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3 留她過夜,鍾少撞見(三更合一)
兩千萬到手,等於飛機有了燃油,吳前動力十足。
連續幾天出入御天華府,與江扶月商量轉型細節。
在詢問過本人意願和徵得江達夫妻同意之後,他開始江沉星制定嚴格的暑期培訓計劃,什麼聲樂、舞蹈、形體
反正能安排的都一律安排上。
韓韻如擔心兒子吃不消,沒少念叨,不過江小弟本人倒是樂在其中。
什麼舞蹈老師好酷,聲樂老師誇他音準,形體老師帶他去測骨齡,說他能長到一米八幾等等。
只要每天飯菜管夠,他就能元氣十足。
對此,吳前激動得差點掉眼淚。
這不就是一個自我管理滿分的明星苗子嗎?
時值盛夏,陽光熱辣。
吳前開車駛入御天華府,保安詢問后,抬桿放行。
與此同時,旁邊僅供人通行的小門,兩個保姆打扮的中年女人正刷卡過門禁。
「喲,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出來太急忘帶卡了。」
「沒事兒,我幫你刷,都是給人做保姆的,誰還沒個馬虎的時候?能幫就幫嘛,而且我一見你就投緣,今後常約啊!」
「欸,那我往這邊走了。」
「行行行,你在獨棟別墅區,聽說那兩幢可是咱們小區的樓王!你僱主這麼有錢,肯定很大方吧?」
女人不知想起什麼,臉上浮現一抹冷笑:「越有錢的人越摳門,那家可賤了!」
「真的?!那下次你再跟我說說!」
王芳和那個保姆分開后,隨手丟掉菜籃,又把身上丑不拉幾的花外套脫掉,塞進垃圾桶。
整理好自己就朝獨棟那邊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好心情地哼著歌。
臨淮最高檔的別墅小區又怎樣?還不是被她輕輕鬆鬆混進來了?
她倒要看看,那個能讓吳前連女兒都不要,也心甘情願當牛做馬的「江沉星」究竟是何方神聖!
夕陽西下,江沉星背著一把吉他從電瓶車上下來,「謝謝叔叔。」
物管工作人員朝他擺擺手,「不客氣哈。」
江小弟一邊走,一邊回憶老師今天教的新樂譜,指尖輕動,練習指法。
突然,他腳下一頓,看著站在自家門前東張西望的女人:「阿姨,你找誰?」
王芳背影驟僵,頓了兩秒才轉過身。
江小弟見她不說話,目露疑惑,想了想,又重新問了一遍。
王芳:「你是江沉星。」
她看過視頻,裡面那個被千萬粉絲喜歡的男孩兒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目光乾淨,毫無防備。
江小弟點點頭,朝她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我是江沉星,阿姨你也看過我的短視頻嗎?」
王芳硬著頭皮嗯了聲,乾巴巴開口:「你很能吃。」
江小弟憨憨撓頭:「我從小就這樣,不過吳叔叔說,我在長身體,吃得多就長得高。」
女人嘴角一緊:「吳叔叔?」
「對,他是我的經紀人,負責運營工作,每天都超級辛苦。他說,他要賺錢養女兒,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吳叔叔的女兒阿姨,你住這兒嗎?我們是鄰居?那太好了!」
王芳卻只聽見那句「養女兒」。
她猛地衝上前,眼神急切:「他真的這麼說?」
「啊?」江小弟被她的動作嚇到,往後退了兩步。
「吳前說他要賺錢養女兒?!」
江沉星看著面前眼眶泛紅的阿姨,忽然明白了什麼,認真地點點頭:「是的,吳叔叔其實很愛他女兒,他那麼努力賺錢,就是為了以能給他女兒更好的生活。但前段時間,他很傷心地說他女兒已經有了新爸爸,不認他了,他變成了孤家寡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女人聽完,突然捂臉大哭。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是她錯了。
從當初逼吳前離婚,到後來帶著女兒再婚,再到如今一廂情願找他復婚——
一步錯,步步錯。
早就無法回頭。
只是她不願承認,自欺欺人罷了。
「阿姨,你怎麼哭了?我有紙巾,給你擦眼淚」說著,從包里抽出一張遞給她。
女人顫抖著伸出手,卻怎麼也接不住。
江沉星嘴角一抿,上前,輕輕替她擦掉。
「吳叔叔說,他以前很幸福,因為他有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和女兒,她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財富,只是後來被他弄丟了」
女人再次淚如雨下。
「不過他現在也很幸福,雖然他沒有家了,但他找到了夢想。他說,他想為自己努力一次,看看究竟能走多遠。」
謝定淵開車回來,路過江家別墅的時候,突然看到江小弟在和一個陌生女人說話。
女人神情激動,甚至幾次想要上手。
他趕緊一腳剎停,下車走過去:「你們在做什麼——」
女人聞言,慌亂地丟下一句「對不起」和「謝謝」,大步離開。
江沉星站在原地,目送她走遠。
然後抬頭看向已經走過來停在他身旁的謝定淵,真誠道:「謝謝叔叔。」
「謝我?」
「嗯!你認識我姐姐,剛才看到陌生人和我講話,是怕我被拐走對嗎?」
男人當即失笑,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頭,結果被小傢伙避開。
他也不介意,說了句:「還挺聰明。」
江小弟:「謝謝你誇我聰明,但你還是不能摸我的頭哦。」
「為什麼?你姐姐都摸了。」
「因為你不是我姐姐呀,我只給姐姐摸頭的。」
謝定淵很想問:那姐夫呢?
「剛才沒事吧?」
小少年搖頭:「沒事,是一個阿姨,她好像很傷心。」
「以後少跟陌生人講話。」
「我知道了,謝謝叔叔。」
謝定淵沉默一瞬:「你為什麼總叫我叔叔?」
江小弟頭一歪,桃花眼裡寫滿茫然:「不叫叔叔那叫什麼?」
「哥哥。」
他瞪大眼,好似受到驚嚇:「可你長得就像叔叔啊。」
「不像哥哥?」
江小弟搖頭:「不像。」
謝教授來勁了,充分發揮學術精神:「哪裡不像?」
江小弟指了指眉心,又戳了戳臉頰:「這裡,還有這裡。」
「能具體說說嗎?」
「哥哥是這樣,還有這樣的。」他兩根食指把眉心往兩邊推,接著又把嘴角往上提。
「叔叔是這樣和這樣的。」他手指把眉心一夾,又把嘴角往下拉。
「哥哥」喜歡笑,眉眼飛揚。
「叔叔」愛皺眉,表情嚴肅。
一刻鐘后,謝定淵回到家,一進門就開始對著全身鏡提拉自己的嘴角。
一二三,笑!
嘴角成功上揚,但眼神貌似還不夠到位,他又用手指拽了拽眼皮,嗯,也跟著揚起來了
鍾子昂剛進門就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頓時目瞪狗呆。
「老舅,你受什麼刺激了?還是在研究讓人面部神經癱瘓的新藥品?」
謝定淵:「」
鍾子昂回來換了身衣服,又風風火火走了。
「去哪裡?」
「網吧!今晚跟朋友包夜,不回來住!」
傍晚,江扶月過來的時候,謝定淵正準備給自己煮麵。
他去冰箱里找了一圈,發現還有韭菜。
自打上回改了食譜以後,這東西就屬於常備食材了。
(哦,忘了說,韭菜壯陽)
江扶月進來的時候沒敲門,直接刷的指紋。
「你來啦!」男人放下筷子,走到玄關,動作熟練地從柜子里取出拖鞋。
江扶月換上,飯盒遞給他。
謝定淵接過來,份量不輕,還帶著溫度。
「誰做的?」
「沉星。」
哦,多才多藝的小舅子。
隔壁,正練吉他的江小弟突然打了個噴嚏。
「吳叔叔,是不是有人在罵我啊?」
「也可能是想你。」
謝定淵: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江扶月走到廚房,看見灶上已經燒開的水,還有水槽邊洗過的韭菜:「我不來,你就吃這個?」
「咳」
「以前聽鍾子昂吐槽,說你吃東西又挑剔又講究,」女孩兒狐疑的目光掃過略顯凌亂的大理石檯面,「就這?」
謝定淵臉色一黑:「他胡說,你別信。」
江扶月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挑眉。
男人:「」外甥克舅,果然不假。
謝定淵吃東西的時候,江扶月就靠在陽台的躺椅上,如饑似渴地翻看那本世界物理奧義。
期間,由於太過沉迷,以致於全程低頭,一個眼神都沒給到某人。
法文原版果然比其他語言譯本更加精準,有效避免了翻譯帶來的概念偏差,更具研究性。
謝定淵:「」嘴裡的菜突然就不香了。
江扶月這一看,思維沉浸其中,早就不知時間幾何。
直到頭皮傳來一陣扯痛感,她才猛地回神,下意識抬眼望去。
只見男人局促地站在椅背後面,手裡還握著一撮她的頭髮。
「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了?」
「你揪我頭髮做什麼?」
謝定淵臉上的局促變成了尷尬,「就看看。」
其實是他坐在裡面,風吹過,撩動紗簾的同時,也撩起了女孩兒的長發。
他忍不住想,摸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然後他就真的上手了
江扶月勾唇:「所以,你看出什麼了?」
「沒、沒有頭皮屑。」
江扶月:「??」
男人喉結一滾:「還很柔,很順,好摸又好聞。」
「哦。」這還勉強像句人話。
江扶月想一口氣把書看完,謝定淵先洗了碗,又給她泡了杯花茶,然後過來陪她。
「你不忙嗎?」
他搖頭:「不忙。」
如果漢青生物的董事們聽見可能會被當場氣翻。
辦公室里大堆小堆等你簽字的文件,部門總結會、季度財務會一拖再拖,實驗室里排著隊的未批立項報告這叫「不忙」?!
江扶月倒是不疑有他,謝定淵說不忙,她就真的當他不忙,繼續看書。
起初,男人坐在旁邊躺椅上,手裡還像模像樣地拿著了本學術雜誌在看。
後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蹭過來,又開始弄江扶月的頭髮。
這次謝定淵更小心,動作更輕,至少能保證不影響她看書。
江扶月也就隨他去了。
男人就像發現新玩具的小朋友,對著女孩兒那頭濃密的長發愛不釋手。
這樣摸,那樣梳,仔細打量,就差拿個放大鏡研究了。
江扶月差點懷疑他是不是有戀發癖?
後來才發現,男人戀的不是發,而是任何與她有關的東西都能讓謝定淵興緻勃勃。
沈謙南就開玩笑說:「他是戀你!」
這個邏輯
好像沒毛病。
等江扶月把整本書翻完,已經晚上十點,她一看時間,差點嚇到。
「你怎麼不叫我?都這麼晚了。」她趕緊放下書,穿好拖鞋,站起來。
謝定淵把水杯遞過去:「別急,先喝口花茶。」
入口才發現溫度剛好,江扶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其實別墅很大」突然,男人沒頭沒尾來這麼一句。
「所以?」
「房間也很多。」
江扶月:「然後?」
謝定淵:「完全住得下一個你。」
江扶月瞬間就笑了,她端著茶杯,傾身上前,冷不丁抬手,把男人抵在牆上:「怎麼,想留我過夜啊?」
轟——
男人雙頰爆紅,表情緊張,眼神無處安放。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你可以睡客房,不然主卧也行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住客房」語無倫次。
「哦」江扶月拖長音調,「你承認了,你就是想留我過夜。」
謝定淵:「?」
「留我過夜,然後呢?你想幹什麼?」女孩兒雙眸微眯眼。
「我沒、沒有!」
「沒有什麼?」
「沒、沒有想幹什麼我能幹什麼啊?我絕對不會的!我跟你保證!」
江扶月若有所思,忽然生猛發問:「你不行?」
啥?
謝教授傻了。
「你說『你不能』,不就等於『你不行』嗎?」
男人再遲鈍、再純情、再傻憨,也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然後,臉刷一下黑沉如墨。
江扶月調戲完「戀愛小菜雞」,笑得心滿意足,正準備收回手退開,誰知這個時候身體一輕,措不及防被男人打橫抱起。
「謝定淵,你幹什麼?」
他一本正經:「我覺得行不行這個問題需要通過實驗才能得出結論,不如我們現在就深入探討一下?」
深入探討
四個字,刺得江扶月兩耳嗡嗡。
誰說他不會的?!
立刻站出來挨打!
「那個我覺得今天太晚了,不適合研究這麼深奧的問題,不如改天?你先放我下來好不好?」
謝定淵非但不放,反而將她抱得更緊:「晚嗎?可我認為這個時間研究這種問題,天時地利人和剛——剛——好!」
說完,抱著她往裡走。
江扶月:「其實我剛才開玩笑的,你當然行,特別行,必須行!」
男人垂下眸子,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沒有實驗的結論無異於空中樓閣,不具有效性。所以,為了確保研究的真實與嚴謹,我覺得有必要進行實操,你認為呢?」
實操
兩個字,成功讓江扶月對他刮目相看。
小菜雞可還好?
這他媽分明是大野狼啊!
江扶月:「我認為,不太行,俗話說得好,做人做事不可操之過急。」
說著,謝定淵已經把她抱到沙發上,手卻沒松。
江扶月眨眼:「你來真的?」
「實驗不能造假。」那叫一個正經八百。
「行。」江扶月點點頭,動手扒他襯衫領扣。
謝定淵:「!」
「你那麼驚訝幹嘛?別愣著啊,自己脫。」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江扶月:「不脫?好吧,那我幫你。不過你這個扣子繫到最後一顆的習慣要改,多不方便我下手啊?」
一顆
兩顆
三顆
這下換男人慌了。
嗖一下從沙發彈開,望向江扶月的眼神透著那麼一絲震驚和羞赧。
「你、你」
江扶月:「我怎麼了?我在配合你呀,謝教授!是哪個步驟做得不對嗎?你教教我呀?」
嬌甜軟語,眉眼含俏,是個男人都招架不住。
謝定淵也不例外。
剎那間,只覺一股火從腹部直燒到胸口,又從胸口燎到雙頰。
他整個人像剛從沸水鍋里撈起來,熱量無處散發。
「月月,別鬧了。」男人開始服軟。
目光也強行移到別處。
不看,就不亂。
江扶月站在沙發上,忍不住笑出聲,那叫一個得意洋洋。
「教授,那咱們不做實驗了?」
「不、不做了。」
「可結論怎麼下呢?行,還是不行?」
男人腮幫僵硬,肌肉繃緊,明顯是在忍耐。
江扶月並未見好就收,還想逗他:「報告要交的,你不——唔!」
下一秒,就被堵了嘴。
男人兩眼光火,動作也透著粗魯,想來是氣狠了,惱羞成怒。
他說:「你這個壞人——」
江扶月雙手推他,頭向後仰:「說我壞,那不給你親。」
「你現在更壞了!」他湊上來。
由於之前被解開了部分紐扣,男人衣襟大敞,江扶月又笑又躲,跳下沙發就往樓上跑。
可惜,男人腿長,不等她邁上台階就被堵了去路。
謝定淵:「這下看你怎麼跑。」
「謝教授,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上去像個攔路打劫的土匪。」
他說,「那我劫色!」
江扶月:「」
你是教授啊喂!能不能顧及一點個人形象?
眼珠一轉,江扶月又轉身往反方向跑開。
謝定淵第一次覺得房子太大也不是什麼好事,妨礙他逮人。
最後,江扶月跑累了,兩人開始饒著沙發打圈。
「休戰,行嗎?」
謝定淵將信將疑:「真的?」她那麼狡猾,不知道又要耍什麼花招?
忽然,男人目光一頓,落在旁邊某處,「你等一下。」
說完,走過去把江扶月落下的拖鞋撿起來,「你把鞋穿上,地板涼。」
說著遞過去。
江扶月看了眼鞋,又看看他。
謝定淵失笑:「我不動,你先把鞋穿好再跑。」
「哦。」她默默接過來,穿上。
期間,男人果然沒動。
太憨了。
如果滑頭一點,就該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來個突然襲擊。
可江扶月卻莫名喜歡他這副獃獃板板、木木訥訥,卻又可可愛愛的樣子。
但很快,江扶月就笑不出來了。
她發現穿上拖鞋,影響逃跑速度,降低反應靈敏度,結果就是被男人捉進懷裡,一頓猛親。
「謝定淵,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太陰險了!」
「故意就故意吧。」愛怎麼說怎麼說,喜歡就好,不解釋,不狡辯,這就是他的態度。
「唔——你現在會換氣了?」
「不太熟,要多練。」
「」我信你個鬼!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開門聲,下一秒,門被打開,鍾子昂氣憤地衝進來,「老舅,我跟你講,現在這些網吧老闆也太黑了,說好了包夜包夜,結果——」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客廳里的兩人。
「江扶月,你怎麼來了?」
「你跟我老舅為什麼抱在一起啊?」
------題外話------
三更合一,六千字。
修羅場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