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4章 讓柳家沉下去
“是。”溫亭湛毫不遲疑。
“好,既然溫愛卿信心十足,那朕便允你!”興華帝的目光在下方一掃,最後落在了寧安王的身上,“老八。”
“兒臣在。”寧安王站出來躬身應道。
“你便代朕隨溫愛卿去一趟豫章郡。”興華帝吩咐道,“朕賜你金牌,如朕親臨,不許任何人阻撓溫愛卿辦案。”
“兒臣遵命。”寧安王應下。
那些知曉內情的單久辭的人,原本幸災樂禍的笑意,在看到溫亭湛這樣成竹在胸的模樣,也是心裏開始犯嘀咕:難道他真的有辦法破解火龍油?火龍油單公子可是請了世外修煉之人來試驗過,就連那些人都沒有辦法,溫亭湛到底是無知,還是真有通天的本事?
別說單久辭的人,就連消息傳到了單久辭的耳裏,他也開始懷疑。
“暗線傳來了消息,溫亭湛的夫人的確去過豫章郡。不但看了柳市荏的墳,還去了白鹿書院,據說救了一個人。”坐在單久辭身側太師椅上的福安王,微微搖晃著太師椅,“溫夫人既然能夠斬妖除魔,想必應該知曉稅銀在棺槨之中,也應該知曉棺槨裏麵有詐。便是她不知道,以溫亭湛的聰明和謀略,他也應當猜到,你不會將稅銀這樣放在棺材裏等著他來立功。可他依然敢立下生死狀,他是太過自信,還是當真成竹在胸?”
單久辭的眼眸流光一閃:“我更傾向後者。”
隻有將一切掌握在手中,才有這樣的底氣。
福安王的身子一頓,側首看向單久辭:“他當真有辦法?”
“有,但我也猜不出是何辦法。”單久辭站起身,“我要去一趟豫章郡。”
他要去親眼看看溫亭湛是如何破局。
福安王沒有阻止單久辭,所以在陛下下旨的次日,溫亭湛和寧安王他們一道上路之後,在城門口便遇上了等候多時的單久辭。
“單公子這是要給本王送行?”騎馬上前的寧安王看著單久辭道。
“不然,在下聽聞明睿侯要開棺取稅銀,故而心生好奇,想隨行而去一看究竟。”單久辭對寧安王行禮之後,對溫亭湛道,“不知明睿侯可願讓單某一道同去?”
“人多也有個照應。”不等溫亭湛回答,寧安王便點頭。
“多謝王爺。”
於是單久辭就這樣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坐在馬車裏的夜搖光低聲對陪著她的溫亭湛道:“你不是說寧安王至少不會給我們添堵麽?”
這才剛剛出發就讓單久辭和他們一道,這不是添堵是什麽?
溫亭湛握著她的手:“單公子是自由之身,他既然存心想去,便是不隨我們一道,也是可以去。阻撓不了,何必失了風度?”
夜搖光白了溫亭湛一眼,她才不要風度,她就是不想見到單久辭,真是討人厭,搞出這樣一個局麵,隻要一想到如果沒有金錢鼠,溫亭湛知曉銀子在棺材裏麵,冒然開棺之後,就算溫亭湛安然無恙,棺材裏麵的銀子在他們不知情下被燒成灰飛,他們再也尋不出這麽多的稅銀,溫亭湛所要麵對的局麵,夜搖光就主觀的不喜歡單久辭。
當然,她不認為單久辭這是錯,各為其主,各憑手段。但她是溫亭湛的妻子,她自然是情緒上偏向溫亭湛。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到了豫章郡,陛下的聖旨已經下達豫章郡,柳家也已經接到了旨意。
這會兒柳家可謂是雞飛狗跳,鬧著要分家,要把柳居晏一房趕出去。
回了豫章郡,溫亭湛他們自然不會委屈自己去住驛站,這是他們的家鄉,作為東道主,溫亭湛也不好將寧安王和單久辭扔下,自然是一道請到了冠雲街。他們才剛剛到家,沐浴換了一身衣裳,柳居晏就帶著柳合朝上了門。
溫亭湛單獨見了他們,看著恭恭敬敬向他行禮的外祖父和舅舅,溫亭湛眼底平靜無波:“二位登門若是為著柳老太爺之事,那便請回。”
“我隻想問一句話。”柳居晏也很幹脆,知道溫亭湛不待見他,於是直接問出來,“稅銀當真在家父的棺槨之中?”
“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開棺。”溫亭湛回道。
如果稅銀不在棺材裏,那麽多人看著他難道還能夠做手腳?栽贓嫁禍?
柳居晏閉了閉眼,最後沉默的帶著柳合朝離開,前後在夜府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溫亭湛回屋子裏,夜搖光都詫異:“這麽快?”
“我與他們無話可說。”溫亭湛淡漠的回答。
“他們是為何而來?”夜搖光問道,“不會勸你放棄開棺吧?”
“不是。”溫亭湛搖頭,“隻是問一問銀子是否在棺材裏。”
夜搖光聽了點頭之後問道:“我記得陛下說過,要你讓柳居旻親口說出你到底和柳家是什麽關係。”
“明日,他便會說出來。”溫亭湛唇角綻開。
“明天?”
“嗯。”溫亭湛點頭,“你說過,那墳地乃是難得的格局,柳居旻定然心知肚明,他會拚盡一切的方法阻撓我去破壞。”
“掀出你的身世……”夜搖光蹙眉,“柳居旻難得不知道柳市荏死前做了什麽?”
柳市荏說溫亭湛是柳家的入贅子,應該姓柳,那就是柳家人,柳家人陷害柳家人是不可能,所以柳居旻應該不會說出真相,那是親口承認柳市荏在欺君。
“便是因為知曉,他才敢說出來。”溫亭湛伸手環住夜搖光道,“柳市荏是在死前寫信,人年紀大了,老糊塗了,又纏綿病榻,這一個理由足夠將柳市荏的欺君之罪給卸掉大半,柳市荏都已經過世,陛下便不能追究,這也是為何陛下忍而不發的原因。且,陛下找了柳居晏確認這件事,是我讓柳居旻知曉。”
夜搖光眼珠轉了轉,立刻明白了溫亭湛的算計。若是之前柳居旻還在猶豫要不要忤逆父親生前的遺願,那麽在知曉了陛下向柳居晏確認之後,就定然會毫不猶豫的讓自己的父親做一個老糊塗,將真正的真相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