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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三人行

  晚飯的時候,王勃和秦笛才置備完物品回來。


  王勃的意思是既然弄影已醒,一切又以收拾妥當,明天就可以出發了,問慕容鈺卿等人意下如何。


  花晚照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當然越早越好。


  慕容鈺卿卻是建議再等兩天,理由是弄影剛醒,體力還未恢複,不宜立即起航。


  美人立即放筷表示不介意,但那柔柔的聲音怎麽聽怎麽讓人覺得不該在此時強人所難。


  花晚照聽的別嘴,某人一定是算準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才說的。哪裏是擔心弄影,明明是故意跟她唱反調。又想到今天整了他一頓,頓時忍不住嘴角上揚。


  王勃當然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兩人又不大不小製造了一回摩擦,看花晚照沒什麽意見,也就決定采納慕容鈺卿的建議。


  於是好好的行程就這樣被看似無限期的延遲了,花晚照的鬱悶程度不亞於知道飛機被無限期延班的旅客們。


  與之相反的是每日睡到日山三竿才起的慕容鈺卿,此人總是頂著一臉“睡覺乃人生一大樂事”的欠扁表情從花晚照麵前優哉遊哉地晃來晃去,把她怨婦般的表情欣賞了個夠才罷。


  這日子真的是太無聊了!花晚照終於忍不住,一大早爬起來纏著王勃嚷嚷著讓他陪自己出去玩。


  由於行程推遲,王勃本欲要和秦笛一同出去送信,奈何此女拉著袖子誓死不放,頓時無語,加上溝通良久未果,隻能眼神求助於客棧外的秦笛。


  花晚照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倆:“我無聊的都快長蘑菇了,你們兩個就行行好,帶我一起去嘛。”


  秦笛皺眉:“無聊?找慕容鈺卿去。上樓左拐最裏間,慢走不送。”


  花晚照忽略那話,繼續眨眼,扯緊王勃的袖子:“我和他不熟,要不你和他去送信,把王勃讓給我?”


  什麽叫把我讓給你,王勃聽的直咳嗽:“晚照別鬧了,我與秦兄是去辦正事。你若無聊就和弄影姑娘一同上街玩去。”


  陪她上街能有什麽好玩的,嗚嗚,你都好久沒有陪過人家了。花晚照擺出一副“我就要你陪”的樣子仰視王勃。


  王勃哪裏知道此女的心思,以為她是真的悶得慌,袖子抽不出,太用力又怕傷了她,隻得妥協:“那等我們回來可好?到時候陪你出去玩。”


  花晚照道:“我和你們一起去不好?保證不耽誤你們辦事。”


  秦笛想也不想打斷:“你一個女人跟去做什麽?”


  花晚照瞪他:“女的哪裏惹你了?我又沒幹什麽。”


  秦笛道:“礙手礙腳。”


  見花晚照還要爭,王勃頗覺無力,想了想終於同意:“若想去就一同跟去吧。”


  終於得到首肯,花晚照立即放開那袖子,示威般地衝秦笛挑眉,樂顛樂顛往外跑:“出發嘍!”


  看她興奮地跑跳,王勃無奈地出聲提醒:“跑慢些,別跌著了。”


  恐她摔著,人也趕緊快步跟了出去。


  秦笛雖不讚同,卻也沒再說什麽,一語不發走在最後。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猶如被放出鳥籠的野鳥,花晚照一路蹦躂不停,這裏瞧瞧那裏看看,可苦了王勃一路忽緊忽慢地跟著,生怕她大大咧咧地磕著或是撞著,抑或玩的走丟了。


  唉,怎麽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她哥了,什麽都得照顧著。看著在前麵雜耍攤前停下的人,王勃捂額歎氣,來不及再想什麽,快步跟上。


  相比之下,秦笛就沒那麽客氣了。在他看來隻有正事最重要,單手提了花晚照的領子就將她從人群中揪了出來。


  看表演看的正起勁,突然被人提到半空,花晚照怒:“好好的你拎我做什麽?”


  丟下人,秦笛就往前走:“送信。”


  花晚照癟癟嘴:“送信,送信,早送晚送有區別麽?”


  王勃耐心解釋:“查探案情哪裏這麽簡單,原來的線索幾乎全斷,秦兄不得不再從原先的地方搜尋過。”


  花晚照嘴硬:“那……那誰知道那中了劍傷的人會不會早就借此機會將傷養好了?”


  王勃道:“前日接到報信,有探子在洛城發現有疑似帶有刀上的人投宿客棧。”


  花晚照道:“帶刀傷的多了去了。”


  替她擋開人群,王勃回過頭來道:“店小二在送水的時候不巧瞥見了他的傷口。幸好那人並沒發覺,我們這才知道他的去向。”


  不知哪裏一下多出來這麽多人,王勃任她扯住自己的袖子以防二人被衝散,秦笛倒是無所謂,走在不遠的前方。


  她又問:“洛城在哪裏?”


  王勃頓了頓,嘴角帶了些笑:“江南。長江以南。”


  啊,果然如此。花晚照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怎麽感覺那刺客像是故意在引導他們啊。


  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王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既然有心讓我們去,我們就隨了他的意。”


  將他的話默默重複一遍,花晚照突然鄭重地道:“你們還是小心些,萬一他是受那幕後之人隻是怎麽辦?我怎麽瞧都覺得此事蹊蹺,怎麽他出現的地方我們都能碰到花信使?”


  越想花晚照越覺得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


  他們沒和公子打過交道,不知道那人絕對是算計高手,通常擅長讓人背黑鍋、誘導他人入局等各種手段,而且不愛按常理出牌,往往坑死人不償命。


  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這裏。


  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王勃笑的溫雅:“有秦兄在,你隻要乖乖聽話就好。”


  花晚照脫口而出:“不要,我上次就是因為太信他,所以才被整的那麽慘。”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笛的腳步頓了頓,王勃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


  花晚照原以為,去驛站送信就是秦笛掏出一個裝滿字條的信封交給某某人告訴他轉交給某某人,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可事實卻是,她用腳尖畫了一個時辰的圈圈,心不在焉地跟著王勃去對各式各樣的暗號,一會和這個人交代兩句她聽不懂的,一會又找那個人讓他去哪裏怎麽怎麽樣,而秦笛更是忙得不見人影,花晚照似乎還聽到了“調用禁軍”這種神奇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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