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全身打顫
四年前白曉突然消失不見,傅侯厲多番調查,才查出來白曉離開前所打的那通電話。但知道了電話,卻查出不來根源所在,那時,傅侯厲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這丫頭手裏一直握著底牌。
一個他都查不出來的根源電話號碼,讓傅侯厲無力的同時,也升起了絲絲的期望。
這麽厲害的人,一定不會看著曉曉出事,也一定不會讓曉曉出事。
這四年來,傅侯厲一直報著這樣想法。
但是四年來,白曉音訊杳無,電話號碼也一直沒有進展,傅侯厲才忍不住發布了和流瀾的婚事。
如他所料,白曉回來了。出乎他所料的,她身邊有了別的男人。
那一瞬間,傅侯厲幾乎是崩潰的。
傅侯厲閉上眼,再睜開時已恢複如初。隻要她還活著,隻要他還能看到她……
“白小姐十四歲那年參加了一個網站上的設計比賽,得了特等獎,調查結果顯示,那是瑪諾一時興起的一個惡做劇,沒想到兩人卻因此結識。瑪諾對白小姐的設計才華很是欣賞,一直想收她為徒,但白小姐卻一直沒有鬆口。這一來二去的,二人便漸漸熟悉起來。”
項華突然出聲打斷傅侯厲的沉思,也把他從痛苦中暫時拉出來。
“確定艾米就是曉曉和秦時的女兒?”傅侯厲突然問道。
項華暗歎口氣。他雖然不忍心說,但事實就是事實,早晚都要麵對的。
“我調取了艾米出生時的檔案,確實是的白小姐的孩子。”
真的是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
傅侯厲有一瞬的暈眩,雖然一直有這個猜測,但當事實真的擺在麵前,他還是無法接受。
看著傅侯厲痛苦,項華也不知道怎麽安慰。白小姐當年受了那麽多的傷害,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離開,做出任何事來都有被原諒的理由。
可是……總裁要怎麽辦?
“副總什麽時候到?”沉默片刻,傅侯厲突然問道。
“副總是明天下午的飛機。”
“那我們明天便回桐城吧。”該來的總會要來,他不會再退讓,四年前的種種,他更不會讓它再發生。
相對傅侯厲這裏的壓抑,白曉那裏卻是一片歡聲笑語。有艾米這個小天使在,想不開心都難。
艾米鬧了一會,兩眼皮就開始打架,秦時很識趣的抱著艾米哄她入睡,把空間留給白曉和蕭弈杭。
四年不見,上一次又是在傅侯厲婚禮上匆匆見過一麵,這次又為了後山的事四處奔波,兩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蕭弈杭有很多話要說,但真到要說的時候,又感覺說什麽好像都不合適。
相對於蕭弈杭的糾結,白曉要坦然的多。她起身給兩人都泡了一杯咖啡,靜靜的品著,很悠閑自在的樣子更加讓蕭弈杭想說的話難以出口。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便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當中。
“看到你現在過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終於,蕭弈杭先開口。他笑著,心裏卻在滴血。
倒是白曉,聽到艾米,眼神溫柔的都快溢出水來。
“謝謝。”
除了這個,好像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這一次,卻是白曉先開口,打破沉默的同時,也斷了蕭弈杭所有念想。
“弈杭,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們要往前看,我過的很好,也希望你能過的好,畢竟……我曾付出了那麽多,希望你能過的好。”
說到最後一句,白曉有一絲恍惚。蕭弈杭聽著,瞬間紅了眼。
“如果……”蕭弈杭激動的去拉白曉的手。
白曉抬手錯開,眼神清明透澈。
“沒有如果。時間不可能倒流,我也不想再重走一次。”白曉的話很決絕。
有時候她自己也會想,如果當年她勇敢一點,或者他勇敢一些,早一點把隔在兩人之間的那層紙給捅破了,早一點坦誠,早一點破開心扉,或許結果會不一樣。
但是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如果。而且,她很清楚自己現在對蕭弈杭的感覺,已經沒有了那種心跳,她是真的不愛蕭弈杭了。
“我明白。”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蕭弈杭感覺自己的心被生生挖走了一塊,痛的心都在抽搐。
“那……”
“我們算是朋友吧,隻做朋友。”不敢讓她把話說完,蕭弈杭搶先道,然後期艾的看著白曉。
這個他以前深愛卻深深傷害的女人,這個他現在依舊愛著卻回不去的女人, 他做不到和她不再來往。
看到蕭弈杭這樣,白曉突然有些心酸,拒絕的話怎麽就說不出口。
很多事,我們知道不應該,但是卻做不到決絕。
蕭弈杭也沒有給白曉反悔的機會,丟下一句讓她好好休息的起身便離開了。
白曉一個坐在那裏發呆。
“看的出來,蕭弈杭還是愛著你的。”
白曉抬頭,接過秦時遞過來的咖啡。輕輕呷了一口,任由一股苦澀在心底蔓延,好一會才開口。
“可我已經不愛他了。”
“可你放不下他。 ”秦時一針見血點出她內心的糾結。
白曉食指輕輕地摩擦著咖啡杯。
“我是放不下他。我們一起長大,我愛了她十六年,在那十六年裏,他是我的一切,縱使現在成了過去,我也希望他安好。”
“那傅侯厲呢?”秦時步步緊逼。
白曉摩擦著杯子的食指頓住,眸光逐漸清冷。
“他必須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聽到這個答案,秦時的目光有一瞬的暗淡,因為愛所以恨嗎?
秦時不敢問。他怕一問,便驚醒了白曉。這份疑問被他死死的壓在心底,不露出一絲一毫。
“不管你想怎麽做,我要你記得,你的身後一直有我。”
“恩。”
白曉低應一聲,秦時很適時的轉移話題,聊一些艾米以前的趣事,好不容易把白曉逗笑了,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白曉看到來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我說過,我不知道的下落,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提起流蘇,蔣墨華的眼中便浮現一股痛楚。
雖然不是他想他願,但確實是因為他,蘇蘇才遭受那麽大的痛苦,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可以,他情願替蘇蘇承受這一切。
“我是來接軒軒的。”蔣墨華艱難的開口:“他隻是一個孩子,這一切都和他無關,希望你不要把他牽連進來。”
“軒軒?”白曉挑眉,一旁的秦時忙解釋道:“蔣軒,蔣墨華和何婉婷的孩子。”
一股怒氣從白曉心底騰的升起,她看向蔣墨華的眼神更冷。
“我不認識什麽也軒軒,這裏也沒有什麽軒軒,蔣少莫不是走錯門了,還是蔣少覺得還是四年前,可以任由蔣少欺辱?”
想起四年前蔣墨華為了離間她和傅侯厲而使的下作手段,白曉恨不得把手中的杯子砸到他臉上。
“還是蔣少以為我們都和蔣少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要對一個弱童下手的地步?”
白曉神情森然,坐那不動卻自有一個股淩厲的氣勢,蔣墨華一進不察竟然有一瞬間的呆愣。
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蘇蘇這幾年不知道遭受了什麽,連她都斷絕聯係。他蔣墨華又憑什麽過安生日子。
“關於你和何婉婷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問我,送客。”
白曉冷著臉,毫不留情,一直守在暗處的保鏢立馬顯身請蔣墨華離開。
蔣墨華看著白曉,心一點點往下沉著。他對不起蘇蘇,白曉和蘇蘇姐妹情深,他已經想白曉不會給他好臉色。但是像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蔣墨華不敢往深了想,卻又忍不不住想像蘇蘇是不是真的……
蔣墨華失魂落魄的往樓梯間走,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剛剛走開的電梯突然打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電梯裏下來,直接去了白曉的病房。
“這就是蔣墨華和何婉婷的孩子?”白曉看著眼前這個隻有四歲,眉目異常清秀,一雙眼睛忽靈忽靈特別靈性的小男孩,眉頭深皺。
是一個很討喜的孩子,但不知道怎麽回事,被這孩子看著,她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是啊,我剛剛在醫院門口見這小家夥一個人在櫃台那裏詢問你的病房號,我就順路給帶上來了。”傅一秋笑道,伸手去揉小家夥的腦袋,卻被小家夥扭頭躲開。
“你是白曉白阿姨?”小家夥歪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打量著白曉。
到底是個孩子,白曉就算心裏再恨蔣墨華和何婉婷,也無法對一個孩子冷嘲熱諷。
“我是白曉,你找我什麽事?”白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和一些。
蔣軒伸手把抱在懷裏有他半個身子來高的大花束舉到白曉麵前,樂嗬嗬道:“竟然聽叔叔提起白阿姨,軒軒聽說白阿姨病了,就來看看。”說完,小家夥又湊近白曉,神秘兮兮的樂道:“軒軒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媽咪不知道呢。 ”
抗眉弄眼的鬼靈精的樣子特別的逗趣。
白曉接過花,心裏泛起一絲波瀾。不管大人有再多的不是,孩子總是無辜的。
“那軒軒……”
白曉剛要說什麽,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也就在這時,異變突起,本是乖巧的站在一旁的蔣軒突然撲過來搶過白曉手中的花束狠狠甩在地上,然後抓起白曉的手在自己臉上狠狠抓下,尖叫一聲倒在白曉腳下。
門正巧被人從外撞開,一群人洶湧而入。領頭的少婦看到地上的蔣軒,尖叫一聲撲過來一把抱住蔣軒,哭的撕心裂肺。
而跟在婦人身後的眾人,側是舉著相機不停的按著快門。
白曉卻渾然未覺,她瞪著自己的手,看著指甲縫裏的血絲,駭的全身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