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是我對不起你
拿著檢驗報告，白曉心底那一思的期望也化為灰燼。
事實卻是如此，是她對不起蕭弈杭在先，蕭弈杭怎麽對她，都是她該承受的。
這兩天正好是周未，不用上班，白曉關了電話。把自己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獨自舔著傷口。
兩天的時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到周一的時候，白曉終於平靜了下來。
她站在蕭氏的樓下，看著蕭氏的大樓，心底所有壓抑的痛苦都全數轉化成了愧疚。對蕭弈杭的，對她所愛的人的，她想要補償，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和這個想法一樣的強烈的，還有另外一個念頭。讓蕭弈杭盡快簽字離婚，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懷著這樣的情緒，白曉踏入蕭氏，開始這一周的工作。
準備好文件，白曉再次前往創世。剛起身，桌上的內線卻響起。
是蕭弈杭的助理：“白助理，蕭總要見你，你上來一趟。”
白曉有一瞬的慌亂，想要逃避，但也隻是一瞬，她便聽到自己的聲音：“好，我馬上到。”
等站到蕭弈杭的辦公室外，白曉才醒過神來，臨到關頭卻害怕了，想要逃避，但助理已經敲開了門。
“蕭總，白助理到了。”
“你下去吧。” 蕭弈杭埋首處理著文件，頭不抬的吩咐，聲音低沉且冷。
助理出去順便關上門，白曉站在門口，看著辦公桌後的他，不敢上前。
本已經平靜的心，在看到他的瞬間再一次亂了。
蕭弈杭也不理她，低頭看著文件。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他在等著她開口。
寂靜在辦公室裏蔓延。她始終沒有開口。
蕭弈杭煩躁的把筆後在桌上，抬頭看白曉站的那麽遠，臉色更是不鬱。
“過來。”
白曉身子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下一秒，她深呼一口氣，走向他，隔著辦公桌看著他。該解決的終歸要解決，該了斷的還是早斷早好。
“蕭總，你找我？”她開口，聲音淡漠且冷。
蕭弈杭看著她，壓下心底的憤怒和不安：“這兩天你去哪了？”
“和你有關嗎？”她答，聲音很冷。
蕭弈杭皺眉：“你這什麽態度？”
“你覺得我該是什麽態度？”白曉反問，神情平靜的讓蕭弈杭害怕。
以前的她，眼神也是冷的，但是他能感覺的到，不管他說什麽，他做了什麽，她的目光總是係在自己身上的，這樣的目光讓他安心，但是現在，她的眼神除了冷，再沒有其他，而且，以前那種似有似無的聯係，好像也斷了。
蕭弈杭慌了。
菲菲說她是和那個人一起走的，他找了兩天，一點線索都沒有。他也從起初的憤怒的想要殺人，到後來的冷靜，最後他已經開始害怕，害怕她像五年前一樣，突然從他的生活中消失。這種害怕延續到今天，已經變成了恐懼，籠罩著他，所以，他以得之她來上班的消息後，就找到她上來。
他要親眼看到她，才覺得安心。
可是，這種安心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太久，又變成了不安。怕她開口說出他不願聽的話，不願接受的話。
所以，他下意識解釋道：“我那晚去了，但是沒找到你，找了兩天，你去哪了？”
他去了。
白曉心顫了一下，差點就要把持不住表麵的冷默，但心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誡著她，你和他已經不可能了，你不能再拖著他了，要斷，就斷的徹底吧。
“和你有關嗎？”
白曉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蕭弈杭，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以為這些日子我還不了解嗎？你現在在這裏假惺惺，有意思嗎？”
沒想到自己放下尊嚴的示弱得到卻是她的冷嘲熱諷，蕭弈杭臉色陰沉下來。
白曉強迫自己忽視他受傷的神情，冷笑著繼續說著：“而且，我們就要離婚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我就不勞你操心了。”
是要勞‘那個人’操心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蕭弈杭就是無法平靜，他怒道：“這兩天你和那個人在一起？”
“是的。”白曉看著他，答的幹脆利落。
蕭弈杭腦袋嗡的一聲，有一瞬空白。
“白曉，我再問一次，你真的和那個人在一起？兩天兩夜？”蕭弈杭盯著白曉，眼底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期待她否認，想以前那樣堅決的否認，這樣他就可以繼續自欺欺人的相信她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
“是的。”
可是她竟然承認了，毫不猶豫，幹脆利落的承認了。
蕭弈杭握在椅把上的手顫抖著，心一陣撕裂的疼，“白曉，我真想剖開你的胸膛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
白曉看著他，看著痛苦的樣子笑的冷血冷肺：“怎麽，蕭弈杭，你不是一直都期待我和那個人在一起嗎，現在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你怎麽看起來好像不怎麽高興啊。”
“他是誰？”
蕭弈杭的心撕裂一般的疼，他撞翻背椅，越過桌子，抓著白曉的肩膀瘋狂的搖著，歇斯底裏吼道：“他是誰？”
他眼裏是滿滿的受傷和痛苦。
白曉心底一陣陣的抽痛，這一刻，她相信，他依舊是愛她的，雖然給了她那麽傷害，那麽痛苦，可他依舊是愛她的，就因為太愛，所以才會傷的太深，可是……
“白曉，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就隻撿到你的一隻鞋，我找了兩天，都沒有找到人，後來聽說那一晚有一群混混，在KTV附近的巷道裏撿 了個女人，樂嗬了一晚上……”
“白曉，你知道我聽的情景有多麽的不堪入目嗎？”
“這樣肮髒的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哥，你就應該去死！”
白曉臉色刷白，蕭菲菲歇斯底裏的樣子在眼前晃著，她的尖銳的聲音就像一把刀，時刻刺激著白曉脆弱的神經，讓她知道自己是有多髒，多配不上蕭弈杭。
“你放開！”白曉猛的推開蕭弈杭，她捂著心口，心痛的無法呼吸，口中卻依舊說傷人的話：“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蕭弈杭，告訴你好讓拿他繼續威脅我嗎？”
白曉恨自己現在的觀察為什麽那敏銳，過去四年她都沒有發現他眼底隱忍的痛苦，卻在現在讓她發現了。
不知道，她可以告訴自己，他不愛自己，這樣離開也好，她至少不會那麽痛苦。或者痛苦的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她改變不了什麽，隻能以自己所能，去減少對他的傷害。
所以，白曉推開蕭弈杭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冰冷的口敢訴說著錐心的話。
“蕭弈杭，我愛上了別人，這點，算我對不起你，我們畢竟也認識了這麽多年，為了補償你，我會把創世的合同拿下給你。到那時，你我再不相欠。 ”說完，白曉不敢看蕭弈杭，也不敢停留，轉身就走。
身後是他憤怒的嘶吼：“白曉，在你看來十六年的感情就隻值一個合同？你和我的感情是可以用金錢換取的嗎？你回答我？”
白曉渾身僵硬，不敢轉身去看他，怕自己強裝的冰冷會在看到他痛的瞬間瓦解。
她背對著他，聲音裏多了份譏誚：“蕭弈杭，你要明白，我不愛你了，所以，你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而至於那份合同，不過是讓我心安理得一些。”
“我不相信！”蕭弈杭怒吼著，像一頭受了傷的野獸。
他大步追上她，她的手剛握上門把，就被蕭弈杭握住，下一秒，她已經被迫轉身，後背重重砸在門上，唇上一重，他的吻已經蓋上。
他的唇是冰冷的，他的吻是粗暴，甚至蠻橫不講理的。
白曉推拒的手變的無力，清明的眼神在他霸道甚至粗魯的對待下逐漸迷離。
她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不應該對他眷戀，可是她做不到，這種糾結和痛苦折磨的她都快要發瘋。
感覺到她不再掙紮，蕭弈杭以的緩緩下滑，撩起她的衣擺向上推著，整個人逼近白曉，用全身的重量把她逼在門與自己之間。
白曉下意識的扭動身子去配合他，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卻意外的撞以鋁質的門把上，刺骨的冰冷的透體傳來，白曉一個激靈，混沌的意識瞬間清醒。
錯的，終究是錯的。再多的糾纏不過是徒增傷害罷了。
白曉痛苦的閉上眼，鮮甜的血腥味瞬間彌漫在兩人唇齒之間。
“我不愛你了，蕭弈杭。”
蕭弈杭手上的動作停下，狠狠咬在她唇上。
他的血，和她的血混在一起，唇齒之間，她聽到他說：“白曉，我恨你。”
他拉開門，她轉身跨出門外，他拉上門，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