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舍的隻有她而已

  “白總監，你臉色不太好，休息一下，喝點雞湯暖暖再走，好不好？”慕靈兒明亮的大眼裏全是關心和擔憂，握著白曉手腕的手拇指卻重重扣下白曉脈門。


  白曉吃痛，下意識抬手想要掙開慕靈兒，意外，就在她抬手的瞬間發生。


  她剛抬手，慕靈兒突然‘啊’一聲驚叫，整個人向後倒，重重撞在床棱上，整張小臉刷的慘白，抱著肚子就滑到地上。


  “啊！”


  慕靈兒這一聲尖叫直接驚呆了所有的人。


  “我的肚子好痛，杭，孩子，我們的孩子……”慕靈兒捂著肚子，臉色慘白的看著愣在那裏的三人，突然話鋒一轉，怯怯的看一眼白曉，著急的替她辯白：“杭，阿姨，真的不是白總監推我的，是我自己的不小心沒站穩的，真的，你們要相……啊，肚子好痛！”


  慕靈兒雙手抱著肚子，眼淚在眼眶裏的打了轉滾滾流下，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白曉則是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她猛的扭頭去看蕭弈杭，“不是我，我沒……”


  “難道是靈兒自己撞上去的？”蕭弈杭黝黑的眸子承載著無數的怒火，聲音落地成錘，重重砸在白曉的心口：“白曉，你竟然變成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蕭弈杭臉色鐵青，不現看一眼白曉，快步上前抱起慕靈兒就衝出病房。


  葉蘭快步跟上，越過她的時候，狠狠的推她一把：“你最好起到靈兒和孩子都沒事，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真的沒有推她。


  卻沒有人相信她，回應她的隻有來回晃動的房門，一切都陷入靜寂中，白曉隻覺得已經初夏的天卻比寒冬還要冷。


  不知緩了多長時間，白曉感覺腿上有了知覺，才從地上爬起來，緩緩的挪出病房，外麵，慕靈兒早已經被送入了急救室。


  白曉站在一旁，看著醫生責備的神情，葉蘭焦急的樣子，蕭弈杭擔憂的眼神，腦袋袋嗡嗡的，什麽也聽不見。


  “啪！”直到一記耳光劈頭扇下，火辣辣的痛傳來，白曉才回神。就見搶救室的紅燈下，葉蘭勾的細細的眉倒擰著，一臉的暴戾。


  “媽……”


  “不要叫我媽，我沒有這麽惡毒的媳婦，我告訴你，如要靈兒的孩子有個什麽意外，你就從我蕭家滾蛋。你嫁進我蕭家四年，我蕭家待 你不薄吧，你怎麽能這麽惡毒對弈杭的孩子下手，啊，你怎麽這麽惡毒！”


  “媽，我真的沒有推她，我……”白曉尋找著蕭弈杭的身影，她真的沒有推慕靈兒。


  “不是你推的，難道是靈兒自己撞的，白曉，平日看著你溫婉的樣子，沒想到卻長了一顆黑心肝，連一個未出世的胎兒你都下的了手，你的心怎麽能這麽狠，你怎麽能這麽惡毒，你爸還躺在醫院裏，你這樣做就不怕報應嗎，你……”


  葉蘭越說越來氣，到最後已經口無遮攔。


  白曉本來一直忍耐，但聽到她提起疼愛自己的爸爸，想到她接下來的話，終於忍不住開口反駁：“媽，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兒媳婦啊，那個女人，她是小三，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這句話就像個引火線，直接點炸了葉蘭，她瞪著眼睛，一臉陰厲，扯著白曉的頭發就往牆上撞去，一邊咬牙切齒的怒吼：“小三怎麽了，啊，小三怎麽了，你這惡毒的女人，看我不打死你，你別想再進我蕭家的大門……”


  葉蘭每說一句，就按著白曉的頭撞一下。


  很快，白曉整個人都發懵了，葉蘭還沒有住手跡象。她努力轉著脖子，看向一旁的蕭弈杭，蕭弈杭抱著雙臂靠在斜對麵的牆上，眼神冰涼，如個局外的看戲人，絲毫沒有要拉開葉蘭的意思。甚至在對上她的視線時，還勾了勾唇，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看著這一幕，白曉閉上眼，也不再掙紮。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知過了多久，白曉已經感覺不到痛了，葉蘭終於氣喘籲籲的收了手。


  白曉睜開眼，看著葉蘭的高根鞋消失在拐角，轉動脖子看向斜對麵的牆壁，那裏，早已經沒了蕭弈杭的身影。


  原來，對於這段婚姻，不舍得的隻有她 而已。


  扶著牆站起來，白曉突然感覺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