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話 亂成一鍋粥1
他此時的聲音更是讓古芊菁震驚不已,仿佛穿越了時空的回聲,帶著古老情人的語調和一抹俠情,來到無助的她身邊的騎士。
就連李梓榮本人都沒料到他對她說話的時候聲調會如此輕柔,他正準備從洗手間出去,就看到她推門闖了進來,那一瞬間,他幾乎懷疑走錯洗手間的是他,可旁邊的一排小便池提醒了他,錯的是那個驚慌失措的女人。
他不可能認錯她,因為她的畫還掛在他的臥室裏,他已經習慣睡覺前喝點紅酒欣賞那幅畫,他沒有必要否認,他愛上了那幅畫。
不過,他對畫裏的人並不了解,隻是聽說唐家最近有些亂,在她的丈夫腦癱住院後。
他不算是個有同情心的人,因為那樣的人不適合從政,但他卻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並扶她起來。
“我扶你出去休息一下。”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謝謝你,不用了,讓我自己靜一下!”她慌張地拒絕,即使她明白自己闖進了男洗手間,但她也不想走出那道門,仿佛外麵的世界會比這裏更肮髒。
“你確定要待在這裏?”李梓榮看她抱膝坐在馬桶蓋上,不再勸了,他隨手替她關上隔間的門,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出門後他把洗手間門上掛的牌子翻了過來,讓“清潔中”的明眼提示露了出來。
他去了一趟大廳,很快又去而複返,再次進入洗手間時,他手裏多了兩聽插著吸管的飲料。
他敲了敲她所在的隔間的門板幾聲,然後說了聲:“是我。”但說出口後他才覺得其實沒有必要,因為那個女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沒有聽到答複,但他還是推開了門,她仍舊保持著他離開前的坐姿,兩眼無神。
他又在她麵前半蹲下來,將兩罐飲料遞到她麵前,“不含糖的健怡可樂,或是解酒的薑汁汽水,你選一個?”
古芊菁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飲料,她從來不喝陌生人遞來的東西,特別是被打開過的飲料,但她卻接過了薑汁汽水,不是因為男人眼裏的真誠,而是,她覺得再壞也無所謂了。
她咬著吸管喝著飲料,李梓榮很想提醒她,她才剛剛吐過,先漱漱口比較好,但見她那般魂不守舍的樣子,他還是閉嘴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洗手間,蹲在馬桶邊上,陪一個他幾乎不認識的女人喝汽水。
但他卻無法扔下她就那樣離開,沒有什麽理由,就是那雙腿不想走而已。
誰家少女字千金,省向人間逐處尋。今日分明花裏見,一雙紅臉動春心……
看著古芊菁,李梓榮就想到了唐代詩人李群玉的《贈妓人》一詩。
若在古時,她那樣的醉酒媚態,倚欄憑樓在花間柳巷,定能惹得樓下男子翹首癡望。
古芊菁坐著,李梓榮站著,雖然環境不太理想,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陪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李梓榮魂遊巫山之際他突然感覺腰間一沉,低頭看時,卻見古芊菁抓住了他腰間的皮帶。
古芊菁不是故意的,她隻是腦袋有些暈,想抓個東西拉自己站起來,她沒注意抓錯了什麽,隻是覺得抓得挺順手。
她起身時一用力,卻拉開了李梓榮的皮帶扣,那皮帶就像一條滑膩的蛇被她瞬間抽離了他的腰間。
李梓榮有一瞬的錯愕,他先是退了一步要把住自己的褲帶,但見古芊菁失了重心往後跌倒,他又忙鬆開皮帶伸手去抓她。
他拉住古芊菁把人往自己懷裏帶時她又一腳踩滑,整個人順勢撞進李梓榮的胸膛,醉酒的人挺有蠻力,李梓榮一時不防,抱著她被撞出了隔間。
他那一跤摔得挺結實,後背和洗手間的地麵來了個全接觸,要不是他是練家子出身,這身老骨頭怕是要報銷了。
而那個始作俑者的小丫頭,不知是摔迷糊了還是酒還沒醒,竟在他懷裏磨蹭了起來,他抬手推她起身,她就跟沒了骨頭似地,軟軟地搭在他身上,等她一雙直勾勾的眼睛掃到他時,他失神了。
什麽是勾魂攝魄,他活了快四十年,終於是得見了。
“你不是要睡我嘛,來來來,我讓你睡,反正又不是沒被你睡過……”古芊菁還揮著李梓榮那條皮帶,騎在他身上還真有點SM女王的味道,此時她醉得不省人事,更是有些野了。
李梓榮知道她說胡話來著,撐起身站了起來,順便也扶起了她,哪知他還沒站穩,她就跳到他身上掛住,雙腿夾住他的腰,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李梓榮的唇。
往後的日子,古芊菁每每提到她和李梓榮的初吻,李七同學都覺得喪氣,她強吻他之前才抱著馬桶吐過好咩!
雖說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精力充沛,但真正會玩的,會享受的,會伺候女人的,還是得三、四十歲的男人。
特別是像李梓榮這種成功男士,金錢、地位、權力以及隨心所欲,什麽沒嚐試過?他低調但不是不懂情調,而且,拒絕失意的女人好像有點不夠紳士。
李梓榮一雙手扶住古芊菁的腰,推不得也拒不得,她先吻的他,他回應一下應該不算失禮。
他真的很英俊,即使古芊菁是拿醉眼看的他,而且,他唇邊那抹似醉非醉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神秘,也尤其顯得性感。
他的吻技很好,不會霸道強硬,也不太溫柔氣短,而是綿長深遠,牽引著她,讓她放不開他。
古芊菁潛意識裏分辨出他不太像是唐燁,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身體的反應很誠實,她停不下來了。
唇齒間的糾纏,難舍難分。
唐燁大力推開男洗手間的門後,入眼看到的就是這樣激情的一幕。
他在包間裏等了她許久都不見人回去,出來問手下,隻知道人去了洗手間,但尋遍其中,都沒翻出古芊菁的蹤影,他又讓人去翻整個酒樓,就沒想到人會跑進男洗手間,是他叉腰從女洗手間踱出來,抬眼看到對麵的男洗手間上清潔中的字樣,自己也曾那樣做過,所以推門就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