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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追兵、貞操

  走進商行,踏著樓梯上了二樓,一個房間房門大開,女子的說話聲也清楚的傳了出來。


  聽到那聲音,柳嬋就知道是誰了,玲瓏。


  加快腳步,沖在長修前頭走進房間,房間里,一空趴在軟榻上看起來有氣無力,玲瓏則蹲在他身邊跟他說話,眼睛也紅紅的。


  「玲瓏。」心沉谷底,柳嬋看見玲瓏,就覺得大事不好了。


  「小姐。」看見柳嬋,玲瓏立即奔過來,不管不顧的抱住她,然後就哭出了聲來。


  拍著她的脊背,柳嬋深吸口氣,「別哭了,到底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有官兵去凈土寺抓我們了。」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這個了。


  長修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主僕倆,隨後與鍾添走向一空。


  一空趴在那兒,幾分有氣無力,不過還清醒著。


  「長修師兄。」看見長修,一空喚了一聲,沒什麼力氣。


  「別動,我給你看看。」執起一空的手,兩指搭在他脈門,眉峰微動,「內傷。」


  「嗯,在路上碰到了他們,我沒躲過,被打了一掌。」一空幾分費力的說著,隨著說話他後背發疼。


  「一空後背受了一掌,目前來說最好不要動彈,好好休養。」鍾添是在給他朋友下葬之後回城的路上碰到一空的。


  那邊,玲瓏的情緒在柳嬋的安撫下好了些,輕拍她的背,柳嬋深吸口氣,「看來以後咱們倆就要亡命天涯了。」


  「小姐,不是老爺。」眼睛通紅像核桃似得,玲瓏看著柳嬋,一邊搖頭。


  「什麼意思?不是柳承昭倒了?」柳嬋挑眉,不是倒了,莫不是他成功了?


  「來的人不是老爺,是軍隊。小姐你還記得帝都的禁衛軍么?好像就是他們,身上穿著的盔甲都是一樣的。」玲瓏不認識這個軍隊那個軍隊,可是帝都的禁衛軍倒是見過多次,他們的盔甲和別的軍隊也不一樣。


  「禁衛軍?那屬於帝都的守衛,怎麼會跑到凈土寺來?」皺緊眉頭,柳嬋看向長修,這太奇怪了。


  長修面色淡漠,淺褐色的眸子也幾分深暗,她們倆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的確是軍隊,他們到了寺里就要帶走三少,還抬著軟轎,特別好的那種軟轎。寂言大師和一眾師兄攔也沒攔住,他們就闖上了後山。可是發現三少不在,就把玲瓏姐抓起來了。」一空趴在那兒說著,還是幾分生氣。


  「是啊,嚇死奴婢了,他們好嚇人。逼問我小姐在哪兒,我要是不說實話就對我用軍法。」玲瓏似乎又想起來了,眼眶再次紅了。


  「我偷偷的跑過去看到了幾次,玲瓏姐快被他們嚇死了。後來趁著天黑,我就把玲瓏姐帶出來離開了凈土寺。誰想到我們倆進了大梁,他們還追上來了,儘管穿著便衣,但一看就是他們。」說著,一空不禁幾分氣憤,他是未成年,玲瓏是女孩子,他們還趕盡殺絕。


  慢步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柳嬋綳著臉,眼睛也定定的看著一處,「到底是誰呢?」


  「一空受傷了,你來給看看。」長修看著她,驀地道。


  眸子一動,柳嬋回神兒,隨後起身走過去。


  長修最後看了她一眼,隨後走出房間。


  拿起一空的手,柳嬋以兩根手指全部搭在他的腕上。一空也看著她,那眼睛很大,不過現在卻沒什麼光彩。


  「不要動,我給你看看後背。」放下他的手,柳嬋起身脫他的衣服。


  一空果然一動不動,任柳嬋將他的衣服褪下去,他的後背露出來,雖是有些精瘦,但是絕對結實,很多肌肉。


  他的後背上有個紅的發紫的手掌印,印在他的脊背上,可憐的緊。


  柳嬋稍稍按了按,一空便發出幾聲壓抑的痛呼,的確很疼。


  鍾添站在一邊嘆氣,內傷就是這個樣子,外表無礙,可是內里卻很疼,還會疼很久。


  「沒事,我去配些葯,待得你敷上了,明日也就不會疼了。」柳嬋拍拍他的屁股,隨後站起身。


  一空扭頭看了柳嬋一眼,「三少,我是男人。」


  不禁笑,柳嬋搖搖頭,「毛都沒長齊是個什麼男人?老實趴著,想吃什麼喝什麼就找玲瓏,我去配藥。」話落,她轉身走出房間。


  下樓,打算要長修派個人出去把藥材買回來,現在弄得她已經有點不敢往外走了。


  然而,下樓之後卻瞧見長修在寫信,旁邊兩個小廝模樣的人候著。若是細看他們倆就會發現,這並非是普通的小廝,單單那身板一瞧就是練家子。


  長修面色淡漠,手上動作快,不知他在寫什麼。


  柳嬋站在那兒沒過來,只是看著長修,發現他似乎在生氣。


  不過片刻,長修的信寫完了,分別裝在兩個信封里,交給兩個小廝。兩人快速離開,眨眼間就離開了商行。


  「派人去抓些葯回來吧,我給一空配藥。」走過來,柳嬋開口道。


  轉眼看向她,長修的眸色淺淡了許多,「好。」


  看著他的臉,柳嬋微微挑眉,「不生氣了?大師你還真是奇怪,一會兒生氣一會兒又不氣。你說,我在這兒是不是也很快就會被發現啊,畢竟他們一直在追著一空和玲瓏。」所以柳嬋覺得,應該儘快跑路才是,儘管她不知那伙禁衛軍是誰派來的,但是來者不善。


  「這是大梁,他們無端闖入已是無理。若是不想引起兩國爭端,他們應極快撤離,否則兩國就要兵戎相見了。」長修語氣淡漠,恍若數九寒天的風雪,吹得人從裡到外涼颼颼。


  柳嬋緩緩眨眼,「上升到國家爭端的高度了?那不知我會不會被大梁交出去。」那樣的話,這大梁她也混不下去了。


  「不會。」長修語氣輕淡,沒有加重語氣,但是讓人聽著卻覺得安全感十足。


  驀地笑,柳嬋微微傾身湊近長修幾分,「我都忘了大師身份不一般了,這事兒問大師就行了。」眼下這不就有個大梁皇室中人嘛。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長修沒說什麼,不過很明顯的臉色柔和了幾分。


  「唉,就是不知會不會給凈土寺帶去麻煩。」要是給凈土寺帶去了麻煩,柳嬋還真有幾分內疚。


  「不會,凈土寺是百年古剎,他們不敢。」凈土寺不止在大燕不一樣,對大梁來說也不一樣,誰也不敢動。


  「如此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的逃命了。我還是好奇把禁衛軍派去的是誰,柳承昭絕對沒這個本事,不是他。」柳嬋身子一轉靠在長修面前的桌子上,腦子裡亂轉,但是沒什麼答案。


  長修看著她,片刻后開口,「我可以查一查。」


  「也好,最起碼我得知道對方是誰呀。那就勞煩大師的小喇叭們了,他們最會探聽消息了。」看著長修,柳嬋卻不禁幾分感嘆,好像這一路她都在麻煩他,不過她卻沒給予什麼回報。


  「大師,我以後盡量不再說你道貌岸然了,以表示我對你的感謝。」說著,柳嬋抬手在長修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看似瘦削,可是衣服下的皮肉結實著呢,緊繃繃的。


  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手,長修微微搖頭,「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謝謝?」


  「客氣什麼,憑咱倆的交情,謝這個字從此後就不要再說了。」拿開手,柳嬋眉眼彎彎,刻意的笑,看起來倒是可愛。


  沒再理會她,與她爭論,沒有結果。


  柳嬋交代了藥材,長修寫了方子,交給商行的小廝,不過兩刻鐘就買回來了。


  柳嬋隨即配藥,這次配的還是那時給長修用過的黏糊糊的藥膏,這葯對內傷極其有用。


  站在窗邊配藥,窗子半開,藥味兒和著外面清風的味道飄來,柳嬋心底里的那些緊張倒是消褪了不少。


  驀地,外面街上傳來極快的跑步聲,隨即抬眼看下去,只見長街的一頭,官兵正小跑著往這邊來。


  跑著,他們一邊大聲告知街上的人,但凡看到外城人均要稟報官府。


  他們速度很快,眨眼間從樓下跑過去,只留下街上的百姓議論紛紛。


  「聽說是有外地人傷人作惡,眼看著新年了,府尹也怕城裡生事,這才嚴格檢查外地人。」


  「原來如此,還以為要打仗了,嚇死了。」


  樓下的百姓在議論,站在這窗口柳嬋自然聽得到,不禁想到長修那時送出去的兩封信。


  微微皺眉,長修儘管一直躲在佛門之中,可是他的確是大梁皇室中人,這些事,他大概都能做。


  無意識的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如此信任長修。


  官兵在城中的搜查一直持續到夜晚,而且城門的出入檢查變得嚴密起來。


  對於柳嬋來說這是好事,這城裡鬧得越人心惶惶,她就越安全。


  身後的房門被打開又關上,柳嬋回頭看了一眼,這房間只燃著一盞燭火,使得進來那個人看起來也幾分朦朧。


  「馬上就好了,我加大了些藥量,一空受的那一掌很重。」要不是那孩子功夫不淺,換成普通人肯定當即就暈死過去了。


  走至她身後,長修長得高,視線越過她的肩頭就看到了她手中的白色的瓷罐,裡面的藥膏黏糊糊的,和上次給他塗抹的是一樣的。


  「待得一空休養幾天,咱們便儘快離開這裡。」長修開口,聲音很低。


  手上攪拌的動作一頓,柳嬋轉過身,距離很近,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睛深處。


  「這城裡的官兵從晌午開始就滿城的搜查,是你做的吧?依我看,他們鬧得這麼大的動靜,我們在這兒應該很安全才是。」仰頭看著他,柳嬋的聲音也放得很輕。


  垂眸注視著她的臉,淺褐色的眸子里,她的臉完整的在其中。


  「就是因為動靜大我們才要離開,調虎離山。」長修依舊低聲,可是他的氣息卻毫無阻礙的打在柳嬋臉上。


  她緩緩眯起眸子,然後一邊點頭,「說的沒錯。」這邊動靜大,而且一空和玲瓏又是沖著這邊跑來的,這地方的確不安全了。


  「我們向北,眼下雷霄帶兵在大梁北方,那裡最安全。」長修看著她,字句有力。


  聞言,柳嬋幾不可微的嘆口氣,「大師,你要帶著我逃命么?」他都安排好了,卻聽得柳嬋心下有些觸動,他是真的,並非玩笑。


  「不然呢?待你走出這城中一步,下一刻就被抓了。」長修沒什麼表情,但是說的話卻很現實。


  「所以大師的意思就是,我要是不聽你的不跟著你走,我會馬上被抓住任人宰割。」歪頭看著他,柳嬋的眸子卻開始發亮,朦朧的房間里,她的眼睛恍若兩顆星星。


  「明白就好。」眸色微暗,長修的聲音似乎也壓低了很多。


  翹起唇角,柳嬋放下手中的瓷罐,然後驀地抬起雙手捧住長修的臉,在他詫異的眼神兒中,她長嘆口氣,「大師,你要是想還俗的話一定提前告訴我,我要第一個取你貞操,哪怕千里之外,我也不放過。」


  話落,她放下手,然後拿著裝藥膏的瓷罐繞過他快步離開。


  房間里僅剩他一個人,看著一處,半晌后長修才緩緩回神兒。笑意浮上眼眸,一時間冷漠不再,恍若生花。


  房間燈火通明,一空趴在軟榻上上半身裸著,屁股蛋子也露出來一半,這是柳嬋的傑作。


  坐在椅子上,柳嬋拿著玉尺小心的給一空塗藥。旁邊,玲瓏端著飯菜,正在給一空喂飯。他起不來,只能趴著吃飯,由此得到了玲瓏的服侍。


  青色的身影從外走進來,一看軟榻那兒的架勢,長修幾不可微的搖頭,「一空,可還疼?」


  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去,一空眨眨眼,「還有些疼。」


  「疼也忍著,我們兩個人伺候你,還敢說疼。」說著,柳嬋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一空隨即臉紅,「長修師兄、、、」


  無需他再說下一句,長修就知道他想說什麼,走過來,長修伸手將一空的褲子往上提了提,蓋住了他露出來的半個屁股。


  柳嬋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禁笑,「小屁孩兒毛病多,什麼樣的屁股我沒見過,你這算什麼。」


  一空不語,嘴裡都是玲瓏喂的食物。


  長修在軟榻邊緣坐下,看著柳嬋手上的動作,一邊道:「那他也是男人,被你看了貞操何在?」


  手上動作一頓,柳嬋刷的扭頭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有奪人貞操的習慣啊?那也得看對方是誰。小屁孩兒毛沒長齊呢,有個鬼的貞操。好了,今晚不許動趴著睡,明天就不疼了。瞧你享受的,得玲瓏喂飯很得意是不是?」站起身,瞧著一空那小模樣,不禁笑。


  一空兩腮鼓鼓的笑,玲瓏拿著絲絹給他擦嘴上的油漬,一邊道:「這是應該的,若不是一空帶著我跑出來,我現在肯定已經被嚇死了。」


  「是啊,小英雄。」摸摸他的光頭,柳嬋倒是覺得一空有發展,小小年紀義字當頭,為朋友兩肋插刀。


  一空不禁得意,「長修師兄,柳三少,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啊?依我看,咱們好像不能回凈土寺了。」對於凈土寺,一空諸多懷念,他在那兒長大,沒有凈土寺他興許早就死了。


  「目前不能回去,或許待得風聲過去了,可以回凈土寺看看。」長修微微搖頭,目前來說,他們都不能再回凈土寺了。


  一空點點頭,但仍舊幾分傷感。


  「小姐,長修大師,這麼說接下來咱們真的要逃命了?」玲瓏看著他們,心下倒是有些不安。可是跟被禁衛軍關起來相比,她情願逃命。


  「看來是的。」柳嬋攪拌著瓷罐里剩下的藥膏,緩緩的將視線轉向長修。


  四目相對,柳嬋心底倒是安寧了,儘管他沒做過什麼保證,但是她很信任他。


  整個夜晚,城裡的官兵都在滿城的搜查外地人,想當然鬧得人心惶惶。當地的百姓倒是樂見,要是有外地人在城裡生事,受損失的還是他們。官府查的嚴,這是好事。


  柳嬋的藥膏真的有用,一大早,一空就從軟榻上爬起來了。後背還有些悶悶的疼,但是已經能自如的活動了。


  看他好轉,玲瓏也高興,當時都是為了保護她一空才會受傷。


  躲在屋子裡配藥,柳嬋弄出了好多的藥膏來,她覺得接下來怕是一空遇到的事情肯定還會遇到。亡命天涯並不是說說那麼容易,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小姐,還要配藥呀?咱們什麼時候走?我看長修大師好像在交代這裡的小廝收拾東西。」對於長修能指使這裡的人,玲瓏是有不解的。


  「嗯,儘快離開這裡,在這兒不安全。」低頭配藥,柳嬋想著距離這裡一步之遙的朱城,到底是無緣。


  「唉,那時覺得咱倆可能會在寺廟裡孤獨終老,可是誰想到最後會這樣。大燕,咱們再也回不去了。」玲瓏長嘆口氣,幾分傷感。


  「回不去就回不去了,人在才是家,若人都沒了,多華麗也都是牢籠。」自由,柳嬋想要自由,還想要自己選擇,她不想要別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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