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代表咱們大度
寧家主屋。
寧國安躺在床上,望著坐在床邊的老妻,面露不解道:「媳婦,你今天怎麼和青堯說,明天帶著三丫會婆家。」
霍淑有多不喜歡三丫,他知道。
他寧國安的女兒,沒必要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任慧卿邊給自己揉腿,邊睨了眼有些生氣的漢子,「你傻啊,由我去說,代表咱們大度,也能給青堯留個好印象。這樣,能記著咱們三丫的好。」
她不能在女兒身邊陪著,女兒又是被嬌慣著長大,難免有做不好的地方。
夫妻之間的矛盾是不會放在明面上表現出來的。
做父母的,只能把各方面都做的全面一些。
寧國安輕哼道:「青堯和霍叔已經斷了關係,誰會說什麼。」
任慧卿沒好氣的白了眼,「親戚能斷,母子之間哪能說斷就斷。說的難聽點,你和其他兩個兄弟斷了聯繫,不怎麼往來,還是在你媽死了之後。還有,你那也是兄弟多的情況下,霍淑只有青堯一個兒子,能斷成什麼樣?沒錢了,不養活?還是出事了不管?」
「那,那霍淑不是多了個小的嗎?」
寧國安心中生氣,臉色也稱不上太好看。
「那個小的……你還真指望她,霍淑傻就算了,你也傻?」
寧國安被媳婦懟了也不生氣,他知道是這個理,就是心疼小閨女。
「睡吧睡吧,要是被我知道……」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任慧卿捶了。
任慧卿不用猜就知道老漢要說什麼,瞪道:「被你知道什麼?三丫被欺負了?你要上去幫忙?怎麼幫?就你護著閨女,蠻牛。」
寧國安作勢哎呦了聲。
任慧卿被氣笑了,「睡你的,我剛才沒用力。」
他在兒女面前都是板著一張臉,嚴肅的很。
倒是在她面前,一直都有另一面。
寧國安將老妻抱在懷裡,嘟囔道:「我就擔心三丫受委屈……」
「你能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你閨女也挺聰明的……」
後面老妻說什麼,他沒聽進去,一個人沾沾自喜小閨女很聰明。
……
醫院。
手術室的醫生進來了又出。
陸冬梅看著一直亮著紅燈的手術室,焦急道:「這是早產,萬一孩子和大人都沒了……」
韓建棟陰沉著一張臉,「必須大人活下來,不然我後面的生意就全毀了。」
終於,裡面的燈滅了。
醫生在前,林翠芬在後被推了出來,蒼白著一張臉,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好像沒有生氣一般。
韓建棟蹭的起身,關切問道:「醫生,她,她怎麼樣?」
「福大命大,沒事。你的兒子也沒事。」
陸冬梅在聽到自己有了孫子的時候,面上一喜,也顫微的身子,起身追問道:「醫生,我有孫子了?」
「對。」
醫生對鳳凰男一家沒什麼好感,眼中帶著鄙夷。
韓建棟也察覺到醫生神情不對,想要細看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講注意事項了。
醫生,「孕婦這次大出血,勉強撿回一條命,一定要做好月子,不能動怒不能……」
韓建棟聽得不耐煩,隨手拿出兜里的錢,「你看看夠不夠。」
醫生冷臉,「你這是什麼意思?手術已經做飯了,繳費處也不是我這裡。」
「缺什麼自己賣,我付錢就行。」
「你……」
醫生見他直接塞錢給旁邊的護士,轉頭就走,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個孕婦同志怎麼攤上這麼個漢子。
陸冬梅也不想聽醫生說孕婦的事,在她看來,左右不過是小米粥養著就行。
家裡還是有拿點東西的。
陸冬梅關切的問:「那我的孫子怎麼辦?」
「放進保溫箱里了,早產兒就得在哪裡面。」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看看。」
「保溫箱呆到足月就行。」
「什麼!你們是不是坑錢啊?」這是陸冬梅的第一反應,「我們鄉下生孩子,生出來就沒事,到了你這個醫院裡,不僅動了手術,還告訴我一屍兩命,要不是我孫子福大命大,還指不定讓你們怎麼治死。我兒子是有錢,但是也不夠你們造的。」
護士全程傻眼,這是什麼樣的奇葩老太太。
他們連年都沒有過成,給這個孕婦做手術,結果倒成了她的錯。
她語氣有些不耐,但還是秉承著多年的醫學休養,「這是我們的良心建議,如果孩子不在母胎中呆到足月降生,對胎兒以後的身體不是很好,身為家長,我希望你們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她把利弊說了,如果這老太婆還是這麼糊塗,他們也不會不放人。
陸冬梅板著臉,「你把孩子給我,我們自己養。」
好不容易留下的孫子,可不能被這些人治死。
什麼保溫室,她聽都沒聽過。
護士嘆氣,「這個得請示一下醫生。」
她和旁邊的同事道:「先把孕婦推到重症病房觀察室。」
孕婦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作為醫者,又是女人,她在心裡為這個女人趕到悲哀。
……
醫生剛換好衣服準備回家,就聽到護士說,病人家屬要把剛脫離危險的病人還有在保溫箱中的小孩帶回家。
他險些再次氣的吐血。
他是個有醫德的醫生,深呼吸道:「這位婦女同志,你的兒媳孫子,都是隨時會面臨生命危險的,萬一……」
陸冬梅見這兩人這麼著急的挽留她,心裡更加覺得,這是個騙局,「哪有什麼萬一,我一個人生了三個兒子,哪有什麼危險?女人不都是那樣嗎?我們家建棟就是早產兒,早產了一個月呢!還有,你們這個黑心醫院,給我孫子放什麼保溫室,那是幹什麼的,謀殺我們家孩子啊?」
醫生覺得心累,要見她還要噴,無力回到辦公室,掏出一份文件道:「這是一份協議書,你要是沒什麼意義,就讓病人的丈夫就在上面簽個字,孩子和小孩,你們都可以帶走了。」
什麼人,好話說了不聽,還說醫院的鍋。
醫生悶哼一聲,看都沒看陸冬梅,抬步走了出去。
就當他今晚加班喂狗了。
陸冬梅站在病房門口,沒注意離開的護士看她神色鄙夷,輕哼道:「還好我聰明,你們這個黑心醫院,一看就是黑我們家建棟的錢。住院?那得多長時間?一個女人而已,能有多金貴?小米粥養養就好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頭也不回的往重症病房走。
她站在病房門口,沒有見到兒子,隨便拉了個值班護士道:「護士啊,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瘦高,穿貂的人走過。」
這年頭,能穿得起貂的沒幾個。
尤其還是大過年的,醫院也沒幾個人在。
她自覺已經將兒子的特徵說的很明顯了。
護士先是一愣,隨後滿臉厭惡道:「拿著一瓶啤酒,在樓梯口喝呢!」
至於她怎麼知道的那麼詳細?剛才他調戲她,被她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那個流氓!
陸冬梅著急找兒子,她也沒在乎這麼多,順著護士的話走過去。
果然,她在護士說的那個地方找到了兒子。
她面上一喜,手裡拎著協議書小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