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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柳雲晴的遺物

  九王爺蕭寒回府之後,剛剛在翠雲殿裏所發生的一切都仿似沒有發生過,對於眾人來說那隻不過是一場鬧劇,而此時曲終人散鬧劇完結落下了帷幕,眾人是皆大歡喜,唯有柳矜娘緊緊的攥著拳頭,心裏忐忑不安,總感覺有什麽厄運即將到來。


  月雲心逃過一難,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月如烈和月子旭將心放回肚子的同時,對牢中之人更加好奇,他們一直在琢磨,是誰對心兒有這樣大的仇恨,竟以如此代價來陷害她?

  將軍府地牢位於西側十分偏僻的一寓地下,周圍卻並不安靜,因為四周是士兵們休息的地方,月如烈將地牢設在這個位置,不得不說十分聰明。


  地牢分為上中下三層,每一層皆是由不同的兵士來把守,第一層關押的是敵軍的奸細之類,把守的士兵都是在玄士巔峰修為,到了第二層關押的是敵軍的將領或是不周國的叛將,把守的士兵基本都是在玄師級別,第三層地牢除了月如烈,誰也沒有去過,甚至沒有人知道那裏關押著什麽,有什麽人在把守。


  此時月雲晴被關在重牢之地一層,雖然一層還可以見到一些陽光,不過在這最幽暗沒有生氣的地方,她的四周關押的皆是罪大惡極之人,周圍還是可以聞到那種散發著黴變氣味的腐臭。


  進地牢審迅那個假扮月雲心之人,月如烈是不打算帶著柳矜娘一起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月雲心好像今日特別關注她,竟然要求讓她一同前來。


  “心兒,這個地牢……不太適合你,你還是在外麵等著便好,爹爹和你兄長一會出來便去心園尋你!可好?”月如烈看著月雲心被黴味熏得直皺眉頭,看到她虛弱的樣子,心疼得勸說起來。


  月雲心搖了搖頭,瞟著柳矜娘不算好看的臉色,故意撒嬌的說道,“爹爹,事關女兒的名譽,女兒也想知道是誰想將女兒置於萬劫不複之地,隻是不知道查清了這歹人的身份,爹爹打算怎麽處置才好呢?”


  “壞我女兒名譽,毀我女兒姻緣,這樣的歹人若是不能活活剝了她的皮,斷了靈根,難消我心頭之恨。”


  月如烈義憤填膺的表情讓柳矜娘無故的哆嗦了一下,“老爺,我覺得事情太過蹊蹺,怕是裏麵另有內情啊。”


  “姨娘,看你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些什麽,不如……你來幫我分析一下,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會有人想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呢?”


  柳矜娘看著月雲心的眼睛,那裏麵帶著濃濃的戲謔和挑釁,她真恨不得將她那雙眼睛挖出來,可是看著月如烈對她視如珍寶的模樣,隻能咬碎牙往肚子裏咽。


  現在不是可以撒潑的時候,等月如烈和月子旭不在的時候,她一定要好好治治這個沒大沒小的小賤人。


  牢房的看守與月子旭交接過後,便帶著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刑室。


  所謂刑室就是對犯人用刑的房間,裏麵的牆壁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上麵鏽跡斑斑,隱約還可以聞到陳舊的血腥味道,月如烈和月子旭軍人出身自是早已經習慣這種環境,而月雲心因為前世職業的特殊性,對這裏也並不排斥,唯有柳矜娘哪裏經曆過這樣的場合,一進到刑室整個人不斷的幹嘔起來。


  月雲晴被帶進刑房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失了魂魄一樣,直到看到柳矜娘的時候,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娘……”月雲晴不知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嗓子一絲聲音也無法發出,明明之前還可以說話的,目光所至,隻見到月雲心慵懶的靠坐在審訊椅上,手上捏著一顆花生米,而她腳邊正好安靜的也躺著同樣的一顆,是月雲心,就是她……


  月雲心的唇角微微勾起,示威的瞪著淪為階下囚的月雲晴,此時此刻她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回報這具身子真正的主人,必竟現在她所用的曾經是別人的身體。


  月雲晴用手指著月雲心,眼神若是可以殺人的話,月雲心怕是早已經體無完膚。


  月如烈衝著一旁的牢頭示意了一下,那個牢頭立即拉著月雲晴走到刑架那裏將她綁在了上麵。


  月子旭走上前去,看著月雲晴的臉,想要找到揭開她易容的麵具,可是找了有一會子,卻沒有一點發現。


  月雲心喝著牢頭兒剛剛端過來的雲霧茶,心裏默默笑道,若是可以讓你們輕易找到破綻,豈不是壞了我影子的名號?

  “現在我所問你的每一句你都仔細聽清楚了,想好了再認真的回答我,你可以不說,但是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希望是真話,若是有一絲虛假……”月子旭抓過刑具架子上的一條皮鞭抽向一旁的火盆之中,火盆未翻,可是鞭子卻已經成為了火舌,大有一鞭下去,人魂分離之感。


  月雲晴眼淚汪汪的急忙點起頭來,從小到大,向來都是她在欺負別人,今日這種場景哪怕在夢中也沒有出現過。


  柳矜娘本來無意去管不相幹的事情,可是無意之中她竟然看到了綁在架子上的那個人脖頸上的一點紅痣。


  “等一下……”


  柳矜娘踉蹌著走到月雲晴的身前,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樣,靜靜的站在那裏。


  “看來她已經認出了自己的女兒呢!”小黑貓的聲音通過靈識傳達進月雲心的腦海之中。


  月雲心淡淡的笑著,那嘴角的梨渦暈染著邪魅的誘惑,她就是要讓柳矜娘母女二人無法躲避這殘忍的事實,月如烈和月子旭都在場,除了牢頭之外並沒有外人,即便她再聰明,再厲害,也不能洗清月雲晴殘敗的事實。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喚你過來的。”月雲心轉頭對著牢頭說道。


  牢頭請示的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月如烈,見他點頭,便悄悄退了下去。


  “姨娘,你這個樣子,會讓外人多想的!”


  月雲心的聲音清脆無暇,卻像是地獄的催命令一樣,讓柳矜娘母女混身惡寒。


  “心兒,我對不起你……”


  柳矜娘轉過身子,雙膝緩緩跪地,麵向的正是坐在那裏穩如泰山的月雲心。


  月如烈和月子旭被柳矜娘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目光不由的一時間都集中到了月雲心的臉上。


  “姨娘,我已經不是王妃,您這樣的大禮我可受敬不起。”


  柳矜娘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額上已經見了紅,可見力度很重,“這件事情就是了了吧,算我求你!”


  柳矜娘以往雖然不得月如烈的寵愛,可是她必竟是他的女人,平時的時候府中事務待人接客也是頗有分寸,所以對他來說,多少對她者是包容和忍讓,沒想到今日她竟然要月雲心將如此惡劣的事情說了就了,不知道是何原因。


  月雲心煩憂的揉了揉太陽穴,裝出一副很是疲憊的樣子,似乎對於她的言語並不在意的模樣。


  “可否單獨和你說上幾句話?”


  月如烈看著反常的柳矜娘,拍桌而起,“你發什麽瘋,這個女人差點害得我的心兒身敗名裂,難道她是你派出的不成?”


  “我和你說的話,一定是你最想聽到的話。”柳矜娘眼神堅定,一眨不眨的望著月雲心。


  俗話說得好,女人如水,本性為弱,為母則剛,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假,月雲心抓了抓小黑貓柔軟的毛發,到是很想聽聽她倒底想說什麽。


  來到柳矜娘的身邊半蹲下,月雲心的臉上掛著傲嬌的表情。


  “今日隻要你放了我們母女,我願將你母親的遺物雙手奉上。”


  月雲心目光一凜,這個女人,還有這一招,不過她本意便是不想事情鬧大,若是可以順便得到柳雲晴的遺物,也算是了卻了這副身體原主的一樁心願,不得不說也並不吃虧。


  “好吧!不過你可別耍花招,否則下一次便不會讓你們輕易解脫了。”月雲心可不是什麽善主,回到剛剛的座位上,臉上的陰戾已經消失不見。


  “心兒……”月如烈擔憂的看著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烈。


  “爹爹,哥哥,女人家的事情由我來解決便好,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這裏,有些不太方便……”月雲心羞澀的說道,“您看,你們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月子旭覺得月雲心所言有理,與月如烈離開了刑房。


  “好了,我會想辦法脫住爹爹和兄長的,你們兩個人快點離去吧,晚一些我會讓碧璽去將母親的遺物取回,記得我的話,別耍花招!”


  柳矜娘眼下已經顧不得月雲心,隻想著保護月雲晴的清白,平安的將這件事情了卻,至於以後……月雲心,我定會讓你受千人唾罵,被人永無止境的追殺……


  月雲心找了一件士兵們換洗的服裝丟給月雲晴,帶著柳矜娘和月雲晴離開。


  月如烈和月子旭想要追問的時候,月雲心卻拉著他們向著自己的心園走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了誰是凶手?”月子旭看出了事情的端倪,隻是月雲心不說,他也一時之間無法參悟其中的關聯。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絕對與柳矜娘脫不開幹係。


  月如烈和月子旭兩個人沒有當眾揭穿她的唯一原因是因為月雲心,有些事情他們會找到合適的時機去解決。


  水榭閣之中,柳矜娘將閣中所有的下人都遣了出去,隻留下蘭兒在身邊侍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房間裏尚未點燈,昏暗的光線下月雲晴頂著月雲心的臉,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兒女,可是心裏還是像被油煎了一樣焦灼,暴躁,卻又沒有地方可以發泄。


  “娘……”月雲晴看著柳矜娘突然冷漠的臉,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心裏越來越不安,她想要將臉上的麵具撕下,可是終是無果,她不想戴著別人的臉出去,尤其是自己最恨之人的臉,若是讓外人見到的話,怕是會將自己再一次陷於僵局,她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她以後還要嫁給人中龍鳳的男人,這一切的一切不能就這樣結束,“娘……您要救救女兒……”


  月雲晴跪在柳矜娘的身前,拉著她的手,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娘,女兒委屈,現在被月雲心那個賤人算計了,應該如何是好?”


  “這幾日你便在我水榭閣之中休息吧,稍晚一些我會讓蘭兒將那賤人柳雲晴的東西送還回去,沒想到十三年了,十三年之後它還是不屬於我……”柳矜娘提起柳雲晴的時候,眼睛裏閃爍著淡淡的哀傷和恨意,“至於你,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也無法去挽回什麽,不如將眼光看得長遠一些,馬上即將是禦靈之地的天賦測試,唯有進入大荒之國曆練,加入名門貴族的麾下,你的過去便沒有人雲會在意,所有人在意的將會是你傲人的能力,隻有在那裏,你才能找到力量與尊嚴,你能明白嗎?”


  月雲晴難得看到母親這樣真實的一麵,這一次所發生的事情不單是自己受到了傷害,最難過的其實是她。


  入夜,月如烈和月子旭一起留在了心園用餐,今日之事,唯有月雲心一個人受了傷害,不旦和九王爺和離,又被人算計差點被誤會失了貞潔,做為父親和兄長,他們兩個大男人還真怕一向驕傲的月雲心會在這件事情上想不開。


  折騰了大半天,月雲心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她抓著雞腿小口的吃著,月子旭和月如烈兩個人隻顧著給她夾菜,自己卻是一口也沒有吃。


  “你們幹嘛看著我吃?”月雲心對於家人的概念很模糊,現代的時候她隻有一個妹妹,平日裏因為自己的任務比較特殊,所以一年之中見麵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不過這兩日與月如烈和月子旭接觸這後,對於這種親情的體驗還是不錯的,起碼在困難的時候會感覺到一種溫暖和力量。


  清冷如她,看著軍人出身的兩個大男人於她麵前這樣的小心溫柔,心也不禁軟了下來。


  “爹爹,這個雞肉很好吃,你嚐嚐這個雞腿……”月雲心夾了一隻雞腿到月如烈的碗中,抬頭之間感覺到這個硬朗如山的男人竟然紅了眼眶。


  “好好好……爹吃……”


  “哥,這隻雞翅膀給你吃……”


  月子旭眉頭緊緊的皺著,抿著唇半天也沒有說話,妹妹這副懂事的樣子,讓他心疼,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突然之間長大了,懂事了,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經曆了痛苦的蛻變,他的眼睛幽暗,有些事情需要他這個做兄長去為她扛起來。


  “那個假扮你的人到底是誰?”


  月子旭除了月雲心之外,和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這個時候就連在她的麵前也是戾氣加身,像個煞神一樣。


  月雲心眼珠轉了轉,扯開嘴笑了起來,“哥,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該放下就放下吧,一直糾結下去,隻會讓我更難堪,你能明白嗎?”


  “拿來……”月子旭伸開手掌放到了月雲心的麵前,眼下的暗影投下,無法看清他此時的想法。


  “什麽?”


  “休書!”


  月雲心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好了哥,我今天很累了,想要休息了!”


  “雲兒!”月子旭想要拉住她,卻被月如烈攔了下來,衝著他搖了搖頭。


  月光投下,清冷的光線將園子裏的角落掩埋,月如烈和月子旭離開的身影有些寂寥,月雲心的改變從頭到尾,曾經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此時愈發讓人看不懂,猜不透。


  “碧璽,一會兒柳矜娘那邊會派人過來送東西,你接下便好,”月雲心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遞到她的手中,“這個東西你拿好,我想送東西之人一定會向你討要的,到時候索些銀子,再將這個東西給她,我們也算是有些金錢來傍身。”


  “將軍府的大小姐還會缺這點錢嗎?”碧璽嘟著嘴,一副疑惑的表情。


  月雲心沒有說話,她向來不喜歡話多的人,不過對於碧璽,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喵嗚……”小黑貓剛剛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自己又跑了回來,看著它高傲的模樣,月雲心將它從地上提起,厭棄的抓著它的小爪子認真的擦了起來。


  “柳矜娘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囑托她的婢女蘭兒去辦了,聽她說話的口氣,好像你娘留下的遺物一直都沒有被她打開過。”


  “哦?”


  是什麽樣的東西在十多年裏都沒有被打開?為什麽月如烈會將娘的東西給柳矜娘?是根本不知道,還是並不在意?諸多的疑問不斷盤旋,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累過。


  柳矜娘還算是守信之人,在戌時的時候果然派了蘭兒送過一個精致的木匣,木匣十分方正,邊角圓滑,可是卻沒有鎖眼,也沒有開啟的機關,若不是月雲心感覺到盒子上隱約流露出來的一絲亙古之氣,一定會以為這是柳矜娘拿來戲耍自己的東西。


  “小姐,這是一百兩銀子,”碧璽笑嘻嘻的將一個錢袋子放在桌子上,“果然如您說料的那樣,蘭兒問有沒有什麽東西是您要給她帶回去的,我就按照您說的,要了這些銀子過來,本來還以為她不會那樣痛快,誰知她早已有所準備,一絲猶豫都沒有扔下錢便離開了。”


  “你將這個錢袋保管好,有需要的時候我自會管你要的。”


  “可是……”碧璽沒想到小姐竟然會這樣信任自己,猛的吸了兩下鼻子,將剛剛冒出來的酸澀吸了回去,“可是小姐不怕奴婢……”


  “下去吧,既然讓你保管,我便是信任你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碧璽拿著錢袋離開了房間,小黑貓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來回的嗅著匣子,看起來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這是……”


  好久沒有聲息的映塵突然出了聲音,“寶貝,這是至上之寶,小丫頭,你這回可算是撿到寶了,快點收了來,讓我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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