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3 厲辰玩陰,她被網住(兩更合一)
但世事難料,你以為的結束很可能只是開始
夜色濃郁,月光清皎,當所有人都沉浸在睡夢中時。
尖銳的哨聲和警報聲在寧謐的夜裡乍響——
「緊急集合!穿好衣服,帶上背包!」
「全部下樓!快!」
江扶月和柳絲思在警報拉響的瞬間,立馬翻身坐起,兩人對視一眼,開始一邊穿衣服,一邊叫醒霍繁錦和岑喬喬。
「別發愣了!趕緊穿衣服,動作快點,不然等著挨罰吧。」
原本睜不開眼的兩人登時一個激靈,瞬間瞌睡全無。
一分鐘穿衣服,一分鐘洗漱,剩下三分鐘剛好足夠跑出宿舍樓,在訓練場集合。
「喬喬你皮帶沒系!」
「還有背包!別忘了背包!喇叭里一直在喊的!」
「月姐,你有沒有看到我帽子?明明放在柜子上的啊」
「在這裡!」
場面一度混亂,人仰馬翻。
好在,幾人並未遲到。
前腳剛在隊伍里站定,郝大志後腳就按下秒錶,沉聲宣布:「時間到!」
霍繁錦大口喘著粗氣,聞言,拍拍胸口:「還好還好趕上了」
岑喬喬因為劇烈奔跑,雙頰覆上一層緋色,艷若桃紅,「這也、太刺激了,心臟差點蹦出來——」
她們是在和時間賽跑。
還好贏了。
遲到的將近半數,被攔在外面,不許入列。
有好幾個人步子已經邁出一半,勝利在望,就差最後一點點
還是被郝大志攔下,遲到就是遲到,一秒也不行!
「立正!向右看齊!想向前看!」教官開始整隊。
「你,你,還有你」一連指了好幾人,郝大志沉聲:「出列!」
被點到的人還來不及把心放穩,又再次高高提起。
「報告!」
郝大志又接著點了十幾個,才開口:「講。」
「教官,我們沒有遲到!」
郝大志走到那群人面前,站定:「覺得冤枉?哼!廣播里再三強調帶上背包,你們空著手就下來,如果是戰爭年代,沒有武器,沒有物資,就是去送死!不按要求行動,同樣不合格!」
眾人無話可說。
岑喬喬輕舒口氣:「幸好月姐提醒我,不然我也是去送死的」
最後,這批人被罰跑十圈。
就在大家終於鬆口氣,覺得能回宿舍繼續睡覺的時候,郝大志又投下一枚重磅驚雷——
「現在開始夜晚五公里負重越野,按今天下午的路線行進!」
所有人都懵了。
「夜晚?五公里?越野?」
「教官,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草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我他媽腿現在還是軟的,越個麻痹的野」
「老子不幹了!」
「去他媽的七校聯訓,我們啥也不比,就當最後一名行不行?」
「今年軍訓真尼瑪變態,早知道就讓醫院開個證明,直接跟學校請假了」
「如果可以,我想立馬倒地裝死。」
都是些大少爺、大小姐,誰吃這份人間疾苦啊?
對於大家這樣的反應,郝教官似乎並不意外,眼神毫無波動:「不參加越野的可以,五十圈,跑完就可以回宿舍。」
只要不傻,都知道怎麼選。
最後,所有人踏著夜色乖乖上路了。
梁競洲正準備往前跑,被顧淮予一把扯住。
「幹嘛?」
顧淮予朝另一個方向抬了抬下巴:「過去。」
他定睛一看,厲辰和程斂都在那邊。
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不仔細分辨,還真不容易發現。
「幹嘛啊?大家都跑遠了」
顧淮予輕嘖:「慌什麼?」
梁競洲想起之前被罰跑那十圈:「我可不想再來一回。」
「你就這點兒出息!」
話雖如此,梁競洲還是跟著顧淮予走過去:「到底要幹嘛?神神秘秘的。」
「少廢話,看了就知道了。」
走近以後,梁競洲發現好大一張漁網正攤在程斂腳邊:「哪來的?」
「你甭管,用就是了。」
「哦。」梁競洲點點頭,不過
「用來幹嘛?」
程斂朝顧淮予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出手,一人牽起漁網一邊,直接把梁競洲罩進去。
又猛地收緊,三下五除二套好麻繩,封了口。
不過眨眼間,梁競洲就成了實打實的「落網之魚」!
就像西遊記里,豬八戒被驪山老母、觀音、普賢、文殊幾位神仙捉弄,用漁網衫把他捉起來一樣。
「操——」梁競洲抓著網子掙脫不開,破口大罵:「你們幾個是不是有大病?搞我是吧?老子——」
「閉嘴!」程斂輕斥,「生怕郝大志發現不了是吧?」
梁競洲一聽這名字,下意識噤聲。
隨即壓著嗓子:「你們到底要幹嘛?趕緊把老子放出去!」
程斂微微頷首。
和顧淮予同時動作,把梁競洲給放了出來。
「不是你們整這個破網就是為了套我?」
厲辰雙手插兜,一派悠閑:「第一,這不是破網,加粗加固,刀子都很難劃開;第二,不是套你,是套江扶月。」
「啥?」
厲辰聳肩:「不是讓我出手嗎?等了這麼久,總不好讓大家失望。」
之前梁競洲整蠱失敗,反被江扶月用一條假蛇嚇得屁滾尿流,從此多了個祖宗,老遠看見她就繞道走。
剩下三人一番商量,決定派厲辰出戰。
結果他拖拖拉拉,很久沒有行動。
梁競洲:「我還以為你們消停了」
沒想到是在憋大招。
不過
「這能行嗎?」他表示懷疑。
厲辰看著他,「就目前來說,試驗效果還不錯。」
過了幾秒,梁競洲才反應過來:「草——你們拿我當小白鼠?!」
程斂:「很明顯的事。」
顧淮予:「現在才反應過來你也是夠遲鈍的。」
梁競洲:「?」我他媽?
厲辰拿出手機,點開圖片:「這是我白天拍的,這個地方最好設伏」
幾人一番商量,最終敲定:「就這麼辦!」
期間,梁競洲神思遊離,不在狀態。
顧淮予撞了撞他肩膀,「你什麼情況?」
他眼神飄忽:「要不還是算了吧?我總覺得江扶月那個人邪乎得很。」
厲辰撩起眼皮,看過去:「怎麼,你怕?」
「也不是怕就感覺不太穩當。再說,還有五公里越野的任務,時間也不夠啊!」
「放心,老厲都算好了。看見沒有——」顧淮予指著圖片上某處,「這裡有一條小路,我們收拾完江扶月,就從這裡岔過去,時間可以縮短二分之一。」
「所以你們早就計劃好了?」
三人交換眼神,笑得心照不宣。
梁競洲:「」
出發的時候一群人,跑著跑著,隊伍開始鬆散。
等拉開一段距離,人也變得稀稀拉拉。
前不見路,后不著邊。
所以,常見的就是幾人抱團,以小團體為單位前進。
江扶月這邊自然是四人行。
也不像白天那樣要爭個名次,所以行進速度不需要太快,這樣也能照顧到體力不好的岑喬喬。
西永這邊晝夜溫差大。
白天烈日暴晒,入夜之後冷風陣陣。
霍繁錦看了眼前面,已經見不到人,後面的又還沒跟上來,相當於這段路就她們四個。
「怎麼這麼黑啊?」
岑喬喬指著上面:「路燈壞了。」
「我去——」
恰好這時,又一股冷風刮過,還帶起一陣類似嗚咽的聲音。
霍繁錦瞬間緊張,頭皮發麻:「有沒有恐怖片里那種陰風驟起,猛鬼出沒的感覺?」
「啊——你別嚇我!」岑喬喬尖叫一聲,躲到江扶月身後。
霍繁錦眼珠一轉:「小喬喬,你仔細感受一下,現在是不是手腳冰冷,後背竄涼?」
岑喬喬快哭了,扒著江扶月不撒手:「月姐,你看她!就知道嚇我!」
柳絲思原本走在前面,聞言,轉頭看過來,視線落到江扶月腰上,那裡正纏著岑喬喬一雙手臂。
她嘴角一緊:「要快點了,不然來不及。」
說完,涼涼的目光掃過霍繁錦,一語不發往前走。
霍繁錦:「?」感覺自己受到了警告。
越往前,路燈壞得越多,眼前也越來越黑。
突然,江扶月腳下一頓:「我們走錯了。」
「啊?錯、錯了?」
江扶月抬眼掃過四周:「上午那片玉米地不是這樣的。」
霍繁錦看了又看:「不是嗎?我看著好像差不多。」
「這片更密,旁邊還多了一個稻草堆。」
岑喬喬:「那現在怎麼辦?」
三人同時看向江扶月,讓她拿主意。
「倒回去。」
柳絲思一默:「不知道怎麼走。」
霍繁錦:「我也不記得了。」
岑喬喬:別看我,我更不知道。
江扶月:「我記得,跟緊了。」
四人折返,十分鐘后,才總算回到正確的路上。
雖然還是黑,但比之前那裡已經亮了很多。
由於走錯,她們已經跟大部隊拉開很長一段距離。
江扶月帶著三人加快腳步前進。
突然,旁邊草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岑喬喬最先發現,嚇了好大一跳,淚眼汪汪:「會不會有蛇啊?」
這個季節
柳絲思:「有可能,但不一定。」
岑喬喬:「!」
柳絲思卻已經別過臉。
草叢裡動靜越來越大。
霍繁錦想過去看看,被江扶月沉聲制止:「別管,我們的任務是越野五公里。」
其他的,不必理會。
要知道,很多時候,好奇心會害死貓。
人也一樣。
「哦!」霍繁錦立刻聽話地調頭,不再上前。
暗處——
厲辰挑眉:「她還挺謹慎。」
梁競洲:「都說了,江扶月這人有兩把刷子,看吧,人家不上當。」
顧淮予:「現在怎麼辦?魚不咬鉤。」
「那就直接強喂!」
梁競洲眼皮一跳。
右眼跳災
厲辰倒數:「三,二,一!」
話音剛落,顧淮予和程斂就拉開漁網衝出去,對著江扶月和柳絲思當頭一罩。
「還愣著幹什麼?!」厲辰冷斥。
梁競洲:「啊?哦!」
他也跟著衝出去。
見厲辰瞬間制住霍繁錦,他下意識上前,逮住岑喬喬。
不過須臾間,江扶月四人就沒了反抗的餘地。
霍繁錦被厲辰抓住胳膊,但嘴還得空,反應過來破口大罵:「好啊!原來是你們四個!都不記打是吧?還敢來招惹我們?!」
厲辰冷笑:「現在是誰該記打?」
「你們就只會這種背後偷襲的招數?好歹也是四個大少爺,做事卻連街頭混混都不如,比流氓還下三濫,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厲辰聽得青筋暴起:「閉嘴!」
「我就不!做都做了還怕人罵?跟表子立牌坊有什麼區別?」
霍繁錦這張嘴是真能懟,厲辰原本鎮定的神色瞬間蕩然無存。
「老梁!把她嘴給我堵了!」
梁競洲:「?」我他媽用啥堵?空氣啊?
厲辰:「」
發狠失敗。
霍繁錦罵得更凶。
那邊,江扶月和柳絲思被困在漁網裡,卻有種出乎意料的淡定。
顧淮予覺得不對。
程斂也忍不住皺眉。
「誰的主意?」江扶月開口。
明明已經是瓮中鱉、階下囚,可她好像一點自覺也沒有,無論神態表情,還是肢體動作,都透著莫名的從容。
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誰都沒有貿然接話,眼底隱隱浮現戒備之色。
江扶月勾唇,目光落到不遠處厲辰身上,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原來是他。」
顧淮予忍不住後頸一涼。
程斂霍然轉眸,冷不丁對上江扶月含笑的目光,心頭咯噔一下。
「捉了我,接下來你們打算做什麼?」
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打一頓?還是罵一通?或者」她環顧四周,似笑非笑,「讓我橫屍荒野?」
「不對,差點忘了,我們四個人呢,你們不敢下死手的。」
顧淮予:「」
程斂:「」
不是他們佔了上風嗎?
怎麼感覺她江扶月才是大佬?
草!
霍繁錦終於罵夠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沒了她尖利刺耳的嗓音,四周登時沉寂下來,一種無法言說的詭謐逐漸漫開。
加之,刮過耳畔、狀若嗚咽的風聲,現場一度森然,像極了驚悚片里的畫面。
就在這時,江扶月突然開口:「梁競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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