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徹底死心
你也是這麽想的嗎？在你眼裏我也是這樣的嗎？
白曉看著蕭弈杭。有些期待，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蕭弈杭抬眸掃她一眼，那一眼冷的有凍死人。隨即他收回目光，轉身就走，好像我停留一秒就會沾染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看吧，我哥連話都不想和你說，他覺得你髒，髒！”蕭菲菲笑的很得意，很囂張，聲音又尖又細，像一把刀子，直戳她的心窩。
白曉臉上血色盡退，扶著門的手指節泛白，才沒讓自己太失態。
葉蘭提著保溫筒，裏麵是給慕靈兒熬的補品。她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卻是一個字也欠奉，拉著還想說什麽的蕭菲菲轉身離開。隱隱的還能聽到葉蘭的話：“和那樣一個人多說什麽，也不覺的掉價。”
那樣一個人，掉價。
“嗬嗬。”
白曉突然笑了。當年蕭氏危機的時候，急需白氏支援的時候，她們為什麽不這樣的說。如今，白氏倒了，蕭氏起來了，她就成了這樣的人。
醫院的走廊一片冷寂，白曉突然感覺很冷，她轉在回到房內，躺到床上把自己裹的嚴實，卻還是抵不住的那股冷意。
冷全身都在顫抖，冷的縮成一團，依舊止不住眼角的濕意。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白曉蒙著被子就那樣睡過去。再醒來，卻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白曉找到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急忙接起。接起的瞬間，電話裏就傳來了阿婆焦急的聲音。
“曉曉，小源沒事吧？”聲音裏含著 濃濃的擔心和恐懼。
白曉扭頭看向隔壁床。小源正睡的時甜。
“小源沒事，阿婆，是不是出什麽了？”
事到如今，想瞞也瞞不住的。阿婆歎了 口氣，“前段時間有人要買我們的房子，我沒同意。我想著這隻是簡單的買賣，誰知道對方竟然耍起流.氓手段來逼迫我賣房了，而且還牽連到孩子們身上。小南落水，小源生病，今天早上，圓圓的脖子竟然被人塗了一道紅墨水，把孩子嚇的啊……這些人，真是作孽啊。”
白曉心底發冷，“圓圓沒事吧？”
“傷到沒傷到，就是不敢出門了。和小南一樣，我也給她請了假，等到找到合適的人家領走，也就好了。”
白曉沒親眼見到是什麽情況，但隻是聽阿婆說著，後背就是一陣陣發涼。
這些事，阿婆也不能對別人說，更不敢去報警。如果報警，那些人真的在圓圓的脖了上來一刀，那……
阿婆坐在門檻上，看著眼前的老榆樹，眼眶泛紅，“都是我沒有能力護著這些孩子，那些人要房子就給他們就好了，為什麽要守著這個老房子，萬一孩子 們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啊。”
這房子是阿婆祖上留下來的，傳了三代了。這裏麵有阿婆所有的回憶，她當然是舍不得賣的。
這種心情，白曉理解。湖西公寓她隻住了四年，可是那裏大到裝修布局，小到一碗一筷，都是她用心設計挑選的，那裏承載著她的愛，她的夢，可是現在，都與她無關了，她又怎能不痛。
白曉深呼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安慰阿婆。
好在阿婆也是經曆過事的人，隻是起初的無奈無助後，慢慢的緩和了過來。
她抹掉眼淚，眼底閃著堅定：“守著這房子本來就是為了孩子們長大後有個落腳底，現在把孩子都要送走了，也不用了，等那些人再來問時，我就答應了。曉曉，這之前小源就拖你照顧了，這孩子心細，你幫阿婆好好說說，別傷了孩子的心。”
“我知道了，阿婆，小源會明白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掛了電話。白曉下床給小源拉了拉被子，見他睡的熟，來到衛生間，輕手輕腳的關上門，才拔通了蕭弈杭的電話 。
“蕭弈杭，我答就你回蕭氏上班，你不要再為難這些無辜的人，不要讓我瞧不起……”電話普一接通，白曉便道。但是她氣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電話裏的一道聲音打斷。
這道聲音甜膩迷人，有驚訝，有意外，“白總監？”
白曉愣了一下，這聲音明顯是慕靈兒。
電話那端慕靈兒卻是笑道：“白總監，你找杭啊，昨晚孩子鬧蹬，把杭累壞了。他還在睡，你等一下，杭，白總監的電話……”
電話裏有男聲咕噥了一句什麽，接著慕靈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好意思，白總監，你能晚一點打過來嗎，現在天還沒亮……”
白曉抬頭看著窗外青蒙蒙的天，整個人有些木，電話那邊，慕靈兒突然 一聲嬌呼，“杭，人家有孕著，別亂來……啊，白總監，我先掛了。”根著就是電話掛斷盲音。
白曉握著手機，直到胳膊酸了，才緩緩放下。
而電話那端，慕靈兒掛斷電話的瞬間，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白曉，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剛把你踢出蕭氏，這還不到一個星期，跟著又回來了。既然這樣，也別怪我心狠。”
慕靈兒看著站在床邊的人，深深隱藏著不耐，臉上卻露出甜笑：“葉寒，你不是說要幫我嗎？我剛把她弄走，你卻把她送回杭的身邊，你就是這麽幫我的？”
眼鏡鏡片折射著燈光，慕靈兒看不到葉寒眼底的神情，隻見他勾唇露出一抹邪笑：“你放心，我葉寒對你說的話，什麽時候沒算數過。說幫你坐上蕭夫人的位置，那蕭夫人的位置就絕對是屬於你的。”
慕靈兒看著葉寒，雖然葉寒是從來沒有失信過她，但是她還不放心：“白曉整天在弈杭麵前晃，難保不會發生意外。”
“不會發生。”葉寒勾起一抹冷笑。
“你到底打的什麽注意？”
“這你不用管，你隻要記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隻有蕭弈杭對白曉徹底死心，或者白曉對蕭弈杭失望，這兩個人才不會有舊情複燃的一天，而你的蕭夫人位置才坐的安穩，知道嗎？”
葉寒說的有道理，慕靈兒想了想，隻是提醒他：“蕭老太太快回來了，這件事要快。”
葉寒笑道：“放心，我自有打算。”說著，葉寒抬起慕靈兒的下巴親了一口，才轉身離開。
等葉寒離開，慕靈兒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她拿過紙巾狠狠的擦了擦嘴，盯著門口的目光陰厲惡毒。終有一天，她會把這一切都清理幹淨。
而走出醫院的葉寒接到一個電話，隻聽電話裏的人恭敬的道：“寒哥，有新的動靜。”
“說。”
“那老太太現在正在讓人四處打聽合適的人家，想要讓人收養地幾個孩子。”
“哦，有這事？這樣到是省事。”葉寒眯起眼，略一沉思，嘴角勾起一抹不名的笑，吩咐道：“那老太婆有什麽條件知道吧，去安排一下，我和她見一麵。”
“是。”那頭應著，葉寒掛了電話，回身看向醫院的某個窗口，他已經地確定他要收養哪個孩子了。
白曉正坐在床上發呆，整個人突然一震，抬頭，就見小源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正歪著腦袋看她。
“你醒了？”白曉上前探著小源額頭，溫度很正常，才扶著他坐起來。
小源則是轉著腦袋四處看著，最後又落回白曉身上。
白曉愣了一下，笑道：“傅先生說了，讓你想他了給他電話，他就過為看你。”
小源眼神一亮，確認道：“真的可以？”
看來這孩子是真的喜歡傅厲的。
白曉心下奇怪，以小源的性格，按理說是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接受一個人的。
於是，白曉試探的問道：“你很喜歡傅叔叔？”
小源點頭：“恩，喜歡。”
“為什麽？”
白曉很驚訝，這孩子早熟，但是是個靦腆的孩子，很少這麽明確的表示對一個人的好感，尤其是剛剛見過一麵的人。
小源看著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傅叔叔幫了你，是個好人，所以，小源喜歡傅叔叔。”
“呃。”
這個答案出乎她的意料，白曉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末了，隻能揉著小源的腦袋暗歎，到底是個孩子，再成熟也有純真的一麵。
白曉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叉開問題：“白姐姐下去買早餐，你再睡一會。”
“好。”小源點頭，乖巧的躺下。
等白曉離開，房門關上，小源才睜開眼，烏黑的大眼睛看著緊閉的房門，重重歎口氣，一臉無奈。
“白姐的反射弧好長啊……看傅叔叔的穿著氣度也不比蕭混蛋差，既然蕭混蛋這麽不知道珍惜我家小白，小白現在也終於鬆口願意離婚，那就……”
白曉忘記拿錢包，折回來的拿，推門進來就看到小小人兒雙眼放光，一臉的計算，不由搖了搖頭。
“小小年紀就該吃了睡，醒了玩，那像你這樣整天沒事琢磨東琢磨西的，小心長不高。”
白曉隻是想打趣下他，誰知小源竟然幽怨的看她一眼，很無奈的攤手，歎氣：“沒辦法，誰讓小白又傻又天真的，我不多操點心，能怎麽辦。”
“……”
看著小源那一臉‘我真是操碎了心’的表情，白曉直接無語，默默拿了錢包出去買飯。
兩人吃了飯，白曉怕小源出院以後跟不上學習進程，又幫小源預習了一些課程。誰知道一上午的時間，竟然把一本數學後半部分全給翻完了。見小源一臉一輕鬆的樣子，白曉又出了幾道題考了一下，小源都是隨口便說出了答案，很明顯的，這些題他都會。
白曉驚訝：“這些你都會了？”
小源眨眨眼，“是啊，這些都很簡單啊，我早就看完了。”說著，小手拉過白曉的衣袖，祈求道：“小白，我可不可以跳級去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