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苦衷
下山的路上,我總感覺後邊有人跟著我,我幾次想回頭看看,但是都忍了下來。瞎子爺爺告訴過我,走夜路的時候千萬不能回頭。
空氣的霧氣一直都沒有散,不知道是因為山裏的原因,還是因為這裏的陰氣重。總之,一直都是霧氣昭昭的,讓我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過,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什麽事情,我們很是順利的回到張大伯的家裏,我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可能是自己的幻覺。
張大伯給我們一人煮了一碗麵條,忙活了一晚上讓我們填填肚子也去去涼氣。忙活了一晚上,我和張小北此刻還真的有些餓了,兩個很快把碗裏香噴噴的麵條吃完了。
吃了飯,眼皮有些不聽使喚了,張大伯讓我們回去好好的休息。
我回到屋,頭挨到枕頭,立馬睡著了。剛剛睡著,一口棺材突然出現在眼前,我不由的站了起來。
棺材沒有蓋著蓋子,我伸頭朝棺材裏看了過去,裏邊躺著一個穿唐裝的老頭,他的眼睛閉著,兩隻手重疊放在胸前,手心朝上,手心裏放著一個小巧發黃的羅盤。
看到羅盤,我心裏一驚,這不正是我買的那個羅盤嗎,怎麽會在棺材裏這人的手裏。我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正在此時,棺材裏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激靈一下,我睜開了眼睛,原來剛剛是做了一個夢,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就在一瞬間,一個影子在我麵前一閃而過,太快了,我根本分不清是我看花眼了,還是真的有人從我麵前過去。
我起身下地,穿上鞋追了出去,到了院子裏哪裏有什麽影子。月亮已經有些西斜了,霧氣也散了,明亮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一片靜謐。
我暗自搖頭,自己剛剛已經是因為做了噩夢,花眼了,就在我準備回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我的腳。我的腳上穿的居然是一雙黑色的鞋。這不是我之前在米線兒外公家的時候,穿過的鞋嗎,怎麽又跑到我的腳上了。
我心中頓時一緊,呼吸一下變得粗重了起來,這是怎麽回事。
張大伯可能聽到了動靜,趿拉著鞋走了出來,看到發愣我,直接問道,“中元,你怎麽了?”
我指了指我的腳,張大伯看到我腳上的鞋,也愣住了,“你從哪裏來的陰鞋,趕緊脫了,這陰鞋可不能隨便穿的。”
我趕緊把腳上的陰鞋脫了,上次在米線兒外公那裏,晚上的時候我穿著一隻陰鞋出來,差點被木偶人給掐死,當時米線的外公說我要是兩隻一起穿的話,小命難保了。
我這次兩隻都穿上了,是不是……,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
張大伯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一雙陰鞋,又看了看我的臉。
“中元,還好你沒有走出院子,你要是出了院子,小命難保了。”
“什麽東西竟然敢跑到我的院子裏來撒野,這鬼東西。”張大伯的臉色不好看,嘴上雖然是罵罵咧咧的,但是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是驚恐和惱怒。
他抬頭朝著院子門口的位置望了過去,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果然折了,竟然沒有聽到動靜……”
我順著張大伯的眼光看了過去,在院門的旁邊的牆上,掛著一把桃木劍。桃木劍是用一根紅繩掛在那裏的,這會桃木劍已經斷成了兩截了,牆上留著半截,地上半截。
桃木劍是從來辟邪的,這個我自然知道,桃木劍斷了,說明有鬼祟進來了,而且鬼祟應該很凶。鬼祟要是一般的是根本進不來院子的,就是稍微有些本事的鬼祟,進來的時候,桃木劍也會發出動靜。我們三個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這足以說明,鬼祟很凶。
天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凶,我心中頓時一緊,是什麽東西跟上我了嗎。我招惹上什麽東西了嗎,要說招惹也就是貓煞和那個女人,還有擺陣的人。
我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對,在米線兒外公家的那晚是我這裏的第一晚,那會跟蓮花陣可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張大伯看了看我說道,“行了,先不要想了,明天咱們一起去我二叔家問問,他是鞋匠,對這個最是了解。”
重新回到屋子裏,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羅易的屍體不見了,是被人偷走了,還是他的屍體屍變了,這都不知道,白紙人祖上的棺中棺,張大伯媳婦的墳,還有瞎子爺爺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
想起瞎子爺爺我才想到已經兩天沒有聯係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一件一件的事情壓在我的心頭,我根本睡不著了。後來索性直接坐了起來,在貼身的布包裏把兩本書拿了出來。
兩本書輪著看,一直看到天亮,我伸了一個懶腰,我要先給瞎子爺爺打個電話,看看他們怎麽樣了。
撥通了號碼,那邊傳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又給劉老頭打,也是關機。我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真相過去找他們,但是又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中元,發什麽愣呢,是不是再想米線兒,我看她對你挺好的,昨天竟然挺身而出,差點丟了性命。”張小北調侃道。
我心裏何嚐不知道米線兒挺好的,他活潑開朗,人也善良,但是我算什麽,一個陰人。二十五歲是我的一個坎,我現在已經二十三了,離二十五還有兩年的時間,我這不是害人家姑娘嗎。
我心裏苦笑了一下,“米線兒確實是個好姑娘,可惜我沒有那個福分。”
張小北瞪了我一眼,“你這是拒絕的借口,馬中元,我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你可不要心太高了,咱們這一行說白了就是吃死人飯的。”
“雖說每次幹活錢不少,但都是拿命換錢,現在這姑娘有幾個會看上咱們這樣的。你就不要挑三撿四了。”
我不在說話,張小北這也是為我好,他怎麽會知道我的苦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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