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後你們的媽媽

  陸母微怒：「冬梅，你回來就是為了和我吵架？我家青堯怎麼了？他過幾天就好了，又不是真的瘸子。」


  女為母則剛。


  她看到兒子被這麼說，自然不會過度忍讓。


  陸青堯向前走了一步，冷著臉道：「小姑，注意你說的話，我和建棟一起去的，又不是偷偷摸摸，我怎麼搶了？」


  韓建棟那天在寧家的表現，他一點都不想說，更不願回想。


  韓母往後退了一步，她看向之前在家揚言要找陸青堯算賬的兒子韓建棟，此時屁話沒有，悻然住嘴。


  她們家還指望著陸青堯的補貼過日子，不能得罪他。


  「媽，我們進去吧。」


  陸青堯很不想和這對母子扯上什麼關係，兩人也不管韓家母子臉上是什麼表情，往院子里走去。


  陸青堯推開自己的房間，見趴在炕上的兩個小孩齊齊回頭，臉上滿是無措。


  他知道兩孩子是聽到剛才他和韓家母子的對話了，他沖著兩孩子招招手，「吃飯了嗎？」


  兩人搖頭。


  陸青堯眼一暗，想起今天寧清給他的意見，便問：「還記得我昨天和你們說，我相看了個不錯的女人，會做你們的媽媽嗎？」


  兩人點頭。


  「我這次回去帶著你們，照顧不便……我明天把她帶過來給你們看看，如果你們喜歡她，我就讓她先照顧你們。兩個月後，我再回來接你們三，可以嗎？」


  稍高一些的孩子道：「陸叔叔，你真的要娶她？」


  那孩子叫「叔叔」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眼陸青堯的表情。


  陸青堯將小孩的眼神收入眼底，「我之前說過，私下裡，你們也得叫我爸爸，不然帶你們回去，我和你劉伯伯都會受到牽連。」


  稍高的那個小孩愧疚道：「陸叔……爸，我錯了。」


  他其實沒有搞懂，對戰蘇聯的戰爭結束后，他爸爸就被軟禁在家裡，一家人沒有自由。


  幾個月前，有人將爸爸帶走了。


  沒多久，媽媽就和他們兩脫離關係。


  瞬間，叔叔伯伯都被送到了鄉下，爺爺也被關了起來，他們和爺爺在一起，最後還是劉伯伯偷偷過來看爺爺的時候，才將他和弟弟帶走。


  經過好幾個人的手，才到這個男人身邊。


  這幾個月來，他很慌。


  陸青堯是一個大老爺們，自然沒有注意到小孩心中的想法，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放心，我答應過你爸爸，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兩兄弟，絕不會食言。」


  「你見過我爸？」


  「嗯，我和你爸一起打過蘇聯，你爸是個真正的英雄。」


  陸青堯拍了拍他的腦袋，「什麼都別想了，我帶你們去吃東西。」


  翌日。


  寧清剛倒班出醫院大門，就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陸青堯，頎長的身影倚在身後的電線杆上，背光而站，如同『行走的荷爾蒙』。


  她回神，走過去，見男人雙腳站立在地上，昨天那根拐杖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你的腿早好了吧。」


  「嗯。」陸青堯大方承認，「我前兩天就覺得沒多大問題，我媽非讓綁著，今天得了醫生的準話，我終於能把那根棍子扔了。」


  聲音如釋重負。


  寧清聽到事情真相是這樣的，忍不住撲哧一笑：「我們走吧，去國營商場買些小孩子的東西。」


  陸青堯直接拒絕道：「不用，回去他們兩人也不一定吃得上，我奶奶會藏私。」


  寧清沒想到陸家情況那麼複雜，哦了聲。


  只聽男人接著道：「我昨天和他們說了，你會帶他們兩個月，兩人沒意見。今天你回去就把人帶走，我明天走得比較早。」


  寧清點頭。


  ……


  她剛進韓家村，就看到韓建棟一臉複雜地站在村口望著她。


  她裝作沒看到，徑直往前走。


  這輩子，她不會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


  寧清跟著陸青堯去了陸家，兩個四歲左右的孩子最先跑出來 。


  陸青堯緊繃的臉上鬆了松，介紹道：「這就是我領養的兩個孩子，高點的叫向黨，是哥哥，矮一點的叫向軍。」


  寧清打量著面前的小豆芽，都很白，向黨的面部五官分明，向軍的輪廓稜角分明，但嘴和鼻子有些女性化，應該遺傳媽媽多。


  兩人長得都不醜！

  這年頭，每天都在死人。


  孩子這麼小就沒有父母，寧清心中是動容的。


  她低了低身子，柔聲道：「你們好，我叫寧清，是陸青堯的對象，以後你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