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賽珍珍的抉擇
“左護法，孤並未有意袒護，賽珍珍此刻看清了鸚鵡的嘴臉，定是傷心欲絕，應該不會再袒護鸚鵡他們。”魔君侃侃道。
“那珍珍怎麽辦？”賽商河著急問道。
“那就要看她的覺悟了，若是她心已死，願意成全你這個當父親的，那我們就立刻將他們就地正法，貴千金的忠義犧牲，孤會牢記在心，在地府功德簿上給她記頭功。”魔君說道。
“可是。”
“冥帝英明。”
賽商河剛要說些什麽，陰長天便立刻大聲打斷，故意不讓賽商河有申辯的機會。
“右護法，你也別太擔心，凡事它都有個萬一，若是貴千金，萬一要放走他們，那孤也絕不會阻撓。”魔君話音峰會路轉。
魔君果然聰明，如此一來，他不但不會得罪賽商河，更不會因此得罪陰長天。
一切命運都交給了賽珍珍定奪，看上去是在袒護賽商河，實則也是在給了陰長天一個說法，或者是一個交代。
賽商河沒有再言語，魔君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陰長天神色也是陰晴不定，似乎洞悉了魔君的真意，賽珍珍會與我們同歸於盡也隻是一個說法，實際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韓哥，我這輩子都不能感動你嗎？我一輩子也走不進你的心中嗎？”賽珍珍含著淚問道。
鸚鵡將賽珍珍緩緩放下，手中匕首也離開了賽珍珍的脖頸，雙目不敢與之對視，滿臉盡是歉意。
“韓哥，其實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利用我。但是我並不介意，隻要能靠近你，哪怕被利用也無所謂，可是這一次，你把我的心傷透了，一邊是我父親，一邊是你，你告訴我，我應該如何選擇？”賽珍珍淚水滑落。
“對不起。”鸚鵡低頭而語。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的是你對我的態度，要的是真心能得到回報。”賽珍珍搖頭，淚水梨花帶雨。
“珍珍，你是個好姑娘，是我對不起你。”鸚鵡除了說對不起，便不知道還如何麵對賽珍珍。
“我不要你給我發好人卡，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
“我知道，但是你我之間是不可能的。”鸚鵡鬼差眼角似乎也有淚光閃現。
“為什麽不可能？”賽珍珍問道。
“原因你知道。”鸚鵡道。
“這個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父親也許做下了很多不可原諒的事情，但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不能選擇父親，但我能選擇自己的活法，自己的愛情，自己的生活，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賽珍珍哽咽質問道。
賽珍珍的真心我們明白，也許鸚鵡也明白，隻是不敢麵對現實罷了。
賽商河聽到女兒這番話，神色甚是悲痛，因為對一個父親而言，這番話猶如利劍一般，深深的傷害了他。
“我明白，可是你父親會允許你為了我付出一切嗎？會允許你離開他嗎？還有，我鐵定了心要與你父親為敵，殺了他替主公報仇，你作為他的女兒，作為我的女人，你希望看到這一幕嗎？”鸚鵡說出了心裏最真實的感受。
“韓哥，你愛過我嗎？”賽珍珍並沒有正麵回答鸚鵡，而是轉移話題。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鸚鵡答道。
“是啊，若是你真的愛我，就不會一次次利用我，就不會讓我陷入兩難的境地。”賽珍珍神色落寞，心碎不已。
“但是。”鸚鵡一字一頓，似乎還有話沒說完。
賽珍珍的落寞立刻停止，一臉期待的看著鸚鵡，希望鸚鵡後麵的話能挽救那顆破碎的心。
“但是，你一次次的為我付出，我再是鐵石心腸，也終究會被感化，你知道嗎，每一次利用你的時候，我心裏都無比的內疚，心如刀絞。”
頓了頓，鸚鵡接著說道：“我也曾幻想過，你要是一個普通的姑娘，那該多好啊。盡管是你先愛上的我，也許永遠都是你愛我多一點，我依然會用心的去彌補一切，用全身心的愛去彌補。隻可惜，你是賽商河的女兒，而我活著注定要與賽商河拚個你死我活，所以我無法接受你對我的愛。”
是啊，接受仇人女人的愛，兩人心中一輩子都會有抹不去的隔閡，就算賽珍珍心中沒有隔閡，在鸚鵡心裏永遠都有陰影存在。
就像前世的我一樣，若是嫁給秦歌為妻，每每想到爺爺，都會覺得對不起他。
賽珍珍笑了，眼淚也在不停的滑落，“隻要你能真心待我，哪怕這輩子都不會真的愛上我，我依然會為了你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子。父親雖然寵愛我，但我也是一個黑白分明的女子，父親當初殺害忠良之臣的時候，我本就不讚同，可是我無法改變他，若是你能改變他，將他從邪惡中挽救回來，我感激不盡，若是不能，你也別有任何負擔，就算沒有你，我心中依然和正義站在同一陣線。”
賽珍珍的一番話讓我無比敬佩，深明大義，大義滅親這種精神在整個三界都是難能可貴。
“商河兄啊，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我真替你不值啊。”陰長天冷嘲熱諷。
“閉嘴。”賽商河緊握雙拳，神色悲憤，悲的自然是女兒傷透了他的心，憤的是鸚鵡偷走了他女兒的心。
鸚鵡鬼差詫異的看著賽珍珍，似乎沒有料到她會說出如此一番大義淩然的話來。
“可是他是你父親啊，一直以來，他對你可是寵愛有加，你這麽做，就不怕你父親寒心嗎？”鸚鵡鬼差問道。
“我當然知道這麽做會讓父親寒心，可父親何嚐不是讓我寒心呢？不是讓地獄的忠臣良將寒心呢？甚至是整個地獄的百姓寒心。父親雖然很溺愛我，但我不會因為這份溺愛，而忘記了正義。不會因為父親的疼愛，跟著他紮入黑暗之中。”賽珍珍泣道。
“你能有此大義，讓我敬佩。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父親從現在開始，能夠懸崖勒馬，隻有這樣，才能減輕我心中對他的仇恨。”鸚鵡鬼差道。
鸚鵡鬼差這是在表態，若是賽商河能夠及時醒悟，他將會看在賽珍珍的麵子上，留他一條性命。
“謝謝韓哥，我會勸他的，有你這句話我心裏非常高興。韓哥，若是有可能的話，有朝一日你會娶我為妻嗎？雖然你並不愛我，可是我依然願意成為你的妻子。”
“你錯了。”鸚鵡鬼差抬手輕輕的放在賽珍珍紅唇，“若是你成為我妻子的那天，我必然是全身心的去愛你，到那時，我會此去官職，與你退隱山林，過著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賽珍珍非常感動，淚水融入了深情而喜悅的笑顏，“這是真的嗎？真的會有那天嗎？”
“隻要我不死，隻要我完成了使命，就會有那天，珍珍，你等著我，相信那天很快就會來臨。”鸚鵡鬼差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
賽珍珍幸福的淚水源源不斷，重重的點頭，“恩，我會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語畢，賽珍珍立刻轉身，仰頭看向空中的賽商河。
“爹！你愛女兒嗎？”賽珍珍大聲問道。
“當然。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賽商河答道。
“真的嗎？那你可以放下你現在的地位嗎？可以為了我，不再作惡了嗎？”賽珍珍繼續問道。
“珍珍，你要爹說多少遍才相信，爹不是在作惡，而是當好一個臣子的本分。那些亂臣賊子以下犯上，冥帝威嚴不可觸怒，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更加怪不得冥帝。”賽商河怒聲道。
“也許爹爹說的是對的，你是一個忠於冥帝的臣子，君命不可違。但是你在大家的眼裏，你就是一個惡魔，我不希望聽到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議論你的不是。”賽珍珍勸解道：“我希望爹能立刻此去右護法，隻要你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也就不用再理會什麽君命不可違了。”
“大膽！”賽商河和陰長天同時喝道。
“你這丫頭好生大膽，你這話豈不是在說冥帝是個暴君？這般詆毀君王，罪當誅殺！”陰長天怒目喝道。
“長天兄，你誤會了，小女是在說我，並不是說冥帝。”賽商河雖然氣惱，但在關鍵時刻，不得不袒護賽珍珍，替她開脫。
“是嗎？我怎麽聽得是在數落冥帝的不是？”陰長天咬著不鬆口。
“冥帝，這絕對是一個誤會，小女隻是對我這個當父親的不滿，絕對沒有對冥帝有不敬之意。”賽商河不予理睬陰長天，直接轉身麵向魔君，頻頻解釋。
“小孩子的話，無需當真，孤沒有那麽小氣。”魔君輕撫花白的胡須，神色淡淡，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生氣。
“多謝冥帝。”賽商河抱拳致謝。
陰長天神色氣惱，想要張嘴說些什麽，卻被魔君目光一瞪，他迅速收口，不再言語。
賽商河目光複雜，時而憤怒，時而冰冷，時而憐惜，他麵無表情的看著賽珍珍，“珍珍，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麵上所看到的那樣，父親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十惡不赦。切不可被那些亂臣賊子所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