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難以讓人愉悅的成功
施晴及時趕到了秦仲天的長泰實業的總部大樓，她乘坐的計程車與方文淵所乘的那部車子幾乎是同時停在了門前，雙方也幾乎是同時下了車。施晴看到方文淵、卡爾與律師喬治丹特，原先的計劃是沒有喬治參加的，為什麽喬治突然來了，施晴很是詫異。她走到方文淵的身旁，方文淵沒有問起文漪的情況，而是簡單的告訴她今天的議程有變，昨天晚上長泰實業的人通知他們今天過來簽訂合約，所以，才讓正在夏威夷度假的喬治趕過來。喬治指了指自己通紅的雙眼，而且不是隻有這一點痛苦之處，他是從女兒的生日派對上離開的，這次，恐怕再買十分禮物都不能挽回女兒對他的失望了。抱怨歸抱怨，喬治仍是很及時很專業的做好了準備。
四個人一起走進入了長泰實業的大廈，作為香港商界龍頭的長泰實業，其總部大廈的豪華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在寸地寸金的中環之地，首層設置了近六千呎的酒店式大堂，咖網大理石的地板，阿曼米黃的牆麵，還有大廈外簷用的進口黑金砂，僅是這些石材至少價值千萬港幣，更別說天花板正中懸掛著的那盞水晶吊燈了。
方文淵看到水晶吊燈，不由得想起了葉寒蘭，水晶基金？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他的唇角微微一顫。
一旁的施晴留意到了方文淵的這一絲難以令人察覺的細微變化，她順著方文淵的目光一瞧，頓時明白了他是在為了什麽。
四人剛剛走到前台，一位身著深色西裝的助理摸樣的人主動走上前來接洽他們，並客氣的引領著他們來到了一間會議室。施晴習慣性的繞著會議桌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然後才坐到了放有自己姓名牌的位置上，正處於方文淵的左手邊，而卡爾的位置則是在方文淵的右手邊，喬治的位置在施晴的另一邊。
等了約摸十分鍾的時間，會議室的門打開了，眾人同時望去，隻見一位年輕的女子走了進來，從她犀利的目光、不苟言笑的神態、以及身邊的那位助理對其畢恭畢敬的態度，讓人不難猜出她就是秦仲天的女兒。在其身後是一位年紀頗長的人，不是秦仲天，但也是氣度不凡，似是一位大律師。
卡爾主動的打招呼，“你好，佩爾（Pell）。”
“你好，卡爾。”秦珮兒……秦仲天的獨生女，英文名Pell，“你好，韋恩（Wayne，方文淵的英文名），還有桑妮（Sunny，施晴的英文名）。”秦珮兒的目光瞄向方文淵和施晴，“不好意思，我臨時改變了主意，希望沒有給你們添很多麻煩。我也是為了不耽誤大家的時間，既然對你們的方案很滿意，那麽，就沒有必要再走什麽過場了，直接簽合約吧。”秦珮兒介紹了一下那位長者……何永韜大律師……是長泰實業的法律顧問。
方文淵禮貌的微笑著說道：“秦小姐的這個安排非常好，對大家都有利。”
“其實，這個項目我隻與卡爾聯絡過，不知道為什麽鼎利突然與我爹地聯絡。既然羅董事長說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再加之我爹地又讓我重新做考慮，那幾天，我真的好為難，可是，昨天，羅董事長又突然決定不參與這個項目的競爭了，”秦珮兒聳了聳肩“所以，大家也不必多浪費時間了。”秦珮兒說完，讓助理把打印好的四份合約文件及相關法律文書拿過來，送到方文淵的麵前。
方文淵轉交給喬治，他打開了電腦，仔細的核對文件內容。待他確認無誤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給了方文淵。
秦珮兒很欣賞的看著方文淵簽名的動作，一轉剛才的嚴肅，對著方文淵展露出一絲笑意，語氣輕鬆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用毛筆來簽名字呢？”
“如果再有下一次的合作，我會考慮秦小姐的建議。”方文淵十分紳士應道。
“叫我珮兒，其實，我們並不陌生的，”秦珮兒對方文淵露出了一個另有深意的笑容，“三年前，我陪爹地參加過羅董事長的銀婚紀念慶典。”
經秦珮兒的提醒，方文淵回憶起三年前的情景，但是，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形單影隻的靠在樹下，看著周詩穎一臉笑容的朝著方文泯走去，看著周詩穎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存在。
方文淵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思路，看了看秦珮兒，說真的，他真的很難想象到眼前的秦珮兒與三年前的那個戴著黑框眼鏡和牙齒矯正器的滿臉雀斑的姑娘是同一個人，她的容貌真是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不好意思，你的變化很大。”方文淵帶有歉意的說道。
施晴表麵如常，心裏卻是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看著秦珮兒的那一雙杏仁大眼嵌著黑亮的眸子，兩彎黛眉如柳葉，直挺的鼻子，性感而紅潤的雙唇，這種令人窒息的美隻不過是人工雕鑿的作品罷了。
秦珮兒的目光透出一絲得意，充滿傲氣的看了施晴一眼。這讓施晴很不痛快，心中不屑的想，這種人工製造，在韓國滿大街都是，有什麽值得驕傲的，隻可惜，這些加工品的存在，讓自己這樣的純天然的優質良品反而經常被誤會成是後加工的，應該在這些人的額頭上貼個印子才對。
秦珮兒的目光移回到方文淵的身上，她輕輕的抿嘴一笑，似是有些滿意，卻又似沒有任何意義的一笑。
方文淵簽完名，秦珮兒的助理立刻將文件收回，放到了秦珮兒的麵前，同時遞上了一支金色的簽字筆，秦珮兒拿著筆，瀟灑的在合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助理又將合約交到何永韜大律師處簽字。
合約簽完，何永韜大律師先行離開了。施晴利落的整理好文件，剛想開口詢問還有何事，其意就是打算離開，因為還牽掛著文漪的事情，她無心在此多留。
然而，未等施晴開口說話，秦珮兒主動邀約方文淵一起共進晚餐。
方文淵表示不勝榮幸，不過，他現在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不知什麽時候能夠結束。
“周末還那麽辛苦嗎？”秦珮兒說道，“還是一個拒絕的借口？”
秦珮兒的咄咄逼人出乎意料，不過，方文淵對此也能應對自如，他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語調平常的說道：“當然不是借口，是真的有事，但是不會耽誤晚餐的，晚上七點鍾……餐廳見，好嗎？”
秦珮兒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應道：“不見不散。”
秦珮兒親自送方文淵等人上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之後，施晴聲音冷冷的問道：“你真的打算與那個秦珮兒約會？”
“火藥味很重哦。”方文淵沒有直接回答。
“沒錯，我是不喜歡那個女人。”施晴不否認。
“女人的嫉妒心好可怕啊。”方文淵說著，對卡爾和喬治笑了笑，這二人亦是跟著笑了笑。
“我嫉妒她什麽？她的人造臉嗎？”施晴鄙夷的撇了撇嘴，“我是討厭她囂張傲慢的態度。”
“比你還囂張？”方文淵笑問，“再說，你也在臉上注射過什麽瘦臉針，做過什麽光子嫩膚的，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那是美容，不是整容，就算我是五十步，她可不是百步，百萬步都不止了。”施晴斜睨著看了看方文淵，“如果你準備與她約會，勸你最好提前準備一下安全護具，否則，就寫份遺囑吧。”
“說話不要太刻薄了。”方文淵勸道。
“你還不知道吧，人家秦大小姐的花邊新聞能養活全港的八卦雜誌了，恭喜你要做她的新的集郵作品嘍。”
電梯門開了，施晴大踏步的跨了出去，方文淵等三人跟在其後。
施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在遺囑上把你的遊艇留給我，好嗎？還有你書房裏的夜光杯，我已經喜歡很久了。”
“看來我回去後要先驗一驗那杯子是不是已經變成贗品了。”方文淵應道。
施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嗎？我怎麽不知道呢？”
方文淵知道她是在挖苦自己剛才的謊言，“我要幫助卡爾給他親愛的妻子挑選一份特殊的禮物。”
“是的，我們已經約定好了。”卡爾應道。
施晴瞥了卡爾一眼，“卡爾，你是不是已經在那女人的集郵冊裏留下標本了？所以才需要禮物來贖罪？”
“桑妮，你太刻薄了。”卡爾直呼冤枉，發誓自己對妻子百分百的忠誠。
方文淵說道：“你還是快點回上海勸文漪吧，不要在這裏八卦了。”
施晴咧嘴一笑，再一次恨恨的瞪了方文淵一眼，她攔了一輛計程車，一個人坐了上去，關上車門，對著他們並不友好的擺了擺手。
計程車走遠了，卡爾笑道：“如果不了解她的話，一定會認為她在吃你的醋。”
“是嗎？”方文淵隻是一笑了之，不以為然。
卡爾打量了方文淵一番，“是不是因為太有女人緣了，所以到現在還不結婚？”
“大概吧。”方文淵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