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吃屎
柳嬋走出小樓了,終於得見天日,她自己都覺得這幾天好像做了一場夢。
不過這夢還算不錯,儘管有疼痛,但更多的是美好,美好的春夢。
「你終於下樓了。」沒什麼情緒的聲音飄進耳朵,柳嬋的美好春夢回憶也戛然而止。
扭頭看向身邊,朱猙站在那兒,面上一片淡漠,活像別人欠了他諸多錢財一般。
「這幾天沒看到我,就把你寂寞成這個模樣?」上下看了他一通,柳嬋不禁搖頭,他除了報仇好像也沒什麼別的興趣愛好了。長時間的壓抑,或許,他冷淡了。
「有東西給你看。」朱猙沒特別的表情,不管柳嬋說什麼他都能淡漠處之。
「什麼?」不知這幾天,他又發現什麼東西了。
「走。」顯然,東西不在這兒。
「等一下,我的殷大師想必也有興趣瞧瞧。」說著,柳嬋回頭,殷烈從小樓里走了出來。
他穿著白衫,纖塵不染,和他那日穿著紅色喜服的模樣相差甚大。那時的他像個成精的妖孽,而此時頗具聖光。所以,即便他還俗了,那從佛門裡帶來的東西還在。
「朱公子有什麼發現?」這些日子朱猙在做什麼,顯然殷烈是知道的,只是他從未提過,更沒在柳嬋面前提過。
「的確有發現。」朱猙承認,他也沒想對殷烈隱瞞。
分別看了他們一眼,柳嬋雙臂環胸,「既然如此,那麼走吧,讓我見識見識朱神獸這幾天又有什麼發現。」
沒有再說什麼,朱猙在前帶路,前往他的住處。
後面,殷烈牽著柳嬋的手並肩而行,微微歪著頭,柳嬋一副沒骨頭的樣子,即便走路也得靠著他。
「看你今日是不疼了。」走路也正常的模樣。
「的確不疼了。你疼不疼?」視線往下,柳嬋邊說邊抿嘴笑。
殷烈哽了哽,「不疼。」
小聲笑,「不是說鐵杵磨成針嘛,那過程肯定很疼。」
握著她的手微微施力,柳嬋立即直起身體,「好疼的。」
「胡說八道。」垂眸看了她一眼,殷烈似乎很無言。她說這種話的時候真是眼睛都不眨,明明昨晚還挺害羞的。轉眼間天亮了,她臉皮也變厚了。
笑,陽光明媚,她的眼睛里恍若藏著兩顆小星星,亮晶晶的。
前往朱猙的住處,他那個賊眉鼠眼的隨從也在,不過他很有自知之明,瞧見有人來了,他就躲到別處去了。
走進房間,柳嬋左右看了一眼,隨後點點頭,「多謝你的隨從沒有咬壞我的宅子,否則,你這個主人就得賠償了。」
「他是老鼠,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現在不會亂咬傢具。」朱猙的聲音從裡間傳出來,聽得出他很無言。
柳嬋輕笑,身邊殷烈抬手罩住她的後頸捏了捏,饒是縱容無限。
扭頭看向他,柳嬋眯起眼睛,「我就說他那隨從賊眉鼠眼的像個老鼠,沒想到還真是老鼠。失山那地方果然神奇,連個老鼠都能成精。」
「所以,你現在對失山的興趣空前絕後的大?」看樣子是這樣的,柳嬋對失山有了興趣,朱猙想拉她進入失山,她不會再拒絕了。
「有興趣,對無暗生更感興趣。你有沒有他的消息?」柳嬋看著他,覺得他肯定一直在調查無暗生的蹤跡。
「找到了他的徒弟,想必他就在他徒弟出沒的地方。」果然,殷烈在調查無暗生。
「在大梁么?」柳嬋不確定無暗生是否有膽子在大梁境內。
「大梁南方邊界的村子,那裡有無數的村子。」柳嬋對於大梁不了解,但是殷烈了解。
「這麼說,他還在大梁出沒。膽子是真的大啊,居然還在這兒晃悠。」皺起眉頭,說起無暗生,柳嬋就不禁一股火衝上腦門兒。
「你若是能問問朱公子去往失山的路線,或許就會知道無暗生為何在那兒了。」殷烈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說,失山在大梁南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能證明無暗生果然在找失山,他想進入失山。
「或許吧,否則他為什麼一直在南方轉悠。」殷烈是如此認為的。
「這個老王八蛋,看來南方真的有什麼。」就像對她那般鍥而不捨一樣,因為他要用她的血。
就在這時,走進裡間的朱猙回來了,他手上拿著一個普通的木盒。
二人看向他,似乎都不知他到底要給他們看什麼。
走過來,朱猙分別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將那木盒打開。
柳嬋微微傾身看過去,看清了盒子里的東西,她就皺起了眉頭。
「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你就為了給我看這個?」那盒子里的東西,如果她沒看錯,顯然就是什麼動物的便便,俗稱的屎。
殷烈似乎也第一次不明所以,不解朱猙拿這個東西做什麼。
「這個是我很不容易弄到的。」朱猙托著,顯然很珍貴的樣子。
上下打量他一番,柳嬋向後退了一步,「不會是你自產的吧?」
看向她,朱猙似乎很無言,「自然不是,這是從失山拿回來的。」
「失山?你回去了?」柳嬋的聲音揚高了幾個度,他不是無法回去的么?
「自然不是,我現在還回不去。這個東西,算是我一個表親給我的,他能自如來去。」朱猙很淡漠,說著這些,他沒有遺憾也沒有感謝,就像在敘述別人的事兒。
「所以,眼下你把這東西給我,就是想讓我研究研究?」看著那木盒,她真不想伸手去接。
「通過它,我們就能進入失山。但前提是,顯然我們都不想就這樣吃了它。」朱猙把手朝著柳嬋伸了伸,為了報仇他什麼都可以做,但是吃這東西,還得想想才行。
無語,柳嬋不禁泛起一陣噁心來,看了一眼明顯也在向後閃身的殷烈,最後沒辦法她伸手接了過來。
其實這便便沒有任何的異味,而且看起來也已經乾燥了,只是一截而已。可是,即便它是帶有香味兒的,但便便就是便便。
把蓋子扣上,柳嬋連連搖頭,「等著吧,待得成功了就請你享用。」
朱猙頜首,他等著她成功,但享用、、、就另說吧。
與殷烈離開,走出小院兒,殷烈明顯與她拉開了距離。
拿著那木盒,柳嬋也是嫌棄,但這玩意肯定有用。
不經意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卻發現他幾乎距離自己有一米,不禁皺起眉頭,「你幹嘛?嫌棄它還是嫌棄我?」他可鮮少這樣的。
看向她,最後視線落在她手上,「自然是你手裡的東西。」
「哼,又沒讓你拿著,你嫌棄什麼。過來,離我近點兒,否則今晚我就把它塞進你嘴裡。」就此『食用』,不知效果如何。
聽著威脅,殷烈只是稍稍思慮了一下,隨後朝著離她更遠的方向挪了挪,拒絕和她靠近。
瞪眼,柳嬋立即拿著那木盒衝過去,殷烈腳下生風,眨眼間又距離她一米開外。
「殷大師,算你跑得快。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靠近我,否則我非得把這噁心的東西塞進你嘴裡不可。」自己不會武功,自然是追不上他。柳嬋幾分惡狠狠,有武功真是了不起。
殷烈不可置否,笑看她一眼,仍舊距離她那麼遠,他拒絕和她太近。
前往藥房,康娜和玲瓏都在,瞧見她,倆人先後笑起來,不加阻攔。
柳嬋翻了翻眼皮,然後托著木盒走向她們倆,「來吧,吃點新鮮出爐的聖品,美容養顏。」
「真的?小姐你什麼時候做的?」玲瓏自然信任,畢竟出自柳嬋之手的東西都不尋常。
「剛剛研究出來的。」把木盒遞給玲瓏,柳嬋一副愛吃不吃的模樣。
玲瓏看了看柳嬋,然後打開盒子,旁邊康娜也湊了過去。
瞧見裡面的東西,倆人不同程度的露出疑惑,「這是美容養顏的?」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康娜低頭湊近,甚至聞了聞氣味兒,「沒有什麼怪味兒,但是我覺得看起來像小貓的便便。」她家有幾隻價格不菲的貓,所以貓兒便便的模樣她自然知道。
「啊?」玲瓏立即伸直手臂,一邊驚恐看向柳嬋。
看著她們倆,柳嬋緩緩的抿唇,最後笑出聲,「沒錯,就是便便。」
「小姐!」玲瓏立即把木盒放在桌子上,一邊後退好幾步。
康娜也很無語的模樣,後退一步,對柳嬋無話可說。
走過去,柳嬋把木盒拿起來,端詳了一下裡面的便便,「再隨意笑我,就弄更髒的東西給你們玩兒。」
「小姐,我們沒笑您。」玲瓏小聲,但其實笑沒笑她心裡清楚。
柳嬋連續四天沒出新房,她和康娜自然議論。當然了,她們並沒有惡意,只是覺得新婚燕爾,有意思罷了。
「剛剛瞧見我,你們倆就笑的賊兮兮,當我這倆眼睛是溜溜球啊。從現在開始,你們若是偷笑那就偷偷的,不要被我看見。否則、、、」托著那裝著便便的木盒,她的威脅更明顯。
玲瓏點點頭,表示她不再笑了。康娜不禁抿嘴笑,明明昨天去看她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師父,這到底是什麼動物的大便?」柳嬋不會無緣無故的拿這種東西來藥房,顯然是有什麼用處。
「朱猙給我的,我要研究這東西,然後藉助它的氣息進入失山。」儘管是一坨便便,但它的確是與眾不同的便便。
「失山?我們真的能去?」康娜幾分激動,她和尹逸飛說過,他也很好奇,很想去瞧瞧。
「或許。」他們是*凡胎力量不夠,只能藉助這些東西。
康娜也不禁來了興緻,即便那是便便,她也已經自動忽略了。
三個女人在藥房里待了一天,待得出來時已是月上柳梢頭了。
返回卧室,柳嬋直奔浴室,洗漱一番,這才上了樓。
樓上,飯菜已經擺放好了,散著香氣,讓人不禁饞涎欲滴。
另一個人躺在床邊,顯然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直奔過去,柳嬋腳下一跳,直接撲到他身上。
被壓的人發出欲斷氣的聲音,隨後抬手撐住她的肩膀,睜開眼在她的臉上觀察了一圈兒,最後道:「洗漱了?」
「沒有,而且我還吃屎了。」瞪眼,柳嬋不禁自損八百,隨後臉朝著他逼近,作勢要親他。
殷烈向後躲,一邊輕笑出聲,「真的吃了?那今晚的晚飯你可以不用吃了。」吃屎就已經飽了。
任憑他如何躲,柳嬋奮力湊近他,最後終於在他躲無可躲時得逞,吻上他的唇。
本就是要噁心他,糾纏他的唇,又鑽進他口中,肆意欺凌。
撐著她肩膀的雙手轉上她的後背,擁住她,配合她的欺凌。
直至喘不過氣,柳嬋將臉埋在他頸項,一邊大口的呼吸。
擁著她的人眸色幽暗,恍若有烏雲在其中翻攪,很容易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嘴上說著嫌棄,身體卻是很誠實嘛!殷大師,吃屎的感覺如何啊?」嘴唇貼著他的頸項,柳嬋有氣無力的哼道。
「若都是你這種味道的,舍掉飯菜也可以。」她說吃屎,他就把她比喻成屎。
「哼,那就天天吃屎吧,今晚的晚飯你不用吃了。」冷哼一聲,柳嬋撐起身體,但屁股卻坐在他腹部。
「已經吃過了。」看著她,殷烈淡淡道。
無言,這廝能言善辯的很,除非他不說,他若是說誰也不是他對手。
看她哽住,殷烈不禁薄唇微揚,猛地坐起身,騎坐在他身上的柳嬋險些跌下去。
雙手很熟練的滑到她腰臀間摟住,將她固定在自己身上,殷烈不眨眼的看著她,「這坨排泄物還很柔軟。」
瞪眼,柳嬋反手抓住他在揉捏的手,「不止柔軟,還很香,或許吃了還會上癮。」
「言之有理,已經上癮了。」薄唇含笑,殷烈深以為然。
「哼,假惺惺,道貌岸然。」瞧他那樣子,柳嬋就不禁想罵他。明明他和她心裡想的都是一樣的事情,偏偏他看起來聖光普照不染纖塵,顯得她自己如此猥瑣,老天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