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必堅固，無所懼怕
隨著趙陽的一聲令下，走進審訊室的兩個警員，其中一個警員突然拿出一張白色的毛巾，放在旁邊的水盆浸濕，等完全淋濕了毛巾后，還在手中甩了甩，這一刻，他手中的毛巾儼然成了古代皇帝賜死人時候贈送的白帶子。
而另一個警員手中則抓過一把電警棍，藍色的電弧再次在警棍上噼里啪啦的響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顯擺的。
趙陽露出獰笑：「小子，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有沒有什麼需要交代的……」
余光中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要發什麼事情了，他眼冒精光，身體顫動：「來吧……來……」
下一刻，余光中的脖子就被拿著白色的毛巾的警員裹著，而站在一旁的拿著電警棍的警員也在同一時間行動，藍色的弧光非常有技巧的觸碰到濕漉漉毛巾，卻沒有接觸捅到余光中身體上，水分把高壓脈衝電散開卻又不會留下接觸點的傷痕。
兩個傢伙配合相當的默契，可以看出來他們不是第一次干這樣的事情了。
嘭的一下！
余光中的直觀感受就是渾身的鬚髮全都立起來，耳朵里腦海里似乎都有這樣猛的一聲響亮衝擊，全身的神經元都跟隨著電流的流動而發出顫抖，並且把這個刺激傳導到全身各處痛覺神經。
余光中的面部根本不受自己大腦控制一般，猛然抽動扭曲，還不停的變幻造型！
如果撇除周圍的環境，只看他的臉，就完全好像一個跟小孩子做鬼臉的小丑一樣，時而面癱，時而牙疼，時而歪嘴咧齒到了極點，所有面部肌肉都被電刺激的神經帶得一片紊亂！
但是跟他的身體相比，臉部的扭曲只能說是最正常的反應，肩部也在高伏電刺激下不停的抽搐著，雙腿雙臂全都在跟鐐銬爭鬥，全身肌肉都在上下的拉扯，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這就是身體最直接的反應，而余光中自身的感受就是真正觸及靈魂一樣的劇烈疼痛，似乎每一塊肌肉都撞擊到了終點發出撞門錘一樣的悶響，然後退回去重新抽動！
那種劇烈抽痛又斷斷續續的感受，讓余光中終於繃緊了脖子用手銬鐐銬拉緊的身體，猛的一下怒吼，就像受困並且受傷的猛獸不停的咆哮聲音。
口中發出一連串的悶哼聲，這時候的腦海裡面是根本沒法控制自己全身的肌肉，甚至包括自己的思維！全身的抖動越來越厲害，疼痛也更加激烈。可余光中口中那含糊不清的悶哼聲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基本上每一個國家的特殊的部隊，都會有著這樣一項訓練項目，就是防刑訊逼供，而電擊就是最常見的逼供手段，余光中當然也不例外，在龍魂訓練營他就不止一次進行防刑訊逼供的訓練，哪裡的畫面比此刻更加的殘酷。
因此，儘管身體受到激烈才摧殘，但是他的意志是清醒的，就因為清醒，痛覺神經傳送的痛覺才更加的真實。
「你必堅固，無所懼怕。你必忘記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過去的水一樣。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雖有黑暗，仍像早晨……」
宗教祈禱，的確在最為痛苦的時候，能尋得一絲心靈的光明，在心中默念，不停的暗示著忘卻痛苦。
久打不招的余光中早就是一條刑訊逼供的老油條了，只不過這是一段聖經語錄，並且余光中是用英文念出來的，哪裡是動刑的趙陽所能夠得懂的，獃獃的他甚至拿著電擊器持續了好一陣，才驚醒一般使勁甩甩頭，跳開手來！
他以為余光中已經變瘋了！
確實，此刻，嘴角淌著口涎的余光中傻笑得好像個重度精神病一樣，還抬起頭朝著趙陽說道：「孫子……來啊，你來弄死我啊……有種你弄死我……不弄死我就孫子……」
他的聲音斷續，被電警棍的高伏電擊著，沒有大小便失禁，還能夠說出話，已經顯示他體質的變態了。
然而，趙陽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眼中只有餘光中滿是戲虐表情，那滿是譏諷的嘴臉，讓他越發的怒火滔天，似乎在不是受刑，而是在被電弧撫摸一般。
沒有咬牙切齒，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臉部猙獰，甚至可以說是輕描淡寫。
這讓不是第一次對犯罪嫌疑人動手的趙陽明忽然感覺不寒而慄，那種被毒蛇俯瞰藐視的寒冷從自己的脊梁骨這樣慢慢升起來！
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在對方看來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小兒科，說不定還隱隱有些享受，對自己都如此狠辣的人，在報復自己的對手的時候，後果會是多麼的可怕了。
趙陽下意識的躲避那雙如鷹隼般的眸子，對於一個被他控制著生死的小人物，讓他內心產生恐懼，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爽，更加的惱羞成怒。
因此，他打定主意，這一次一定弄死這個小子。如果之前只是奉命行事，那這一次，就是發自內心的想弄死這個小子了，趙陽知道，只要不弄死這個小子，只怕自己日後的生活會不安生了。
「小子，你想死是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那我就成全你，你不是能打嗎？你不是英雄嘛？現在我就弄死你，我看看在這裡，你身後的女人怎麼過來救你，不要以為身後有著幾個娘們撐腰，你就更無法無天，我現在就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這一次，他甚至顧不得受刑者身上不能留下驗傷痕迹的潛規則，抓起手邊所能抓到的警棍沒頭沒腦的猛然朝著余光中頭上、身上砸過去，這絕對的暴力，此刻，也只有這樣的暴力，才宣洩他羞怒。
一縷鮮血從余光中的額頭朝著臉頰流下，混合在毛髮之中，鮮血凝固，五官越發的猙獰恐怖。
可余光中反而笑得更清晰，更歡暢了，最後哈哈大笑。
直到一個電話反覆響起，趙陽才筋疲力盡的抓起來氣喘吁吁：「喂……」
電話裡面傳來一個很有威嚴的女人的聲音：「我是白素，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是什麼職務，立即停下你手中的動作，同時把你手中的人放了，不然不管你是什麼職務，你身後站著什麼人，你的背景有多大，我一定會讓你完蛋，請不要質疑我的話真實性。」
電話就被掛掉了！
趙陽原本已經癲狂的表情變得更加扭曲：「我草……白素？好牛逼的名字，好大的官威，想讓我完蛋是吧，臭娘們，我就讓看看什麼是我的手段……」
滿臉是血的余光中更是戲虐望著他，吐出三個很清晰的字：「你完了！」
他確實在刺激這貨，刺激到對方發狂，此刻的趙陽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小丑，現在他蹦躂著越厲害，一會他死得就更慘。
因為剛才電話，他幾乎是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他知道白素已經得知他被關押在這裡的消息了。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刺激眼前這個貨。
「小子，完不完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現在我就讓你完蛋！」趙陽提著警棍，已經揮起來要打下去，可看著血糊糊卻笑眯眯的那張臉，他心中突然多出一種報復的快感。
這一刻，他有種主宰對方命運的滿足感，他一定讓這個混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這種快感是一個變態扭曲的心理得到滿足后才表現出來的，他臉頰潮紅，身子興奮到顫動。
他並不是什麼都不了解情況的笨蛋。
他知道白素是什麼人，同樣知道白素跟余光中的關係，同在江城市，同在公安系統，白素這個江城的美女局長，江城的雙生花之一白玫瑰，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僅僅知道，同樣也仰慕這個女人，因為白素同樣在省廳任職過。那個時候，他跟白素還是同事，同樣在總隊。
不僅如此，他還不止一次的追求過白素，然而每一次都無情的拒絕。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沒有什麼，有追求就有拒絕，因為白素不僅僅拒絕過他，同樣拒絕無數的青年才俊。
可是，當他得到消息，眼前這個小子是白素的情人的時候，那種內心的嫉妒讓他發狂。這也是為什麼，見到余光中的第一面，他就說余光中是小白臉，說那個娘們也保不住你。
這也是為什麼，一接到直屬上司的指令，他就公報私仇的把這個往死里整的原因。
而剛才的電話就更加的讓他發狂，因為從白素的話語中，對方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甚至他是什麼人對方都不在乎，卻為眼前這個小白臉弄給他撕破臉皮，一點情面也不給他。
這如何不讓趙陽抓狂。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弄死這個小子。並且搶先在白素趕來之前，把這個小子定罪成殺人犯。他就越發想看那個賤-人看到自己小情人，在自己的手中毀去的痛苦跟絕望。
這種想法在他心中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身體再次顫抖，這種快感就想服用某種致幻藥物一般，趙陽感覺自己已經興奮到神經。看著余光中的雙眼，就盯著死人一般。
沒錯，在他眼中余光中就是死人了。
看著余光中血肉模糊的臉頰，趙陽也不再羞怒，心想，何必跟一個快要死的傢伙置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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