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 收拾渣渣,自打嘴巴(兩更合一)
「這下有好戲看了!」
厲岩是厲辰堂弟,雖說都姓厲,可厲辰是嫡系,厲岩是支脈。
說好聽點,兩人同出一家,說得不好聽,厲岩就是厲辰的狗腿子!
因為楚青珩和厲辰關係惡劣,厲岩沒少找他麻煩,從高中開始,到現在大學也不消停。
包括這次打賭也是雙方意氣之爭。
如果厲岩對江扶月表白成功,那他就是楚青珩大爺,楚青珩從今往後見到他就得跟孫子一樣繞著走。
反之,厲岩就得喊楚青珩一聲「爸爸」。
幼稚到極點的遊戲,偏偏從高中到大學,兩人樂此不疲。
底下一幫哥們兒也跟著瞎起鬨。
至於為什麼選中江扶月
就因為她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楚青珩隨口誇了句「身材不錯」。
「楚少,已經發了。」
「嗯。」楚青珩蹺著二郎腿,指間把玩著香煙,笑入眉眼,「家養的狗闖了禍,我倒要看看厲辰這個狗主人面子往那兒擱」
某海島酒店。
陽光明媚,風吹皺無邊泳池水面,漾開粼粼水波,泛起淡淡金輝。
一道修長的人影躺在涼椅上,衣著清涼,墨鏡遮臉,手邊還放著一個插了吸管的椰子。
此刻正閉眼小憩,聞著腥鹹的海風,悠閑度假。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說笑與交談——
「還真是厲岩啊?嘖嘖狼狽得可以。」
「估計又跟楚青珩那個傢伙打賭賭輸了。」
「這回玩兒挺大,連無人機都用上了,有意思。」
「好像是劉浩的無人機?怎麼會拍到厲岩出醜的畫面?還發出來了?」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句話總結:腦子不夠用。」
「噗!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話說厲辰知道嗎?」
「不清楚,回去問問」
就在幾人準備進去別墅的時候,突然,梁競洲腳下一頓。
「你幹什麼老梁?」
「喏,人在那兒。」說著,朝泳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顧淮予和程斂順勢望去。
「嘿,還真是。」
「走,過去招呼招呼。」
三人來到涼椅前,梁競洲掄過椰子,不客氣地抱進懷裡,換了根吸管,開喝。
顧淮予把脖子上的毛巾丟到他身上:「行了,別裝了,知道你沒睡著。」
厲辰嘴角一抽,摘掉墨鏡,反手就把毛巾扔回給他:「一股汗臭,拿開。梁競洲,誰他媽讓你動我椰子了?」
「嘿嘿不好意思,喝完了已經,嗝!」
「豬啊你?」
程斂沒廢話,開門見山問道:「視頻看了嗎?」
厲辰一頭霧水:「什麼視頻?」
幾人對視一眼。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幹嘛?」
梁競洲:「要不你先看看消息?」
厲辰將信將疑地撈起手機,之前為了免打擾,他開了飛行模式,解除之後,各種提示音瘋狂響起。
「得!不用我們說了,你自己看吧。」
三人離開泳池邊,往裡面走。
厲辰隨手點開一條微信,然後
他看到了那條視頻,看到了厲岩是怎麼讓一個纖瘦的女孩子摔成狗的。
再看那個發消息的人,居然是楚青珩哥們兒!
「草!」
這下丟臉大發了。
不僅如此,對方還分享了一個鏈接。
厲辰點進去,發現是明大校園論壇,然後直接跳轉到「岩少鬼畜大亂斗」的熱帖。
厲岩挨摔的畫面別人剪成了鬼畜視頻,配上搞笑音樂,傳到論壇上。
留言區蓋起了高樓,晃眼一看,幾乎全是哈哈哈——
媽的!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我也先笑為敬hhhh
事實證明,過肩摔是萬能的
五秒鐘我要知道這個女生的名字!
培雅班柳絲思,跟江扶月一個宿舍
果然我月姐身邊都是強人
樓上月粉兒嗎?
同月粉
+1
表白嗎?倒地不起那種。
岩少不愧是岩少,膽兒真大,連月姐都敢戲弄
那一下看著都疼
聽說後面救護車都來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看到了。
我在想辰少知道以後會是什麼表情,嘿嘿
厲岩出的丑跟厲辰有什麼關係?能別混為一談嗎?
唷!樓上還有繼承者粉兒出沒啊?那祝你天天都被表白,然後人家再告訴你,假的,我就是玩兒!
只有我擔心兩個小姐姐會被報復嗎?
打狗還要看主人,確實有點衝動,厲辰可沒厲岩這麼好對付。
那又如何?臭流氓就是該收拾!摔得漂亮!
厲辰一邊往下翻,一邊忍不住冷笑,最後兩眼冒火。
他點開通訊錄找到厲岩手機號,撥過去,語氣冷沉:「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哥」那頭,厲岩躺在醫院,打著石膏,動彈不得,委屈得想哭。
那個柳絲思下手也太狠了,直接摔他一個骨頭錯位。
住院之後,又是抽血,又是檢查,最後還要在一陣鬼哭狼嚎中被迫接受正骨。
「哥,我跟你講簡直不要太囂張,尤其是江扶月,她居然還有打手等你度假回來,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不然咱們厲家的面子往那兒擱?」
厲辰聽他不帶喘氣地說了整整十分鐘,最後一句話直戳痛點。
無論前因後果,也不管誰對誰錯,反正厲岩出了丑,就等於他出了丑,進而等於厲家沒臉。
就算為了挽尊,這場子也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厲辰:「你說那個女的叫什麼?」
厲岩:「哪、哪個?」
厲辰:「冤有頭債有主,當然是讓人摔你的那個。」
「哦哦!她叫江扶月!」
江——扶——月!
厲辰咂摸一瞬,冷笑自唇畔漾開。
當天下午他就嚷著島上待膩了,要回帝都。
梁競洲放下手裡咬掉一半的奶油草莓:「不是吧老厲,這才出來幾天,你就要回去?別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
當初幾人說好了逃課,立馬訂機票、訂酒店,打定主意要浪它兩三個月再回去。
「開學不到一個星期,現在回去逃的哪門子課?」
厲辰已經開始麻溜地打電話叫管家過來替他收拾東西:「你們不回,我自己回。」
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厲岩都住院了,再不回去只怕有人要爬到厲家頭上來拉屎!
程斂搖晃著面前的高腳杯,看紅色的酒液在裡面搖晃輕盪,不由笑出聲:「玩膩了是假,回去找場子是真吧?」
「還是老程了解我。」
顧淮予拿出手機把那個視頻又看了一遍,原諒他不敢點開鬼畜版,怕笑噴。
「這女孩兒一看就是練過的,厲岩這回摔得不冤。」
但更吸引他的卻並非出手那個女生,而是那個從頭到尾都異常冷靜的女孩兒。
纖腰長腿,五官精緻,關鍵是身上那股冷冷淡淡的氣質,一看就讓人移不開眼。
「江扶月?」他微微勾唇,「聽說很有名啊」
厲辰冷哼:「我管她有名無名,到了我這裡通通不好使!」
「行,」顧淮予放下手機,站起來,「那我也回吧。」
「不是」梁競洲急了,草莓還沒吞下去就忙不迭開口,「老厲回去找場子,那你回去幹嘛啊?」
顧淮予:「看熱鬧啊。」
哐——
程斂放下高腳杯,杯底嗑在大理石台上,發出清脆一聲。
「一起。」
說完,拿出手機開始訂機票。
梁競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半晌憋出一句:「你們是不是有病?!」
可惜,沒人理他。
過了一會兒,他吃完盤子里所有草莓,悶悶道:「那我也回去算了」
明大,校長辦公室。
江扶月敲門,蕭山喊進。
她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對面椅子上:「找我?」
「咳」蕭山清了清嗓,「聽說昨天你跟厲岩發生了一點衝突?」
「小事,沒關係。」江扶月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你倒是沒關係,可人家還在醫院躺著!
「怎麼,蕭校長今天叫我來是追究責任的?」
蕭山嘴角一抽,「放眼整個明大,誰敢追究你的責任?」
如今他手裡的股份只是代持,而江扶月才是真正的大股東。
換句話說,整個明大都是她的,想幹什麼幹什麼,想開除誰就開除誰。
「也不能這麼講,畢竟你才是明大的校長嘛!」
蕭山苦笑搖頭。
江扶月:「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走了。」
「嗯。去吧。」
今天這趟只是走個形勢,畢竟舉報電話都打到他這兒來了。
但蕭山也很清楚,江扶月不是主動惹事的人,她既然要收拾厲岩,就肯定有她的理由。
或者說,厲岩他欠收拾。
校長辦公室外,幾顆腦袋鬼鬼祟祟藏在柱子後面。
「看!出來了!」
「沒道理啊怎麼這麼快?確定校長在辦公室嗎?不會出去了吧?」
「肯定在!我剛才路過的時候,還特地往裡面看了兩眼。」
「那她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不知道」
「嘶!看她那副樣子也不像挨了批評,這怎麼回事啊?」
「你舉報電話打了嗎?」
「打了啊!校長親自接的,還說他們非常重視,一定會妥善處理。」
這叫妥善處理?
確定不是進去喝了口茶又出來了?
這前後還不到兩分鐘!
突然,有人手機鈴響。
「誰的?」
「我是岩少,怎麼辦?接還是不接?」
「接吧,反正遲早都要說。」
那頭,厲岩躺在病床上,渾身難受,自然脾氣也不太好:「怎麼樣?學校給了什麼處罰?」
「呃!岩少,其實」
「是不是罰得很重?!退學了?!或者直接開除?」他舉著手機,兩眼放光,難掩興奮。
「都不是。」
「嗯?」
「就、江扶月被叫到校長辦公室談話」
厲岩大笑,滿眼得意:「那可真是太好了!臭丫頭,我還不信制不服她!然後呢?你接著說。」
「然、然後她又走了。」
厲岩輕哼,渾身都變得舒坦起來:「是不是哭著跑走的?」
「倒也不是。」
「嘖,還挺倔,不肯哭。不過越憋著,就越傷心,活該!」
「呃!也沒、沒有很傷心。」
厲岩笑容一頓:「什麼意思?」
「就江扶月進去校長辦公室待了不到兩分鐘,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又走了。」
「不到兩分鐘?」他有點懵。
這麼短的時間,能挨什麼批?
「草!你他媽怎麼不早說?!」
狗腿子快哭了:「我想說的,可是您」一直不停接話,還各種美妙幻想,我特么也很難的,好不好?
厲岩只覺臉上火辣辣,內心涼颼颼。
「怎麼會不到兩分鐘呢不應該啊」
那頭小心翼翼猜測:「是不是直接對她宣布了處罰結果,一切板上釘釘,所以她也懶得去狡辯了,才會這麼快?」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厲岩鎮定下來,笑意重回臉上,「那我就等著處分結果公布了,一有消息立刻打電話通知我,聽見沒有?!」
「是,岩少放心,我們一定留意。」
誰知,一天過去,兩天過去,眼看第三天也要過去了,厲岩還是沒等到所謂的「處分結果」。
他打電話給手底下幾個小狗腿:「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江扶月的全校通報和處分決定哪去了?!」
「岩少,我們也不知道啊!學校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江扶月每天按時上課下課,現在已經跟各科老師混熟了,班裡很多同學都成了她粉絲,成天『月姐』長,『月姐』短的。」
「靠——老子住院,她屁事兒沒有!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嗎?」
「那岩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厲岩眸中掠過冷光,「上次投訴,校長沒管可能是因為只有一人站出來說話,聲音還不夠大。」
「那您的意思是?」
「多少找幾個人,輪流給校長辦公室打舉報電話,我就不信這麼多人反映,學校還能坐視不管!」
人找了,電話也差點打爆,可他們做的這些卻如同石沉大海,一點水花兒也看不到。
厲岩有點懵,以致於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校長辦公室的座機號碼記錯了,才會搞成這樣?
他當即拿出手機,撥過去。
「是蕭校長嗎?」
「對,我是。你哪位呢?」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問你,這段時間是不是經常接到舉報電話?」
「是的。」
「那為什麼不處理江扶月?」厲岩一想就滿肚子氣,「你這是縱容包庇!」
受到這樣的質疑,那頭依然不疾不徐:「你是厲岩同學本人吧?」
「!」不敢開腔。
「不是也沒關係,那我就再解釋一遍。你們反映的問題校方已經派人調查了,有錄像為證,是厲岩同學不懷好意地接近,企圖對江扶月進行惡作劇,最後還先動了手,錯在他,而不在江扶月和另一位女生,所以校方決定給厲岩同學一個警告處分,視這學期表現再決定是否撤銷」
晴天霹靂,莫過於此!
是他被人摔成骨裂,結果對方屁事兒沒有,他不僅住院,還背了警告?!
蕭山:「其實校方一開始並不打算深究這件事,當事人雙方私下協商解決就可以了,沒必要鬧這麼大。可是後來沒辦法,舉報電話太多,校方不得不重視起來,派人調查前因後果。」
「既然調查了,最後結果也明明白白,那該處分的就必須處分了。希望這個結果能讓你們滿意,再見。」
那頭已經掛斷,可厲岩卻舉著手機,像根木頭一樣呆住。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下手機,然後
一記門拳砸在枕頭上,悔得場子發青!
「早知道我他媽還舉報個球啊舉報?」
自己給自己整了個處分背著?
嗚嗚蠢哭了!
------題外話------
兩更合一,五千字。今天沒三更。
剛才看了下評論區,好傢夥,都在說我要換男主,其實不是的(捂臉),我是要給月姐換舍友來著,換成絲思妹兒,大家注意血壓,別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