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邪君卓然
承受這一擊的,竟然是他的女兒,這叫他如何能平靜得下來!
“三叔您先別急,趕緊去找她。”
卓爾其實沒比他少急半分,該死的,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慕容君若到底是經驗豐富,在這個時候更是不能亂。
他記得她是掉到了山腳下。
“快去山腳!”
“你太慢了!我先去,你隨後跟上!”
他等也沒等卓爾回話,就徑直飛奔下去。
天,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女兒竟然會找到這裏來,還跟他打了一場,還要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他也不要活了。
一定要找到她。
他已經瘋了一次,他不能再瘋了。
血跡……
他看到了一滴血……
這是新鮮的血液,他的心抽了一下。
兩滴血,三滴血,四滴血……
當他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跡時,他的心一點一點墜落進了地獄裏。
“芷若……”
他呼喊著他女兒的名字,可是沒有人回應。
“芷若……”
還是沒有人應。
“芷若……”
“她在這裏。”
一個有些虛弱的男聲突兀地出現在這空曠的雪地裏。
“咳咳咳咳!”
這是另一個男人的咳嗽聲。
慕容君若循著聲音走過去。
當他看清楚的時候,愣住了,眼淚就這麽流了下來。
止清靠在了樹邊,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隨時都有可能被碰碎。
剛剛和她一起來的那個男子,和她靠在同一棵樹上。
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跡,他一直咳嗽著,但臉上卻帶上了欣慰的笑容,他這次擋在了她的麵前。
還有一個在樹的背麵,看不清楚是誰,但他可以從剛剛那個聲音判斷,他受傷不輕。
竟然有兩個男子可以為了她,不顧性命安危救下他的女兒,他慕容君若是該謝謝的。
“多謝兩位!”
“不用你謝,這是我欠她的。”
這是汐池軒的話。
“用不著。”
這是大樹背後的那個男子的。
慕容君若走近了止清,蹲下身來,握緊了她的手,動情地慢慢說來:“芷若,我對不起你。”
“你對不起的何止是她?”
那個受了傷的男子,聲音從後麵傳來,帶上了譏諷。
“對啊,我對不起的何止隻有她……”
“快點好起來,爹爹會補償你。”
他握著她的手的時候,就發現她的生命力流失得太快,雖然沒有致命的威脅,但是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戰鬥了。
“我走了,別告訴她我來過。”
“好。”
汐池軒點頭,而慕容君若不解,他鬆開女兒的手。
走到大樹背後,他看到的是,一個一身黑衣,帶著青色麵具的男子。
他那雙黑色的眼睛,就這麽逼視著自己。
他居然不敢直視他,他覺得自己內心有愧。
慕容君若顫抖著雙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是……卓然?”
“你還記得我啊?”
他輕蔑地笑了一笑,他是慕容卓然。
他來這裏純粹是為了保護他自家妹妹的,他知道他妹妹的性子,真要是見著了這個所謂的爹爹,絕對會暴走!
而暴走之後,他爹的性子他也再了解不過了,固執得要死。
強對強,兩敗俱傷。
果然啊……
他的判斷是對的,還好他趕過來了。
要不然,他妹妹豈不是要被這個冷血無情的爹爹給殺了不可!
“卓然,我的孩子!”
今天他見到了自己一雙兒女,可是為什麽老天要以這種方式來懲罰他?
他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別管我。”
他冷哼一聲,起身就要離去,慕容君若哪裏肯,他一把抓過此刻虛弱得馬上就要摔倒的兒子:“你這樣出去不被人滅了?”
“要你管?”
“我是你老子!怎麽不能管你!”
“你!”
他還想反駁,後腦一個手刀下來,暈了。
“芷若芷若!”
卓爾的聲音傳來,他到了。
“快把三個人都帶回去。”
太好了,謝天謝地,還好沒事。
但他似乎高興得太早,慕容君若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不過他更多的是擔心女兒的傷勢,就像是天命一般,有隻無形的手,那是不可抗拒的,讓她一步步走向死亡。
······
······
······
“這是在哪兒?”
宮止清有點迷糊,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思緒飄忽了好遠,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
她揉揉發酸的眼睛,恢複了感知的她才發現自己好像很累,睡了好久的樣子。
她的記憶呢?
拚不出來了。
哦,她記得自己跟人打了一架,那個人還是她很重要的人,是誰呢?
快點想起來啊!
“芷若,你醒了!”
“你是……?”
止清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女孩,確切地說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她剛問出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好像不對了,這個沙啞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聲音。
“我是雪靈芝啊!芷若怎麽把我給忘了?”當她知道了那個叫宮羽麟的男孩竟然是慕容芷若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隨後不淡定也得跟著淡定了,她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了。
“那我是誰?”
她指著自己問。
“你是慕容芷若!”
雪靈芝的臉色一變,她正色道:“你想起來了嗎?”
止清搖搖頭,她沒有印象。
“你別急別急,我叫人來。”
雪靈芝撒丫子就往外跑,止清覺得那個女孩好可愛,怎麽就這麽快就跑了呢?
她怎麽會失憶呢,她到底是跟誰打了一架,然後……
頭腦剛有點反應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了好幾個人。
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走了過來,還很年輕的樣子,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是這裏最老的。
“女兒,你還記得爹爹嗎?”
他滿臉都是慈愛,止清微微動容,仔細想來,但是越想頭就會越痛。
最後捂著頭,死命地錘著:“我想不起來了,頭好痛!”
“別想了,啊,你能醒過來就好了。”慕容君若坐在床榻邊,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不再奢求什麽,隻要活著就好,活著比什麽都好。
“我要去殺了那個女人!”
一個熟悉的帶著憤怒的聲音,好熟悉,她循著聲音看去。
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她似乎有那麽一點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