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以身相許?不要!
微笑著,任她拉著自己坐到桌邊端茶送水。
“嗯,這才是姑娘家該有的樣子。”讚賞地。
花晚照忍怒,遞上沏好茶水的杯子。這算不算虎落平陽被犬欺?
沒辦法,隻好半真半假的把新娘逃婚的事情說了一遍,隻不過把自己出逃的事情換成了“新娘出逃被人追趕丟了包袱,而自己順手牽羊了一下。”
她一邊“乖巧”捶背一邊講,慕容鈺卿享受的眯起眼,靜靜聽著。
末了,花晚照走到前麵,低聲拉他:“你看,我什麽都招了,我一個鄉下來的姑娘什麽都沒有,這珠子我不撿別人也會撿的,你現在都拿了我珠子,咱是不是別跟秦笛說這事了?”
慕容鈺卿看她半響,搖頭笑道:“這主意真好,如此一來就算到時候東窗事發,也可以治在下一個欺上瞞下,同流合汙之罪。”
心思被拆穿,花晚照又急又惱,臉上陪著笑:“哎呀,慕容是好人,一點珠寶而已,他們又不差這點東西。咱這叫劫富濟貧!哪裏有同流合汙這麽嚴重。”
劫富濟貧?慕容鈺卿忍笑,將杯盞一推:“在下可沒姑娘那麽高尚的情操。不說也可以,你拿什麽補償在下?”
花晚照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永遠不要和商人談道德,他們隻懂得用金錢去衡量一切,更何況是嗜錢如命的奸商。
花晚照想也不想從包袱裏掏出一把亂七八糟的珠寶塞到他懷裏,忍痛扭頭:“這些都是你的了!”
看看懷裏價值連城的珠寶,再看看死死抓著珠寶不放的花晚照,明明舍不得的很,卻還要裝作一副完全不在乎的表情,真是可愛。
慕容鈺卿眨眨眼,笑道:“在下在姑娘眼中莫非如此不濟?”
以為他想要更多,花晚照抱著包袱離他盡可能的遠,坐回到床邊:“那你說怎麽辦吧!”
慕容鈺卿怎會不知她那點心思,故作思考的樣子,“在下隨秦兄漂泊在外 ……”
花晚照大悟,打斷:“我做丫鬟服侍你!”
慕容鈺卿搖頭:“那麽明顯,你當秦兄是傻子麽?”
花晚照疑惑:“那?.……”
慕容鈺卿愜意地旋出玉扇:“答應在下三件事怎麽樣?”
又要答應事?
不知為何,花晚照條件反射地想起當時被公子要挾時的那句“以身相許”,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不要以身相許!”
鑒於此女態度過於堅決,口氣過於強硬,慕容鈺卿當場愣住。
驚覺失言,花晚照連忙捂住嘴巴搖搖手:“那啥,我的意思是,別的都好說哈,但女孩子清譽什麽的還是很重要的。虧本生意,咱怕慕容公子賠不起。”
“呃,也不是公子賠不起,就是咱還是注重以下這事比較好。”
感覺似乎越解釋越亂,花晚照幹脆放棄掙紮。
好吧,她的本意其實就是不要以身相許而已。
慕容鈺卿優雅地呷一口茶水:“噢,原來是在下賠不起。”
花晚照點頭如啄米,反應過來又開始猛然搖頭。
慕容鈺卿擱了茶盞,緩緩踱至床邊,二話不說傾身上去,不知他此舉何意,迫於壓力,花晚照隻能向後仰,以手支撐自己。
“呃,慕容……”
雙目對視。
慕容鈺卿的雙手撐在她兩側,目光緊緊鎖住身下的人,不知何時,眸中隱去了平日裏玩笑慵懶,壓迫驟然而至,他神色高深,辨不清到底是何心思,深邃幽深的黑色仿佛要將靈魂深深吸引,花晚照大腦立時一片混沌。
晚風忽地撩起窗簾,扇上綴著的鈴鐺仿佛有生命一般顫動,鈴聲驟起,卻不複往日的清脆叮當。
壓迫更甚,花晚照大氣不出,又被迫仰頭直視,竟是緊張的不敢移開目光。人還是這個人,嘴角依舊習慣性地噙著一絲淺笑,可她明明感覺不到有任何輕鬆愉悅的氣息。仿佛置身於狹小漆黑的密室之中,胸壓千斤,再感受不到其他聲音,鈴聲鑽入腦中,窒悶和顫抖猶然而生。
為何前日被人追殺千鈞一發之時,都沒有這番感覺?
蓋在被子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冰涼,她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不知有沒有瞧出她的異樣,良久,慕容鈺卿終於忍不住移開目光,笑從唇邊溢了出來。
“傻丫頭,這麽怕我作甚?會吃了你麽?”
親昵地捏捏花晚照的鼻子。
轉眼間,暖陽高升,春回大地。
絕豔的臉上,薄唇彎彎,明明沒有點燈,花晚照竟覺得光華點點。微笑傾城,方才的壓抑瞬間蕩然無存。
久久不回神,有什麽奇怪的意識一閃而過,她看著麵前的人有些恍惚。
瞧出她在發呆,惡趣味地,慕容鈺卿以扇挑起花晚照的下巴,湊近了身子在耳邊蠱惑:“若是真有姑娘清譽不保的時候,在下將自己的清譽賠給姑娘可否?”
暖暖的氣息吹著暖暖的曖昧,兩人的距離是這般的近,近的她可以嗅到慕容鈺卿身上幽幽的清香,近的可以讓人聽到她擂鼓般的心跳。
明明是調戲,他說的卻比喝水還自然。
待花晚照回神,已經不知被吃了多少豆腐。
某人惱羞成怒,抬手打向身邊的人:“切,你的清譽能值多少錢?倒貼我都不要!”
甩掉腦子裏的餘念,臉上泛著紅意,低眸,手指終於有了一絲溫度。
慕容鈺卿眨眨眼:“無價可估。”
花晚照瞪他:“謔!那你怎麽不拿命來賠?”
“你要的起?”
“又不是要我的命,怎會要不起?”
慕容鈺卿不答,看著眼前的人,笑的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