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爭論
坐於馬車之中的徐元直,便是掀了簾子看向了外頭的戰況,黃沙在戰馬之間不斷的飛舞擴散,他一眼便是看到了身著暗色戰甲的馬雲雪,這一次,就要看她能不能自己證明能力了。雖則他這一手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但,唯有將人擺上了最困難之境,才能更好的發揮自己的長處。
他瞧得出來,馬雲雪的骨子裏頭,有著一股的熱血,而這,卻是在一介女子的身上顯現,不喜拘泥於小節,那便就是如同男子一般,有著自己的脾性。
麵容皎好,女兒家形色無遺,但,這骨子裏所漫著的血液,卻是不能在後天所養成的。“先生,讓著雲雪部去阻截曹軍,隻怕是不妥的。”無論是不是戰將,女子家總是會讓著多擔憂一些。
徐元直朝著馬車旁正跨騎著的盧戰馬的劉備抿唇一笑,淺短的墨須要是被指尖輕輕撩撥了一番,“相比起於不妥,主公,庶以為她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之處,張將軍勇猛剛常,卻是少了一些細致之處,有她在,便會多一層的勝算。”
“翼德的確是有一些莽撞,但戰力的懸殊,先生這一層備卻是有一些擔憂了。”劉備眼望著馬雲雪在萬馬裏頭有些削瘦的背影,滿滿的都是擔心之色。徐元直眼望了一眼劉備,那眼裏的光彩,他在趙雲的眼裏就瞅見過同樣的。
這樣的一介女子,的確是會有讓人動心風姿,但是,隻怕主公的情義,便不能讓著馬雲雪為之接受的吧。隻因著那一個人,在她心裏的位置,太過於重了。初初的一見,便就已經無法讓任何人插進去了吧。
荊州城外兵士排列,黑壓壓的一片,已經將荊州城的正麵圍成了鐵桶,曹營先鋒軍領兵的是曹氏表親,名喚著曹蒙。高騎在馬頭之上,對著緊緊關著的城門不斷的叫囂。
那附在了城門邊沿上頭的免戰牌看得曹蒙十分的窩火,連帶著縱容了手底下頭的人,將劉表的上親從頭罵了個遍,隻差沒有帶著人前去掘了劉表的祖墳。
但罵歸罵,劉表卻是沒有半分要出城迎戰的心思。正當曹蒙言語了一聲晦氣之時,從他左側之麵,突的傳過來震徹雲霄的馬蹄聲。他不禁開口罵了起來,“誰他媽的哪個部的。本將還未有下令攻城。”
攻城還得那城頭上那一方礙眼的免戰牌被扯下來,真是晦氣,看著他都想一把擰了劉表的脖子。
“將軍,不是咱們的人。那戰旗上是關的與趙的字眼。”曹蒙心下一沉。趙字他還不是太清楚知道是誰,但縱觀天下間,能夠在戰旗上刻出關字的,便就是那連丞相都讚上幾聲的關羽關雲長了。
曹蒙急忙分了一大半的兵力前去對敵,手底的令旗一揮,另一側的一名將領得令勒回了馬,朝著後方奔襲而去,這一場戰役,他不敢掉以輕心。便才招了副將前去回稟丞相這戰況,關羽的武藝他心知肚明,但他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到了偃月刀不遠之處的那年輕男將身上。
趙雲高速奔襲的戰馬並未有因著有敵兵迎上來就減緩的勢頭,雪月馬的馬身撞上了敵兵的黑馬,趙雲借著這一股力道將擋在了前頭的十幾名兵士,以長槍槍柄之力,通通挑飛下了馬身。
那些被挑在了馬身下頭的敵兵,很快就被迎著跟上來的戰馬踩碎了骨頭,銀光飛舞,在那戰圈裏頭不斷的輕揚,血跡或者是殘肢在那其間不斷的翻飛。
曹蒙的眼瞳不斷的收縮著,那一柄銀白長槍連續著將麵前的曹家兵士一槍穿透了血肉之軀,看上去原本有些俊朗的那一張臉,如同是噬血的狂徒,將那血肉之軀猛的打成了粉碎,這將領,使得他的戰馬都有一些退縮的意思。
劉備的手底下,果真是能人居多。這一員猛將,在有著赫赫戰名的關羽之下,也絲毫不會遜色。他回首望了一眼還閉著的荊州城門,長刀一揮,便是朝著趙雲與關羽的陣勢衝了過去。
馬雲雪同著張飛借著先鋒軍朝著趙雲他們之地奔襲而去之機,從後翼悄然無息的奔了出去,這裏地勢平蕩,他們如果在這裏隻會坐以待斃,而且這裏的地勢很形容使得曹部的援軍衝破防線。
回首望了一眼越戰越勇的趙雲一眼,四千與三萬的先鋒軍,就隻得他們在後部打援手了。張飛一馬當先,率先在那戰線的後方一百米之地停了下來,做了抵抗之姿。馬雲雪領著手底下頭的兵士湊上了去。
她剛剛已經瞧過了地勢,而且,這裏是張春生自小跑慣了的地方,聽得他提起,在荊州城的五百米之地,有一處高低起伏的坡道。隻要有坡道,就有隱藏之地。這樣大刺刺的立在這裏,倒有一些欲蓋彌章的嫌隙。
“張將軍,末將有一提議。還望將軍能夠成全。”她雖則說是領兵二千的戰將,但麵前這位黑麵將軍,位階遠遠地要高過她一些。看那火爆的性子,便是不要輕易得罪得好,倒不是怕了他,隻不過,同為戰將,都得攜手才是最要緊的。
張飛吭了一聲,大刺刺的脾性又上來了,說的話也有些粗獷,“早知道你有一些能耐,但女子就是女子,不在家拿繡花針線,卻學了爺們上得戰場。小心刀劍無眼,傷了你的小命就不好了。”
這一席話說得她有一些惱怒,但她沒有說上其他的話,這可是當著她手底下的兵士麵,她不能在氣勢上頭比他矮上一大截,馬鞭一揚,衝著張飛的絕影馬就是一皮鞭,使得絕影吃痛低吟了一番。
“你做什麽。”張飛頓時掄了長矛就準備甩馬雲雪一手,但一看到她女子家的麵,氣焰又稍微的降下去了一些,他跟一個女子家置什麽氣。
“將軍說得還得留下口德。雲雪敬得將軍是一介真英雄,才會這般禮賢,但將軍一味的在此與雲雪逞強,不要說阻攔不到曹軍援手,隻怕咱們最後的一點家底都會葬送在此處。”馬雲雪的口氣不卑不吭,她才不會因為對方是五大三粗的就低下去一番。