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話 變數2
“哥，你們在說什麽？方勁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其實古芊菁都聽懂了，她隻是身體不太舒服，並不是腦子不好使。
但她還是難以置信，她的含璽哥哥對她有超出人倫的想法，還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心驚了，可她的心還是禁不住不停地翻攪。
古芊菁以為也許那隻是藥物的作用，才會讓她對自己的哥哥心跳加速，但實際上，那也許也是少女時代萌發在含璽哥哥身上的純愛種子，現在才開始發芽而已，雖然被人加了催化劑，但它確實破土而出了。
她窩在古含璽的懷裏，小腦袋不停地在他結實硬朗的胸膛上蹭來蹭去，“哥，我難受！”
古芊菁身上不疼也不癢，但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哪裏不舒服，就感覺整個身子像是被波濤洶湧的洪水給填滿了一般，卻找不到泄洪口，躁得難受，漲得難受。
古含璽抱著古芊菁一動也不敢動，這和他小時候抱她完全不一樣，那時的她好小，一轉眼，他的小女孩兒已經變得這麽大了，那個以前滿身都是奶味兒的娃娃如今變成了會讓人發瘋發狂的香姑娘。
那是專屬於女人的馨香，在藥物的刺激下他對這種味道更是敏感，不想去嗅，但是那種香味不是從他的鼻息裏進入，而是無孔不鑽，即使他屏住呼吸，那種讓他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繃緊的女兒香還是會直襲他的腦子，左右他此刻脆弱不堪的思想。
而且，她的身子好柔軟，摸起來很舒服，當她懷裏的人兒因為他的愛撫而發出一聲嬌人的嚶哦時，古含璽渾身一震，他幾乎用盡自己所有的理智才沒有去含住她那張小嘴，奮力從沙發上站起來，把她抱進自己的臥室。
每一步，他都走得異常艱難，好像抱住的不是一個自己想去愛的女人，而是一塊壓在他心上的沉重石頭。
臨近他的大床時，他的腿幾乎都軟了，抱著她就跌進溫軟的床鋪上，她的唇就貼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溫熱潮暖。
他的手已經探到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間，從她那件又厚又大的高領毛衣裏伸了進去，拉起一層層裏麵的衣物，當他的指尖觸到她熱得發燙的肌膚時，灼燙到的不是他的指，而是他的心。
他猛地收回大掌，從她身上彈了起來，一把將古芊菁塞進被子裏，古含璽隔著棉被把亂動的人兒壓住，安撫道：“菁菁，忍一忍，藥勁過了就沒事的……”
古含璽沒有再說別的，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就像野獸的嘶吼，低啞且充滿了原始的粗魯欲望。
她望著古含璽已經發紅的眼睛，她清楚那種紅色意味著什麽。
但是，他們之間不可以啊！
“嗯……”古芊菁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一出聲就感覺自己的聲音走了樣。
她沒有想要誘惑她的含璽哥哥，那種浪聲浪氣的音調，在她二哥麵前發出來會很丟人，就算她不再是清清白白的人，但她還是希望自己在含璽哥哥眼裏是純潔的，於是她咬緊了下唇，隻是點點頭，表示她能夠忍受。
“我的乖女孩，菁菁果然最懂事了。”
以往古含璽每次對古芊菁這麽誇獎的時候，總是會用他的手輕撫她的小臉，在以前古芊菁隻覺得那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舉動，哥哥愛護妹妹，就是那麽簡單，但這一刻，同樣的動作再現時，她才感覺到不一樣。
如果，含璽哥哥喜歡他很久了，不是哥哥喜歡妹妹的那種喜歡，那麽，他以往的話，以往對她的舉止態度都有了新的意義，愛極了她，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那些矛盾一直在困擾著她的含璽哥哥吧。
那樣溫文爾雅的人，竟然為她受了這許多的折磨，她覺得羞愧，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不應該的，她隻會帶給別人痛苦，唐煜是這樣，唐燁也被她傷害，就連最最傾慕的含璽哥哥，也被她連累，難道她天生的害人精？
可她並不想這樣的。
等她稍稍回過神時，古含璽已經離開了床邊，他衝進了一旁的浴室，裏麵很快傳來淋浴的水流聲，淅淅瀝瀝的動靜讓古芊菁開始出現幻覺，她就感覺自己淋在雨中，可怎麽都觸不到那些能緩解她身體燥熱的雨滴。
一定是她穿得太厚了，隻要脫掉衣服就好了，她這麽想……
古含璽在浴室裏待了很久，他以為已經可以控製自己的欲望時，才在腰間圍了條浴巾走出去，隻要換身幹淨的衣物，他就可以出門了，而且，出了這個家門，離開她，他就再也不是古含璽了，以往的一切，他都必須要舍棄。
還以為可以偷偷把她裝進心裏帶走，但被方勁這麽一攪和，他已經無法再坦坦蕩蕩地麵對菁菁，她會惱他、怨他、恨他對她的那些齷齪念想，一定會！可他並不想給她那樣的印象。
想逃離的腳步硬生生被床上那活色生香的畫麵凝凍住，那身粉潤竟抱住他黑白相間的棉被左右騰挪扭動，好不妖嬈！
上一次看到她的全*裸*體，那已經是十八、九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媽咪剛過世，一家子的男人，就他最喜歡給小菁菁洗澡，一天給她洗三次白白，換N次尿布，那個時候，他雖然已經是性成熟的小男生了，可卻沒有一點兒齷齪的想法，單純的隻是喜歡那個肉呼呼的小東西。
可現在，她還是香香的，還是軟軟的，還是粉粉嫩嫩的，還是那個會在他懷裏撒嬌的小東西，可一切卻都不同了。
他想要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如此叫囂，僅存的理智和腦中最深層的欲望正在天人交戰，但雙方還沒來得及在他腦子裏分出勝負，他先眼尖地瞅見她的脖子上那怵目驚心的淤青勒痕。
之前她穿著高領毛衣，他才沒有發現這道傷痕，如今看到了，他還如何能控製的住自己的情緒，他大步移到床前，一把將胡亂翻滾的人兒抓進懷裏按住。
“菁菁，你脖子上的淤傷怎麽來的？誰敢這麽對你？”這個時候古含璽才想起來她無緣無故跑回家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心疼啊！這是他的從小疼到大的女孩兒，她小時候班裏的小男生別說弄傷她，連她的小手都沒人敢碰，他每天蹲守在她學校門口，那陣子他古惑仔的名頭不是白得的，別說那些小男生他敢揍，就是小男生的老子不講理他也一樣揍。
古芊菁渾渾噩噩間突然覺得自己撞在了一塊冰上，那東西很冰涼，能夠緩解她渾身的燥熱，殊不知那是古含璽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大冬天在浴室裏放了冷水洗澡，當然渾身冷的跟個冰坨子一般。
她極力在他身上蹭，而且是大片大片侵占他冰冷的身軀，全麵的接觸方才讓她充血的腦子清醒幾分，當她意識到自己攀住不放的男人是她的含璽哥哥時，她明明窘迫得要死，但她還是沒有放開他。
古含璽問了好幾遍同樣的問題，古芊菁方才聽清楚，她不覺縮起了脖子，她沒想讓他看見這道傷痕的，所以才穿了高領的毛衣，可她什麽時候把衣服脫了的，她不記得了。
被二哥問起傷心事，她便開始抽抽噎噎，支支吾吾半天，才在古含璽暴怒的逼迫聲下，呐呐低語道：“唐煜接受不了我和唐燁的事，他接受不了……哥，我是不是很髒也很賤……”
“閉嘴！我不許你這麽說自己！”古含璽低頭用自己的唇封住她胡言亂語的小嘴，他的初衷隻是想含住那張嘴，不讓她說出那種作踐自己的話來，可是，有些情感一旦破了戒，就像出閘的洪水猛獸，再也攔不住。
那是一種強勁的男性氣息，壓迫得古芊菁根本喘不過氣來，他的唇吻了她身上許多地方，但那些地方對於她的二哥來說，其實都該是禁忌之地，他不該碰也不能碰的。
所以，她真的覺得自己犯了十惡不赦的重罪，為什麽她會挑起他的欲望，讓他沉淪得如此之深，她的含璽哥哥，應該是清冽的蓮，不該被她汙染。
“哥，你走！不用管我，我睡一覺就沒事了。”古芊菁推開古含璽，趁她還有理智的時候，她必須讓他離開。
古芊菁能夠感覺古含璽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不在了，她以為他離開了，但是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冰涼的身軀又回來了，又把她揉進他的懷裏，那個猶如冰窖一樣的地方。
古芊菁被冷得一個激靈後又清醒幾分，他的發梢還滴著水珠，身上也還殘留著水汽，驚愕中她掉下了眼淚，哭得像個小孩。
“哥，你別這樣，對身體不好，我沒事，一點兒事也沒有……”她泣不成聲，大冬天她從來不碰涼水的，因為她怕冷，可她的含璽哥哥，卻一次次把自己弄得冰涼，然後一次次抱住她，就隻是為了讓她舒服一點。
她哥再怎麽身體強健但終究不是鐵打的身子，一次次的失溫還是會讓他微微發起抖來，古芊菁感受到了，她在心裏不住地問自己，她值得他如此珍惜嗎？
“哥，你抱我吧，反正我不是什麽冰清玉潔的人，想要我的身子就拿去……”
“菁菁！”古含璽惱喝她的同時一隻大掌還狠狠拍在她的屁股上，他從沒有打過她，不過這一巴掌打得特狠，就見她粉嫩嫩的小翹臀上赫然五根刺目的手指印。
“說什麽鬼話！事到如今我再說任何道貌岸然的話都不能為自己可恥行為作為開脫的借口，我喜歡你，菁菁，我也想要你，如果換個時間，換個處境我真的不會放過你，隻是，這一次不行，你是好女孩，對我而言永遠是好女孩，如果是我讓你變壞，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他鬆開她，再一次走進浴室，而浴室裏傳出的流水聲在古芊菁聽起來，和自己的眼淚其實是一個聲調。
當他再次把她抱住的時候，她的藥勁達到前所未有的峰值，如果不是他身手好，搞不好還真反過來被她強了，他死死抱住他的女孩兒，不讓她亂動。
可古芊菁就像發了情的母獸，對他又抓又撓，甚至在被古含璽製住四肢後還伸長脖子，張口在他的左肩上咬出兩對深深的月牙來。
古含璽隻皺了皺眉頭，看著自己的血從左肩上流下來，又摸了摸那丫頭的腦袋，深深歎了口氣。
古芊菁間歇有些意識的時候，看到古含璽肩膀上的咬痕，心裏慚愧極了，“哥，對不起！”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咬得很緊，害怕自己再咬傷他。
“菁菁，別再叫我哥了。”古含璽挑眉看了看裸在自己懷裏的人兒，她再這樣叫他，他會覺得不舒服，他隻想將她當女人，不想再當她是妹妹。“叫我的名字來聽聽，或許我會原諒你咬我。”
那種好不容易才抑製下去的躁動又被古含璽的話挑動了起來，叫他的名字！這讓古芊菁如何開得了口，如果她叫他的名字，那麽意義就不同了。
“菁菁，叫我的名字真的就這麽難嗎？”古含璽的話音有些受傷，“可是，菁菁，如果你這次不叫的話，也許就再沒有機會了。”
“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方勁說你會回不來了，到底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要去做很危險的事，你告訴我啊！”古芊菁追問不休。
“如果你肯叫我的名字，我就考慮看要不要告訴你。”古含璽滿不在乎，不過用來和小家夥談條件，還是蠻不錯的。
“哥！”
“撒嬌也沒用，菁菁，快點叫我的名字！”
古芊菁囁嚅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從嗓子眼兒裏擠出一聲：“含璽！”
那兩個字破口而出時，她覺得心裏像是被烙上了同樣的印記一般，仿佛再也揮不去了。
古含璽滿意地朝她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那是她眼裏對他最後的記憶，她隻覺得後脖頸一麻，整個人就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把古芊菁安頓好後，古含璽才拖著軟綿綿的身體離開家門，他並沒有直奔機場，而是開車跑去一家紋身館。
他讓店老板在他的左肩上，就是被古芊菁咬破的地方紋出一對月牙兒，上弦月和下弦月，這樣，就算他走得再遠，隻要看見這個紋身，就會想起他的女孩兒，他們才是一對，一對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情侶。
不過他的愛戀，會在他的左肩上得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