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公開處罰,找謝定淵(一更)
林媛的哭聲伴隨著周圍難聽的議論,讓林母太陽穴一陣亂跳。
尷尬,窘迫,羞臊,惱恨
種種情緒上涌,女人一張臉好似打翻的調色盤,青紅交加。
「我就說零分不是沒有理由的,果然。」
「競賽都作弊,平常考試還指不定怎麼弄虛作假!」
「幸好被發現了,不然叫這種人入選國家隊,豈不是給祖國丟臉?」
「這孩子到底怎麼想的?現在請人代考,難道之後國際賽也能讓她這麼搞?」
「管他的,先進了國家隊再說,還管什麼國際賽啊?大不了到時候交白卷,或者隨便找個什麼理由說自己發揮不佳,矇混過關。」
「她圖什麼?」
「當然是圖面子,還有高考加分啊!別忘了,下半年還有各大高校自主招生,但凡參加過這種國際性的競賽,不管是否拿獎,於個人簡歷都是光輝燦爛的一筆。」
「就為了這,國家榮譽都可以不顧?該說她蠢,還是壞?」
「上樑不正下樑歪唄,當媽的是個什麼德行,女兒也就那樣了。」
「唉,那女的一上來就拿腔拿調,咄咄逼人,現在好了,求錘得錘,不知道此刻作何感想?」
「原本這件事可以更低調地解決,總教練拼了命想給那孩子機會,可惜啊,當媽的太能作,活局直接變死局。」
「我就納悶兒了,這人腦洞是有多大才能想出『頂包』這種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情節?拜託,現在都0502年了,越高規格的考試就越重視教師隊伍的建設,像noi和ioi這種級別的競賽,根本沒有任何注水的可能。畢竟,選出來的學生要拉到國際上去遛的,是騾子是馬,一眼分明。就算有這個心思,也沒有半點實際可操作性」
家長議論紛紛,同學也在交頭接耳——
「我就說林媛怎麼一到考試就爆發,課後作業卻完成得稀爛,原來找了槍手。」
「那槍手也挺厲害,跟月姐一樣,次次都考滿分。」
「no!滿分和滿分之間也有差距,請看兩人的交卷時間,謝謝!」
「她膽子也忒大了,這下得通報批評吧?」
「不知道,看教練怎麼處理。」
「」
由於事情當眾鬧開,林媛的行為也確實惡劣,總教想從輕處罰都不行。
當然,他現在也不想「從輕」了。
人活在世,有些教訓是不能輕的,總要嘗過、挨過,才會懂箇中滋味。
尤其是那些原則性錯誤。
之前考慮到林媛年紀還小,他們不想把事做絕;但現在看來,任何一點「保留」都是對她的縱容。
那不是愛,是害!
所以最後教練組商量決定,林媛作弊一事全營通報批評,並記過處分,個人禁賽兩年,記入學生檔案。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有的人好風憑藉力,送其上青雲;有的人樂在參與,增長見聞;而有的人卻摔得粉身碎骨,能不能重新爬起來還兩說。
按規定,這項通報和處分,將在下達第二天以機要信函的方式報給林媛所在高中,即臨南七中。
不出意外,等九月開學,全校都會知道她在noi夏令營五次計分考核中作弊的事。
由於處分記入檔案,將來甚至可能影響到高考。
林母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哭哭哭!就知道哭!作弊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有膽子做,沒能力兜?!」
林媛縮在沙發上,頭埋進膝蓋,發出一陣壓抑的抽泣。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回想昨天是怎麼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教室的。
同學和家長眼裡浮現的鄙夷和輕蔑,還有幾個教練員面上的沉重與惋惜,都像一根根尖刺扎進她心裡。
林父輕拍女兒後背,語重心長:「媛媛沒關係,雖然我們這一步走錯了,但是吸取教訓以後就不會——」
「什麼沒關係?」林母打斷丈夫,眼中怒火翻飛:「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跟她說沒關係?那什麼才有關係?殺人放火嗎?女兒就是這麼一點一點被你給慣壞的!」
「劉蘭!你不要無理取鬧!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對她又打又罵能起什麼作用?現在就該好好引導,讓孩子意識到錯誤,以後才不會再犯。還有,什麼叫我慣壞女兒?你成天說些有的沒的,一會兒跟大嫂比,一會兒又說三弟妹如何如何,就是因為你錯誤的言傳身教,才影響了媛媛正常的三觀形成。」
林母眉頭驟緊,怒火更盛:「你吃雄心豹子膽了?敢跟我大吼大叫?!」
一向溫和的男人這次竟出乎意料的強硬:「劉蘭,我忍夠了。如果你再繼續胡攪蠻纏,對媛媛非打即罵,我就——」
「呵,你就怎麼?」女人冷笑。
「我就跟你離婚。」平靜理智,不是開玩笑的。
女人一愣:「你」
「今後,媛媛我來教,你不要再插手。否則,我說到做到,就算為了女兒,我也會跟你劃清界限。」
這下,女人安靜了。
當天下午,林父去b大見了總教練一面,賠禮道歉,並保證以後會好好管教女兒、約束妻子。
「道歉我接受,但處分的事,既然已經公開通報,就不可能再出爾反爾取消,我希望你能明白。」
林父態度誠懇:「是,我都懂,不會讓您為難的。」
當晚一家三口離開帝都,返回臨淮。
兩天前還興緻高漲地來,如今卻只能灰溜溜離開。
至於後續如何,江扶月沒再關注,林媛之於她不過就是個陌生人罷了。
人這一生,過客太多,不需要每個都銘記。
「那我是不是也算過客呢?」沈謙南走到她對面坐下。
江扶月結束通話,單子遞給他:「想喝什麼,隨便挑,我請客。」
「唷,你現在這種行為是不是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好意思,你弄錯了一點。」
「嗯?」
江扶月:「我是有事獻殷勤,非奸非盜。」
「哦?」沈謙南挑眉:「看來你這杯咖啡不好喝啊?」
「好不好喝總要喝過才知道。」
「那豈不是晚了?」他笑。
江扶月:「放心,小事而已,對師兄你來說不過動動手指這麼簡單。」
「嘖,這個時候知道喊師兄了?」
平時沒見嘴巴這麼甜。
江扶月理直氣壯:「託人辦事,當然要態度好點,不然對方怎麼會答應呢?」
「小丫頭片子可以啊,還有這覺悟?給你一百分,不怕你驕傲!」
「那師兄覺得我現在態度怎麼樣?」
沈謙南點頭,隨口應道:「挺好啊。」
「嗯,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沈謙南:「!」
「不是咳咳我、答應什麼了?」
江扶月:「幫我辦事啊。」
沈謙南:淦!被套路了。
「您的拿鐵。」服務員小姐姐甜美的聲音傳來。
很快,咖啡放到沈謙南面前,香味撲鼻。
「我這還沒點」怎麼就上來了?
江扶月:「冰拿鐵,三分之一方糖。」
沈謙南表情怪異:「你怎麼知道我的習慣?」
「態度啊,託人辦事。」
「咳咳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追我?」
江扶月面無表情:「其實,以後你都可以不加糖。」
「啊?」
「糖分攝入太多,容易長胖,人一胖,這臉就特別大。」
沈謙南:「」感覺有被內涵到。
「行了行了,看在你這麼用心,咳,態度又還挺好的份上,說吧,什麼事?」
江扶月:「我想再借用一下a1實驗室的鑰匙。放心,我不做實驗,就進去拷貝兩組數據,只要幾分鐘就好。」
原本那兩組數據江扶月沒打算體現在論文里,但prl審稿人名單中的一位對論文里某個結論提出質疑,她需要那兩組數據作為作證,回信給對方。
「可鑰匙已經不在我手上。」沈謙南兩手一攤,「想要去找謝定淵。」
------題外話------
一更,三千字。
二更下午六點的時候看評論區通知哈
虐完渣渣該寫一寫月姐的狗子和小鮮肉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