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上輩子的事
陳念汝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原來,死的女人是她呀!
此刻心裡,很不是滋味,說也說不出來的感覺。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很想了解一下,「你和我說一下,上輩子嗎?」
萬人逼迫……
她不是他的皇后嗎?是因為做的太過了,才淪到那個下場嗎?
覃衛俞知道現在的妻子一點都不想了解上輩子的事情,這次主動提出,多少還是驚訝的。
陳念汝以為男人害怕她怪他,解釋道:「就當是聽故事嘛!如果上輩子你真對不住我,我保證不和你計較。」
嗯,都是上輩子的恩怨,她不會無理取鬧的。
覃衛俞苦笑,他倒是寧願她怪他。
他仰頭灌了一大口酒,「你是衛國大將軍之女,你嫁與我時,我並不是父皇最屬意的皇子,反而還隱隱有被放逐的危險,可以說,正是因為娶了你,我那時的地位才稍微穩固了一些。」
陳念汝單手托腮,保持一副乖巧的樣子。
上輩子的身份,原來還是挺牛逼的!也是,要不是重臣的女兒,估摸著也嫁不了皇子。
男人輕笑,「你別只顧著聽,吃點東西。」
「那你是怎麼娶到我的呀?」
上次在虎鎮說的模模糊糊,前面的背景一點都不清楚,這人只告訴她——
她死了,他很傷心,亂了天下后,自刎於她的墓中,剩下的一概不知。
「我母妃懷上皇子,得見父皇,說起我婚事時,他才下旨讓我娶你。」覃衛俞看向紅衣嬌媚的妻子,略帶愧疚道:「那會京中都傳,你鍾情六弟,客宴上你二人也看著極為般配。皇位之爭,不容走錯一步,我本想著,等到得到我想要的,就給你封休書,讓你再嫁心愛之人。」
陳念汝皺眉,這……要說心大呢?還是傻呢?
古代女子最看好名節,再說,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棄婦呢?
覃衛俞給夫人倒上一杯酒後,繼續道——
「我沒想到,奪得帝位,弒兄殺父后,我就不想放你離開。」
愛,不知何起。
「我和你鬧了?」
「沒有。你做著端莊的皇后,母儀天下,未展一絲笑容。」
陳念汝端著下巴,盈眸好奇的盯著男人。
覃衛俞閉上眼,腦海中又出現那晚他醉酒,強迫她的畫面——
那是他登上帝位,選秀后的第一天。
覃衛俞好不容易在晚上抽空,去風坤宮和已經是皇后的陳念汝一起用膳。
她行禮后,繼續端著那假笑柔聲問:「陛下今日要去哪個妹妹宮裡?」
覃衛俞從陳念汝成親三載,從來沒有碰過她,什麼都依著順著,本想著將這顆心暖化,誰知……
他臉一沉,「今日的選秀,皇后覺得哪家姑娘尚可?」
她行了一禮,坐在他下首,「蘇尚書家的不錯,看著乖巧可人,和宮中的雅妃妹妹氣質相同。」
「那有沒有和皇后相同的?」
陳念汝臉色一僵,低頭,起身,「臣妾愚昧,未曾尋到。」
她想到幾年前,當今皇上抱著一個歌姬羞辱她的場面,暗暗握拳,賭氣道:「皇上,臣妾也尋不到第二個於嬪妹妹。」
於嬪,就是那個歌姬。
覃衛俞說,和她氣質相同的女子。
王府中的地位堪比正妃,不過進府幾個月,就死了,死因不明。
覃衛俞龍袍下的大手緊握成拳,她在故意氣他。
他咬牙道:「那就皇後來侍寢。」
陳念汝保持低頭的姿勢扯笑,「遵旨。」
「你!」
這時,婢女進來道:「陛下,娘娘,用膳了。」
覃衛俞,「傳。」
一頓飯後。
陳念汝擺弄著琴,隨意看了坐在塌邊看書的覃衛俞,燭光弱化了他有棱的輪廓,周身的冷氣退散了不少,只有在這個時候,兩人之間是最和諧的。
她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名義上的衛國皇后。
「陛下,聽婢子說,榮華宮那位宋婕妤懷孕了,已有兩月,這可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今夜去看看宋婕妤?還是陛下要在這裡翻牌子。」
覃衛俞捏書的動作一緊,微微偏頭,目露寒光,「小玄子,傳孤旨意,將宋婕妤打入死牢,三日後問斬。」
陳念汝聽到這句話彈琴的手勁微微一重,琴弦斷了!
她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這麼狠心。
弒父殺兄,她能理解,可對自己的孩子,居然也……他到底有沒有心!
覃衛俞看過去,就見她眼中露出一絲懼意,深邃的眸中瞬間被怒火傳染,將書狠狠的往旁邊一扔,「都出去。」
陳念汝心跟著一顫,輕摸著撥弦的手,和旁邊擔憂她的婢女道:「下去吧。」
殿中,只剩下怒氣難平的覃衛俞和暗猜君心的陳念汝。
覃衛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陳念汝旁邊,一把將她扯起,見她依舊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樣,盈眸里明明寫滿了害怕!
「皇后是覺得孤做的不對?」
「陛下是一國之君,就是斬了所有人,又有何不可?」
「是嗎?右相稱陳大將軍居功自傲,待人傲慢,恐是有了反意。」
「陛下……」
「皇后覺得,應當如何處置?」
「父親絕對不會。」
「可……」他挑起她的下巴,語氣漸漸壓低,「皇后只有是孤真正的妻子,孤才信。」
陳念汝身子跟著一顫。
覃衛俞鬆開她,等著她的反應。
陳念汝不想家族被牽連,縴手剛放在腰間,猛地搖頭,跪下,「陛下,我陳氏一族助皇上登上帝位,狡兔死,走狗烹,若是陛下真的懷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的大手捏住下巴,懲罰性的吻落下。
女人一開始是懵的,這樣的陛下,從未見過。
等她被抱起往鳳床上走的時候,她立刻掙紮起來,「你敢什麼!放開我。」
「皇后是孤的皇后,孤欽點你侍寢。」
「覃衛俞……」
下一刻,被男人的吻堵了唇,鳳袍被扔在地上。
他不顧她的疼痛,要了一次又一次,叫聲凄慘。
事後,虛弱無力的陳念汝發狠咬上他的肩,「覃衛俞,你殺了我吧……」
覃衛俞深眸處的柔情漸漸退下,看向女人昏昏欲睡的模樣,眼角還留著淚,就算心中氣她怕他,也捨不得去懲罰一二。
「來人,沐浴。」
他輕撫著她如玉的後背,「皇后想死?先給孤生個皇子再說。」
「你,你怎麼這麼無賴,生下皇子就要被你殺,我不生。」
她氣的連皇后儀態都不要了。
覃衛俞為了安撫妻子,頭一次解釋,「宋婕妤行為不軌,孤殺她有何不可?」
「什麼?」
她掙扎著起身,被他抱在懷裡。
只聽,男人愉悅道:「孤從來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除了汝兒,我的妻。」
陳念汝再次懵了,他,他剛才自稱是我?還說沒碰過?
「那,陛下羞辱妾身的那個歌姬。」
「孤何時羞辱與你?」
「拿妾身比作歌姬,不是羞辱是什麼?還每日宿在她那裡,陛下還……」
她說著,看向男人,見他薄唇帶著不明的笑,才發覺逾越了,掙扎著起身,「妾身不是……」
「皇后可是吃味?」
「妾身不敢。」
覃衛俞將她固定在懷裡,不聽他的回答,「孤今生只要你就夠了。」
陳念汝看向他,一時不知如何言語,半響才道:「那宋婕妤的孩子……」
「不是孤的。」
「陛下,這件事情,交由妾身來處理吧。」
「行。」
說著,他抱著她去沐浴。
……
覃衛俞說到這裡,看向臉紅害羞的陳念汝,深眸的寵溺加深。
「你到底心善,打掉那個孩子后,將宋婕妤打入冷宮。」
陳念汝嘶了聲:「那我怎麼會被萬人逼迫呢?」
「有人說你父親謀反,那會……有個他國公主過來和親,你誤會我碰了她,和我大吵一架后,我帶兵去找你父親。右相趁機拿陳將軍謀反的事在金鑾殿上將你逼死,試圖篡位。」
他閉目,一點都不想回憶這個場面。
「可你上次不是說,是去平定天下嗎?」
「我在位六年,確實平定了幾國,四海臣服,不過這些也是你的心愿。」
「哦。那,你知道右相殺了我之後呢?」
覃衛俞再次給自己倒了杯酒,「屠了皇宮,將你安置在墓中后,亂了天下,最後在你墓前自殺。」
這句話說的輕飄飄的,卻讓人止不住心疼。
情人節的氣氛眼見就要被破壞,陳念汝餘光瞥了眼那幾幅畫,嬉笑道:「覃團長,這碗誰洗?」
「……」
覃衛俞無奈。
同樣,陸家廚房。
陸團長心裡也相當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