離去。如此的倔強,倔強到讓人心疼。


  余光中也沒有在說話。蔣思穎也安靜了下來。


  也許是五分鐘,也許是十分鐘。見到蔣思穎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余光中才向她招手示意。


  直到蔣思穎安靜的坐在床邊,余光中才輕聲說道:「師姐,這只是一個意外。不怪你!」


  他多少都有點理解蔣思穎的失控,主要這一次的事故給她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他雖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時間,蔣思穎是過來的,但是從見到蔣思穎因為他一句話,就差點崩潰的神情,他就知道她這幾天的煎熬了。


  蔣思穎撲在他的懷裡,然後就是一直哭。一邊哭,一邊自然自語:「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任性,才讓你的差點喪命的!」


  余光中再次苦笑道:「真不怪你,只是一個意外!」


  「你不要當我是傻子,雖然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是要不是因為我被下藥,你也不會冒著險跑去求援,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蔣思穎仍然在哭,但起碼此刻她的神情是平靜的。


  「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就這樣一走了之,讓我有多麼的自責,不聲不吭,就玩失蹤,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年都在打探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


  沒有人了解,在她醒過來,得知余光中還在ICU重症病房搶救的時候,那種絕望,絕望到人生一片灰暗,那是他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除了她最好的閨蜜曾之喬能夠隱隱猜出外,沒有人知道。


  那麼多年的喜歡,那麼多年的等待。


  當你喜歡了這一切,當你等待快要的結果,然後你發現你等的他,就這樣消失在你的生活,你的世界的時候,那中絕望,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體會的。


  其實她沒有去上班,她一直在病房外面徘徊著,她之所以沒有留在病房照顧余光中,只不過不敢對面他罷了。


  工作跟余光中相比,那將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不在,只不過是不敢面對。她在出現在病房之前,就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而余光中那句話就處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個稻草。


  蔣思穎就這樣的哭著,然後罵著,然後傾訴著。


  最後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想念你。讓余光中身子一震,久久不能夠平靜,甚至不敢動彈。


  他雖然情商不敢,但絕對不是傻子,蔣思穎的這樣的表現,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之前曾之喬接二連三的打趣,能夠說成是打趣的話,但蔣思穎得知他半夜不歸,異樣的表現,就能夠說明問題,更何況還有那天晚上在大橋橋墩下蔣思穎的主動,這一切都說明問題。


  如果之前的那些好不明顯,那現在,已經在明顯不過了。


  簡直就是赤果果。


  然而,這一切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真沒有想到蔣思穎會他有這樣的感情,在這次回來之前,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想法,難不成是自己太遲鈍了,還是蔣思穎隱藏得太深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等蔣思穎決定敞開心扉的時候,他就一斤跑去當兵了,一跑就是三年。


  人生能夠有多少個三年,一個女孩又能夠等多少個三年。


  因為沒有準備,因為措手不及,余光中只能夠沉默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久久的沉默著。


  直到余光中反應過來,蔣思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平靜的時候,才開始輕呼她的名字:「師姐?師姐?」


  蔣思穎沒有回應他,有的只是平緩的呼吸聲。


  余光中才愕然,原來蔣思穎不知不覺已經睡著了。


  這個時候,他才開始細緻的打量著蔣思穎。


  眼淚還殘留在眼角,沒有風乾,紅腫的眼眶,很好的說明剛才她的委屈。額前的髮絲同樣跟白素一樣,凌亂不堪。


  甚至跟白素相比,蔣思穎的臉色顯得更加的慘白跟憔悴。


  余光中這時候,才想起來,蔣思穎同樣在那天晚上,受到不小的傷害,她同樣也是病人。


  望著近在咫尺的漂亮學姐,余光中充滿了愧疚跟心疼。


  蔣思穎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他卻再明白不過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他,要不是他間接的禍水東引,最後把蔣思穎捲入這件事情來,蔣思穎怎麼會遭受到這樣的無妄之災呢。


  他沒有把蔣思穎叫醒,而是按下呼叫器,讓護士找一張小毯子,蓋在蔣思穎的身上,就這樣的安靜的躺著。


  午後的陽關,透過窗檯,照射在女孩精緻的臉頰上,渡著光,讓女孩多出一種恬靜的美。


  余光中就這樣凝視著,不知不覺,呆住了。


  他想起一首他曾經喜歡過的歌。


  我坐在床前,望著窗外回憶滿天。生命是華麗錯覺,時間是賊偷走一切。七歲的那一年/抓住那隻蟬,以為能抓住夏天。十七歲的那年,吻過他的臉,就以為和他能永遠。有沒有那麼一種永遠。永遠不改變。擁抱過的美麗,都再也不破碎。讓險峻歲月不能在臉上撒野,讓生離和死別都遙遠。有誰能聽見,我坐在床前,轉過頭看誰在沉睡。


  其實他不知道,蔣思穎同樣也是一天一夜沒有睡,在她醒來之前,她一直默默的在他病房外面守候著。


  他不知道,此刻睡夢中的女孩,正在做著夢,而夢中確實他們相遇的那一年,那年他十七歲,她正好二十歲。


  ……


  自從醒過的第一天,蔣思穎在病房表現出失控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病房當中了,正好余光中也不知道怎麼處理跟她的關係,興許蔣思穎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兩人就很有默契的選擇不再見面。


  對於受傷住院,余光中都已經習慣了。


  不僅僅蔣思穎不再出現,就連白素也沒有出現,他就像一個被人遺忘的傢伙一般。


  其實上,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因此,從他醒過來到現在,也只不過了一天的時間而已。


  病房難得的清凈,沒有人來看望他,除了他受傷的消息沒有幾人得知外,重要的是,大家都有共識,就是不打擾他的養傷。


  就這樣,余光中清凈而無聊著。


  他突然想起了,上一次住院的時候的情況,上一次同樣也是快被這些傢伙要了半條命,只不過相比較上一次,這一次更加的無聊,因為此刻的身邊,沒有陳果果陪著他。


  想到上一次,那個不斷在病房中逗著他開心,不停給講著無聊笑話的小丫頭。


  余光中突然笑了起來。


  想起了陳果果,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唐古今,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知不知道自己住院了。


  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跟她有什麼孽緣,從回到江城的第一天直到現在,自己的生活仍舊沒法子擺脫這個女人的影響。


  這不,這一次,又被這個女人坑了。


  要是她知道自己住院了,卻沒有看望自己,那這個女人也太無情了。


  一想到這,余光中也覺得自己好笑,自己還真是無聊了。


  不然怎麼會想起這樣無聊的問題。


  只不過當房門再次被推開,余光中看著一個捧著鮮花走了進來的女孩子的時候,頓時的瞪大了眼睛。


  前一刻,還想著她,沒有想到這一刻,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余光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的女孩,一頭披肩長發,一件時髦的短大衣,牛仔褲,腳下是一雙高跟鞋,極是青春靚麗嫵媚多姿。


  她的雙眼掃視躺在病房的環境,最後停在躺在病床的的余光中的身上。她微笑著走過去,高跟鞋在病房的地板上的路面上發出咔咔的響聲。


  女孩就這樣一臉笑靨的看著他。


  余光中的眼睛仍然在瞪得滾圓著。


  本書源自看書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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