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每當女人最脆弱的時候,總是希望有個王子來救自己,哪怕那個王子只是南瓜車上的夢幻!


  「真的是你!」沈君瀚不敢相信的緊緊盯著凌微笑,上下打量著她,看著她那身風花雪月里陪酒女的工作服,頓時火冒三丈,大步上前,一把擒住了她的臂彎,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在這裡幹什麼?」


  凌微笑被他擒的生疼,頓時,理智回歸,她死勁一甩,企圖甩開沈君瀚的鉗制,可是,卻未曾甩開他禁錮她的手。


  「好疼,放開我!」凌微笑隱忍的說道。


  「說,你在這裡幹什麼?」沈君瀚怒吼道。


  凌微笑猛然抬了頭,目光冰冷的說道:「你是我什麼人?我在這裡幹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的話冰冷的刺痛了沈君瀚的心,亦激怒了她的神經,捏著她胳膊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力。


  「疼」凌微笑緊皺著眉頭呼道。


  「你為什麼會來當陪酒小姐,說!」沈君瀚怒視著凌微笑,眸子里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彷彿隨時要將凌微笑燒的體無完膚。


  凌微笑聽了,亦怒由心生,直視著沈君瀚,冷嗤一聲,說道:「陪酒小姐能幹什麼,當然是為了錢了」


  「為了錢,你連自尊都不要了嗎?」沈君瀚怒不可遏的問道。


  自尊!


  這兩個說起來無比輕鬆的字眼,卻沉重的壓的凌微笑的心幾乎窒息,她暗自自嘲了下,冷然的看著沈君瀚,緩緩說道:「自尊?呵呵,自尊也是要講場合的,為了錢自尊對我來說,微、不、足、道!」


  沈君瀚眉頭緊皺怒視著,突然,轉念一想,道:「是不是小麥的醫藥費上有了困難」


  凌微笑微抿了下唇,沒有回答。


  「說,是不是因為小麥的醫藥費?」沈君瀚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緊張的問道,眸光更是死死的盯著凌微笑,好似生怕她給的答案是否定的。


  凌微笑看著他,心中趟過酸楚,想起趙廷給她說的話,忍下心中所有的苦澀,暗暗吸氣,眼睛微微一翻,長長的睫羽盡顯嫵媚,她輕嗤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是為了小麥的病嗎?哼,你還真以為你很了解我我就給你說明白好了,省的你總將事情美化!我就是愛錢,只要有錢,自尊那只是個屁!否則你爸爸給我錢,我怎麼會拿呢?」


  「如果你真如你所說,那為什麼當年你不拿?」沈君瀚咬牙切齒的問道。


  「當年?」凌微笑嗤笑了聲,眸光不屑的看著沈君瀚,冷冷的說道:「當年你那麼愛我,我把你吊住了豈不是更好?」


  「我不信!」沈君瀚咬牙說道:「你現在還是可以吊住我不是嗎?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沈家的錢不早晚還是你的嗎?」


  看著沈君瀚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凌微笑感覺自己的心在慢慢的溢著血,一滴一滴,劃過她所有的神經,蟄痛了她所有的感知。


  凌微笑暗暗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似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唉可惜,現在我是個孩子的媽了,想進你家的門是不可能了,那也只好吃點兒虧,拿錢走人好了!我是個明白人,鬧的大了,恐怕那筆錢我也拿不到了」


  沈君瀚聽聞,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猛然間發現,他真的不認識眼前的人,從來沒有認識過

  「凌微笑!」沈君瀚咬牙切齒的喊道。


  「放開我」凌微笑邊說,邊甩開了沈君瀚的手,扔下一句「我很忙」后,就欲轉身離去。


  沈君瀚一把又撈住了凌微笑的肩胛,順勢將她扳回頭,瞪著她咬牙切齒的低吼問道:「只要有錢,出賣你的所有你都願意!是不是為了錢,你就可以這樣自甘墮落」


  「是!」凌微笑狠狠的打斷了沈君瀚的話,她的心在滴血,可是,誰也看不見,痛的只有她自己,從五年前的那個夜開始,從那夜,她的人生已經徹底的顛覆,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好,好,好,很好」沈君瀚連著說了幾個好,一把放開了凌微笑,二人的眼睛怒視著彼此。


  沈君瀚見凌微笑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一臉的失望,好似,多年來自己給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夢,自己努力將那夜的污穢封鎖在小匣子里的夢徹底的打碎。


  沈君瀚目光漸漸變的狠戾,因為憤怒,眸子漸漸充了血,額前的青筋亦隱現了出來,他伸手入懷,拿出錢包,將裡面厚厚的一摞大鈔拿了出來,在凌微笑的面前晃著,陰狠的說道:「你喜歡錢是吧?只要有錢,你就自甘墮落是吧既然如此,我就用這些錢,來買你一夜,夠不夠」


  陰厲的吼完,沈君瀚咬牙切齒的手一揚,那紙鈔就像漫天飛舞的花瓣在凌微笑的周身飄然下落著。


  凌微笑只覺得一陣風飄過,本能的緩緩揚起了頭,看著錢在柔和的燈光下在她頭頂飛揚,然後緩緩而落,有些落到了她的頭上、肩膀上,發梢上


  此刻,那些錢在她眼裡已然不是錢,而是寫著嘲諷、不屑、鄙夷的一張張沈君瀚的臉,每一張,都像是尖銳的刀刃,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划著,準備將她凌遲處死!


  凌微笑只覺得心中泛著苦澀的味道,她倔強的將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讓淚水溢出眼眶,看著那些錢飄落,直至最後一張安靜的躺在地上,她方才拉回眸光,殘忍的逼回了已經在眸中的晶瑩,緩緩舉眸朝著沈君瀚看去,嘴角緩緩上揚,勾勒出一抹妖艷的笑意,冷冷說道:「就這些而已?我的一夜可不止這些」


  沈君瀚擰了眉,隨即冷嗤的說道:「已經是殘花敗柳,還敢給我漫天開價?!好,就念在你我相識一場,我讓你開個價,你知道我付得起!」


  ·

  走過一段平靜的時光,就要漸漸步入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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