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4章 挺身而出
“苗族事後,你又要如何給陛下一個交代?”夜搖光並不想因為她的事情,讓溫亭湛為難。既然是朝廷要圍剿天一居,溫亭湛這樣出麵袒護,難免會被人逮著不放。
“這是明諾的事兒,何須我去煩惱。”溫亭湛唇角一綻,仰頭就將茶杯的水喝下去。
“朝中武將也不少,近年來陛下對明王府多有倚重,已經不符合陛下的製衡之策。且明諾何等精明,會看不出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之事?想來他接手這件事,你背地裏動了不少手腳,為的就是今日讓華衣夫人母女,為著你我做一次黃雀。”夜搖光都不知道該拿什麽表情對溫亭湛。
溫亭湛並沒有無恥到揭露自己的合作夥伴,將天一居的信息出賣給朝廷,把天一居逼上絕路,不得不心有不甘的與他們合作。這樣隻會適得其反,會讓華衣夫人無法相信溫亭湛的人品,從而選擇鋌而走險尋求金朱尼的庇護。
但他對朝廷動向是多麽的了若指掌,朝廷要動天一居,隻怕他早就已經知曉,不過天一居和他也沒有交情,他又是朝廷中人,自然是不可能背著朝廷去幫助天一居。不過在他得知華衣夫人乃是苗族曾經的聖女之後,他一定費了心思,讓明諾成為這個代表朝廷和天一居對陣的人,明諾對阿桑是有情也有虧欠的,他不會對阿桑的事情視而不見。
他是篤定明諾為了阿桑,會承擔這個辦事不利的責任,放過天一居。這些都和他無關,自從陛下上次讓明諾靠近元奕開始,溫亭湛和明諾本就不怎麽密切的往來就變得更加形如陌路,明諾做這件事沒有任何人會聯想到溫亭湛身上來。
“得了所有的好處,偏偏還能夠獨善其身。”夜搖光雙手捧著溫亭湛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一陣揉搓,“我的夫君,你敢不敢再腹黑無恥一點?”
“夫人這是嫌棄為夫還不夠精明?”雙手握住夜搖光的手腕,溫亭湛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給別人留點活路吧,你再精明就不是精明,就是精了,你要是成了精咱兩就成了殊途!”夜搖光沒好氣的說道。
“搖搖……”
“有人來了。”溫亭湛正想和妻子打趣幾句,夜搖光的麵色突然嚴肅起來。
她拉起溫亭湛走到門口,就看到迎麵而來的夷舒。
夷舒並沒有收斂氣息,夜搖光感覺到她靠近很正常,因此她步上階梯,在夜搖光的麵前停下來:“你們準備何時出發去苗寨?”
“明日。”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夜搖光也不想耽擱。
“我隨你們一道去。”夷舒點了點頭之後回道。
“嗯?”夜搖光沒有想到夷舒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也打探出了一些苗族的事情,此一去必然是凶險萬分,可各族有各族的規矩。你便是人緣再好,也沒有由頭請著你的親友和你一道闖入苗寨。一旦你進入苗寨,必然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當真有個萬一你也隻能求助緣生觀,據我所知千機真君和長延長廷兩位真人都在閉關,隻餘長建真人留守門派。”夷舒冷靜的分析,“而我隨你們一道,必要時候可以請蜀山派,盡管師傅和師叔都在閉關,你我相加便是三位渡劫期,金朱尼隻要還有一絲理智,還想她的事情能夠毫無阻攔的順利進行,對付你我也會拿捏三分。”
夜搖光不得不承認夷舒說的事實,她和蜀山派就算再有淵源,她不是蜀山派的人,如果是在苗族之外遭遇苗族的迫害,自然是可以求助,但在苗族之內,就有些不好插手,萬分危急能夠求助的隻能是和她有著直接關係的緣生觀。
金朱尼現在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有夷舒在也不可能改變這個想法,但她會收斂一些,甚至會多一些顧忌,這樣她就會多一些喘息之機。
“可是你進苗族的理由……”夷舒總需要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才能夠進去,否則就算她真的在苗族有個三長兩短,也不好請蜀山派前來做主,這不是仗勢欺人麽?
“那是我的侄兒,是我家裏唯一的血脈,他中了苗族奇蠱,我登門求解,理所應當。”夷舒早就把緣由想的清清楚楚。
“侄兒……”夜搖光一直以為那是夷舒的戀人。
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夷舒是個修煉之人,她的容貌年輕,對方看著比她年長也是正常。隻是這既然是夷舒的親侄兒,夷舒認識他也應該一二十年了,為何夷舒竟然會任由他留在天一居這麽久,直到變成這副模樣?
縱然心頭有疑問,不過夜搖光聰明的選擇不問,這是別人家的私事兒:“他體內的蠱已經被我控製住,短時間內不會爆發,我會留著我的大弟子乾陽守在這裏,我這宅子固若金湯,不用擔心他在宅子裏遇伏,每日我的弟子也會用五行之氣療養梳理他的身體。”
夷舒點了點頭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夜搖光看著她消失之後低聲道:“看著也沒有那麽討厭了。”
溫亭湛輕聲一笑,也許是初遇就不美好,因此夜搖光對夷舒的感官不好,不過夜搖光就是那種別人對她稍微好一點就會將別人記住十分好的人。盡管夷舒是不相信她的能力,擔心她無法救出阿桑,從而斷送了自己在乎之人的性命,可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的夷舒,無疑讓夜搖光很感動。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不是因為她主動出麵說要相幫我們才對她改觀。”轉身就對上溫亭湛那欠扁的笑容,夜搖光輕哼一聲,“現如今這個局麵,金朱尼肯定有法子幫她解除掉她侄兒的蠱毒,她並不是沒有選擇,相反以她的身份隻要和金朱尼等價交換,金朱尼事後也不敢利用她,選擇金朱尼更容易,但她卻選擇了和我們一道。她的是非觀值得我敬佩。”
“搖搖確定這是她的是非觀驅使下的決定?”溫亭湛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