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阮元番外

  第300章 阮元番外

  我叫阮元,阮家的大小姐,家裡是經商的,說趕上了年代好,爺爺那輩從路邊擺小攤兒變成了現在四大商圈之一。


  順便一提,阮家和顧家的關係好。


  說當年兩個老伴兒人在一起擺攤兒,個子發達了,乾的是不一樣的行業,賣的是不一樣的東西,所以友誼能保持下來,沒有成為競爭關係。


  不像隔壁的那兩個老頭兒,一個是賣鞭炮的,一個是賣氣球的,後來治理環境,兩個又成了死對頭。


  那我12歲一年,我見到了一個漂亮的哥哥,大人們讓我管他叫叔,我不依,怎麼會有那麼好看的叔,明明那麼年輕,一看就是小哥哥。


  家裡人都說了,我是家裡的大小姐,我說什麼別人都會聽別人都會做,竟然我喜歡他,那他就是我的咯。


  後來的我才知道我當時的想法有多麼幼稚,他叫顧楓,按照老一輩兒拜把子的關係,算下來他應該算是我的五叔。


  我十幾歲那幾年是沒有書念的。


  窮人家只能種地,但是家裡有點資產的,能請個私家的老師。教點東西,至少不會變成文盲。


  15歲的時候,我情竇初開,才發現這就是喜歡。


  而名義上的五叔。就是顧楓,他已經20歲了,成為了呂林軍校的新兵。


  越來越帥,還披著一身軍裝,一雙狐狸的電眼,笑的那麼溫柔。


  從小,我最喜歡的就是他這雙眼睛,注視著人時,眼裡的光能把人溫柔的溺死。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雙眼睛看著的不僅僅是我。


  他像一束光,有著強大的吸引力,身邊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姑娘,誰能力所能都趕走?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快點兒長大。


  家裡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他,只是任何一個人當回事兒,都覺得一個小屁孩,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過幾年這熱度消了,就忘了。


  他好像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只有我知道,不一樣。


  12歲的第一眼開始,這個男人就已經深深地種在我的心裡,15歲的情竇初開,再到五年的暗戀,這是磨滅不去的痕迹,也是我青春最苦澀的回憶。


  15歲到18歲之間,至少我還是有恃無恐的,無論我做什麼事情,他都能給予我最大的溫柔,好像毫無原則和底線一樣縱容著我。


  雖然一直沒有回應我的感情,但是我也是得意的,因為他的身邊並沒有其他女人出現。


  直到那個與我完全相反,柔弱的彷彿下一秒就要被風吹倒,蒼白的臉上,總帶著柔柔的笑,眼睛里總是含著淚光的女人出現,這一刻,我意識到我慌了,我真的慌了。


  我知道我自己長得漂亮,從小就是被人誇到大的,我對自己的臉很有自信,可是在看到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刻。我覺得這張臉沒有任何的用,因為他不喜歡。


  嫉妒瘋狂的吞噬著我的理智,我不允許顧楓朝著那個女孩子笑,也不允許她將我的溫柔分給別人。


  有時候在想,如果那個女孩兒死掉該多好,他從未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該多好。


  我不想當他生活中的旁觀者,我要當參與者。


  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在感情世界里愛的最深,付出的最多,地位越卑微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傷最深,要被另一個人指責,總是站在最低端,仰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每一次那個蒼白姑娘落下眼淚,顧楓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在割我的心,我明明沒有做錯,為什麼他都不肯聽我的解釋。


  白蓮花么?心機婊么?好啊。


  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打一雙!

  我記得那是幾年前的一個下雨天,白蓮花叫我出去,她警告我一番,告訴我不要成為她的墊腳石,說我只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大小姐。


  按照我的性子,給了她幾個不屑的眼神兒,和響亮讓她清醒的巴掌,下一刻,幾個男人出現了,我以為他們是對著我來的,沒想到卻對著的是白蓮花。


  生活就是那麼狗血,像演戲一般,每個人都是在現場直播,只不過我沒有提前做好準備,讓人白白看了笑話。


  顧楓出現了,他的眼神那麼冷,冷的讓我心涼,他甚至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我,徑直的穿過了我。


  把那幾個男的打倒之後,把白蓮花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像是呵護在什麼易碎品一般。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麼冷血的一面。


  白蓮花縮在他的懷裡,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朝著我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


  大雨中沒有人管我,我慢慢的蹲下身子,抱著雙臂,感受著自己的心跳,那是一種怎樣的疼法?心疼像被人揪著,狠狠地揉著。雪再往賣藝痛的我無法呼吸,彷彿連呼吸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想哭,卻一滴眼淚都哭不出來,想叫,卻發現喉嚨乾澀的要命。


  原來真正難過的時候是什麼都發泄不出來的,那種硬生生憋悶在心裡的感覺,真是讓人窒息。


  但是我依舊沒有死心。


  18歲生日的前一個月,我和他挑明,將我內心所有的話和他說明白,但是他只是一笑,摸了摸我的頭,還是以那種哄著孩子的口吻告訴我,我還小,可是我不曉得,我對自己的感情明白的清清楚楚,為什麼?他總是不能正視我。


  之前的種種和現在聯繫起來,那一刻真是有一種心死的感覺。


  所以,我開始嘗試放棄,舔狗,是沒有任何好下場的。


  阮家大小姐的身份,美艷張揚的臉蛋兒,囂張跋扈的性子,我的追求者一抓一大把,也不是人選我開始一天換一個男朋友,只要看的上眼,換了十幾個之後,發現不對都不對,不知道是人不對還是感覺不對,心還是不在這裡。


  其實是我的心不在焉,也許說還在試探。但是顧楓看到我這樣的做法,也只是心不在焉地訓斥兩句,並沒有管。


  日子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幾天我,玩我的,他過他的。


  最後我和那個老實本分的男孩兒在一起了。


  和其他人勾勾搭搭的心思不一樣,總是那樣小心謹慎地看著我,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傻不唧唧的,卻讓人看著很溫暖。


  也許是最初我想擺脫掉顧楓在我心裡的感覺,我開始挑逗他。


  沒想到他的反應那樣有趣,害羞臉紅。


  他長得高大英俊,在別人面前一副高冷不可讓人近身的樣子,在我面前,卻有時候臉紅得像蘋果一樣,粘人的時候跟小奶狗一樣。


  有時候看見他,我覺得這樣也不錯。


  又忘了這個噁心的人了,一個柔弱到,好像你罵她兩句就會猝死的女人。


  蒼白的臉上總是毫無血絲,但是眼睛中卻帶著霧蒙蒙的淚水,你話一說重,那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好像總有人要欺負她似的,也不知道他這可憐和弱智的感覺都得從哪裡來的。


  總之不用看都是一個十足的白蓮花心機婊。


  而事實證明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每一次她都能恰巧的出現在我和顧楓面前,之後像無意識的一般,把我擠開。再裝可憐把我這囂張跋扈的性子襯托的十足。


  還總念叨著不怪我,我還小,是我不懂事。


  拜託,大姐你是哪裡來的戲精,我懂不懂事,跟你有三毛錢關係嗎?

  我有不懂事的資本。


  我的青春里不止有顧楓,還有這個看起來讓人噁心的不行的女人。


  她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無論我在哪,我只要有一些滿足,她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


  所以當我看到她和我那個心心念念的小子出現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我覺得世界都崩塌了。


  這就是我的男孩兒嗎?

  這就是我那個看到我會害羞臉紅,不能自已,連手都不知道放哪兒的男孩兒嗎?


  我的胸膛冒出了一股無名火,紅的整個頭腦都發熱,我衝上去把那個女孩兒抓起,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這麼噁心的人為什麼要活在世上?


  如果不是顧楓攔著的話,我也許就直接把她踹死了,畢竟她那樣柔弱。


  顧楓抓住我的雙手,狠狠地也給了我一個巴掌,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說冷靜,我冷笑,該拿什麼來冷靜,這個女人毀了我青春時代所有的記憶。


  我面無表情地跑了出去,心裡已經在沒有任何一點兒的波瀾,原來心已經碎了的時候,是不會再碎第二次的。


  因為已經麻木了,再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疼痛。


  我不知道顧楓看到那一刻的時候,臉上當時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他又跑出去把我追到了,他在跟我解釋說什麼,但是我的耳朵好像失聰一般,什麼也聽不到。


  天空突然飄起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我的臉上,有點兒疼,但是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涼意,彷彿我的五感已經與世界隔絕。


  在之後我拒絕與任何人交往,世界上沒有誰是對你是真的,那又何必呢?渣就渣吧,以後我便是新的阮元了。


  七年的時間過去了,這段記憶好像已經被淡忘,就算再提醒時,也沒有當初的感覺,那種偏執,那種炙熱,那種無助。


  別人都管我叫女王,他們不知道原先的女王也是一個不堪一級的廢物。


  家族裡的老人們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給我和顧楓訂了婚,以前奢望的東西,現在竟然唾手可得的就得到了,只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稀罕了。


  只不過七年後的顧楓,似乎有些老媽子竟然開始磨叨我的私生活。


  床我們可以隨便上,但是不好意思,我不談情,也不說愛。


  不許隨便勾搭別的男生,不許給其他小男生奢望,不許和別人有肢體接觸。


  顧楓的一系列的要求,在我眼裡就像笑話一樣,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如果是為了這可笑的未婚夫妻的關係,那好,我現在就去請求解除。


  這種想法在我的心裡慢慢發芽,家裡都是圈子裡的人,想要解除婚約並不容意,除非我有這個權利和資本,所以當我知道茶小絨被人販子抓走的時候,立馬就去請求去當卧底,只要事情成功了。


  我就有資本向家族提出這個要求。


  幸好當時地祁隊長同意了我的要求,可是當我轉身時,卻發現顧楓的眼裡,有那種悲涼的情緒,我看不懂。


  顧楓你不覺得可笑?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情緒過多便是矯情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背負一種沉重的感情有多累,所以我有時候在想,不如解脫,一了百了,所以我毫無心理負擔的上了山。


  我以為這次行程會比較波折,沒想到卻很順利。


  我被放下來了,這讓我有些意外。過程中,我被關進了小黑屋,一個男人捧著我的臉,撫摸的那樣仔細,彷彿像是虔誠的信徒,捧著心愛的信物,那種感覺讓我似曾相識,又有些恍惚。


  回去之後我拿著這個條件成功和顧楓解除了婚約。


  那天他喝的茗酊大醉,一直抓著我的手腕,猩紅的瞪著雙眼,質問著我為什麼。


  我的嘴唇被他咬爛,她發狠的吻著我,嘴裡全都是血的味道。


  可是顧楓你知道嗎?如果你在七年前這樣對我,我怕是想死在你懷裡的心都有。


  只是七年前的我,是趴在地上仰望著高高的你,而現在我不屑了。


  一晚的瘋狂過後,就此兩別。


  我以為我們之間應該再也不會有交集,沒想到那個女人回來了,那個消失七年的女人又帶著她那副蒼白的面具回來了。


  一想到她,心裡就會莫名的煩躁,我想讓自己放下。


  但是我總會覺得這個女人回來找事兒,等到最後她卻沒出現我的眼前。


  出現的是曾經那個熟悉的面孔,卻帶有陌生的氣質的男人。


  以前更高了,也更壯了,臉上的稜角更加分明,眼神更加銳利,也變得不苟言笑。


  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現在的強勢,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向我撲來,好像我已經掉入它無形編織的網,讓我難以呼吸。


  他抬起我的下巴,眼睛直視著我。


  我聽到他說,「我是所有人對地獄,卻是你的天堂。」


  他的嗓音有和七年前不一樣了,現在他有了一種粗糲的沙感。


  「我用七年的時間走到你的面前,以後的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就是下地獄也一起吧,阮元!」


  那一刻,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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