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端木秀琴
他搖搖頭,放下手中的筆,一雙白色的銀發和他略顯稚嫩像個少年的臉形成明顯的對比。
他的聲音珠圓玉潤:“非也非也,宮大小姐隨你怎麽鬧,我不會讓這裏的人傷害到你。”
很認真的承諾。
“你需要什麽?”
“嗬嗬嗬嗬……”他笑了,隨即轉頭看向某個角落,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是在回憶的樣子,許久開了口。
“我需要你的救贖。”
“我該怎麽救你?”她不解,為什麽是她來救贖他,而且從來不告訴她要怎麽做?
“不要有壓力。”
這話是對止清說的,更多的是對自己說的,不可以急……多少年他都等過來了,他靠著身體裏不知名的恨意活了下來,如今看到了可以解脫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放過,更不可能讓她脫離自己的掌控。
宮止清一頭霧水。
“等你拿到了那件東西,我告訴你怎麽回巫族。”
這是他的承諾。
她找過很多次,都不知道巫界的入口在哪裏,今天來的目的也有一半是問他這件事情的,既然他答應了,那麽就不會出問題:“什麽東西?”
“是會與你的靈魂相通的東西,你會找到它的。”他白色的瞳孔裏是篤定的色彩。
止清笑問:“好啊,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當然了,我會和你一起回去的。”
“那就這麽說好了。”
“你先等等,我還有話要說。”見她這就要走了,生怕她下一秒消失了似的,他叫住她,聲音不由得放大了些。
止清被他突如其來的大聲愣住了:“我不走,你說吧。”
“別和鈺祺走得太近,他會讓你受傷的。相信我。”
他的目光很真誠,但帶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擔憂。
女子的目光注視著他白色的瞳孔,以一種審視的眼神來看,她在想著什麽,我們無從得知,隻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宮止清驀地捂住了胸口,一瞬間的撕心裂肺的感覺襲上胸口,瞬間消失無蹤,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但真實存在。
同樣的話,她在揚子口中也聽到過。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
······
······
“好累啊,我今天就住在這裏嗎?”止清看向北棠,北棠給她找了個特別僻靜的院子,應該是作為校長弟子的特殊待遇,也是不讓她受到其他學員的騷擾特意安排的吧?
“是的,需要我給小姐找幾個丫鬟來伺候嗎?”
非常嚴肅的話語,但宮止清怎麽都覺得他肯定是在笑話自己:“不用,我一個人剛剛好。對了,鈺祺住哪裏?”
“他的天賦很高,可以直接進入零班,零班的學員都住在明清湖的對麵。”他指著院子前麵一大片湖麵說道。
“好,有空我會去找他們交流交流的。”她自然是知道北棠的意思。
“嗯,有事來找我,你認得路了吧?”
他這次是用一種相當懷疑的眼光看她的,他剛剛帶了她一次,估計讓她記住很有困難,尤其是差點被空間門給弄得吐了。
“應該是認得的吧?”她縮縮脖子有些怕怕地道。
“那就好,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好!”
宮止清走進這個獨立的小院落,裏麵種得花花草草也讓她好滿意的感覺,清新的空氣伴著野花,很讓人舒暢。
客廳,臥室,廚房,蠻溫馨的感覺,像是一直有人住,那原來這裏是誰住的呢?
“叩叩叩!”
就在她板凳還沒坐熱的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
“門沒關,進來吧。”
“慕容姑娘,我是來請你去端木府替我小妹治病的。”端木正穎黑色的衣服寬大飄逸,換了種風格的他,讓宮止清眼前一亮,原本以為他隻是個精明幹練的商人形象,這樣一看,儼然變成了擔心小妹的兄長了。
臉色有點急切,風塵仆仆的樣子,而且她已經聽到門口有車子的聲音,他應該是趕過來的。也難為他能夠打聽到這裏來。
“嗯。”她也不矯情,既然她答應了,就會做到。
“你妹妹的病情先跟我說說。”坐在風魔車上,宮止清開始例行詢問情況。
“小妹端木秀琴,自小聰明靈慧,天賦更是不亞於我,可在十歲的時候突然染上了寒症,父親和爺爺為她尋訪了無數名醫都不見效,這次將她帶到雲滅城,也是為了讓慕容姑娘看看。”
他說得很真誠,麵上還帶著倦容。
她承諾道:“放心,我會盡力而為。”
她想起了那天,端木正穎也在門口守了半個月,她是感動的。本來就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僅僅兩次見麵,他就能夠為她做到這點,就衝這,她也會幫他。
“你們可算是來了,慕容姑娘請!”這是端木恒毅,是端木正穎的父親,他們父子倆長相有三分相似,很好辨認,端木恒毅看上去是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也是個俊男子。
宮止清點頭,這家人很有家的感覺呢,但是缺了什麽……
“吱呀——”
推開房門,裏麵充斥著藥草味,讓人快喘不過氣來了。
床榻上邊一個貌美臉色憔悴的婦人看到來的是個年輕的女子,微微有些懷疑,但看到父子兩個信任的目光,她空出位置,好讓止清看病。
止清走到床邊坐下,用玄氣開始查看她體內的筋脈以及五髒六腑的情況。
滾燙的麵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情況要比盧娜的更糟糕,她這個是病了三年之久,能撐到現在不說是端木家的不放棄,以及很好的治療手段,更多的是女孩自己的求生意誌。
不想死……活著再痛苦也不想死呢。
微微勾起一抹笑,瓷娃娃般的生命,但任由誰也奪不去她的生命,她的命運掌握在自己身上。
她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一般,她唇角的弧度越彎越大……
眾人皆是緊張地看著女子蹙眉,舒展眉頭,笑了,又笑了,心莫名地放了下來,或許該相信她的。
她站了起來,端木榮河最先問道:“我孫女的病可能治好?”
“別擔心,我會治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