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驚魂未定
“多耽誤一秒,就多一份危險。”傅侯厲沉聲說道。
他現在也拿不準小源的失蹤是不是和艾米的失蹤是一樣的性致,但不管是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他們都沒有時間耽擱。
當下,他召集對那片山林比較熟悉的當地村民,帶著人向那片山林進發。
白曉也跟在傅侯厲身後,無論如何,她也要去。
艾米不知身處何地,她想找出無處可尋,但是小源不一樣,她知道他身陷何處,知道他身處陷境,她無法讓自己待在這裏,幹等著消息。幹等著不知是喜還是悲的消息。
“曉曉,那片山林很危險。”傅侯厲不想她涉險。
但是他怎麽可能說動白曉。
“你不讓我跟,我就自己去。”看傅侯厲望向秦時,白曉傲然道:“我想要去,沒有人可以攔的下。”
她這四年拚命似的鍛煉可不是做假的,她有自信可以躲過秦時的暗衛偷偷溜出去。
秦時皺眉,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時間緊迫,曉曉要去就讓她跟上,我會多派些人保護她的安全,絕對不給大家添麻煩。”最終,秦時還是妥協。
既然秦時都這樣說了,傅侯厲也無話可說。
而一直在一旁沒有出聲的蕭弈杭,看到事情商定,白曉也要去那片山林,當下上前一步,和白曉並肩而站。 不用說話,其想表達的意思顯而意見。
“弈杭,那裏…… ”
“大家攔不住你,你也同樣攔不住我,套用你的話,你是讓我和你們一起組隊,相互有個照應,還是讓自己一個人往那荒山野嶺的跑,你選一個,曉曉,我聽你的。 ”
白曉話說一半就被蕭弈杭拿話給壓了回去,他隻是看著白曉, 眼神堅定到白曉說不出一個不字。
“既然如此,那就小心一點。”
得到白曉的點頭同意,蕭弈杭加入團隊自然沒有什麽異義。而且,傅侯厲和秦時的心裏也是存在著私心的。蕭弈杭對白曉的情義明眼 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 不會傷害白曉,同時,會時刻注意保護白曉。多一個人保護,便多一份安全。更何況這是打心底深處,心甘情願的付出,比因為命令而起的人讓人放心不知多少。
很快,項華帶著三個當地的村民過來。這三個村民大約都在五十來歲,膚色黝黑,背有些微佝僂,但好在身型矯健異常。雙眼雖然有些渾濁,但是偶爾間閃爍而過的精光,不難看出都是沉穩穩鍵,話不多卻是辦實事的人。
這樣的人自有一股讓人安心的氣息。
傅侯厲三人上前問好,三個老人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白曉身上。
“她不行。”一老人幹脆利落的開口,想要把白曉從隊伍中劃拉出去。
傅侯厲看著開口的老人,神情不卑不亢。
“她必須去。”這是他的堅持。
看出他意已決,剛剛開口的白襯衫老人還沒有說話,老人左手邊的另一個灰衫老人先一步 開口,淡然的吐出兩個字。
“胡鬧。”
接著白衫老人右手邊的綠衫老人更是不客氣的把話事講明。
“遇到危險,我們不會去救,你們自己的解決,如果解決不掉,我們會掉頭就走,你們有異議嗎?”這明顯就是把白曉推到了拖累的角度。
白曉唇角微勾,笑道:“好,如果我成了拖累,你們無須管我。”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三位老人看傅侯厲並沒有改變注意的意思,也不再這件事上糾纏。反正話已經說明白了,到時候真出了什麽意外,那也是他們的事。他們三人從小在花玲村長大,後山那片山林他們這一輩子不知走過多少次,雖然稱不上多熟悉,但是自保安全撤離 山林還是沒有問題的。
眾人沒再說話,向著後山出發。
秦時看著白曉的身影在大家的包圍中消失在轉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也想陪她去,可是他不能。他要守在這裏,指揮眾人尋找艾米。
到了山林入口,自有早就接到命令的人拿來衝鋒衣。
“裏麵蟲蟻多,雖然被叮被咬不會致命,但是其中瘙癢和麻痹作用還是一般人難以忍受的,所以最好穿上這個,不論裏麵再熱,也不以能脫下。”白衫老人率先接過衝鋒衣,一邊麻利的穿著,一邊叮囑眾人。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一行人才往裏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再也沒有半點人工的痕跡時,白衫老人再一次停下。
他轉身看著眾人,原本渾濁的眼神冷厲無比。
“進了山林,一切聽我指揮,記住了嗎?”
“明白。”傅侯厲點頭。他知道,老人雖然是看著眾人的,但是這話其實是對他說的。
得到答案,白衫老人才轉身往前走。隻是轉過身的瞬間,視線不經意的掃過白曉。
白曉正微底頭把及肩的長發緊緊紮在腦後並挽成一個團子,好使自己更加索一些,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老人視線。
翻過一道山穀,眼前的景象已然大變。
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參天大樹,密密麻麻,枝繁葉茂的把天空遮擋的嚴實。樹與樹之間纏繞著不知名的藤蔓。遍地的野花灌木,有葉尖如刀的,有堅硬如鐵的,卻是出其的安靜。
靜。
駭人的靜寂。
無光無風無聲。
白衫老人霍然停下腳步,眾人心頭跟著一顫。
“太靜了。” 白衫老人皺眉。
此時天早已經黑下,身處這片山林裏更是深受不見五指。白衫老人閉目側耳傾聽片刻,突然抽了抽鼻子,舉著強光手是筒往左側走了兩步,小心的用鐵棍拔開雜草,那裏赫然是一隻已死的無頭梅花鹿。
“是蛇。”灰衫老人看著梅花鹿脖子上的傷口,皺眉。
綠衫老人側以手虛量,越量臉色越差。
“這條蛇至少也有十米長,而且有毒,是群居,我們夜晚進山太危險,必須馬上離開。”
綠衫老人說完,白衫和灰衫老人也跟著站起來。三人多年配合早已形成默契,各司其職,隻要進綠衫老人說不行的,那就是不行。
三人撤意已起,均抬眸看向傅侯厲。
三人說話雖然刻意壓底了聲音,但是這裏實在太過靜寂,所以三人的對話眾人是聽的一清。
傅侯厲看著近在咫尺的山林入口,又看向身旁的白曉,覺默不語。
綠衫老人歎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人啊,要珍惜眼前擁有的,逞強隻會雞飛蛋打一場空。”
丟下這句話,三個老人也不再多說,轉身欲從原路返回。
但三人轉身的瞬間,一道黑影閃過,走在最前麵的白衫老人突然淩空而起。
眾人大駭,灰衫和綠衫兩人下意識抬手抓住白衫老人的雙腿。
一股大力驀然傳來,兩人直覺手上力道一頓,然後驀然變輕。白衫老人被拉了回來,可能是嚇到了,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你是怎麽……啊!”綠衫老人手上用力扯了扯,沒扯起來,一邊趁機打趣白衫老人,一邊拿過手電向白衫老人照去。
在手電觸及到白衫老人的瞬間,綠衫老人一個哆嗦,尖叫一聲,後退,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白曉當時正在看著空中,聽到聲音,正要低頭看去,卻被傅侯厲先一步攬著後腦勺給按進懷裏。
“別看。”接著是傅侯厲沉重的聲音。
白曉下意識掙紮,傅侯厲的聲音再起,說出的話卻讓她沒有勇氣再看。
“白大伯死了。”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頭沒了。”
白曉駭然,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而起。
從白衫老人突淩空到被拉下來不過向息之間,這麽短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樣慘劇,自適止終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
駭然的氣氛在人群之間擴散。有白衫老人的前車之鑒,沒有人敢再輕舉妄動,誰也不想做下一個白衫老人。
到是灰衫老人拿著手電檢查著白曉老人的傷口。
“是蛇。”
眾人凜然,警惕的盯著頭頂。
而就在這時,一聲極其的地輕微的沙沙聲在頭頂響起。眾人頭皮發麻,卻不敢輕舉妄動。
眾人如被施了定身術般一動不動。但額頭上的汗卻是如雨而下。
秦一和蕭弈杭不動聲音靠近白曉。
白曉鼻子突然一陣癢,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這個噴嚏在平時根本就注意不到,但在這靜寂的山林裏,卻成了進攻的信號和把子。
頭頂的沙沙聲驟然劇烈,白曉突然一陣旋轉,被傅侯厲抱著在地上滾出一截,堪堪躲過了這一劫。
同時,也借著他人的手電,白曉翻滾間也看清了攻擊自己的毒蛇的樣子。
綠油油的三角頭,綠油油的眼珠子,嘴如血盆,牙尖銳似成咬碎天地間一切堅硬之物。如小水桶粗的蛇身盤繞在樹幹上,一擊不中,正吊在空中,瞪著綠油油的眼珠子瞪著眾人,伺機而動。
白曉心口嘭嘭急跳,死裏逃生讓她瞬間被汗打透。
“謝謝……你怎麽了,阿厲?”白曉緩了口氣,剛要感謝傅侯厲,突然注意到傅侯厲的呼吸粗重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