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掉入河中
夜搖光正打算說什麽,她敏銳的耳力聽到咕嚕咕嚕的水聲從地麵深處傳來,抬眼看著飄遠的麵盞燭光忽明忽滅,甚至閃現了幽綠的光,不由麵露喜色。
果然很快,河麵的水開始向兩邊鋪開,動作看著很大,卻是沒有一丁點聲響,梁成蹊完全沒有感覺到,直到那一抹輕盈的身軀自河中飛出,飄然落在岸邊,這一幕嚇得陸永恬瞪大了眼珠子。有裙擺的輕紗在他的眼角飄過,梁成蹊才僵住了身體,他緩慢的抬起頭,卻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可明明是陌生的容顏,陌生的氣息,陌生的眼睛,但那眼中熟悉的光亮,卻依然將他的內心點亮,他仰著頭愣愣的看了她好一會兒,他爬起來,然後一把將她給拉入懷中:“思思……”
那女子渾身僵直的任由梁成蹊將她緊緊的抱著,聽著他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才華橫溢的人變得似乎隻會說這句話。
已經無心,用著別人的身軀原來也會痛。
“相公……”她的聲音不再是以往那麽甜美動人,卻依然能夠直入他的心靈。
“思思!”梁成蹊緊緊的抱著她,哭得像個走失的孩子。
兩人還來不及敘舊,河中仿佛從深處翻滾出來一層層海藻,青綠的光在水下格外的明顯,阮思思心一驚,一把將梁成蹊推開:“你快走!”
“思思,我不走。”梁成蹊追上去。
看著河麵上的光芒已經開始滲透水麵,阮思思一咬牙,水袖一揮,梁成蹊就被一股風給飛卷起來,向後拋去,夜搖光和乾陽同時起身飛去,乾陽伸手穩穩的接住梁成蹊,夜搖光則是半空之中手臂一揮,三到金光越過阮思思直擊在阮思思麵前的河麵上。
河水瞬間被她掀了起來,完全阻擋住了阮思思的路。這時候河麵上砰然兩聲炸響,兩道身影飛射而出,朝著夜搖光襲來。夜搖光手臂在半空之中一轉,打入河中的三枚祥符元寶就飛射而出,朝著兩隻妖飛旋而去,這時候她已經靠近河麵,一腳就將其中一個躲開祥符元寶的妖怪踢入河中,飄然落在了阮思思的麵前。
“是你!”阮思思自然是認得夜搖光,她眼中深藏著恨意。
“你不是我的對手。”夜搖光說的很平淡,這時另外一個妖又朝著夜搖光襲來,夜搖光連身體都沒有動,隻是指尖一劃,三枚祥符元寶就朝著那妖怪襲去,她伸手抓住了阮思思,“跟我走。”
阮思思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你休想。”
“看來你是自甘墮落為妖了?”夜搖光眯了眯眼。
“做妖有何不好?”阮思思笑的非常樂意,“再也沒有人可以作踐我,長生又不老,還能擁有凡人無法企及的法力,我為什麽不能做妖?再則我已經殺了人,難道你還能夠度化我不成?”
夜搖光抿嘴不語。
“我知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麽。”阮思思冷笑的伸手指著梁成蹊,“你以為我會顧念這個男人的情分,幫你們麽?哈哈哈哈……你們這些修煉之人就是如此的天真,滿口的正義,我含冤而死之時有誰來替我伸張正義?現在你們想要我為了你們,為了這個無法保護我的沒用的男人背叛大王,憑什麽?我的的確確不是你的對手,可你能帶走我麽?”
阮思思的話猶如利劍一般插入梁成蹊的心口,讓心痛難忍。
“既然你不在意,何故要出現?”夜搖光冷聲質問。
“你們不是講究有始有終麽,凡事都要有個了斷,我今日來就是做個了斷。”阮思思側首看向梁成蹊,她手腕往河中一揮,那一盞馬兒麵盞就飛入她的掌心,她冷然的看著梁成蹊,“你我之間,早在你憤而離去那一日,便已經形如陌路,我不讓你跳河,不過是不想再和你多做糾纏,既然你不懂,那麽今日你便看清楚。”
阮思思的手轉過來,伸出的手掌對著梁成蹊,那一盞馬兒麵盞就在他們中間,她始終麵無表情,目光森冷,五指微微的用力。
“思思,不要……”梁成蹊的眼中帶著無盡的祈求。
阮思思卻視若無睹,隨著她手背青筋一起,砰然一聲,那一盞麵盞在他們兩人之間支離破碎,隻剩下夜色之中飄飛白色粉末。
梁成蹊覺得阮思思捏碎的不是一盞麵盞,而是他的一顆心,痛得他呼吸一滯,眼前發黑,他多想就這樣昏過去,但是他的大腦這一刻無比的清醒,他似乎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腦中的弦正在一根一根的崩斷。
“既然你甘願墮落,就莫怪我手下無情!”夜搖光手中天麟劃出,朝著阮思思的手臂就是一劃。
阮思思快速的旋身避開,速度依然慢了一步,手臂被劃傷,鮮血流了出來,這個時候地麵突然鼓起兩個包,迅速的襲向夜搖光的腳下,夜搖光身子一旋,反手從空中抓回祥符通寶,狠狠的朝著地麵上擲下去。
同一時刻阮思思飛身而上,一掌朝著夜搖光的肩膀襲去。這個時候夜搖光的身後也有兩隻妖怪襲來,夜搖光側身一讓,迅速的旋身躲過身後的兩隻,反手將天麟扔出,阮思思不由身子一偏,卻迅速的反身一物朝著夜搖光飛射而來,那東西很小很薄的一片片,像魚的鱗片,卻擁有著強勁的力量,夜搖光不斷的退讓,身體迅速的退入了河麵上方,這才運足五行之氣雙臂一展,將那飛襲來的東西給粉碎。
碎開的粉末之中,阮思思已經逼至近前,夜搖光來不及避開她一掌,這一掌就將夜搖光打入了河水之中。這時候河水之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巨大的力量快速的將夜搖光給吸了進去。
“搖搖!”
“師傅!”
溫亭湛和乾陽快速的將圍困他們的小妖粉碎,追上去,這時候阮思思已經紮入了河水之中,身體淹沒之前,水袖一揮,一片片水光如同刀劍一般朝著溫亭湛等人襲來,等到兩人震開水光,河麵已經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