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 保守謝狗,明深質問(三更合一)
夜裡,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江扶月驚醒,起來關窗。
剛走了兩步,房門被推開,男人出現在門口。
「你」
「下暴雨了,我過來看看。」
話音剛落,閃電破空,接著一聲驚雷乍響。
謝定淵走過來,替她關了窗。
江扶月樂得輕鬆,回到床上躺好,還舒服地抻了個懶腰。
見男人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眨眨眼,「還有事?」
「你不怕嗎?」
又一聲驚雷。
江扶月搖頭:「不怕啊。」
謝定淵:「」
「難道你怕?」
男人不說話。
江扶月只當他默認,想了想,往旁邊挪開,騰出一個空位,試探道:「你要不要上來?」
男人從善如流地鑽進被窩,一股獨屬於她的柑橘清香撲面而來。
謝定淵躺平,不說話。
黑暗中,江扶月眨眨眼,也沒開口。
一時間,只聽兩人清淺的呼吸聲,伴隨窗外狂風驟雨的侵襲。
不知過了多久——
「謝定淵,你睡著了嗎?」
「沒有。」
江扶月從平躺換成側卧,手卻不小心碰到他,男人呼吸一緊。
她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
下一秒,就連人帶被子讓某人扣進懷裡。
男人有力的雙臂猶如鐵鉗,將她束縛其間,掙脫不得。
「你偷襲!」
「誰讓你亂動了?」氣定神閑。
江扶月:「?」我特么換個姿勢叫亂動?
轟隆——
這時,窗外又一記驚雷乍起。
男人卻無動於衷,不管表情神態,還是肢體動作,都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
江扶月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你不怕打雷?!」
「我也沒說怕。」是她想當然覺得他怕,然後請他上了床。
江扶月瞬間氣笑:「你,下去。」
說著,就要從男人懷中掙開。
可惜下一秒就被按住後背,扣了回去。
謝定淵:「我不。」
「你故意的,大半夜跑來房間占我便宜。」江扶月手腳並用,開始發力,「鬆手!」
男人倒抽一口涼氣,隱忍咬牙:「別動!」
江扶月猛然意識到什麼,也可能是感覺到了被子里那什麼的蘇醒
頓時渾身驟僵。
「謝定淵,你」她咽了咽口水,「別衝動。」
「都讓你別動了到處點火。」男人嗓音悶沉。
江扶月兩眼一瞪:「明明是你先挑事!」
「咳」他尷尬輕咳。
「你怎麼還沒好啊?」江扶月悶出一股熱汗,渾身都不舒服。
男人掐在她腰上的大掌就像兩團火,又燒又燎。
她開始不耐煩地去掀被子。
可這一動又惹禍了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說不聽是嗎?還動?!」
江扶月快哭了:「那你鬆開啊,我躲遠點,隨便怎麼動都礙不著你!」
別說,還真是這個理。
男人一噎。
最後還是沒放。
江扶月彷彿扳回一局,下頜微揚,輕哼出聲:「自作自受,該!」
瞬間就被掐緊了腰。
「你——」她有些生氣,反手也去掐他。
「嘶!」謝定淵渾身一顫。
兩人你來我往,竟像小孩子一樣在被窩裡鬧騰起來。
「好了好了,不玩兒了!」江扶月率先提出休戰。
她太熱了,渾身都是汗。
謝定淵也緊跟著收手,江扶月趁機溜下床,跑到窗戶邊。
一陣狂風刮過,中式仿古的平開窗被掀開,雨水猛灌進來。
江扶月只覺背上一陣冰涼,然後,睡衣就濕透了。
她趕緊轉身關窗,由於風太大,很使了點勁才關攏。
這次她老老實實扣上插銷,還往外推了推,確保關好了。
只如此一來,女孩兒打濕的後背無可避免暴露在男人眼前。
夏天的睡衣本就單薄,沾了水,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整個背部形狀。
直角肩,蝴蝶骨,沒有一絲贅肉
謝定淵腦子轟的一聲,炸了。
等江扶月關好窗,轉回來,便見床上坐著的男人眼神幽沉、眼尾隱隱泛紅。
她顧不上打濕的後背,走過去:「你怎麼了?」
謝定淵直接攥住她的腰,真細
然後一把摟進懷裡,狠狠抱住。
男人雙臂有力,呼吸隱忍,單手撫上她打濕的後背。
江扶月倒抽一口涼氣,脊背瞬間挺直。
掌心所及處,一陣酥麻與癢意漫開,火熱和濕潤碰撞,彷彿冰火兩重天。
她呼吸一滯,身體下意識繃緊。
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男人湊到她耳邊,輕輕安撫:「別怕。讓我抱一會兒」
抱一會兒,就好了。
江扶月起初是迷茫,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興奮,又為什麼克制,眼下聽著他微喘的呼吸,還有那隻在自己背後摩挲遊走的大掌,電光火石間突然反應過來——
「謝定淵,你是不是想」
「我不會!」男人啞聲打斷她。
江扶月挑眉:「其實,『想不想』和『會不會』是兩碼事。你不會不等於不想,對嗎?」
男人目光一瞬暗沉。
江扶月卻不怕死地湊上去,親了親他嘴唇:「我可以。」
謝定淵渾身驟僵,瞳孔地震:「你說什麼?!」
「我說,」四目相對,女孩兒一字一頓,「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的。」
男人額上青筋猛跳,手中力道收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扶月圈住他脖頸,水眸輕漾,笑靨如花:「當然,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決定。」
謝定淵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就不怕我吃完不認?」
江扶月眼中閃過詫異:「認什麼?」
「對你負責啊。」
江扶月看他的眼神頓時充滿驚奇:「謝教授,現在這個社會你該不會以為男女之間還像從前那樣,一旦睡過,發生了關係,就要承諾未來,談婚論嫁吧?」
「難道不是?」男人眼中閃過疑惑,「沒有考慮婚姻,也不承諾未來,那為什麼還要發生關係?」
「可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婚姻,甚至咳,不需要戀愛。」
謝定淵慢慢放開她,原本火熱的目光逐漸冷卻,變得有些涼淡。
他垂眸:「你是這樣想的嗎?不愛也可以發生關係?」
「我不是」
「所以,你的『可以』與喜歡無關?那又圖什麼?發泄?貪歡?好奇?一時興起?」
江扶月皺眉,手從男人脖子上收回來,離開他的懷抱:「你一定要這麼曲解我的話嗎?」
「你說不戀愛也可以,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舉例極端情況,並不等於自己就是。好比取值範圍是a到b的閉區間,難道這個值就一定是a或b嗎?」
男人面色稍緩,看她的眼神專註且認真:「那你是什麼?不要取值範圍,我要準確值。」
江扶月勾唇,眼尾上挑,一股傲氣油然而生:「我不喜歡的人為什麼要跟他發生關係?你以為誰都能讓我說出『可以』兩個字?」
她說:「謝定淵,你能不能對自己有點自信?」
天堂和地獄只在一瞬間。
謝定淵還沒從失落、沮喪的情緒里掙脫,就被突如其來的狂喜包圍。
所以,不是任何人,只有他!
一股甜蜜自心頭瀰漫,很快便襲上眼角眉梢。
原本沉鬱的眼神在瞬間清湛放光,神采奕奕。
不過
「既然相愛,那為什麼不要承諾,不要婚姻?」
江扶月想了想:「承諾會變,婚也能離,用這些不牢靠的東西去給『喜歡』加碼,實在沒有必要。」
謝定淵脫口而出:「我不會!」
他的承諾不會變,婚也不會離。
江扶月不置可否。
男人一眼就看出她的保留,發狠道:「總有一天,你會信的!」
「好啊,那我等著。」
謝定淵將她重新擁入懷中,「月月,以後別再說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我只知道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那你不想要嗎?」一雙桃花眼清可見底,說出來的話卻直白又魅惑。
男人呼吸一緊:「想,但能忍。」
「不難受?」
「」廢話。
江扶月眼底閃過狡黠,忽然肩膀一縮,領口下滑,露出雪白的肩頭和精緻的鎖骨。
剎那間,男人眼都綠了。
她卻笑得無辜又無害:「這樣呢?還忍得住嗎?」
男人呼吸頻率幾經變換,眼中情緒也風起雲湧,最終,剋制地收回手,放開她:「能。」
江扶月:「」
這個保守又古板的男人!
最先挑火的是他,難以自持的也是他,最後克制隱忍的還是他。
江扶月:我,一個平平無奇的調情工具人罷了。
這晚,謝定淵留在江扶月房間,兩人睡同一張床,蓋同一張被,男人將她摟在懷裡,明明渾身滾燙,呼吸急促,卻始終沒有越過那條線。
最後江扶月都不忍心了,「你還是回自己房間睡吧。」
回應她的是男人平緩的呼吸聲。
裝睡裝得像模像樣。
第二天江扶月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枕邊已經沒人。
她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出去就看見謝定淵坐在電腦前,正處理工作。
江扶月沒有打擾,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給謝定淵送了一杯過去,默默放到他手邊。
離開的時候,手腕被扣住,下一秒,就被帶到男人懷裡。
「醒了?」
「嗯。」她點頭。
「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不錯。」江扶月反問,「你呢?」
「也可以。」
如果不是看他起來沖了兩次冷水澡,江扶月差點就信了。
兩人在餐廳吃過早餐,回來換上泳衣,準備去泡溫泉。
途中,謝定淵接到一個電話——
「什麼時候發現的?」他目光驟凜,「好,馬上過去。」
通話結束,江扶月問:「出了什麼事?」
謝定淵專註地看著她,卻不說話。
江扶月瞬間就懂了,又是不可泄露的國家機密,就跟上次他去f洲一樣。
「你忙吧,我待到下午再回。」
原本按計劃,兩人明天也是要回去的,提前一天結束行程,不算太遺憾。
只是江扶月已經換好泳衣,月桂山莊的溫泉又是一絕,來都來了,不去可惜。
謝定淵很快離開,行李都是江扶月幫他收的,交給前台,再寄到謝家。
可見事情的確十萬火急。
江扶月美滋滋泡了個溫泉,又回房間舒舒服服睡了個午覺,下午才收拾東西,準備退房。
「小月月——」
江扶月下意識回頭,卻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沈謙南站在身後,鼻樑上還架著墨鏡,額頭有汗,一看就是剛到。
只見他吐出一口濁氣:「呼!幸好趕上了,差點累死。」
「你怎麼在這裡?」
「老謝讓我來接你。」
謝定淵走得乾脆,卻不放心江扶月一個人留在酒店,想了想,最後還是一通電話抓了沈謙南這個壯丁。
「接誰?」當時,沈謙南完全懵逼,「你再說一遍?」
「江扶月。」
「她怎麼在月桂山莊?你們一起的?不是你們怎麼會一起呢?」
回應他的是掛斷的嘟嘟聲。
沈謙南:「草!」
眼下,江扶月順利辦完退房手續。
沈謙南注意到她退的是一間房,卻交給前台兩張卡。
也就是說那間房有兩個人住。
再聯想到老謝那種事不關己、一概不理的性子,今兒居然破天荒讓他來接江扶月,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沈謙南多年情場浪子的豐富經驗告訴他,這事兒絕對有貓膩。
但又不好直接問江扶月,畢竟女孩子嘛,臉皮薄。
他借口去洗手間,想打給謝定淵,一次盤問清楚。
誰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沈謙南低咒一聲。
酒店大廳,江扶月拖著行李,準備出去等沈謙南。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扶月表情驟凜。
下一秒,幾個黑衣保鏢突然圍上來,堵住去路。
女孩兒止步,站在原地,沉靜的目光淡淡掃過。
這時,有人從她身後走上前,四目相對,江扶月雙眸微眯。
而保鏢則整齊劃一地喊了聲:「樓總。」
樓明深雙手插兜,踱步至女孩兒面前,倏地笑開:「又見面了。」
江扶月不接話。
他自顧自開口:「上次,在飛臨淮的航班上,忘了?」
「有事嗎?」女孩兒眼神冷淡,聲若寒霜。
樓明深臉上閃過不解:「你好像對我,有敵意?」
「叫你的人讓開。」
「如果我不呢?」他微微一笑。
江扶月忍住往他臉上掄巴掌的衝動:「那就只能報警了。」
「好啊,順便讓警察幫我找找遺失的那兩件展品。」
「你什麼意思?」
他上前,兩人之間距離縮短,呼吸近在咫尺。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拿出來吧。」
江扶月看了他一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言罷,繞過他和那群保鏢往外走。
「東西是你拿的。」
江扶月腳下一頓,回頭冷笑:「證據呢?」
樓明深重新走到她面前,保鏢也再度圍攏:「如果有證據,你現在就不可能站在這裡,還完好無缺地和我講話。」
江扶月沒有被嚇到,依然鎮定:「既然沒有證據,那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因為,這是我的地盤。我想讓你走,你就能走;我要你留,你就必須留!」
「這算限制人身自由嗎?」
「是又如何?」語氣猖狂。
江扶月笑著舉起手機,通話界面顯示110,通話時間00:05:32,目前還在通話中。
「警察同志,您那邊都聽到了吧?請問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樓明深臉色一黑。
江扶月按下免提,那頭義正辭嚴:「請立即放這位小姐離開,我們將在十五分鐘后趕到,如若屬實,警方將不排除採用武力手段制止犯罪行為。」
通話結束,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
啪啪啪——
樓明深鼓掌。
「你很聰明」
「多謝誇獎。」
「難怪能在不破壞防彈玻璃和密碼鎖的前提下,拿走裡面的東西。」
江扶月目露疑惑:「這位先生,你一直在說我拿了你的東西,卻又沒有證據,這算誹謗吧?」
「拿沒拿你自己清楚!」
江扶月淡笑以對,眼神卻死寂無波。
「現在可以叫你的人讓開了吧?」
樓明深不開口,保鏢沒得到準確指示,杵在原地紋絲不動。
這時,去洗手間的沈謙南回來了,見狀,立馬衝上去,護在江扶月身旁:「你們誰啊?!想幹什麼?!」
江扶月:「這人不讓我走,說我偷了他東西。」
「啥?偷東西?」沈謙南一臉「你腦子沒問題吧」的表情望向樓明深:「我說大叔,雖然你手下多,但也不能欺負人啊?」
樓明深冷笑:「我說了,只要她把東西拿出來,我就放她走。」
「不是你有什麼寶貝值得人偷啊?她又不是買不起,偷你的幹嘛?不覺得很可笑嗎?」
樓明深沒理他,一雙凌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江扶月。
像要把她看穿。
「行!沒得談,就只能報警了。」沈謙南說著,拿出手機。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扣住他屏幕。
江扶月:「不用,我已經報了。」
沈謙南:「」你牛。
到底樓明深還是在警察趕到前,揮退了那群保鏢。
「走嘍!」沈謙南拖著行李箱,大搖大擺往外走,像只勝利的鬥雞。
江扶月落後幾步,不疾不徐跟在後頭。
突然——
「東西我可以不要,但你必須告訴我,密碼是怎麼破的。」
她腳步不停。
樓明深:「你知道那套加密規則,對嗎?」
江扶月徑直往前。
「你到底是誰?!拿走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女孩兒頭也不回。
最後上了車,就此駛離。
樓明深站在原地,望著女孩兒離開的方向,表情陰沉得可怕。
侯昊見狀,頭皮一緊,不敢上前去觸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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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合一,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