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阿婆

  “弈杭！”


  白曉猛的坐起。額頭上都是汗，心口嘭嘭跳中鼓，那不是心喜，那是驚嚇。


  她做了個夢，夢中的弈杭推開她，自己跌入深淵。他對她笑著，他對著喊著，但是風雨太大，她什麽聽不見。


  為什麽會做這個夢。弈杭那是在救她嗎，他不是恨死她了嗎，為什麽還會救也，舍命的救她？

  白曉呆坐在床上，足足半刻鍾，才緩緩的回過神。


  窗外陽光明媚，無風無霾，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她掀開被子，走到窗邊，整個人溶在陽光裏，感受著陽光的溫暖，看著樓下花園來來往往，或走或停的人群，長長吐出一口氣，才收攏心思。


  “不要再想了，不過一個夢而已。”


  白曉搖搖頭，心底剩餘的一絲雜念也放下，猛的想起小源，正準備找個人問問，正巧李醫生過來查房，死活不讓她出去，要她先檢查，無奈，白曉隻好先坐回床上，配合著李醫生的檢查，心裏卻暗暗著急。


  “恢複的不錯，不過你這傷是二次裂傷，要嚴重不少，留疤的可能性很大。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姑娘都很在意這些，先給說一下，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李醫生扶著鏡框，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四周，生怕遇到什麽可怕的人的樣子。


  白曉看他一眼，把疑惑藏在眼底，而是問出自己一直關心的問題：“小源呢，他怎麽樣了？”


  “他沒事，早上醒了一次，你還沒醒，就接著睡了。和你就隔了兩個房間，恩，等那孩子情況穩定一些，你要是願意可以挪到這個房間裏來。”


  “好的，麻煩了，我想去看看，可以嗎？”不親眼看到，她放心不下。


  李醫生看了看她的傷口，“你自己小心一些，別扯到傷口就可以了。”


  “好的。”


  李醫生又叮囑了一些注意項，白曉很配合的一一應下，等李醫生離開，就去了小源房間。


  小源還在睡著，眉頭輕輕皺著。白曉習慣性的輕輕撫平他的眉頭，坐在床頭守著。見小源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相比昨晚的危險情況已經好上太多，白曉一直吊著的心才慢慢落下。


  沒多久，白曉接到阿婆的來電。阿婆安排好家裏，過來看小源。白曉報了房間號，不到半個小時，病房門從外推開，一位穿著青灰色外套的的老太太走了進來。老太太一頭花白的齊肩長發鬆鬆的挽在腦後，黝黑的臉龐，笑的時候咧開一口白牙，雙眼眯成一條縫，很是喜慶。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常年勞作，關切變形，皮糙繭後，如鐵扇一樣的雙手，充滿了力量，讓人相信，她可以憑著這雙手創造一個未來，一個美好的水來。正是阿婆。


  阿婆一手提著一個保溫筒，一手提著一個包裹，開門見到白曉，還沒說話，就先咧開了嘴。


  白曉忙起身迎過去，伸手去接包裹，卻被阿婆錯開。


  “別亂動，曉曉，身上有傷，再受傷了可夠疼的。”阿婆關心的話讓白曉心下一暖。阿婆，是這些年來除了蕭奶奶以外，惟一一個真心關心她的長輩了。


  “小源咋樣了？”


  阿婆眼神不大好。她走到床邊，放下東西，彎腰仔細看了看小源的氣色，見他沒啥大礙，才直起身來，愛昵的摸了摸小源頭，才露出一抹放心的笑。


  “送來的及時，小源沒事，不過為保萬一，醫生說讓住院觀察一周。阿婆，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小源不會有事的。”白曉這才注意到阿婆的右腳好像不大利索，走路略微有些拐。


  “阿婆，你腳怎麽了？”


  阿婆放下手中的東西，把保溫筒打開，裏麵是幾個水煮雞蛋，一小份鹹菜，還有半筒大米粥。粥熬的酥軟，小菜的鹹香，搭上白嫩嫩的雞蛋，就算白曉再沒有味口，也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我腳沒事，前天不小主崴了一下。”阿婆說著，一邊手腳利索的盛了大半粥，加上鹹菜碟子一起放到白曉手裏。然後拿了雞蛋，開始剝皮。


  “看了嗎？腳崴著也大意不得。”白曉說著，接過阿婆剝好的雞蛋。見阿婆又拿起一個要剝給她吃，趕忙阻止了。


  她的胃口，這三年來接觸阿婆也了解，也不勉強她，放下雞蛋看著她吃。等她吃的差不多了，阿婆才開口道：“曉曉，阿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