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試探
“什麽男生，喬暖在約會？！”墨琅幾乎是吼出來的，這種爆炸性新聞，他怎麽才知道。“喬暖人呢，人呢。她說的去處理事情就是去約會？！開什麽玩笑！”
墨琅是真的惱怒了。“我去，這個緊要關頭，還想著去談情說愛，她腦子被門卡了吧。”
墨琅在沈耀空間裏休息的差不多了，體力也早就恢複了，擼著袖子頗為激動地就要站起來。男生臉上寫滿了“喬暖你個混蛋，竟然敢拋棄小爺我”的情緒。
顧司涼鎮定地坐在椅子上，單手撐頭，抬眼看著身邊這個情緒激動的大男孩，十分優雅地說了一句：“墨琅，你一秒鍾變怨婦了。”
飛機上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都捂著嘴笑。
這要是換做以前，顧司涼肯開玩笑，就夠他們擔驚受怕好奇心泛濫一整天了。隨著大家越來越熟，一起渡過了甚多艱難時光，得知了顧司涼冷靜冰山麵孔下還有著一層幽默麵孔的時候，他們也就對顧司涼的突如其來的玩笑見怪不怪了。
可憐蘇洱，剛剛進入的狀態，連人的臉都沒看清，就被顧司涼這話逗的集中不了，笑著睜開了眼。
於是，吃癟的墨琅就對著踩到導火線的蘇洱發起了脾氣。男生幾乎是跳起來的，指著蘇洱，就扯開嗓子喊：“蘇洱，你還笑！你怎麽可以睜眼睛，後麵你還沒說呢，後麵到底怎麽樣了？喬暖那個混蛋到底在做什麽！”
“墨琅你別瘋了，吼蘇洱幹什麽呀，你不還得求著她看情況嗎。”曾亞熙把蘇洱往身後護著，推了一下墨琅，然後接著說：“你自己別犯傻了，喬暖是那種人嗎？她的性格為人，我們大家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沒看出來啊，亞熙，你平常是裝瘋賣傻的吧。”本來還是一副暴怒模樣的墨琅，此刻已經換回平日裏低調安靜的樣子。拿餘光瞥了一眼顧司涼和江澈，墨琅又晃悠悠地坐了下來，抬眼問道：“你怎麽了啊，感覺你最近跟以前不太一樣啊。”
江澈當然明白剛剛的墨琅是怎麽一回事，這小子本來就是有心事就放在心裏，也不會說出來的性格，怎麽可能會像剛才那種喜怒全表現在臉上。墨家的人，都是這種悶瓜，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字來，除非他們自願說出來，否則就別想從他們那裏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墨琅的觀察力一向是很好的，平日裏又低調，讓喬暖出盡風頭，所以大家都以為他對這些是不擅長的。其實，這小子什麽都清楚的很，心裏跟明鏡似的。別人的一言一行，都觀察在眼裏，自然也就發現曾亞熙的樣子，有些不對勁。
“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玩鬧吧。”曾亞熙將視線挪到窗外，看向機構方向，那片火海的蹤影已經不見了，現在隻剩下直衝天空的滾滾濃煙。“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每天都這麽動蕩，大家也都累得不行，我再嘰嘰喳喳的，就會惹人煩了。我也要學著成長不是嗎？”
曾亞熙的眼神很真摯，男生眼神澄澈的不含一絲雜質。墨琅盯著看了許久，點了下頭，便不再說話了。
機艙裏，大家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機關似的，誰都沒有再說話，低著頭沉默著。氣氛有些詭異，這片沉默在直升飛機“隆隆”的噪音下，顯得更加突兀不協調。
蘇洱看了看大家，思量了一會兒，對著林遠山說：“我繼續進入狀態看一下喬暖怎麽樣了，你們別緊張，她應該沒事。那個男生看起來很寵她。”
林遠山皺了皺眉，揉揉蘇洱的頭發，說：“算了吧，你今天的體能都超支了，再看下去指不定你又怎麽樣了。”
“我沒事。”蘇洱咧著嘴笑了。“再說，大家都那麽擔心喬暖，就我能看到，當然要出一份力了。”
打破了兩人間的推諉，Nelu眉形一挑，順著林遠山的意思說道：“不用看了，那個男生很可能就是雷。”
然後又用別有意味的眼神一一掃視墨琅、顧司涼、曾亞熙，帶著笑意地語調，讓這幾個被特別注視的男生，都有了不好的猜想。
“沒事的，是雷的話，就沒有問題。那人可是看著喬暖長大的，待喬暖就跟待自己閨女似的。而且，雷的確很優秀，有他在的話，喬暖是絕對不會受傷的。”
好像是多想了。三個男生的眼裏同時散發出這種信號。
Nelu盯著三個男生的眼神，細細地揣摩了一下，又補充道：“哦，雷今年都500歲了，喬暖是不會喜歡那種年齡差太多的人。你們幾個不用擔心的。”
果然。三個大男生就知道，Nelu剛剛那飽含調戲之情的眼神，完全就是“紅果果”地在宣誓接下來他們仨就要被好好調戲一番。果然，女人不是種好惹的生物。
三個人中，有兩個人麵上都有些繃不住了，隻有冰山大人繼續保持著那一張/萬/年冰山臉，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所有的問題都不出在那裏。問題在於，喬暖去見這個男生，是要有什麽行動嗎？”
話題又被扯回關鍵上了，墨琅跟曾亞熙才緩了一口氣。
“雷的話，應該是最接近頂層的人吧。”Nelu調戲完幾個大男生之後，也收斂了一下，忖著下巴思考。“喬暖應該是去問些情報吧。”
“沒有哦，他們沒有講話，就隻是靜靜地望著遠處。”蘇洱偏著頭打斷眾人的美好幻想。“我看到時他們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姿態，沒怎麽變過。就偶爾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什麽的。”
“好想飛過去把人抓回來啊。”墨琅似笑非笑地盯著窗外，言語的溫度都快降到冰點了。
“帥哥，冷靜。”江澈瞬移過去，溫和地笑著，而手上的動作卻不是那麽溫和。那兩隻爪子正狠命地揉著墨琅的那張小冰臉。“喬暖就算是沒談戀愛，你也不一定有機會啊。著什麽急啊。”
“去你丫的。”墨琅掰開在自己臉上揉擰的爪子，惡狠狠地甩下一句話：“誰說老子對那個女人感興趣啊，老子是怕那個白癡女被騙。”
“嘖嘖，解釋等於掩飾，掩飾那就是事實。”江澈的爪子從墨琅臉上撤離，又搭上了墨琅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好似在安慰。“兄弟，別介啊，是爺們兒就勇敢承認。”
“喬暖既然不肯說的話，那也隻有等她回來後才能問了。”顧司涼硬生生地打斷兩人之間的調笑，一臉正經地跟剩下的人進行討論總結。“現在既然喬暖的安全不成問題，那我們也就無需過多擔心了。總之，我們還是先回去，然後等消息吧。”
“那我們是先回哈德雷斯那裏，還是直接回我們自己的領域裏？”林遠山推著眼睛，問道。
“先回哈德雷斯那裏。”顧司涼指了指身邊的小鬼，回望著林遠山，說道：“我們得把人家孫子給送回去。剩下的，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我還有些疑問沒弄清楚，這次一次性弄清楚。”
因為顧司涼跟林遠山的談話，而免遭江澈嘲笑的墨琅，還是有些焦慮，眼神時不時地看向十分淡定地顧司涼跟江澈。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焦躁，感覺有什麽正在改變，而他卻抓不住，那種失落感很強烈。
似乎是感應到了墨琅的情緒，江澈更加用力地抱了抱墨琅，小聲地在他耳邊說：“別緊張，喬暖不會有事的。等你們安全到達後，就會再去找找看的。”
“嗯。”墨琅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憋了半天，又加了一句：“你自己也小心點。那片兒地似乎挺亂的。”
江澈聽到這話，很開心地笑了，往墨琅那邊湊了湊，軟軟地語調裏滿是得意。“拜托，我好歹也是咱們那片地兒數一數二的頭頭，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能有什麽事兒啊。”
“現在的情形，你比我了解。”墨琅白了江澈一眼，低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要發生什麽，戰爭，對吧，你們就別瞞著我了。”
飛機的噪音很好地掩飾了兩人小聲的談話聲，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兩人在悄悄地說著什麽。
江澈腦子裏飛快地處理了一下從墨琅那裏接收到的信息，麵上的表情還是沒變，但是身子又往墨琅那裏湊了湊。“戰爭？誰告訴你的？”
“我老爹。”墨琅索性把頭枕在江澈肩膀上，這樣兩人就不用老是湊來湊去的了。“老頭子留了一封信給我，裏麵講的就是這個意思。平日裏的大事件把我排除在外就算了，這件事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啊。怎麽就要突然開戰了啊，不是說準備工作雙方還都要準備好幾年的嗎？”
“喲，墨叔叔竟然會給你寫信，真是少見。”江澈有些驚訝，音量也稍稍提高了些。很快，江澈有把音量降低了，頭微偏著，繼續跟墨琅聊天。“就算是真有這事兒，叔叔肯定是不會告訴你的。這也得是我跟你大哥他們去處理，根本不會把你牽扯進來。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老爺子才寫信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